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华、张枫、王宇三名12-13岁施暴者因故意伤害致林小雨高位截瘫构成一级伤残,
但依据《刑法》第17条,三名施暴者均未达刑事责任年龄且未获最高检核准追诉,
故不追究刑事责任,责令接受3年专门矫治教育;民事部分根据《民法典》第1188条,
决三被告监护人连带赔偿医疗费、护理费、残疾器具费及精神抚慰金共计132.54万元,
并公开道歉。”“钱?林海,法院虽然这么判了,但我真没钱啊!你女儿现在是个无底洞啊,
我工资多少你也知道,你来问我要钱?”“我儿子还小,就轻轻推了一下你女儿啊,
是她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我家就能拿出10万块,再多我也没有。林海,
你倒不如趁年轻和你老婆再生一个。”......“老婆,我们离婚吧。”“林海,
你想干什么?”“你照顾好女儿,其他的,不用你管。
”一、灭门我到江州市丰阳区刑侦队工作已经2年了。这是一个很平和的城市,这2年来,
我几乎没有碰到过什么特别恶劣的案子。但今天,有案子了。还是灭门案。
“案发地点在幸福里小区43号楼601,死者3个人,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孩,是一家三口。
三名死者平均身中二十多刀,其中男孩更是四肢尽断,有死后虐打的痕迹,
初步怀疑凶手和这一家有仇,是仇杀。”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案,
一路小跑着跟在师傅身后一起坐车前往案发现场,一边还听着同事向师父报告。
“这个幸福里小区,是个城中村啊。”“对,这个小区比较老,而且人员复杂,
有本地人也有很多外来租户,监控不一定全。”“不管,监控还是要拿到手。
你到了直接去找物业和社区。”“好。”“小沈,你跟着我去现场。”师父叫我。“啊?
”我正在记笔记呢,听到师父的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到队里2年了吧,
没碰到什么大案子,这次机会正好,去现场走一遍比你记一本子笔记强多了。”“好的,
师父。”一打开门,一股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整个客厅都是血,地板上、墙上,
甚至天花板上,全都是喷溅的血迹。客厅里横竖躺着三个人,男人离门比较近,
女人和男孩则是在沙发的位置。离死亡到被发现已经过了3天,即使现在是11月份,
天气很冷,他们的身体还是已经开始腐烂了,空气中充满了这个味道。
他们脖子、身体、大腿,甚至脸上,都有无数刀口,就好像浸在血里一样,
完全无法辨认面容。其中那个男孩,头被完整地切了下来,
最后是我们在卫生间里马桶里发现的。“死者是一家三口,
男人王青声、女人吴娟、男孩王宇。案发时,王青声给凶手开门,被一刀切断颈动脉倒地。
随后,凶手趁吴娟和王宇没注意,迅速来到沙发前将他们杀害。在他们死后,
凶手更是持续性对三具尸体进行虐打及补刀。因此我们初步判断凶手和死者一家认识,
是仇杀。”我跟着师父看了犯罪现场,回到警局之后,师父让我整理一下线索,
向大家做汇报。师父点头,又往后一指,“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因为这起案件极其恶劣,
几乎整个刑侦队的人都到了,满满挤了一屋子。“犯罪现场大门紧闭,且门锁没被破坏,
是王青声主动给凶手开的门?”有同事疑问道。“对,王青声主动开门,
凶手进入房间两三步之后才动手,所以血并未喷到门外。”“那死者是怎么发现的呢?
”“噢,是王青声上班的工厂。法医初步判断案件发生在周日,周一周二两天,
王青声都没上班,打电话也不接,所以工厂负责人打了报警电话,这才被发现的。
”“照你说,凶手和他们家有仇,那明知有仇,王青声怎么还能给凶手开门呢?
甚至还让他进家里两三步?”“还有,凶手捅了这么多刀,还有刺颈动脉的,
血肯定直接喷满全身,他是怎么离开的呢?”“对啊,满身血离开肯定不可能,
他肯定要换衣服,他换的衣服放哪儿?拿个袋子?全是血不明显吗?”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
我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只能求救地看着师父。师父到底是师父,他一开口,
大家就都安静下来。“这些都是疑问,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整个小区只有两个大门口是装着监控的,小区内部监控完全没有。还有技术科痕迹检验,
现在也没有结果。我们只能按照人际关系去排查。”“这起案子的特征很明显,
凶手近乎泄愤式的行为肯定有缘由,我们就顺着这个查下去。”“还有,
你们多关注一下那个男孩王宇。三个人,两个大人反而没动,偏偏把小孩的头切下来,
肯定有问题。”“是。”二、往事60平方的房子,住着陈芳和林小雨。小小的房子,
因为堆满了破纸壳、空水瓶而显得非常逼仄。房子在一楼,因为楼前的树木长得高大,
即使阳光也很少能照进房间里,尽管大白天也开着灯,但还是很昏暗。
三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林小雨高位截瘫只能躺在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说好的赔偿,
但因为那三家人也是普通打工人,最终也只拿到了十几万,连付医药费都不够。
陈芳为了照顾女儿辞了工作,
一家人就靠着林海在工厂上班的钱、和**的一点支持勉强生活。“你是说,
李文华、张枫他们从少管所回来了?”陈芳的手停了一息,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继续给女儿喂粥。“对啊,他们都回来快1个月了。”说话的是个小胖子,是邻居家的儿子。
因为邻居夫妻忙着工作,他们就拜托陈芳照顾他的午饭和晚饭,然后给陈芳一点钱,
也算是可怜她们母女。“他们变好了吗?”陈芳帮女儿清理嘴上流下来的粥,
她看着女儿木然的眼睛,问道。“没!那个李文华,天天抢我的午饭吃!
我现在都吃不饱......”小胖子控诉。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师父,
这个王宇,是那个王宇吗?”开完会,我凑近师父,悄悄地问。师父听完一挑眉,
但很明显他听懂了我的话。“哪个王宇?”他故意问。“那个,
3年前和另外两个男生故意伤害,后来进少管所那个。”“哦?你那时候还没来吧?
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来了咱们队里,就翻了翻这两年的案卷,正好看到了。
而且这件事当时社会影响还挺大的,又是未成年又是故意伤害的,都上新闻了,我都记得。
”“嗯,就是那个王宇。”“那!”我突然有点惊喜,好像脑子里的线都捋顺了。
这样的巧合,这样的联系,案件侦破忽然有了方向。“今天晚了,明天,
明天你跟着我去林小雨家里去看看。”三、苦难我和师父到了林小雨的家门口,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家门上很干净,也没贴对联,只有小广告撕掉后留下的一些胶带痕迹,
斑斑驳驳地布满门上。我上前敲响了门。陈芳来开门了。她看起来很老了,头发散乱蓬松,
从两鬓到头顶都已经斑白。她的眼睛疲惫而无神,眼皮和脸上的皮肤都已经耷拉,
看着不像是40岁,反而像是五六十岁。“你......”她惊讶地看着门外的我们。
“我们是警察,到你们家了解点情况。”师父从我身后探出,拿出证件给她看。
她似乎对我们的身份并不惊讶,或者说,她已经很难对生活中的事作出什么大的反应了。
“陈阿姨,谁啊?”房子里还有一个小胖子,十二三岁的样子。“是警察。
”小胖子惊讶地瞪大眼,看着傻憨憨的,“啊,那,那我先回家啦。陈阿姨再见。
”他蹿地飞快,一下子溜出门外,开了对面的门就进去了。“是邻居家的儿子,
来我这边吃饭的。”陈芳顺势解释了一下,并让我和师父进到了家里。
她家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说不清,可能是家里这些纸壳子透出来的霉气,
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味道。总之,并不好闻。“我能去看看林小雨吗?”都到了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