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香樟树下的初遇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卷着香樟叶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

林砚背着半旧的帆布包，站在A大图书馆前的台阶上，抬头望着那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建筑。

空气里弥漫着新书的油墨香和草木的清香，混合成一种属于开学季的独特气息。

她刚结束为期两周的新生军训，晒黑的皮肤还没完全恢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有些卷曲。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她提前半小时到了图书馆，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预习上午的高数课。

图书馆三楼的文学区向来人少，林砚熟门熟路地往最里面的隔间走。

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就在她快要走到隔间时，头顶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

紧接着是笔袋坠地的轻响。林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女生单脚踩在最高一层的书架梯上，另一只脚悬空着，

伸手去够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书。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纤细的手腕，衬衫的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贴在腰侧，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小心。

”林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书架梯的一侧。金属质地的梯子在她的手下微微晃动，

发出轻微的声响。那个女生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她戴着一副细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很大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带着一丝惊讶和歉意看着林砚。“啊，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软糯的调子，像夏日里冰镇的柠檬汽水，

清爽又甘甜。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落地时动作轻盈得像只猫。

她的发尾不经意地扫过林砚的手腕，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是柑橘混合着某种花香，

很清新好闻。林砚低头，看到她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彩色的笔袋，

此刻已经敞开了口，里面的笔散落出来，有几支彩色铅笔，还有几支马克笔，

其中一支薄荷绿色的马克笔正滚到林砚的帆布鞋边。“你的笔。

”林砚弯腰捡起那支薄荷绿的马克笔，递了过去。在递过去的时候，

她注意到女生的手指很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腹上沾着一点蓝黑色的墨水，

像是不小心蹭到的。女生接过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谢谢。

”她晃了晃自己沾着墨水的手指，“美术生的职业病，总是不小心就蹭到墨水。

”她的笑容很干净，像雨后初晴的天空，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

林砚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精装词典，封面上印着烫金的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你在找什么书吗？”林砚忍不住问道，她觉得这个女生看起来很面生，

应该不是经常来文学区的人。“嗯，”女生点了点头，把怀里的词典抱得更紧了些，

“我在找一本莫奈的画册，听说这里有本绝版的，想借来看看。”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

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林砚想了想，指了指斜前方的艺术区：“你去那边看看吧，

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有一个专门放画册的书架，我记得那本绝版的莫奈画册就在那里，

书脊是暗金色的，很好找。”女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烁。“真的吗？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的语气里带着惊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能找到目标。

“上周我来整理过这边的书架。”林砚淡淡地解释道。她是图书馆的志愿者，

每周都会来这里帮忙整理书架、登记新书，对图书馆的藏书分布已经很熟悉了。“原来如此，

那太谢谢你了！”女生感激地看着林砚，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抱着词典，

快步朝着艺术区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快，像踩着风一样，

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晃出一片耀眼的光。林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艺术区的拐角，

才收回目光，走进了自己想去的隔间。她拿出高数课本，摊在桌子上，但不知怎么的，

刚才那个女生的样子却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笑容，她的声音，

还有她发尾扫过手腕时那淡淡的清香，都像是在她的心里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漾起一圈圈涟漪。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专注于眼前的高数题。

但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定理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她眼前不断晃动，怎么也看不进去。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林砚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回过头，

看到刚才那个女生抱着一本画册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找到了！

真的在你说的那个位置，太谢谢你了！”她把画册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翻开，

里面是莫奈的《睡莲》系列画作，色彩绚烂，笔触细腻。“莫奈的画很有名。

”林砚看着画册，轻声说道。她虽然不是学艺术的，但也听说过莫奈的名字，

知道他是印象派的代表画家。“是啊，我特别喜欢他画的光影，感觉每一笔都带着光。

”女生指着其中一幅画，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看这水面上的光影，

随着时间和角度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太神奇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艺术的热爱和向往，那种真挚的情感很有感染力。

林砚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反射着细碎的光。这一刻，

林砚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好像比画册里的画还要动人。“我叫沈念之，

艺术学院油画系的。”女生似乎察觉到林砚的目光，转过头来，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呢？

”“林砚，物理系的。”林砚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声音比平时稍微低了一些。“林砚，

”沈念之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像是在品味这两个字的味道，“砚台的砚吗？

很好听的名字。”林砚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很少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名字。

“谢谢。”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那我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就在那边坐。

”沈念之指了指不远处靠窗的一个位置，那里阳光正好，视野也开阔。“嗯。

”林砚点了点头。沈念之抱着画册，走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没有立刻翻开画册，

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速写本和一支铅笔，开始在本子上画着什么。林砚偶尔抬起头，

能看到她低头画画时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林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高数题上。但不知怎么的，

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沈念之的方向。看着她握着铅笔的手在速写本上灵活地移动，

看着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林砚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久久不能平静。她忽然觉得，

这个原本应该枯燥乏味的开学第一天，似乎因为这个叫沈念之的女生的出现，

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空气中那淡淡的柑橘花香，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好闻了。

第二章速写本上的秘密从那天起，林砚发现自己的生活里似乎多了一个小小的牵挂。

她依然每周去图书馆做志愿者，整理书架，登记新书，

但总会下意识地留意艺术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还有那个穿着白衬衫、带着淡淡柑橘香的女生。沈念之似乎也很喜欢那个位置，

林砚好几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到她坐在那里，有时候是在看画册，有时候是在速写本上画画。

她们偶尔会遇到，相视一笑，说上几句话，大多时候是关于图书馆里的书，

或者是学校里的一些琐事。林砚知道了沈念之是油画系大一的新生，和自己一样，

也是刚刚来到这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沈念之也知道了林砚是物理系的学霸，

平时喜欢泡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里。她们的专业相差很远，

一个是充满理性和公式的物理世界，一个是充满色彩和想象的艺术世界，

但这并没有阻碍她们之间渐渐产生一种微妙的联系。周三下午是林砚没课的时间，

她像往常一样来到图书馆。刚走到三楼，就看到沈念之已经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林砚放轻脚步，

走到自己常坐的隔间里，拿出书本。但今天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沈念之的方向瞟。她看到沈念之正低头在速写本上画着什么，神情专注，

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沈念之似乎画累了，伸了个懒腰，转过头来，

正好对上林砚的目光。林砚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一样，迅速低下头，假装看书，

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她听到沈念之轻轻的笑声，然后是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沈念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林砚抬起头，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没什么，看高数呢。”沈念之探头看了看她的书，

皱了皱眉头：“高数啊，听起来就好难。”她指了指自己的速写本，“我刚才画了点东西，

你要不要看看？”林砚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期待。沈念之把速写本递了过来，林砚接过来，

小心翼翼地翻开。速写本上画的大多是校园里的风景，有图书馆前的香樟树，有湖边的长椅，

有教学楼前的石板路，每一幅都画得很生动，线条流畅，光影处理得恰到好处。

林砚虽然不懂绘画，但也能感觉到这些画里蕴含的灵气和美感。她一页一页地翻着，忽然，

在其中一页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生坐在图书馆的隔间里看书的侧影，

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和书页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个女生的发型和穿着，分明就是自己。

林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念之。

沈念之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道：“刚才看你看书的样子很专注，

觉得很有感觉，就忍不住画下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擦掉。

”林砚连忙摇了摇头：“没有，画得很好，我很喜欢。”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真的吗？”沈念之眼睛一亮，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那我以后可以经常画你吗？”林砚愣了一下，

随即点了点头：“可以啊。”得到林砚的同意，沈念之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太好了！”她说着，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铅笔，继续画了起来。

林砚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速写本上自己的侧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忽然觉得，

高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从那以后，沈念之真的经常画林砚。

有时候是林砚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有时候是林砚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样子，

有时候是林砚在校园里走路的样子。沈念之总是能捕捉到她最自然、最生动的瞬间，

然后用画笔记录下来。林砚也渐渐习惯了沈念之的存在，习惯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习惯了她画完之后拿给自己看，然后期待地问她好不好看。她会认真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虽然她不懂专业的绘画技巧，但她会说出自己的感受，哪些地方让她觉得温暖，

哪些地方让她觉得生动。她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近。

她们会一起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然后一起走在夜晚的校园里，聊着天，

分享彼此的生活和心事。林砚会给沈念之讲一些物理世界的奇妙现象，

虽然沈念之大多时候都听不懂，但她总是听得很认真，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沈念之会给林砚讲一些绘画的技巧和趣事，讲那些著名画家的故事，林砚也听得津津有味。

夏末的夜晚，微风习习，带着草木的清香。她们走在香樟树下的小路上，

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有晚归的学生从身边经过，留下模糊的说话声。“林砚，

”沈念之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林砚，“下周六晚上有个画展，就在学校的美术馆，

是我们系的学长学姐办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林砚看着沈念之期待的眼神，心里一动，

点了点头：“好啊。”沈念之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林砚的胳膊：“太好了！

那我们周六晚上七点在美术馆门口见，不见不散。”“嗯，不见不散。

”林砚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里也跟着充满了期待。她觉得，这个周六的画展，

一定会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第三章画展里的心动周六很快就到了。

林砚特意提前了一点时间打扮了一下。她平时总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今天却换上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是她为数不多的裙子之一。她还简单地梳了个马尾，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紧张。

晚上六点五十，林砚准时来到了学校的美术馆门口。美术馆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

夜晚被灯光照亮，显得格外漂亮。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沈念之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砚，这里！”林砚回过头，

看到沈念之正站在不远处，朝她挥手。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裙摆上有一些细碎的花纹，长发披肩，脸上化了一点淡妆，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清丽动人。

“抱歉，我没迟到吧？”林砚走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没有，我也刚到。

”沈念之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林砚的裙子上，眼睛亮了一下，“你今天真好看。

”林砚的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也很好看。

”沈念之被她夸得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可爱的梨涡。“走吧，我们进去吧。”她说着，

很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林砚的胳膊。林砚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沈念之的手指很温暖，

轻轻搭在她的胳膊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有电流顺着胳膊蔓延到全身，

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闻到沈念之身上那熟悉的柑橘花香，比平时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

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跟着沈念之走进了美术馆。美术馆里很安静，

灯光柔和地洒在一幅幅画作上。来参观画展的人不少，大多是艺术系的学生，

还有一些其他系的学生和老师。大家都在安静地欣赏着画作，偶尔有低声的讨论声。

沈念之显然对这些画作很感兴趣，她拉着林砚，一幅一幅地仔细看着，时不时地停下来，

跟林砚讲解着画作的技巧和特点。“你看这幅画，”她指着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

“用色很大胆，笔触也很有力量，把那种热烈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林砚认真地听着，

虽然很多专业术语她都听不懂，但她看着沈念之讲解时认真投入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

她发现，当沈念之谈论起绘画时，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一种特别的光芒，

那是一种对自己热爱的事物的执着和热情，很有感染力。她们慢慢地在美术馆里逛着，

走到一幅画前时，沈念之忽然停下了脚步。这幅画画的是一片星空，深蓝色的画布上，

点缀着无数闪烁的星星，还有一轮弯弯的月亮，画面宁静而唯美。“这幅画好美啊。

”沈念之轻声感叹道，眼睛里充满了向往。“我一直很喜欢星空，觉得它神秘又浪漫。

”林砚看着这幅画，又看了看沈念之，忽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关于星空的书。

“其实星空比画里还要美。”她轻声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下周我们可以去学校的天文台看看，那里有天文望远镜，可以看到更清楚的星空。

”沈念之猛地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砚：“真的吗？可以吗？”“当然可以。

”林砚笑着点头，“我认识天文台的老师，到时候可以跟他打个招呼。”“太好了！

”沈念之开心地跳了起来，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她激动地抱住了林砚的胳膊，

脸颊几乎贴到了林砚的肩膀上。

第三章画展里的心动（续）林砚能清晰地感受到沈念之脸颊的温度，

隔着薄薄的连衣裙布料，像一簇温柔的火苗，顺着肩膀蔓延到心脏。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下意识地想侧过身，却又舍不得挣开这份贴近——沈念之的发丝扫过她的颈侧，

带着那股熟悉的柑橘香，混着美术馆里淡淡的松节油气息，酿成一种让人心跳失序的味道。

“那我们说定了，下周三晚上去天文台？”沈念之抬起头时，鼻尖几乎要碰到林砚的下颌，

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把刚才那幅星空画里的星光都揉了进去。“嗯，说定了。

”林砚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微微侧过头，避开沈念之过于灼热的目光，看向那幅星空画，

“你看画里的猎户座，腰带三星特别明显，现实中用望远镜看，还能看到猎户座大星云，

像一团模糊的白雾，很神奇。”沈念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嘴角依然扬着笑：“听起来好有意思，我还从没见过真正的星云呢。”她顿了顿，

忽然凑近林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现在觉得，你讲星星的时候，

比画里的星空还要亮。”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林砚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她猛地转过头，

正好撞进沈念之含笑的眼眸里。那双眼睛像盛着夏夜的银河，细碎的光芒在里面流转，

看得她心头一颤，连呼吸都忘了。周围的人声仿佛瞬间远去，

美术馆里柔和的灯光、墙上的画作、擦肩而过的人群，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林砚的世界里，

只剩下眼前这个穿着白裙子、眼睛亮晶晶的女生，和她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林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念之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逗你的。

”她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吧，前面还有很多画呢，我带你去看我最喜欢的那幅。

”林砚站在原地，看着沈念之轻快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心脏依然跳得飞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混乱的心跳，快步跟了上去。接下来的时间里，

林砚的心思总是有些飘忽。她看着沈念之在一幅幅画前驻足、点评，

看着她偶尔回过头来对自己笑，看着她被某幅画里的细节吸引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她开始意识到，

自己对沈念之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那种看到她会心跳加速、听到她的声音会觉得安心、想时时刻刻看到她的心情，

是她从未有过的。画展快结束的时候，她们走到了美术馆的出口处。

那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映出了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林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沈念之，

一个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有些拘谨地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嘴角扬着明媚的笑。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她们脚下投下交叠的影子，看起来格外亲密。

“今天谢谢你陪我来看画展。”沈念之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忽然说道。“我也很开心。

”林砚真心实意地说。虽然整个过程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但能和沈念之一起度过这样一个夜晚，她觉得很幸福。沈念之转过头，看着林砚，

眼睛里带着一丝认真：“林砚，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开心。

”林砚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着沈念之的眼睛，轻声说：“我也是。”沈念之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像刚才在图书馆里那样，

很自然地挽住了林砚的胳膊：“那我们以后要经常一起出来玩，好不好？可以一起去图书馆，

一起看画展，一起去天文台看星星，还可以去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吃冰淇淋。”“好。

”林砚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走出美术馆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夏末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她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有晚风吹过，带来香樟树的清香。“你看，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沈念之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天空。林砚也抬起头，

一轮皎洁的满月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周围点缀着稀疏的星星，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是啊，真圆。”林砚轻声说。沈念之转过头，看着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