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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锦澜一甩袖,公孙翊华身形不稳,极力才维持端正。
祝锦澜冷冷道:“公孙大人,我已准备休夫。”
公孙翊华脸色很难看:“我朝没有女子休夫的律法。你我已拜堂,你终生是我的妻。”
祝锦澜冷笑:“律法都是人写出来的。没有,加一条就是了。”
祝归珠一袭白裙走了出来,柔声道:“姐姐,公孙大人待你如此好,一场婚事,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你。你怎能如在军中般任性,新婚夜说跑就跑呢?便是要私会外男......”
“啪!”祝锦澜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祝归珠应声倒地,嘴角渗出了血。
公孙翊华立马上前,眼底的心疼几乎要坠落而出。
可顾全礼制,只是命丫鬟搀扶:“去请太医院首来,不要让归珠**有半点事。”
祝锦澜想起了前世,她数次被公孙老夫人罚跪到站不起身,可公孙翊华不曾多看她的伤处一眼,对她只有夫妻间的例行公事。
果然爱与不爱,很明显。
祝锦澜别过头去,欲离开。
不想公孙翊华命人扣住了她:“夫人,你随意打人,按公孙家家规,当杖十。”
说话间,已有侍从拿着棍棒走了过来。
祝归珠挡在了祝锦澜的面前,泪眼盈盈:“不要打姐姐。我已经劝过姐姐了,姐姐以后不会做坏事的......”
祝归珠模棱两可的话,顿时引得围观者议论纷纷:“女子本就不可抛头露面,祝大**身为女子却参军,本就是大逆不道。国师大人能对她明媒正娶,已是抬举,她怎能这般不识好歹,新婚夜便出逃去找别的男子?”
“祝大**在军营里每日跟五大三粗的男人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在军营里就不检点呢......”
“你们住口!再胡说八道,本郡主撕烂你们的嘴!”
一位身着明黄长裙的女子闯了进来,对着嘴最贱的几个就风风火火地扇了数巴掌。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羌国兵临京城,那么多的将军都被羌军吓破了胆,要不是祝将军临危受命,设计勇退敌军,现在你们的九族,都被羌军抓去做奴隶了!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什么私会外男?这世间岂有男子配得上祝将军?连国师也是!祝将军定是觉察到公孙翊华根本配不上她,才要休夫!本郡主支持她!”
众人这才意识到方才所说都是平白污蔑。
“祝将军三年前为了抵抗羌军,差点战死。她如此为国为民,我们怎能随意冤枉?”
“私会外男的话,是祝二**说出来的!她可有证据?我看她这副惺惺作态,就不像好人!”
“听说祝二**的娘是花魁,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祝归珠做作地泪如泉涌:“我只是希望姐姐好......”
公孙翊华眼中尽是心疼:“归珠**的好,本大人知。”一个示意,就有手下去处置那些议论祝归珠的人。
祝锦澜冷笑一声,趁乱带走了那位明黄长裙的女子。
女子年纪不大,尽是娇俏可爱。
祝锦澜想起安青南前世的结局,却不免悲伤。
上一世,安青南慕名来拜访她,发现她被婆家磋磨得只剩一口气后,闹着向安帝请旨,要恢复她的将军之位。
可那时战乱已止,安国又在公孙翊华的带领下,宣扬夫为妻纲,女子必须裹小脚、困于宅。
怎么可能再推一个女将军出来?
可安青南偏要为她讨公道,为此与礼法相抗。
可安青南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只知拜佛不管事,她虽是郡主,却根本无倚靠。
最终被押大牢,感染疫病而亡。
这一世,她定要护这姑娘,余生安康。
“青南郡主,谢谢你。”祝锦澜道。
是夜。
祝锦澜已经安置好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准备明日向圣上请旨休夫。
忽然脑子一晕。
意识到被人下药时,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黑衣人将她带走。
醒来的时候,她被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烛火摇曳,身旁,公孙翊华在解她的衣襟。
一如前世行房时那般死板:“夫人,你我已成婚两日,今晚必须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