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沦陷:我的修为封印在人间

仙尊沦陷:我的修为封印在人间

主角:乐乐苏晴
作者:拖把蘸墨

仙尊沦陷:我的修为封印在人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09

冷。这是我意识复苏后最先感知到的东西。不是山间清修的寒露,而是那种能钻进骨头缝里,

带着城市尾气和灰尘味道的湿冷。我蜷缩在一条窄巷的垃圾箱后面,

身上是一件单薄且脏污的看不出原色的T恤和一条破旧牛仔裤。口袋里空空如也。我是谁?

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一个模糊的名字:凌渊。

还有其他一些碎片化的概念——修炼、灵气、瓶颈……但它们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遥远而不真切。与之相比,更强烈的是胃部灼烧般的抽搐和喉咙里干得发痛的渴意。饥饿,

是人类最原始,也最无法抗拒的教师。它很快就教会了我,在这个光鲜亮丽的钢铁丛林里,

活下去是第一要务。我踉跄着走出小巷,汇入清晨匆忙的人流。人们衣着光鲜,步履匆匆,

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或早餐,

没有人多看我这个浑身散发着异味、眼神茫然的流浪汉一眼。霓虹闪烁,高楼林立,

这一切本该让我感到新奇,但我却只觉得格格不入,像一滴油浮在水面上。

阿姨;那个推着简陋早餐车、警惕地四处张望、躲避城管的小贩;还有那几个蜷缩在天桥下,

裹着破旧被褥的流浪者。我在一个公交站台的长椅上坐下,试图理清思绪。

旁边坐着一位老人,比我更邋遢,身上一股浓重的酸馊气,

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没有其他人的回避与冷漠,反而有种同病相怜的浑浊善意。“新来的?

”他哑着嗓子问,递过来半个干硬的馒头。我迟疑了一下,

饥饿最终战胜了那点残存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矜持。我接过来,狼吞虎咽,

粗糙的食物刮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满足。“谢……谢谢。”我的声音干涩。“嘿,

没啥。”老汉咧嘴笑了笑,露出稀疏发黄的牙,“这世道,谁还没个难处。叫我老胡就行。

”老胡告诉我,他是怎么下岗,怎么家庭破裂,怎么流落街头的。他的话琐碎而悲观,

但那半个馒头和短暂的交流,却像一颗微小的火星,落在我冰封的心湖上,

泛起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涟漪。这是一种奇特的感受,陌生,却不全然令人厌恶。然而,

这点微弱的暖意转瞬即逝。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过,溅起路边的积水。

一个空的塑料瓶滚到路中间。老胡眼睛一亮,

几乎是本能地蹒跚着冲过去想捡——那能换几毛钱。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沉闷的碰撞声。

车头只是轻轻擦到了他,但老胡像片枯叶一样摔倒在地。轿车停都没停,

只是稍微减缓了速度,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恶狠狠地骂了句“老不死的,找死啊!”,

便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我冲过去扶起他。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没……没事……”他喘着气,挣扎着想站起来,“就是……碰了一下……嘿,

瓶子没捡着……”周围的人远远看着,指指点点,没有人上前。有人拿出手机,

不知是在拍照还是报警。老胡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指甲嵌进我的肉里,似乎想从我这唯一的“熟人”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冷……好冷……”他喃喃着。我抱着他,徒劳地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却只感到他生命的温度在快速流逝。那种感觉无比清晰,像握着一捧沙,

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漏光,无能为力。救护车来时,他已经没了气息。

我被医护人员询问了几句,一无所知的我什么也答不上来。他们把他抬上车,呼啸而去。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街道很快恢复了秩序和整洁,只有地上那一小滩未干的水渍,

映照着城市冷漠的天空。我站在原地,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情绪——一种混合着茫然、愤怒和巨大悲凉的情绪,

狠狠撞击着我空荡荡的胸口。这就是人间?这就是我要求体验的“疾苦”?老胡的死,

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我。空泛的迷茫被更具体的生存压力取代。我必须找到吃的,

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凭借着一副还算强健的身体(这似乎是封印后仅存的好处),

我在一个嘈杂混乱的建筑工地找到了一份小工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

搬砖、和水泥、清理垃圾,工作繁重得能让最壮的汉子散架。汗水浸透衣服,

混合着尘土粘在身上,晚上收工时,胳膊腿都像不是自己的。工头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

克扣工钱、骂骂咧咧是家常便饭。工友们大多是来自各地的农民工,被生活压弯了腰,

麻木地重复着苦役。他们起初欺生,让**最累最脏的活儿,我默默承受了。不是逆来顺受,

而是这些琐碎的恶意,与老胡的死相比,似乎轻飘飘的,激不起我太多情绪。

直到我认识了小陈。小陈睡在我旁边的铺位,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瘦削,

但眼睛里总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他比我晚来几天,却主动帮我熟悉环境。晚上,

别人聚在一起打牌喝酒吹牛,他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一本破旧的护理书籍。“俺娘病着呢,

尿毒症,每周都得透析。”他有一次低声对我说,眼神里有沉重的负担,也有光,

“得多攒点钱。听说学好护理,能去大医院当护工,钱多些。”小陈的勤奋和目标感,

让我看到苦难中另一种姿态。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教我如何更省力地干活,

我把工头发的、自己舍不得抽的烟给他。一种基于共同困境的、简单而真诚的友谊开始滋生。

然而,好运似乎从不光顾这里。一场暴雨后,工地湿滑,小陈在搬运钢筋时脚下打滑,

沉重的钢筋条砸在他的腿上。惨叫过后,他的小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鲜血淋漓。

工头赶来,脸色难看地骂他不小心,耽误工期,只让人草草把他送去附近的黑诊所。

诊断是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刻动手术,否则可能残疾。手术费、医药费,

对于小陈来说是天价。工头矢口否认是工伤,说小陈自己违反操作规范,

最多给点“人道主义补偿”——区区几千块。小陈躺在散发着霉味的病床上,脸色惨白,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他攒下的那点钱,连手术的零头都不够。他家里的母亲,

还在等着他的钱透析。我看着小陈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变成了死灰。

那种熟悉的、面对不公和苦难时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我。愤怒在我胸腔里积聚,

那是一种冰冷而陌生的情绪,与我模糊记忆中的“平静修行”格格不入。我去找工头理论,

换来的只是奚落和威胁:“不想干就滚!有的是人干!再闹事,那几千块都没有!

”我甚至尝试去更高级的地方投诉,但流程复杂,证据难寻,远水救不了近火。小陈等不起。

夜里,我看着小陈因疼痛和焦虑而无法入睡,咬着牙不发出**,眼泪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那一刻,我强烈地渴望拥有那些模糊记忆中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

能轻易掰断工头的手指,或者变出救命的钱财。但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无能的凡人。最终,是我和其他几个看不下去的工友,

凑了一笔微不足道的钱,又逼着工头多掏了一点,勉强让小陈做了个最基础的手术,

保住了腿,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能不能再干重活,都是未知数。他被老家的亲戚接走时,

拉着我的手,

哽咽:“凌哥……谢谢……俺娘的病……咋办啊……”卡车载着他和他的绝望消失在尘土中。

我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挫败感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内心。人间疾苦,不仅仅是饥饿寒冷,

更是这种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努力被践踏、却呼告无门的绝望!

工地的工作随着项目结束而终止。我拿着微薄的结算工资,再次流落街头。

小陈的遭遇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冰冷的审视。为了省钱,

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灶台的隔间。隔壁住着一对母子,女人叫苏晴,

看着不到三十岁,却有着超乎年龄的疲惫和沧桑。她儿子叫乐乐,大约五六岁,很瘦弱,

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但眼睛很大很亮,见到我会怯生生地叫“叔叔”。

他们似乎过得很艰难。我经常听到苏晴深夜压抑的咳嗽声,

和乐乐因为病痛而发出的细微**。透过薄薄的门板,

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混合着中药和消毒水的味道。一次,

我下班回来(我找到了一份在后厨洗碗的临时工),正好碰到苏晴抱着乐乐跌跌撞撞地出门,

孩子发着高烧,小脸通红。她一个人手忙脚乱,又要拿包又要抱孩子,显得无比艰难。

鬼使神差地,我上前接过了孩子。“去哪家医院?我帮你。”苏晴愣了一下,

眼里闪过一丝戒备,但看着怀里烧得迷糊的孩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眼神里满是感激的脆弱。去了医院,排队、挂号、取药,我一直陪着。乐乐确诊是肺炎,

需要住院观察。苏晴忙前忙后,缴费时看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脸色比乐乐还要苍白。

我瞥了一眼缴费单上的数字,那几乎是她好几个月的收入。

我把我刚拿到手的、还没捂热的工资,抽出一大半,塞给她。“先拿着应急。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手,“不行!不能要你的钱!我们非亲非故……”“就当借的。

”我的语气很生硬,似乎不习惯这种帮助人的姿态,“孩子要紧。”她看着我,

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颤抖着,最终低下头,接过那叠皱巴巴的钞票,

声音细若蚊蚋:“谢谢……我一定会还你……”从那以后,我们的交集多了起来。

我会在下工后,顺路买点水果或者便宜的玩具去看乐乐。孩子很乖,打针吃药都不哭闹,

只是睁着大眼睛问:“叔叔,我什么时候能好?我想去幼儿园。”苏晴则总是忙忙碌碌,

照顾孩子,还要接一些零散的手工活拿回家里做,常常熬到深夜。我了解到,

乐乐得的是一种先天性的血液疾病,需要长期服药和定期检查,费用高昂。

苏晴的丈夫早年抛弃了他们母子,她一个人扛起所有。生活的重担几乎将她压垮,

但她从未在乐乐面前表现出绝望,总是温柔而坚强。在她的身上,

我看到了与小陈相似的韧性,却又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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