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是为了给她做“备用血库”才出生的。从小到大，只要姐姐皱眉，

爸妈就会抽我的血给她“补补”，哪怕我刚因贫血晕倒。今晚姐姐再次病危，

医生说需要紧急换心，爸爸没有任何犹豫，将我拖进了地下手术室。「养你这么大，

就是为了这一刻，别怪爸爸狠心，是你欠姐姐的！」他给我注射了麻醉剂，

将我锁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转身去接医生。可他忘了看桌上最新的体检报告，

我的血型早在半年前的骨髓移植中发生了变异。这一刀下去，死的不仅是我，

更是躺在隔壁等待心脏的姐姐。1.凌晨三点，宋家别墅灯火通明。二楼的主卧里，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像催命符。宋慈躺在粉色的公主床上，脸色惨白，

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得像个破风箱。“爸……我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抓着床单，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宋怀德，这位享誉国内的心外科圣手，

此刻正满头大汗地调试着输液泵。他回头冲着门外吼：“宋恩呢？死哪去了！

把她给我拖进来！”我站在门外阴影里，手里还捏着一张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复查单。

昨天刚被抽了400cc血，我现在头重脚轻，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爸，

我在这……”话没说完，头发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揪住。母亲李雅红着眼，

像疯了一样把我往房间里拽。“你姐姐都这样了，你还躲？你有没有良心！”头皮剧痛，

我踉跄着摔倒在地毯上，膝盖磕得生疼。“妈，我没躲，

我刚去拿体检报告……”我举起手里的纸，想给他们看。“谁在乎你的体检报告！

”李雅一巴掌扇飞了我手里的纸，“你姐心衰竭了！医生说必须马上换心！马上！

”那张纸飘飘荡荡，落在了床底的角落里。宋怀德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不像看女儿，像看一件即将报废的医疗器械。“原本想等到你十八岁成年，

身体发育完全再动手的。”他一边摘下听诊器，一边冷冷地说，“但慈儿等不及了。

”我浑身一冷，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爸，你要干什么？”我往后缩了缩。宋怀德没理我，

弯腰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支镇定剂。“恩恩，你姐姐是这个家的希望。你是妹妹，

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保护姐姐的。”他步步逼近，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不……爸，

我有话要说！”我拼命摇头，想站起来往外跑。“抓住她！”宋怀德低喝。李雅立刻扑上来，

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她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别乱动！你想害死你姐吗？

”她尖叫着，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养你这么大，吃宋家的喝宋家的，现在该你报恩了！

”“不是报恩，是送死！”我哭喊着，嗓子发干，“爸，你听我说，

我的身体……”“你的身体很好。”宋怀德打断我，熟练地排掉针管里的空气，

“上周刚给你做了**配型，你和慈儿是双胞胎，完美匹配。这颗心，只有你能给。

”“那是上周！半年前那次……”针头刺入脖颈，冰凉的液体推进血管。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骨髓移植”四个字，舌头就开始发麻。宋怀德扔掉针管，

一把将我从地上提起。他常年拿手术刀的手稳得可怕，此时却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胳膊。

“走。”他拖着我往外走，像拖着一袋垃圾。“去哪……”我含糊不清地问，视线开始模糊。

“地下室。”宋怀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无菌手术室我已经预热好了。今晚，

我亲自主刀。”我绝望地回头，看向床上的宋慈。她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也不喘了，

正靠在枕头上看着我。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诡异的、即将独占父母宠爱的兴奋。她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再见，

恩。”2.地下室的空气带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混合着高浓度的消毒水气息，

冲得人胃里翻江倒海。这里是宋怀德的私人领地，也是他的“实验室”。

我被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不锈钢台面硌得脊背生疼，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睡衣，

渗进骨头缝里。“爸……求你……”药效发作，我的四肢像灌了铅，连抬起手指都费劲。

宋怀德正在穿戴无菌服。他背对着我，动作慢条斯理，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像教科书。

“别叫我爸。”他戴上口罩，声音闷闷地传过来，“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

你的使命是什么。”他转过身，手里拿着几根束缚带。“咔哒。”左手手腕被扣住。“咔哒。

”右手手腕被扣住。接着是脚踝。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呈“大”字型固定在案板上。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是医学界的权威，

在家里建个手术室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只要他想，今晚过后，宋恩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

“爸，你听我说……我的血……”我拼命转动眼球，试图寻找那张被扔在楼上的报告单，

哪怕我知道它不在。“闭嘴。”宋怀德拿起剪刀，利落地剪开我的上衣。

胸**露在刺眼的无影灯下。他拿起记号笔，在我左胸画了一条黑色的线。那是开胸的位置。

“半年前……表哥白血病……”我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你逼我捐骨髓……我的造血系统……”宋怀德的手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

“那次捐献很成功，你表哥现在活得很好。”他冷漠地拿起麻醉面罩，

“这证明你的身体素质非常优秀，完全可以承受心脏摘除前的体征维持。

”“不……不是……”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发里，

“骨髓移植会改变血型……我现在是B型……姐姐是A型……”“胡说八道！

”宋怀德不耐烦地把面罩扣在我脸上，“为了活命这种瞎话你也编得出来？

双胞胎基因完全一致，血型怎么可能变？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是真的……你看报告……”我的声音被面罩堵住，变成了呜呜的闷响。

宋怀德根本没听进去。他转身走向旁边的器械盘，那里堆满了止血钳、开胸器和手术刀。

在一堆沾着碘伏棉球的托盘底下，压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那是我的病历本，

还有每一次抽血的记录。只要他哪怕掀开看一眼，

就能看到夹在最上面那张最新的血常规化验单。

姓名：宋恩】【血型：B型（Rh阳性）】【备注：造血干细胞移植后血型转变】但他没有。

他甚至嫌那叠纸碍事，随手抓起来，垫在了盛放医疗废弃物的弯盘下面。红色的鲜血图章，

被污浊的棉球盖得严严实实。“吸入式麻醉开始。”宋怀德打开了气体阀门。

甜腻的气体涌入鼻腔。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无影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的漩涡。

最后一眼，我看到宋怀德拿起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比划了一下。“放心，

爸爸的手很快。”他说，“不会很疼的。”我绝望地闭上眼。爸，你确实是名医。可你忘了，

最基本的医学常识——给A型血的受体移植B型血的器官，会发生超急性排异反应。

那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地狱。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3.为了保证心脏的活性，

宋怀德减少了麻醉剂的剂量。这意味着，我的意识虽然沉睡，但痛觉神经并没有完全被阻断。

甚至，因为肌松剂的作用，我无法动弹，无法尖叫，

只能在黑暗中清晰地感受着身体被拆解的过程。冰凉的刀锋划过皮肤。那种触感很奇怪，

先是凉，然后是一阵**辣的灼烧感。皮肉被层层切开。“滋——”这是电刀止血的声音，

伴随着一股焦糊味。那是我的肉被烧焦的味道。“血压稳定，心率80。

”宋怀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静得像是在播报天气，“慈儿那边准备好了吗？

”旁边传来李雅颤抖却兴奋的声音：“准备好了！慈儿已经麻醉了，就在隔壁床上。老宋，

一定要快！慈儿刚才又晕过去一次！”“别催。”宋怀德呵斥道，“这是精细活。

恩恩的心脏发育得很好，血管壁很有弹性，简直是完美的供体。”完美的供体。

这就是我在他眼里的全部意义。胸骨锯响了起来。

“嗡——嗡——”那种震动顺着骨骼传遍全身，震得我牙齿都在打颤。如果我能动，

我一定会把牙齿咬碎。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像是有人拿着大锤，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胸口，

把我的肋骨硬生生撬开。我在黑暗中无声地尖叫，灵魂仿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想要逃离这个破碎的躯壳。“撑开胸腔。”宋怀德命令道。金属器械相互碰撞的脆响。

胸口一凉，原本封闭的胸腔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看啊，这颗心。”宋怀德发出一声赞叹，

“跳得多有力。慈儿换上它，肯定能长命百岁。

”“太好了……太好了……”李雅在一旁抽泣，“恩恩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她这辈子值了。

”值了？我这辈子，连一次游乐园都没去过。连一块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都没吃过。

连一件新衣服都是宋慈穿剩下的。这就是我的价值？“准备阻断主动脉。

”宋怀德的手伸进了我的胸腔。那双温暖的、曾经在小时候抱过我的手，

此刻正握住我的心脏，像是握住一个即将采摘的果实。他捏了捏。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别怕。”他竟然还在安慰那颗心，“很快就到新家了。

”剪刀剪断血管的声音。“咔嚓。”“咔嚓。”每一下，

都像是剪断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随着最后一条血管被切断，我感觉胸腔里陡然一空。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比疼痛更让人恐惧。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我听到了宋怀德急促的脚步声。“快！心脏离体！

马上移植给慈儿！”去吧。带着我的血，带着我的恨。去到姐姐的身体里。

好好“报答”他们。4.身体变轻了。那种被撕裂的剧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漂浮感。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飘在手术室的上方，

半透明的身体穿过了无影灯。下方，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那是我的尸体。

胸腔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像个被掏空的玩偶。脸色灰败，眼睛半睁着，死死盯着天花板，

瞳孔已经扩散。而我的父亲，宋怀德，正捧着那颗还在微微搏动的鲜红心脏，

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大步流星地冲向隔壁的手术台。那里躺着宋慈。她已经被切开了胸口，

等待着这份“礼物”。“快，建立体外循环。”宋怀德额头上全是汗，但眼神狂热。

他熟练地将我的心脏放入宋慈的胸腔，开始缝合血管。我飘过去，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那颗心脏，曾经在我身体里跳动了十八年。它承载过我的委屈，我的眼泪，

我深夜里躲在被窝里的每一次抽泣。现在，它被强行塞进了一个不属于它的地方。

“缝合主动脉。”“缝合肺动脉。”宋怀德的手指翻飞，缝合线在灯光下穿梭。“开放血流。

”随着血管钳松开，鲜红的血液——宋慈的A型血，

涌入了这颗原本属于我的、充满了B型血抗原的心脏。“咚。”心脏跳了一下。“复跳了！

”李雅在旁边激动得捂住嘴，眼泪狂飙，“老宋！活了！慈儿活了！”“咚、咚、咚。

”心跳声逐渐变得规律有力。宋怀德长舒一口气，摘下满是血污的手套，

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完美。”他说，“手术非常成功。

排异反应通常在24小时后才会显现，只要过了那一关，慈儿就彻底好了。”他自信满满。

因为他坚信我们是同卵双胞胎，基因完全一致，不会有任何排异。

哪怕不吃抗排异药都能活得很好。“那……恩恩怎么办？

”李雅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手术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

仿佛那是一堆用剩下的废料。宋怀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变得冷酷而实际。“处理掉。

”他走到洗手池边，一边用力刷洗手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把切口缝好，

别让人看出是被摘了器官。给她穿上衣服，装进那个黑色的医疗废弃袋里。”“送到哪？

”李雅问。“后山的焚化炉。”宋怀德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说她离家出走了。反正她平时也孤僻，没人会找她。”我飘在半空，

看着这对刚才还因为救活大女儿而喜极而泣的父母，

此刻正在冷静地商量如何销毁小女儿的尸体。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句愧疚。

甚至连一块墓地都不愿意给我。“好，我这就去办。”李雅擦干眼泪，转身走向我的尸体。

她动作粗鲁地把我的四肢并拢，像折叠一把坏掉的椅子。“你也别怪妈。

”她一边往尸体上套衣服，一边碎碎念，“你姐姐身体弱，受不得苦。你身体好，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来我们要债了。”要债？到底是谁欠谁的？

我看着她把我的尸体塞进那个黑色的加厚塑料袋，拉链拉上的那一刻，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黑暗笼罩了一切。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5.凌晨四点，宋家别墅的后门悄悄打开。宋怀德开着那辆平时用来运送医疗器械的面包车，

李雅坐在副驾驶，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后备箱里，装着那个黑色的袋子。车子一路颠簸，

开往宋家私人医院的后山。那里有一个小型的焚化炉，

专门用来处理一些“不方便”见光的医疗垃圾。我坐在后排，就坐在我的尸体旁边。“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