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重羞辱周五放学的**，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解脱，对林岸而言，

只是另一场煎熬的开始。他像往常一样，缩在教室最后排靠近垃圾桶的“专属座位”，

试图将自己隐身。空气中混杂着粉笔灰和隔夜零食的味道，刺鼻又熟悉。“某些同学，

我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班主任李老师冰冷的声音砸了过来，

他正指着刚贴在墙上的月考成绩单，手指精准地戳在倒数第五的位置——林岸的名字上。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自己不想学，就别拖累全班平均分！

父母辛辛苦苦送你们来学校，是让你们来当废物的吗？”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林岸的耳膜上。

他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那双洗得发白、边缘开胶的帆布鞋，仿佛能看出一个洞来。

校服袖口蹭到的圆珠笔印，像一块丑陋的胎记。终于熬到班主任离开，他刚想从后门溜走，

三个人影就堵在了门口。是校霸赵猛，他怀里搂着的，正是班花苏晴。

苏晴今天穿了一条崭新的白色连衣裙，像一只高傲的天鹅，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林岸，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哟，林大学渣，这么急着走？”赵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一只手直接伸进林岸校服口袋，精准地摸出了那叠皱巴巴。

眼里还带着煎饼摊油腥味的零钱——那是他刚帮母亲收来的，下周的摊位“保护费”，

整整二百块。“借哥们儿玩玩，下周一还你。”赵猛把钱揣进自己兜里，语气理所当然。

林岸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他抬起头，看向苏晴，

希冀着哪怕一丝的阻止。苏晴却只是蹙了蹙眉，仿佛闻到了什么不洁的气味。

他只好轻轻别过脸去，对赵猛说：“快走吧，这里味道不好。”那一刻，

林岸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冻住了。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

教室里还没走的人投来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林岸深吸一口气，压住眼眶的酸涩，

做了一件他准备了很久，却需要巨大勇气的事。他走到正在整理书包的班长周伟面前。

周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班、班长……”林岸的声音干涩发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本子，

递了过去。“这是我……我整理的数学笔记，重点和题型都很全……你、你能不能看看，

如果觉得有用……五块钱，卖给你？”这是他熬了无数个夜晚，在母亲睡下后，

就着楼道声控灯的光，一点点啃出来的心血。他觉得自己抓住了某种脉络，

也许能换一顿饱饭，也许能……赢得一丝尊重。周伟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种被冒犯的荒谬表情。他接过笔记本，随意翻了两页，

看着上面清晰独特的图解和归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但立刻被更浓的轻蔑覆盖。他狞笑一声，双手抓住笔记本。“刺啦——！”清脆的撕裂声，

在寂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周伟将撕成两半的笔记本用力摔在林岸脸上，纸屑纷飞。

“用你这种学渣的笔记？林岸，你脑子坏掉了吧！”周伟的声音尖锐无比。“我怕我用了，

下次就考不了第一了！垃圾写出来的东西，只配进垃圾桶！”破碎的纸页，

像雪片般落在林岸头上、肩上，还有地上那个散发着酸臭味的垃圾桶里。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林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被纸片划到的地方，

**辣地疼。但他感觉不到，他只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他慢慢地，

蹲下身，在一片嘲讽和漠然的目光中，一点点，将那些承载着他最后希望与尊严的纸片，

捡了起来。然后，他抱着那堆破碎的“心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

挪出了教室。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

和某些温热的液体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他推着母亲那辆链条生锈、发出吱呀声响的三轮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车很重，雨很冷，路，

看不到尽头。2微光裂痕雨水冰冷，顺着林岸的发梢流进脖颈，他却浑然不觉。

手里的纸片被雨水浸湿，墨迹晕开，像他此刻模糊不清的未来。他紧紧攥着这些碎片，

仿佛攥着自己最后一点没有被完全碾碎的自尊。

回到那个位于城中村、只有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雨水顺着铁皮屋顶的破洞滴落，在墙角的水桶里发出单调的“嘀嗒”声。母亲王慧还没回来。

他知道，她肯定还在那个熟悉的街角，守着那个小小的煎饼摊，试图在多挣几块钱，

好凑齐下周要交给那些“管事”的“保护费”。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葱油和面糊的味道，

这是家的味道。也是压在他心头的、生活的重量。他换下湿透的校服，

穿上那件领口已经磨损的旧T恤，开始生火做饭。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他把那些湿透的、被撕碎的笔记纸片，一张张小心翼翼地摊在唯一一张小饭桌上，

用干布一点点吸去水分。每抚平一道褶皱，他的心就跟着抽紧一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带着一身湿气和油烟味的王慧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

眼角的皱纹里刻满了疲惫，但看到儿子，脸上立刻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小岸回来了？

饿了吧，妈给你摊个饼。”她说着就要放下手里的东西。“妈，我煮了面。”林岸闷声说，

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水挂面端到她面前，上面卧着一个唯一的荷包蛋。王慧看着儿子，

又看看桌上那些被精心抚平却依旧残破的纸片，眼神一黯。她没问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只是伸手，用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轻轻摸了摸林岸低垂的头。

“我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妈知道！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林岸死寂的心里激起一圈剧烈的涟漪。他鼻子一酸，

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强行忍住，把头埋得更低，大口吃着那碗没什么滋味的面。夜里，

母亲轻微的鼾声在耳边响起。林岸躺在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睁着眼睛，

望着天花板上雨水浸出的霉斑。认命吗？像班主任说的，早点进厂打工？像周伟说的，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不！！！一股从未有过的倔强，混合着白天遭受的所有羞辱，

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他猛地坐起身，就着窗外漏进来的、昏黄的路灯光，再次拿起了笔。

笔记被撕了，他就重写！而且，要写得更好，更清晰，更直击要害！

他不再试图去迎合周伟那种“优等生”的思路。他开始完全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把他理解那些晦涩公式、复杂定理时，脑子里走过的每一个弯、绕过的每一个坑，

都清清楚楚地画出来，写下来。他用最直白的语言，拆解最复杂的难题。这不再是笔记，

这是一份“学渣”的逆袭指南，是一份写给所有“听不懂”的人的自救手册。熬了整个通宵，

当清晨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户时，他完成了。不是一本，而是五份。他用捡来的复印纸，

工工整整地誊抄了五份他最得意的“物理力学知识脉络与破题技巧”。他没有署名，

只在每一份的末尾，用清秀的字迹写下一句：“试试这个角度！”周一，天刚蒙蒙亮。

林岸第一个来到空无一人的教室。他的心怦怦直跳，像做贼一样。

他没有选择周伟那样的“优等生”，而是凭借平时的观察，将五份笔记，

分别塞进了五个人的书桌——那个物理能考接近满分，但英语从来不及格的体育生，刘壮。

那个沉迷化学实验，但语文阅读理解永远零分的“怪才”，李理。还有三个其他班级，

同样偏科严重、在老师眼里“无药可救”的学生。做完这一切，

他回到自己的“垃圾桶特区”，像往常一样趴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靠窗的位置，

那个开学一个月依旧没什么存在感的转校生夏晚，正静静地看着他刚才那一系列举动。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刚捡起来的、脚边一片被风吹来的、属于林岸那本被撕毁的笔记碎片上，

看着上面独特的图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浓浓的好奇。

3五块钱的revolution接下来的两天，林岸的心始终悬着。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暗中观察着刘壮和李理他们的反应。第一天，风平浪静。

那几份笔记仿佛石沉大海。林岸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尝试又一次失败了，

一种熟悉的绝望感开始重新蔓延。然而，第二天下午的物理小测验，成了无声的惊雷。

测验卷子不难，但有几道题的角度很刁钻，正是林岸在笔记里重点剖析过的类型。交卷时，

他注意到，刘壮那个平时一考试就抓耳挠腮的体育生，这次居然写得飞快，

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解题成功的畅**！更让林岸心跳加速的是，

他看见刘壮交卷后。偷偷从书桌里拿出那份笔记，爱惜地抚平了一个卷角，

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找到“武功秘籍”般的兴奋。结果在第二天就公布了。

物理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混杂着惊讶和困惑的表情。

“这次测验，我们班有几位同学进步非常显著！”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

最后落在了刘壮身上，“刘壮同学，这次物理考了92分，班级第八！

”“哗——”教室里一片低低的惊呼。刘壮物理是好，但从来没进过前十！

更多的是在十几名徘徊。刘壮自己也愣住了，随即，

那张黝黑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

再次摸向了书桌里那份笔记。物理老师继续念着名字，李理，

还有其他两个林岸“投放”了笔记的偏科生，弱科成绩都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教室里开始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探究，

在这几个突然“开窍”的同学身上来回扫视。林岸低着头，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

一种混杂着喜悦、紧张和巨大成就感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成功了！他的方法是对的！

下课铃一响，刘壮第一个像头小牛犊一样冲到他面前，激动得脸都红了，

压低了声音：“林岸！不，岸哥！那笔记……是你放的，对不对？！太神了！那道力学题，

我就是按你上面画的受力分析做的，一下就通了！”他这一嗓子，

把李理和另外两个受益者也吸引了过来。几人围在林岸的“垃圾桶特区”，眼神热切，

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林岸，还有没有别的？数学？化学？我买！多少钱都行！

”李理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急切地问。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好奇的声音插了进来。

“能给我看看吗？”众人回头，是转校生夏晚。她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目光平静地落在林岸身上，手里还拿着那片之前捡到的笔记碎片。“我看过一点，

你的解题思路，很特别。”林岸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夏晚，

这个全班唯一一个在他最狼狈时，没有投来嘲笑目光的女生。他犹豫了一下，

从书包里拿出一份他重新整理好的、更完善的生物知识网络图，递了过去。夏晚接过，

仔细翻看起来。她的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看完后，她抬起头，

眼中闪烁着明亮而真诚的光彩：“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把复杂的代谢过程比喻成工厂流水线……很形象，很容易理解，林岸，你真的很厉害。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厉害”这个词来形容他。不是嘲讽，不是怜悯，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林岸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那个……”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迎着周围几人期待的目光，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地说：“如果你们还想要其他科的……可以。单科知识脉络图，五块钱。

针对性难题破解思路，一道题两块。”他定价了。知识，在他这里，第一次明码标价！

“五块？太值了！”刘壮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拍在林岸手里，“我要数学的！

”“我要化学的！”“我先预定英语的！”小小的角落，

瞬间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热火朝天的交易市场。这异常的动静，

终于引起了教室里另一个人的注意。班长周伟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他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林岸，以及刘壮手里那张崭新的五块钱，脸上露出了被挑衅的不悦。

“刘壮，你们在干什么？”周伟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围着一个学渣，能讨论出什么？

还有，学校里禁止这种金钱交易！”若是以前，刘壮可能就怂了。但此刻，

他感觉自己手握“神器”，底气十足。他扬了扬手里那份宝贝笔记，

直接怼了回去：“讨论什么？讨论你怎么也考不出来的解题思路！周大学霸，嫉妒啊？

五块钱一份，概不赊账！你？”刘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嗤笑一声，“给钱也不卖！

”周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盯着林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这个他一直踩在脚下的垃圾，

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本事？林岸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五块钱，

仔细地折好，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这五块钱，轻飘飘的。却比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

都要沉重，都要……滚烫。4地下学习小组五块钱，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远超林岸的想象。刘壮和李理他们，成了“林氏笔记”最忠实的拥趸和活广告。

物理小测验的逆袭只是开始，当他们在接下来的化学、数学课上，

用林岸教的思路轻松解出连周伟都要皱眉的题目时，

一种隐秘的崇拜开始在班级底层悄悄蔓延。“知道吗？垃圾桶旁边那位，是真神！

”“他那笔记，邪门！一看就懂！”“五块钱买不了吃亏，五块钱能买一次及格！

”流言在课间、在厕所、在放学路上秘密传播。林岸那个靠近垃圾桶的角落，

不再只是被鄙夷的“特区”，渐渐成了某些“学渣”和“偏科生”眼中闪着微光的“圣地”。

找林岸买笔记的人，从最初的五个，慢慢增加到十几个。他忙不过来了。

通宵达旦地整理、誊抄，让他的黑眼圈更重，但眼睛深处，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他开始有了除饭钱以外的收入，虽然微薄，却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大脑，

原来可以如此“值钱”。一个周五的放学后，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刘壮、李理，

还有另外三个“老客户”凑到了林岸旁边。“岸哥，这样下去不行啊！”刘壮挠着头。

“你一个人写太累了，而且人多眼杂，容易被周伟那孙子使坏。”李理推了推眼镜，

提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我们成立个学习小组吧。岸哥你负责输出核心‘功法’，

我们几个……算是‘护法’，帮你维持秩序，分摊点杂活，也互相监督学习。

”林岸愣了一下。学习小组？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习惯了独来独往，

习惯了被排斥在外。“我……我没当过组长。”他有些犹豫。“要什么组长！

”刘壮一拍大腿，“你就是我们唯一的‘技术总监’！我们交‘小组经费’，

你给我们‘定制秘籍’，顺便答疑！这叫……知识付费升级版！

”看着几人热切而真诚的目光，林岸心中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他点了点头。

“地下学习小组”就此成立。地点就定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物理实验室。

林岸根据每个人的弱项，制定了不同的“营养套餐”。刘壮主攻英语语法图解，

李理猛啃语文阅读理解模板，其他人也各有侧重。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当李理用林岸教的“关键词定位法”第一次做对阅读理解时，

整个实验室都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那种因为弄懂一个问题而带来的纯粹快乐，

是他们很久未曾体验过的。林岸看着他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发现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不是享受被崇拜，

而是享受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方法而豁然开朗的瞬间。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频繁地聚集在物理实验室，终究引起了班长周伟的注意。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

一群差生，尤其是那个他亲手撕碎笔记的林岸，怎么能搅动起这样的风波。一天下午，

小组正在讨论一道函数题，林岸在白板上画着简明的图像分析。“砰！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周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关系要好的优等生。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钉在林岸身上。“林岸，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周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聚集同学，传播来路不明的学习资料，你还想收钱？你这是扰乱班级学习秩序！

是在带坏同学！”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刘壮“腾”地站起来：“周伟你什么意思？

我们好好学习碍着你了？”“好好学习？”周伟嗤笑一声，指着白板上林岸画的图。

“用这种野路子的方法？谁知道是不是从哪里抄来的歪理邪说！到时候把你们思路都带偏了，

高考怎么办？你们负得起责任吗？”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林岸：“我以班长的身份警告你，

立刻停止这种小团体活动！还有，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笔记都交出来，我要交给李老师鉴定！

”交出笔记？林岸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他全部的心血，是他尊严和希望的来源。

他看着周伟那双充满偏见和掌控欲的眼睛，看着身后小组成员们紧张而愤怒的表情。这一次，

他没有低头。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平静地迎上周伟的目光，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回荡在实验室里：“我的方法有没有用，刘壮他们的成绩已经证明了。

”“至于笔记……”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那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拿走！

”5公开处刑期中考试，像一场无声的战役，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中来临，又结束。

成绩公布那天，班主任李老师抱着厚厚的成绩单走进教室时，

脸上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复杂。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最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落在了那个垃圾桶旁边的角落。林岸依旧低着头，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