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题材:东方玄幻宗门复仇爽文**---1烬雪与背叛凛冬之夜的焚天宗,
没有雪。只有灰。护宗大阵破碎时激起的灵力尘埃,混着断垣残壁上剥落的石粉,
像一场肮脏的雪,纷纷扬扬落在梵云烬的白发上。他跪在主殿废墟中央,
丹田处插着三根“锁灵钉”,每一根都精准地截断了他灵脉的枢纽。血从伤口渗出,
染红了他绣着金色火焰纹的宗主袍服——曾经象征焚天宗至高权柄的服饰,
此刻只是耻辱的裹尸布。脚步声响起,轻巧,熟悉,带着一丝他过去从未察觉的冰冷。
“师兄,这灰落在你白发上,倒像真的雪了。”青玥的声音从废墟那头传来,温柔如旧,
像从前千百次在练剑后为他递上温茶时一样。梵云烬抬起头。他的师妹站在十丈开外,
一袭青裙纤尘不染。她身后站着七名黑袍修士,
每人胸前都绣着一轮吞噬火焰的黑日——玄冥宗的人。焚天宗的宿敌。三日前,
青玥拿着他亲手给的令牌,声称要下山采购炼丹药材,却领着玄冥宗的精锐长驱直入,
破了护山大阵的核心阵眼。“为什么?”梵云烬的声音嘶哑。不是愤怒,
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崩塌。青玥缓步走近,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眸还是那么清澈,像山间最干净的泉水。“因为焚天宗太旧了,师兄。你太旧了。
守着那些过时的道义,捧着那些迂腐的传承,我们永远只能在这北荒边陲当个二流宗门。
”她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动作轻柔。“玄冥宗答应给我更多。”青玥继续说,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他们的《吞天噬灵功》能让我在五十年内突破化神期。而你,
我亲爱的师兄,你卡在元婴巅峰已经一百二十年了。你告诉我,要‘根基稳固’,
要‘心性圆满’……我等不及了。”梵云烬看着她。这个他从小带大的师妹。
这个他手把手教她第一式剑招的姑娘。
这个在他闭关时替他打理宗门事务、被他视为最信任之人的女子。
“宗门里三百弟子……”他艰难地问。“归顺的,废去焚天功法,转修玄冥道术。
”青玥站起身,居高临下,“反抗的,都死了。哦,
除了你那几个亲传弟子——凌绝、秦岳、慕雨。他们逃了,不过中了玄冥追魂印,
活不过三日。”她转身,对黑袍首领点头:“厉长老,锁灵钉已下,他一身修为尽封,
与凡人无异。押回玄冥宗地牢吧,宗主或许想亲自审问焚天秘典的下落。
”名为厉无常的黑袍老者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青玥仙子立此大功,
回去后定能晋升核心长老。这废人交给老夫便是。”两根冰冷的锁链扣上梵云烬的手腕。
他被拖起来,踉跄着走过曾经的主道。两旁,焚天宗弟子的尸体横陈,
给她送点心的少年叶轻尘;那个兢兢业业看守藏书阁五十年的老执事……他们的眼睛都睁着,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在即将被拖出山门时,梵云烬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青玥站在主殿废墟的最高处,正指挥玄冥宗修士搬运焚天宗的库藏。她侧对着他,嘴角含笑,
目光明亮,仿佛正在开启崭新的人生。那一刻,梵云烬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安静的、比北荒最深处的寒铁还要坚硬的东西。
厉无常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快走!”梵云烬收回目光,垂下头,任由锁链拖拽。
白发掩盖下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两簇幽暗的火。
---2地牢三年,骨中种莲玄冥宗的地牢建在千丈冰原之下。这里没有光,
只有永恒的寒和潮湿的石壁。锁灵钉封住了梵云烬的灵力,
但他修炼五百年的肉身依旧比普通人强韧——这成了另一种折磨。
因为厉无常每隔七日就会来“审问”一次,用淬了寒毒的鞭子抽打他,
逼问焚天宗核心传承《九转焚天诀》的全本。“说出来,给你个痛快。”厉无常总是这么说。
梵云烬从不回答。鞭痕叠着鞭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寒冷让伤口愈合极慢,化脓,生蛆。
他蜷缩在牢房角落,靠呼吸调节体温——这是他唯一还能动用的、最粗浅的吐纳法。第一年,
他靠恨意活着。恨青玥的背叛,恨玄冥宗的残忍,恨自己的愚蠢。
他反复回忆焚天宗覆灭那夜的每一个细节,回忆每一张死去的面孔,
回忆青玥最后那个明亮的笑容。恨意像毒藤缠住心脏,让他不至于冻死在寒牢里。第二年,
恨意沉淀成了冰。他开始思考更本质的问题:为什么焚天宗会败?
因为护山大阵有缺陷——青玥知道阵眼所在。
因为功法传承有局限——卡在元婴期的人不止他一个。
因为信任机制脆弱——他将太多权力给了“最信任”的人。弱点。到处都是弱点。
“你的宗门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师兄。”记忆里,青玥曾一边擦拭宗主大殿里的古董花瓶,
一边笑着说,“好看,但一碰就碎。”那时他只当她是在说花瓶。现在他明白了。
第三年某个深夜,厉无常照例鞭打之后,啐了一口离开。梵云烬趴在冰冷的地上,
血从嘴角淌出,滴在身下一块松动的石砖缝里。哒。血渗了进去。然后,
那块石砖微微亮了一下。极微弱的光,转瞬即逝。但梵云烬看见了——那不是灵力的光,
而是更古老、更晦涩的东西。符文?他挣扎着爬过去,用指甲抠那块石砖的边缘。
三年非人折磨,他的指甲早已剥落多次,新生的指甲又薄又软,抠了几下就渗出血。
但他不停。三个时辰后,石砖松动了。他颤抖着手搬开它,下面不是泥土,
而是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枚骨片——巴掌大小,色泽灰白,边缘不规则,
像是从某块巨大骸骨上剥落下来的。骨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没有光,
梵云烬看不见。但他能摸。指尖拂过那些刻痕的凹槽,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上来。
不是温暖,而是一种深邃的、寂静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凉意。
他下意识地按照那些刻痕的走向,运转体内残存的一丝丝气感——锁灵钉封住了主要灵脉,
但人体细微经络何止千万,总有些是钉子触及不到的。气感顺着骨片上的纹路游走。突然,
骨片融化了。不是变成液体,而是化作千万缕灰白色的光丝,钻入他的掌心,
顺着经络游向全身。最后,所有光丝汇聚在他的脊柱——人体“龙骨”所在之处。剧痛炸开。
比厉无常的鞭子痛千倍万倍。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骨髓里搅动,在骨骼表面刻下符文。
梵云烬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却硬生生没晕过去。不知过了多久,
痛楚潮水般退去。他虚弱地喘息,发现自己能“内视”了——不是用灵力,
而是某种更本质的感知。他看到自己的骨骼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
那些纹路组成一朵莲花的形状,从尾椎开始,沿着脊柱向上蔓延,目前已到第三腰椎。
莲花还未完整,但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锁灵钉依旧插在丹田,封住了灵力。
但他的肉身力量在恢复,速度惊人。原本因为长期饥饿和折磨而萎缩的肌肉,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饱满。伤口在结痂,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更重要的是,
他“看”懂了那骨片传递的信息。那不是功法,而是一种“道种”。《荒骨生莲诀》。
一种早已失传的、不依赖传统灵脉体系的修炼法门。它不在丹田结丹,不在识海凝神,
而是以人体骨骼为田,以血脉为渠,种下一朵“本源道莲”。莲花每开一瓣,
肉身便经历一次蜕变,最终达到“身即天地,骨镇乾坤”的境界。创造这门功法的人,
在骨片里留下一段残念:“灵脉可封,丹田可毁,识海可破。唯此身骸骨,与你同生共死,
纵轮回不可夺。若你遭天地背弃,众生叛离,尚有这一副枯骨,可为你最后疆土。
”梵云烬跪在黑暗的地牢里,捧着已化为粉末的骨片残余,无声地笑了。笑容里没有温度,
只有森然的决意。“青玥,”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在地牢石壁间回荡,
“你说焚天宗是瓷器,一碰就碎。”“那这次,我会用骨头,重建一切。
”---3破牢而出,收的第一个弟子骨莲开到第四瓣时,梵云烬能徒手掰断玄铁锁链了。
但他没有急着越狱。他在等一个时机——玄冥宗每年冬至日会举行“祭冥大典”,
大部分高手都会聚集在主峰,地牢守备最弱。还有三个月。
他继续在黑暗中修炼《荒骨生莲诀》。这门功法诡异至极,不需要吸收天地灵气,
而是吞噬“生机”——可以是草木精华,可以是妖兽精血,也可以是……人命。
梵云烬选择了最缓慢但最稳固的方式:引导地牢深处渗透出的地脉阴气,以阴气淬骨,
徐徐图之。期间厉无常又来审问了两次,鞭子抽在梵云烬身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老头诧异,仔细检查锁灵钉,钉子明明还在,灵力封印完好。“你这身子骨倒是越来越硬了。
”厉无常嘟囔着,加重了鞭打力度,却没注意到梵云烬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银芒。
冬至前七天,地牢来了新犯人。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瘦得像根竹竿,
被扔进隔壁牢房时已经奄奄一息。梵云烬隔着栅栏望去,看见少年胸口有个可怕的伤口,
似乎是被某种兽爪撕裂,深可见骨。但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泛着诡异的黑气。
“小子,中了‘蚀骨狼毒’还能撑三天,命挺硬啊。”看守的狱卒嘲笑道,“可惜,
厉长老说了,你偷学玄冥宗外门功法,按律当废去修为,扔进万蛇窟。冬至祭典后就执行,
好好享受最后几天吧。”狱卒离开后,地牢恢复死寂。少年蜷缩在角落,
身体因为痛苦而轻微颤抖,却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梵云烬看了他整整一夜。第二天,
当狱卒送来馊掉的饭食时,梵云烬忽然开口:“他需要水。”狱卒一愣,
随即嗤笑:“梵大宗主,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省省吧。”“他若死了,
你如何向厉无常交代?”梵云烬声音平静,“偷学功法是大罪,需在祭典上当众废去修为,
以儆效尤。犯人提前死了,你猜厉无常会不会迁怒于你?”狱卒脸色变了变,
骂骂咧咧地出去,片刻后端来一碗浑浊的水,扔进少年牢房:“喝吧,小贼!多活几天!
”少年艰难地爬过去,捧起碗,小口啜饮。喝完,他看向梵云烬的牢房,嘶哑地说:“谢谢。
”那是双狼一样的眼睛。绝望,但深处还有不肯熄灭的火。梵云烬问:“你叫什么?
为什么偷学?”少年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叫寒江雪。为了报仇。玄冥宗杀了我全家,
抢了我家的《冰魄诀》残卷。我想混进来,找到残卷,然后……杀了厉无常。
”很幼稚的计划。但梵云烬在他眼里看到了熟悉的颜色——那是仇恨淬炼过的决绝。
“你的伤,不是蚀骨狼毒。”梵云烬忽然说。寒江雪一怔。“是《冰魄诀》反噬。
”梵云烬继续道,声音在空旷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家家传的功法,
需要配合‘冰魄血脉’才能修炼。你没有完整传承,强行运转,寒气侵入了心脉。不出三日,
你会心脏冻结而死。”寒江雪瞳孔收缩:“你怎么知道……”“因为三百年前,
我曾与寒家的老祖论道三天三夜。”梵云烬淡淡道,“他给我看过《冰魄诀》总纲。
我还知道,完整的《冰魄诀》修炼到极致,可冻结时空,冰封千里。”少年挣扎着爬近栅栏,
盯着黑暗中梵云烬模糊的身影:“你是谁?”“一个和你一样,想向玄冥宗复仇的人。
”梵云烬说,“但我的仇人更多,更强。包括如今玄冥宗的新晋长老,青玥。
”寒江雪倒吸一口凉气。青玥仙子,玄冥宗近年来最耀眼的天才,以狠辣果决闻名,
据说深得宗主器重。“你想怎么做?”少年问。“越狱。重建宗门。培养弟子。杀回去。
”梵云烬一字一句,“但我需要人手。第一个弟子。”寒江雪愣住。“做我的弟子,
我会治好你的反噬,传你完整的《冰魄诀》——不是寒家残本,
而是我当年与你家老祖共同推演出的‘冰魄极道’。”梵云烬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
“作为交换,你要奉我为主,终身不叛。他日随我踏平玄冥宗,手刃仇敌。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他跪在栅栏这边,对着黑暗重重磕了三个头:“弟子寒江雪,
拜见师尊!此生若叛,神魂俱灭,永堕无间!”很朴素的誓言。但梵云烬听出了里面的重量。
“很好。”他伸出手,穿过栅栏缝隙,按在少年额头上,“现在,放松心神。
我传你《荒骨生莲诀》筑基篇——先种骨莲,再修冰魄。以骨莲镇压反噬,以冰魄滋养莲根。
两者同修,相辅相成。”银色的光丝从梵云烬指尖流淌而出,渗入寒江雪眉心。
少年浑身剧震,感觉到某种古老的力量在重塑他的骨骼。痛苦,但痛苦之后是新生。
胸口的黑气开始退散,冻结的心脏重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更强劲有力。三天后,
寒江雪的骨莲在尾椎处生出了第一片虚影。七天后,梵云烬徒手撕开了牢房的玄铁栅栏。
冬至夜,祭冥大典的钟声从遥远的主峰传来时,师徒二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仅剩的六名狱卒,
沿着地底暗河,离开了这座囚禁梵云烬三年的冰原地牢。踏出地面的那一刻,
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梵云烬抬头,看见一轮血月挂在天际,月光将雪地染成淡淡的红。
“师尊,我们去哪?”寒江雪问。他已经换上了从狱卒身上扒下的厚棉衣,虽然破旧,
但总算保暖。少年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亮——那是希望,混合着复仇的火焰。
梵云烬望向北方,那是焚天宗故地的方向。但他摇了摇头。“不回旧址。”他说,
“青玥一定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去凭吊,等我去收尸。我们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去葬神山脉。”梵云烬迈开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
“传说那里是上古神魔战场,绝灵之地,修士进入会灵力尽失。
但我们的《荒骨生莲诀》不依赖天地灵气,在那里,我们反而是最安全的。”他回头,
看着跟上来的少年。“而且,葬神山脉里,埋着很多‘好东西’。适合用来重建宗门,
培养弟子。”寒江雪用力点头:“弟子誓死相随!”一老一少,
两道身影消失在北方茫茫雪夜中。身后,玄冥宗地牢的警报钟声终于响起,
在血月下显得遥远而无力。---4葬神山脉,捡到的第二个弟子葬神山脉横亘北荒极北,
绵延万里,终年笼罩在灰紫色的瘴气中。传说上古时期,有真神在此陨落,神血浸透大地,
法则紊乱,形成了独特的“绝灵领域”——任何依靠天地灵气的功法在这里都会失效,
修士进入,与凡人无异。这正是梵云烬选择此地的原因。
《荒骨生莲诀》修炼的是自身骨血本源,不假外求。在这里,他和寒江雪反而拥有绝对优势。
深入山脉三百里后,他们找到了落脚点:一处半坍塌的古代神殿。神殿由某种黑色巨石垒成,
岁月侵蚀了雕纹,但整体结构依然坚固。殿内空旷,中央有一座无头神像,
神像脚下散落着一些腐朽的蒲团和香炉。“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宗门大殿。”梵云烬说。
寒江雪眨了眨眼:“师尊,咱们宗门……叫什么名字?”梵云烬沉默片刻。“骨莲宗。
”他说,“以骨为基,以莲为印。我们要让所有人记住:有些东西,是打不碎,封不住,
烧不化的。”简单清扫后,师徒二人开始在神殿周围布置陷阱和预警阵法——不是灵力阵法,
而是物理机关和毒瘴引导。梵云烬五百年的阅历在此刻派上用场,
他教寒江雪辨认葬神山脉特有的毒草、瘴气规律、妖兽巢穴分布。一个月后,
寒江雪的骨莲开了第一瓣实质花瓣,同时《冰魄极道》也入了门。少年已经能徒手凝结冰刺,
在绝灵领域里,这几乎是作弊般的能力。“师尊,我什么时候能去杀厉无常?”训练间隙,
寒江雪总会问这个问题。“等你骨莲开三瓣,冰魄修到‘冰肌玉骨’境界。
”梵云烬总是这样回答,“现在去,是送死。”“那要多久?”“看你的决心。
”于是寒江雪训练得更拼命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淬骨,深夜还在练习冰魄操控。
梵云烬看在眼里,心中略有欣慰——这是个好苗子,心性坚毅,仇恨驱动,
但尚未被仇恨完全吞噬。第二个月圆之夜,梵云烬独自深入山脉深处,
寻找传说中的“神陨坑”。据古籍记载,那里可能有上古神魔遗骸,
是修炼《荒骨生莲诀》的最佳养分。神陨坑在五百里外的一处峡谷底部。梵云烬下到坑底时,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方圆十里的巨坑,中央矗立着一具高达百丈的巨型骨骸,似人非人,
头生双角,脊背有翼骨。骨骸呈暗金色,即便死去不知多少万年,
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但更让他注意的是骨骸脚下,一个正在发生的小小战斗。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破烂的兽皮衣,头发乱糟糟地绑成马尾,
正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与三只“蚀骨豺”搏斗。蚀骨豺是葬神山脉特有的妖兽,
体型如牛,牙尖爪利,最喜啃食骨骼。在绝灵领域里,它们凭肉身力量就能撕碎筑基期修士。
女孩显然不是修士。她的动作毫无章法,纯粹是靠本能和一股狠劲在拼命。
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左臂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但她死死挡在身后——那里躺着个更小的男孩,
已经昏迷。“滚开!”女孩嘶吼,一剑劈在领头豺狼的鼻子上。铁剑崩了个缺口,
豺狼吃痛后退,但另外两只从侧面扑了上来。梵云烬没有立刻出手。他观察着女孩的眼睛。
那是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但深处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野兽般的凶狠和……保护欲。她在保护那个男孩,哪怕自己下一秒就可能被撕碎。
蚀骨豺的利爪即将拍碎女孩头颅的瞬间,梵云烬动了。没有灵力波动,纯粹是肉身力量爆发。
他如鬼魅般出现在女孩身前,右手成爪,直接**了蚀骨豺的胸口,捏碎了心脏。左手一挥,
拍碎了另一只豺狼的头骨。第三只转身想逃,被他隔空一抓——五指虚握,
空气压缩成无形之手,硬生生拧断了豺狼的脖子。三息,战斗结束。
女孩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男人,又看看地上三具妖兽尸体,
手里的铁剑“当啷”掉在地上。“你……你是谁?”她声音沙哑,带着警惕。梵云烬没回答,
走到昏迷的男孩身边检查。男孩约莫七八岁,脸色青紫,中毒了。他撕开男孩裤腿,
看到小腿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葬神山脉特有的“鬼面蛛”的毒。“他还有半个时辰。
”梵云烬说。女孩“扑通”跪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您救救我弟弟!只要您救他,
我这条命就是您的!做牛做马,绝无怨言!”“我不要你的命。”梵云烬看着她,
“我要你的忠诚。做我的弟子,奉我为主,我会救他,
还会教你变强——强到以后再也不用怕这些妖兽,强到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
”女孩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泪水滚落,但眼神坚定:“我答应!我叫石璃,弟弟叫石琅。
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的主人!”“叫师尊。”“是,师尊!”梵云烬点点头,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是他用葬神山脉毒草调配的解毒剂,以毒攻毒。
给石琅灌下后,男孩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背上他,跟我走。
”梵云烬提起两只蚀骨豺的尸体——这是不错的淬骨材料。石璃小心翼翼背起弟弟,
跟着这个神秘的白发男人,走向山脉深处。路上,梵云烬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葬神山脉不是凡人能生存的地方。”石璃咬着嘴唇:“我们……我们是被卖进来的。
玄冥宗的外门执事抓了我们村的孩童,说要试药。我和弟弟逃了出来,躲进山里,
已经……已经半年了。”又是玄冥宗。梵云烬眼中寒芒一闪。“从今天起,你们安全了。
”他说,“但安全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我会教你们如何在这残酷的世界里,
站着活下去。”回到神殿时,寒江雪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师尊带回来两个脏兮兮的小孩,
他愣了一下,但没多问,默默接过蚀骨豺尸体去处理。“他是你大师兄,寒江雪。
”梵云烬对石璃说,“以后你们跟着他学习基础。等石琅醒了,如果愿意,也可以拜师。
”石璃重重点头,看着寒江雪的背影,
眼中满是敬畏——她亲眼见过这个少年单手举起千斤巨石。当晚,
梵云烬在神殿中央升起篝火。火上烤着蚀骨豺的肉,滋滋冒油。石琅已经醒了,
怯生生地坐在姐姐身边,小口啃着肉。“今天起,骨莲宗有四个成员了。”梵云烬说,“我,
宗主梵云烬。大弟子寒江雪。二弟子石璃。三弟子石琅。”他环视三个孩子——不,
现在是他的弟子了。“我们的宗门现在一无所有,只有这座破殿,和周围的荒山。
”梵云烬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平静,“但我们会有一切。功法,资源,力量,尊严。
以及……复仇的资格。”寒江雪握紧拳头:“弟子明白!
”石璃拉着弟弟跪下:“弟子誓死追随师尊!”梵云烬点点头,望向殿外血月。青玥,
你等着。我的宗门重建了。虽然现在只有三个孩子,一座破殿。但很快。
很快你就会听到骨莲宗的名字。然后,你会后悔当初没在地牢里杀了我。
---5神骸淬骨,三年蛰伏岁月在葬神山脉里流逝得无声无息。
骨莲宗的“宗门建设”从清理神殿开始。梵云烬带着三个弟子,花了一个月时间,
将主殿彻底清扫,修补了漏顶,用巨石垒起了简陋的墙壁,
划分出修炼区、生活区和藏书区——虽然目前藏书区只有梵云烬凭记忆默写的几部基础功法。
第二个月,他们开始探索周边。梵云烬凭借前世经验,
找到了几处隐蔽的灵药生长点——在绝灵领域,灵力无法外放,
但一些特殊植物依旧能吸纳地脉精华生长。这些灵药对修炼《荒骨生莲诀》大有裨益。
第三个月,寒江雪的骨莲开了第二瓣。少年已经能在体外凝聚三尺冰墙,
冰刺的射程达到十丈,精准度也大大提升。他开始教石璃基础剑法——不是灵力剑诀,
而是纯粹的杀人剑术。石璃的进步快得惊人。这个在山野中挣扎求生半年的女孩,
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韧性。她不像寒江雪那样有家传功法打底,但正因如此,
她如同一张白纸,完全按照梵云烬设计的路径成长。梵云烬传她的不是传统功法,
而是《荒骨生莲诀》的变种——《金刚骨》。以骨为基,以力证道。不修法术,只淬肉身。
半年后,石璃能单手举起五百斤的巨石。一年后,她的骨骼硬度已经堪比精铁,
寻常刀剑砍在身上只能留下白痕。同时,
梵云烬开始教她一套配合金刚骨的战技——《崩山拳》。拳出如山崩,纯粹的力量爆发,
在绝灵领域里几乎无敌。最小的石琅,体质偏弱,不适合走刚猛路线。
梵云烬观察了他三个月,
发现这孩子对“毒”有着惊人的亲和力——他能徒手触摸鬼面蛛而不中毒,
甚至能本能地分辨哪些毒草相克。“你想学用毒吗?”梵云烬问他。
石琅怯生生地点头:“想……想变得有用,不想拖累姐姐和师尊。
”于是梵云烬开始教他《万毒经》——不是玄冥宗那种阴毒功法,而是上古毒道正统,
讲究“以毒淬体,以毒攻敌,以毒入道”。梵云烬前世博览群书,
曾在一处古迹中得到过残卷,加上自己的推演,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毒修体系。
石琅学得很认真。他性格安静,能一整天待在毒草丛里观察虫蛇,记录它们的毒性。一年后,
他已经能调配出三种致命毒药和七种解毒剂。
梵云烬又传他一套配合毒功的身法——《鬼影步》,悄无声息,如影随形。三年时光,
就这样在修炼、采药、狩猎、学习中悄然流逝。第三年冬至,梵云烬的骨莲开了第七瓣。
他独自回到神陨坑,站在那具百丈神骸前。三年间,他每隔三个月就来此一次,
以《荒骨生莲诀》的秘法,从神骸中汲取一丝“神性本源”,淬炼自身骨骼。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