前世,我裴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为萧玄策那个男人,熬干了心血,铲除异己,稳固朝堂,
甚至为他挡下刺客的毒刀,坏了身子,再不能生育。我以为我的深情能换来一世安稳。
结果呢?换来的是我最好的闺蜜柳云舒,穿着一身白衣,梨花带雨地跪在他面前,
说我用巫蛊之术咒她。换来的是我那个情深意重的夫君,连一句辩解都没听,
就将我裴家满门抄斩。最后,是我在冷宫的病榻上,被灌下柳云舒亲手端来的那杯毒酒。
肠穿肚烂,死不瞑目。再睁眼,我成了冷宫里一个刚咽气的小宫女,阿丑。而今天,
正是我这个前皇后“薨逝”的日子。挺好的。从地狱爬回来,我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只想看看那对狗男女,怎么被我亲手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萧玄策,你不是爱你的江山吗?
我就让它变得岌岌可危。柳云舒,你不是爱当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吗?
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烂泥里的心。这一次,游戏规则,我来定。一、我的尸体,有点凉冷。
刺骨的冷,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视线里,是破败的房梁,
挂着蜘蛛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草药和霉味混合的气息。这不是我的坤宁宫。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嗓子眼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死了没?死了就赶紧拖出去,别污了贵人的眼。
”我扭过头,看见一个老太监,正捏着鼻子,
一脸嫌恶地看着……看着一张破木板床上躺着的“我”。那个“我”,面色青紫,
嘴角还挂着一丝黑血。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囚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那是我,
大梁朝的前皇后,裴荆。我死了。被我最好的闺蜜,现在的皇后柳云舒,亲手喂了一杯毒酒。
那穿肠烂肚的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老太监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
怯生生地说:“刘公公,好歹……好歹也是曾经的娘娘,就用一张草席……”“呸!
”刘公公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什么娘娘!一个谋害新后的毒妇,一个罪臣之女!
能有张草席裹身,都是陛下开恩了!赶紧的,天黑前扔到乱葬岗去!新后娘娘说了,
看见这**的东西就心烦。”小宫女不敢再说话,哆哆嗦嗦地去拿草席。我低头,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双手。又小,又瘦,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这不是我的手。
我记得,我附身的这个小宫女,叫阿丑。是个刚进宫没多久的粗使丫头,因为笨手笨脚,
被管事嬷嬷打了一顿,发着高烧,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然后,我来了。挺好。真的挺好。
老天爷没让我死透,就是给了我复仇的机会。我撑着墙,慢慢站起来。
高烧带来的晕眩感还在,但我脑子却清醒得可怕。我看着他们用那张破草席,
把我曾经的身体卷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我的尸体在满是沙砾的地上,
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刘公公。我记得他。以前跟在我**后面,
一口一个“娘娘圣明”叫得比谁都甜。柳云舒得势后,他是第一个冲到冷宫来作践我的。
我记下了。我现在的身份是阿丑,一个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打扫冷宫的粗使宫女。
一个完美的,不存在的身份。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到水缸边。水里映出一张蜡黄的小脸,
脸上还有几颗不起眼的麻子,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普通,卑微,
像一棵随时会被踩死的野草。我对着水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笑。萧玄策。柳云舒。
你们的噩梦,开始了。二、送给新后的“大礼”我就这么在冷宫里待了下来。没人管我。
反正我叫阿丑,天生就是干粗活的命。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给那几个还活着的疯癫妃嫔送点残羹冷饭。**得很卖力。因为我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
三天后,宫里张灯结彩。是柳云舒的封后大典。普天同庆。整个皇宫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只有这冷宫,死气沉沉。送饭的太监喝得醉醺醺的,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着。
“还是新后娘娘仁慈啊,大喜的日子,还想着给咱们这些奴才赏酒喝。”“可不是嘛,
比那个死了的裴皇后强多了,整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我低着头,
默默地接过馊掉的饭菜。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跟死人置气,没意思。我要做的,
是让活人不好过。我知道,今晚,萧玄策会在坤宁宫设宴,为柳云舒庆祝。宴会上,
会有一道压轴的甜品,叫“雪燕百合羹”。那是柳云舒的最爱。也是我教她做的。我还知道,
柳云舒有个毛病。她对桃胶过敏,一点点都不能碰。碰了,身上就会起满红疹,痒得钻心。
前世,我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这个秘密。现在嘛……我得谢谢她这个毛病。傍晚,
我借口肚子疼,溜出了冷宫。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我都了如指掌。
我轻车熟路地绕到御膳房的后门。封后大典,御膳房忙得人仰马翻,后门根本没人守。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我这几天从冷宫院子里那棵桃树上刮下来的桃胶,
晒干了磨成的粉。无色无味。我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御膳房里热火朝天,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多了一个我这样的小丫头。盛着“雪燕百合羹”的数十个白玉小碗,
就摆在食案上,等着被送去坤宁宫。我快速扫了一眼。最中间,那碗用金边祥云纹碗装着的,
一定是给柳云舒的。她就喜欢这种调调。又高贵,又“不经意”。
我趁着一个太监转身的工夫,闪到食案边,把手里的粉末,飞快地弹进了那碗金边祥云碗里。
粉末入羹即化。天衣无缝。做完这一切,我心跳都没加速一下。我只是平静地,
像个没事人一样,溜回了冷宫。回到我那间破柴房,躺在冰冷的草堆上。我开始想象。
想象着柳云舒在所有宾客面前,在萧玄策的注视下,喝下那碗羹。然后,在最美的时刻,
变成一个浑身红疹的怪物。多好的新婚贺礼啊。妹妹,这是姐姐送你的第一份大礼。别急,
以后还多着呢。三、皇帝的“旧疾”柳云舒的封后大典,果然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第二天,
整个宫里都传遍了。新后娘娘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的面,
全身起了红疹,痒得当场失仪,被狼狈地扶了下去。龙颜大怒。御膳房上上下下几十口人,
全被拖到慎刑司严刑拷打。但什么都查不出来。毕竟,谁能想到,
有人会用最寻常的桃胶去害人呢?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定性为新后娘娘“体虚福薄”,
冲撞了喜气。柳云舒在坤宁宫里砸了她最爱的一套琉璃盏。我听着这些消息,一边扫地,
一边笑。体虚福薄?这个词,用得真好。从那天起,我开始谋划第二步。我要离开冷宫。
留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靠近萧玄策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萧玄策有个毛病,也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他有很严重的风湿痛,
尤其是在阴雨天,右边的膝盖会疼得要命。但他这个人,死要面子。自诩天子,真龙化身,
怎么能有这种老年人才得的病?所以他一直瞒着,疼得厉害了,就偷偷让太医用热酒**,
从不让旁人知道。我等了整整半个月。终于等到了一场连绵的秋雨。我知道,他该疼了。
这天,我特意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然后,揣着一个小小的药包,走出了冷宫。
药包里装的,是几味最常见的祛风湿的草药。艾草,生姜,花椒。
是我拜托采买太监从宫外捎进来的。我跟他说,冷宫阴寒,我一个女孩子家,
用来泡脚驱寒的。那太监看我可怜,没多想就答应了。我一路低着头,专门挑偏僻的小路走,
目标是御书房。我知道这个时辰,他一定在那。果然,刚靠近御书房,
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茶杯摔碎的声音。守门的太监总管王德全,正急得团团转。
他是萧玄策的心腹,自然知道皇帝的毛病。我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里的药包,
直接走了过去。“王公公。”我怯生生地开口。王德全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哪来的小丫头,滚一边去!这里也是你该来的地方?”“公公,”我把头埋得更低,
“奴婢……奴婢是冷宫的……奴婢的家乡有个偏方,专治风湿痹痛,见效很快。
奴婢看今天天阴,斗胆想……想为陛下分忧。”王德全愣住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你……你怎么知道陛下……”他话没说完,就自己闭了嘴。
这是天大的秘密。一个小小的冷宫宫女,怎么可能知道?我没有抬头,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奴婢……奴婢是猜的。以前在家时,奴婢的爷爷一到阴雨天,
就和……和陛下今天在里面的动静一样。奴婢没有坏心,只想为陛下尽一份心。若是治不好,
奴婢愿以死谢罪。”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是“猜”的,不是“知道”。
王德全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御书房里,又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王德全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知道,太医的那些法子,只能暂时缓解。现在,
一个不知来路的小丫头,说有偏方。是风险,也是机会。赌一把?他咬了咬牙,
对我压低声音说:“你在这等着!咱家进去通报一声。记住,要是敢耍花样,
咱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我赌对了。萧玄策的膝盖,
就是我离开冷宫的敲门砖。四、那双手,很像她我被带进了御书房。浓重的龙涎香里,
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痛楚。萧玄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靠在龙椅上,右腿伸得笔直,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看见我进来,眉头皱得更紧。“王德全,
这就是你说的偏方?”他的声音里满是怀疑和不耐。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阿丑,
叩见陛下。”“抬起头来。”他命令道。我顺从地抬起头。
他看见我那张蜡黄还带着麻子的脸,眼里的嫌恶更重了。“就你?”“是,奴婢。
”我平静地回答。他大概是疼得厉害了,没心情再废话,烦躁地摆摆手。“开始吧。
要是没用,你自己知道后果。”“是。”我从王德全手里接过一个铜盆,里面是滚烫的热水。
我把药包放进去,草药的辛香立刻散发出来。然后,我拧干毛巾,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我的动作很轻柔,隔着裤腿,将滚烫的毛巾敷在他的膝盖上。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我没有停。前世,这个动作,我为他做过无数次。我知道哪个穴位能缓解疼痛,
知道用什么样的力道最舒服。我开始用指腹,隔着毛巾,不轻不重地按压他膝盖周围的穴位。
起初,他还在戒备地盯着我。但慢慢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膝盖处传来的温热和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御书房里,
只剩下我均匀的呼吸声。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停下手,轻声问:“陛下,感觉如何?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惊讶,有探究,
还有一丝……一丝我看不懂的恍惚。“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手法,
跟谁学的?”“回陛下,是奴婢的奶奶教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你奶奶?”“是,
她也是个苦命人。”他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说:“这双手法……很像一个人。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但我脸上依旧是那副惶恐又卑微的表情。
“奴婢……奴婢不知陛下说的是谁。”他看着我,眼神幽深。“罢了。你叫什么?
”“奴婢阿丑。”“冷宫的?”“是。”“从今天起,你不用回去了。”他顿了顿,说,
“就留在御书房,当个奉茶宫女吧。”王德全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心里,
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我磕了个头,声音不大不小。
“奴五、坤宁宫的下马威我留在御书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一天之内就飞遍了整个后宫。一个从冷宫出来的,又丑又哑的宫女,居然能近身伺候皇上。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第二天一早,坤宁宫的掌事嬷嬷就来了。这位李嬷嬷,是柳云舒的奶娘,
也是她在宫里最得力的爪牙。前世,没少给我使绊子。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阿丑姑娘,
皇后娘娘听闻你手巧,得了陛下的青眼,特意让老奴来瞧瞧。娘娘说了,
既然是在御前伺候的人,就不能没个规矩,让老奴好好教教你。”“教规矩”是假。
给我下马威才是真。我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有劳李嬷嬷。”李嬷嬷见我这么顺从,
眼里的轻蔑更浓了。她把我带到院子里,指着一排巨大的水缸。“御前伺候,
最重要的是心静。我们娘娘说了,罚抄女则那些都是虚的,不如静心劳作。
你今天就把这几口缸都给擦洗干净了,什么时候擦到能照出人影,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现在可是深秋。那井水,跟冰碴子似的。这是要我半条命。几个路过的小太监,
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他们都等着看我怎么哭爹喊娘地求饶。但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说了声“是”,然后就挽起袖子,拿起抹布,开始干活。冰冷的水浸入手臂,
瞬间冻得我骨头都在疼。但我一声不吭。这点苦,比起前世柳云舒给我下毒,
害死我腹中孩儿的痛,算得了什么?我一下一下,机械地擦着。李嬷嬷就搬了个凳子,
坐在不远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监督我。她以为我很快就会撑不住。
但我擦了整整一个上午。从第一口缸,到最后一口。我的手已经冻得又红又肿,
完全没了知觉。但我硬是把每一口缸都擦得锃亮。李嬷...嬷脸上的得意,
渐渐变成了惊讶。她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这么能扛。临近中午,
萧玄策身边的王德全过来了。他看见我在冰水里洗刷水缸,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李嬷嬷,这是做什么?”李嬷嬷赶紧站起来,赔着笑脸,“王公公,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说这丫头没规矩,得好好磨磨性子。”王德全冷笑一声。“磨性子?
陛下钦点在御书房伺候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坤宁宫来教规矩了?”他声音不大,但分量十足。
李嬷嬷的脸,瞬间白了。王德全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那双已经不成样子的手,
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对李嬷嬷道:“告诉皇后娘娘,阿丑是陛下的人。
以后,她的人,她的事,都归御书房管。”说完,他看也没看李嬷嬷,
直接对我说了句:“跟我走。”我默默地放下抹布,擦干手,跟在他身后。自始至终,
我没喊一句冤,没掉一滴泪。我知道,王德全不是在帮我。他是在维护萧玄策的脸面。
但这就够了。我要的,就是让柳云舒知道。我这个“阿丑”,已经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了。
她越是想打压我,萧玄策就会越是护着我。因为我“不争不抢”,我“柔顺可欺”。
我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能勾起他一丝愧疚,又能让他享受掌控感的角色。柳云舒,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六、一盘有毒的糕点我在御书房的日子,渐渐安稳下来。
萧玄策似乎真的忘了我只是个粗使丫头。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安静地磨墨。
他累了,我就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热茶。他偶尔会因为我某个不经意的动作,
比如递茶时手指的姿势,而出神很久。我知道,他在透过我,看那个已经死了的裴荆。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在他的心口。而柳云舒,显然是坐不住了。
她开始频繁地往御书房跑。每天都亲自做了精致的汤羹点心送来。今天,
她又端着一碟桂花糕来了。“陛下,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您尝尝。”她笑得温婉动人,
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刀子,飞快地剜了我一眼。萧玄策心情不错,拿起一块,刚要放进嘴里。
我端着茶盘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一整杯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萧玄策的手上。
“啊!”他烫得叫了一声,手里的桂花糕掉在了地上。柳云舒的脸瞬间就变了。“大胆奴才!
”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德全也吓坏了,赶紧拿来烫伤药。萧玄策的手背红了一片,
他疼得龇牙咧嘴,死死地盯着我。“你这个奴才!不想活了!”他怒吼道。
我吓得一个劲儿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陛下……奴婢是……奴婢是闻到一股怪味,
一时失神……”我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怪味?”柳云舒厉声打断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的桂花糕,怎么会有怪味!”“奴婢不敢……”我哭着说,
“就是一股……像杏仁一样的味道……奴婢以前在乡下,邻居家就是误食了这种东西,
才……才死的……”我的话一出口,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杏仁味。
那是剧毒“鹤顶红”的味道。萧玄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柳云舒。
柳云舒也懵了,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不……不可能!陛下,
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这糕点是臣妾亲手做的,怎么会有毒!”“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