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鹤号秘案

血月鹤号秘案

主角:沈雪砚厉钊铜钉
作者:22岁腹黑男高

血月鹤号秘案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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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舱阳台的玻璃凝着细密水珠,海风卷着咸腥气拍打着船舷。沈雪砚将那枚“归”字铜钉置于白瓷盘里,镊子拨动间,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厉钊刚从底舱回来,风衣上沾着霉味与淡血腥,扯掉外套扔在沙发上,俯身盯着铜钉:“法医沈少爷有什么发现?”

“民国初年机制铜,表面氧化不均,长期泡在海水里,最近才被打捞上来。”沈雪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台灯微光,“‘归’字是手工刻的,刻痕深浅不一,刻字人要么紧张,要么……手在抖。”

厉钊拿起铜钉凑近鼻尖:“除了血味,还有股鱼腥味,和昨天那只无眼死鱼的味道很像。”

沈雪砚翻开《洗冤集录》,指尖点在“水中溺死,腹肚胀,爪缝有沙泥,口鼻有水沫”的字句上。墨墨醒了过来,跳上书桌蹭着他的手腕,呼噜声轻柔。

“死者不止被勒死那么简单。”沈雪砚突然开口,目光飘向窗外漆黑的海面,“他指甲缝里有鱼鳞,口腔黏膜有腐蚀痕迹,勒痕是伪装的,真正死因可能是中毒,或者……是海里的东西。”

厉钊眼神一沉。底舱“猪仔”们被铁链锁着,空间狭小,凶手要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伪造痕迹又全身而退,难度极大。除非……凶手根本不是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他是探长,只信证据。

“去会会那个学生团。”厉钊抓起外套,“他们研究海怪传说,说不定知道些内幕。”

沈雪砚将铜钉收进证物袋,抱着墨墨跟出去。走廊灯光忽明忽暗,远处福建帮船员的争执声传来,闽南语粗话混着海风飘过来,火药味十足。路过餐厅,那个卖风铃的老妪正坐在角落,竹篮里的风铃随船身摇晃,叮当作响。她抬起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后生仔,夜里别乱走。”老妪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海里的东西,最喜欢缠上好奇的人。”

厉钊目不斜视,拉着沈雪砚继续往前走。沈雪砚回头望去,老妪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模糊不清,竹篮里的风铃竟无风自动,声响越来越急促。

学生团房间贴着“探索海怪真相”的标语,开门的是白天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见到他们惊讶不已:“厉探长?沈法医?快请进!”

房间里挤着四个男生,地上散落着书籍笔记本,墙上贴满海怪素描,其中一张画着无眼巨鱼,鱼腹上隐约可见“1000”字样。沈雪砚的指尖不自觉收紧——这与他昨天看到的死鱼一模一样。

“我们想了解血月传说的细节。”厉钊开门见山,“除了‘旧债必偿’,还有什么说法?”

男生们互相看了看,为首的男生拿出一本破旧笔记本:“这是1906年‘云鹤号’沉没的记载,当时也流传着血月传说,沉没当晚正是海上千日,有人看到血月升起,船就突然失踪了,连残骸都没找到。”

“还有,”另一个男生补充道,“传闻当时船上有很多童男童女被用来献祭,他们的骨头被钉在船底,永远留在了海里。”

沈雪砚的心猛地一沉——底舱祠堂地板下挖出的42具童骨,骨缝里嵌着的正是刻“归”字的铜钉,与传说完全吻合。

他拿出装铜钉的证物袋:“你们见过这种铜钉吗?”

为首的男生脸色骤变,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铜钉:“登船前在码头礁石缝里捡到的,一共42枚,和我们考察团人数一样!”

厉钊与沈雪砚对视一眼,震惊不已——42枚铜钉,42具童骨,42名学生,绝非巧合。

“你们还拍了凶案现场照片?”厉钊话锋一转。

男生脸色更难看,拿出一卷底片:“昨天早上无意中拍到荣家七姨太的尸体,可冲洗时底片全曝光了,上面的影像像被血舔过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沈雪砚接过底片对着灯光细看,漆黑底色上有几道暗红痕迹,放大后能看到鱼鳞纹路,与死者指甲缝里的成分一致。“有人用带鱼鳞的液体毁掉了底片。”他指着底片中央,“这里还有个模糊的风铃剪影。”

厉钊的眼神愈发锐利——那个卖风铃的老妪,果然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绿光亮起。窗外传来凄厉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水声。男生们吓得缩在角落,厉钊冲到窗边推开窗户,漆黑海面上,一道白色身影挣扎了几下便消失了。

“有人掉下去了!是宁波帮二副!”甲板上船员大喊。

两人立刻冲出去,沈雪砚蹲在二副落水的位置,指尖抚过甲板上一滩湿漉漉的痕迹——带着福尔马林味的凉意,与七姨太肺里的鲛人珠、死者指甲缝的鱼鳞气息一致。

“是同一个东西干的。”沈雪砚低声说。

厉钊看向船长:“罗盘失灵,接二连三死人,你到底瞒着什么?”

船长眼神闪烁:“探长,我真不知道,罗盘突然就疯了,死人可能只是意外……”

“一天两起意外都和海怪传说有关,你觉得我会信?”厉钊冷笑。

突然,海面传来一阵悠扬却悲凉的歌声,像是无数女人在吟唱。听到歌声的人都停下动作,眼神变得迷茫。“是鲛人歌!传说会引诱人落水!”一个学生大喊。

人群瞬间恐慌,有人往船舱跑,有人站在原地失神。沈雪砚注意到,船尾的老妪背对着他们,歌声正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厉钊拔枪朝老妪走去:“是你搞的鬼?”

老妪缓缓转身,笑容诡异,风**与歌声交织:“后生仔,别着急,千日未到,血月未升,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海面掀起巨浪,一只巨大触手拍击船身。船身剧烈摇晃,有人尖叫着摔倒。厉钊扶住沈雪砚,抬头望去,漆黑海面下一个巨大黑影沉浮,无数触手舞动,无眼死鱼成群围绕,鱼腹上的“1000”在浪涛中时隐时现。

“海怪!真的有海怪!”学生们哭喊着逃窜。

厉钊挡在沈雪砚身前,握紧手枪——这绝非简单的海怪,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1906年沉船、42具童骨、铜钉、命案,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

沈雪砚握紧手术刀,看着厉钊的背影,想起千日之约——“若海上无灯,我便做你的灯”。如今海上不仅无灯,更有惊涛骇浪与诡异海怪,但只要厉钊在,他便无所畏惧。

“阿钊,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厉钊回头,嘴角勾起坚定的笑:“好。”

海浪愈发汹涌,老妪的歌声与风**越来越急促。海怪触手一次次拍击船身,甲板上物品被掀飞,尖叫声此起彼伏。沈雪砚突然发现,海怪的触手上缠着一串风铃,与老妪篮里的一模一样,风铃上还挂着一枚刻“归”字的铜钉。

“是风铃!”沈雪砚拉了拉厉钊,“触手上有风铃和铜钉!”

厉钊刚要开口,老妪突然后退一步,身体融入黑暗,竹篮里的风铃掉在甲板上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海风卷着破碎的光点疯狂旋转,化作锋利的气流割过甲板,沈雪砚下意识抬手护住脸,指尖被划开一道细密的血痕。厉钊一把将他按在救生箱后,警枪对准老妪消失的方向,枪声在浪涛声中炸开,却只击中翻飞的海沫。

“别开枪!”沈雪砚拽住他的手腕,目光死死盯着海面,“你看那些死鱼!”

无数无眼死鱼突然调转方向,如黑色潮水般涌向船身,鱼腹上的“1000”字样在幽暗海光中连成一片诡异的字符。它们用头颅疯狂撞击船板,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在执行某种邪恶的仪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鱼群中竟夹杂着几具浮肿的尸体——正是之前失踪的七姨太和落水的二副,他们的眼球被挖去,空洞的眼窝中嵌着同样刻有“归”字的铜钉。

“是献祭!”沈雪砚的声音发颤,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老妪在用死鱼和尸体唤醒什么!”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倾斜,底舱传来刺耳的断裂声。厉钊扶着栏杆探头望去,只见船底的钢板正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海水如瀑布般涌入,瞬间淹没了底舱的铁门。关押“猪仔”的区域传来绝望的哭喊,却很快被海浪声吞噬。

“必须去底舱!”厉钊咬着牙,拉起沈雪砚就往楼梯跑,“童骨还在祠堂里,绝不能让它们被海水浸泡!”

沈雪砚紧随其后,怀里的墨墨吓得炸毛,死死咬住他的衣襟。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灭,晃动的光影中,无数黑色的水痕正顺着墙壁向上蔓延,水痕所过之处,墙壁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孩童手印,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攀爬。

“阿砚小心!”厉钊突然侧身将他推开,一道黑色水箭从通风**来,击中旁边的铁柱,瞬间腐蚀出一个黑洞。沈雪砚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通风口外,无数条细长的黑色触须正疯狂扭动,像是从深海爬来的噩梦。

底舱的海水已漫至膝盖,冰冷的海水混杂着腐鱼的腥气和血腥味,让人作呕。祠堂的门被海浪冲开,里面的供桌翻倒在地,42具童骨散落在水中,正被黑色的水藻疯狂缠绕。更诡异的是,每具童骨的颅骨上都浮现出淡红色的符文,与铜钉上的“归”字遥相呼应。

“快拿铜钉!”沈雪砚弯腰去捡散落的童骨,指尖刚触碰到骨头,就被一股灼热的力量弹开。童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将周围的海水染成诡异的红色,水藻瞬间干枯成灰。

厉钊从证物袋里掏出那枚带血的铜钉,刚靠近童骨,铜钉就自动挣脱他的手,飞向祠堂中央。它在空中旋转着发出尖锐的嗡鸣,其余散落在水中的铜钉也纷纷响应,从尸体眼窝和死鱼腹中飞出,围绕着童骨组成一个血色的圆圈。

“不好!”沈雪砚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唤醒,是封印解除!”

血色圆圈中央的海水开始沸腾,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底缓缓升起,它的身体由无数缠绕的孩童骸骨组成,头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珍珠,珍珠表面映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正是42名被献祭的孩童。黑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波震得海水剧烈翻滚,船身的裂缝越来越大。

厉钊毫不犹豫地将信号枪对准黑影,红色信号弹划破黑暗,在黑影身上炸开一团火光。出乎意料的是,火光竟让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组成身体的骸骨开始脱落。沈雪砚立刻明白:“它怕火!用所有能点燃的东西!”

两人冲进旁边的储物室,抱起煤油桶就往黑影方向扔去。厉钊开枪击中煤油桶,火焰瞬间冲天而起,将黑影包裹其中。黑影在火中疯狂挣扎,无数孩童的哭声从火焰中传出,凄厉得让人心头发紧。

就在这时,沈雪砚注意到黑影头顶的黑色珍珠上,竟贴着一张小小的幽灵票根,编号“001”,背面的血月水印正随着火焰的灼烧慢慢融化。他突然想起学生团的底片,想起老妪的风铃,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阿钊!这不是海怪,是1906年的献祭怨灵!有人用幽灵票根和铜钉,让它在千日这天复活!”

厉钊刚要开口,火焰中的黑影突然猛地冲向他们,脱落的骸骨如暗器般飞来。沈雪砚一把将厉钊扑倒在地,骸骨擦着厉钊的后背飞过,嵌入墙壁。他抬头望去,只见黑影的珍珠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竟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与那个卖风铃的老妪一模一样。

“后生仔,你们坏了我的好事……”老妪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1000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1000年!你们都要留下来,陪我和孩子们一起沉入海底!”

黑影张开巨大的骸骨手臂,朝着两人抓来。厉钊翻身站起,将沈雪砚护在身后,警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想动他,先过我这关!”

沈雪砚看着厉钊的背影,突然想起千日之约,指尖握紧了口袋里的铜钉。他猛地推开厉钊,将铜钉狠狠刺入黑影裂开的珍珠中:“归字为引,不是复活,是安息!”

铜钉刺入的瞬间,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黑影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组成它身体的骸骨开始纷纷散落,黑色珍珠化作粉末,与海水融为一体。老妪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悲凉。

海浪渐渐平息,死鱼群如潮水般退去,船身的倾斜也慢慢缓解。厉钊紧紧抱住瘫软在地的沈雪砚,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沈雪砚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一丝虚弱的笑:“厉探长,看来……这次是我赢了赌局。”

厉钊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却坚定:“输了也认,以后天天听你念《洗冤集录》。”

两人相扶着站起来,墨墨从沈雪砚怀里探出头,对着平静下来的海面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底舱的海水还未退去,散落的童骨在白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海水中。

沈雪砚弯腰捡起一枚掉落的铜钉,上面的“归”字已经变得模糊,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他抬头看向厉钊,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老妪虽然消失了,但幽灵票根还有400张没找到,1906年的沉船秘密,恐怕还没结束。”

厉钊握紧他的手,目光望向漆黑的海面。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暗红色的月牙正缓缓升起,将海水染成一片诡异的血色。千日之约已过,血月终于降临,这场海上的噩梦,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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