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我……我怀孕了。”会议室里,空气瞬间凝固。我看着面前这个叫江月的新员工,
她脸上带着一丝怯懦和一丝挑衅。入职才三天。“所以呢?”我面无表情地问。
我的合伙人李伟在桌下猛踢我的脚,脸上挤出扭曲的笑容:“恭喜恭喜啊小江,这是大喜事!
”江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医生说我需要静养,
可能……可能没办法承担现在的工作强度了。”我懂了。我冷笑一声,
环视着会议室里一张张惊愕的脸,然后一字一顿地宣布。“从今天起,公司解散。
”1“陈阳!**疯了!”李伟把我拽进办公室,砰的一声摔上门,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为了一个刚入职三天的孕妇,
你要解散我们辛辛苦苦搞起来的公司?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平静地坐在老板椅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指尖冰凉。“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我问。
李伟愣住了,显然没跟上我的节奏:“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个三百多万,
够我们撑到下个季度……你不会真要解散吧?”“够了。”我点点头,“拟清算公告,
通知所有员工,N+1补偿,明天就去办。”“为什么?!”李伟一拳砸在我的办公桌上,
红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你总得给我个理由!江月这事,我们可以跟她谈,可以调岗,
甚至可以把她供起来养着!犯得着把整个公司都搭进去吗?
这里还有二十多个兄弟跟着我们吃饭呢!”我看着他涨红的脸,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理由?
我当然有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我没办法对他说。三年前,我第一家公司,就是这么倒的。
也是一个新员工,入职不到一个月,宣布怀孕。然后开始无休止的请假,
各种理由要求特殊照顾,最后以“职场歧视孕妇”为由,把我告上法庭,联合媒体大肆报道。
一时间,我的公司成了压榨员工的黑心企业,投资方撤资,客户解约,合作伙伴划清界限。
我焦头烂额地应对官司和舆论,而那个“受害者”,却在背后跟我的死对头张峰把酒言欢。
等我输掉官司,赔得倾家荡产,公司破产清算时,我才从朋友那里得知,那一切,
都是张峰在背后策划的一场戏。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人。我像个傻子一样,
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几乎一模一样的剧本再次上演。新公司刚有起色,
刚拿下一个重要项目,一个背景简单、履历普通,
却在面试时表现得异常出色的“江月”就空降了。然后,入职三天,怀孕。时间掐得刚刚好,
巧合得像一把顶在我喉咙上的刀。我不会再给张峰任何机会。哪怕是自断一臂,
我也要让他精心布下的棋局,瞬间崩盘。“没有为什么。”我站起身,拍了拍李伟的肩膀,
“按我说的做。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补给你。这些兄弟,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李伟看着我,眼神从愤怒,到不解,最后变成了一种深深的失望。“陈阳,
我认识你十年了,我以为我们是兄弟。”他摇着头,声音嘶哑,“我真没想到,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静得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我知道,从今天起,我陈阳在圈子里,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冷血,
无情,为了规避责任不惜解散公司的资本家。无所谓。张峰,你想玩,我陪你玩。这一次,
我要让你连棋盘都找不到。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江月站在门口,眼睛红肿,
脸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陈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哽咽着,身体微微发抖,
“就因为我怀孕了吗?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去告吧。
”我说,“我等着你的律师函。不过我提醒你,公司已经进入清算程序,你告的,
只能是一个不再存在的空壳。”江月被我的话噎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无赖。
她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的怨毒。“陈阳,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解散了公司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你躲不掉的!”“是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那我们走着瞧。”我看着她气急败坏地离开,
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张峰的后手,
很快就会来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老黑,帮我查个人。
”2“查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而警惕的声音。“江月。我新公司的员工,
今天刚离职。”我言简意赅,“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尤其是她最近半年接触过的人,银行流水,通话记录。
”老黑是我以前混社会时认识的一个**,路子野,手段多,只要给钱,
没什么查不到的。“陈总,你这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老黑嘿嘿笑了两声,
“你可好久没找我了。这单生意,价钱可不便宜。”“钱不是问题。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只要快。”“三天。”老黑报出时间,“三天后,
东西送到你手上。”挂了电话,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解散公司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瞬间传遍了整个行业。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有来质问的,有来看热闹的,有来惋惜的,
更多的,是来落井下石的。合作方第一时间发来了解约函,措辞严厉,
声称要追究我的违约责任。银行的催款电话也紧随而至,原本谈好的贷款延期,
现在要求我立刻还款。一夜之间,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李伟没再来找我,我给他发了消息,他没回。我知道,他对我彻底失望了。
我一个人处理着公司的善后事宜,清算资产,支付赔偿金。每一笔钱划出去,
都像是在割我的肉。但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在等。等张峰的下一招。果然,第二天一早,
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就被一则新闻占据了。《无良老板为辞退孕妇,竟狠心解散整个公司!
》新闻里,江月梨花带雨地对着镜头哭诉,控诉我的“暴行”。
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弱小,只因怀孕就惨遭职场霸凌的受害者。文章写得声情并茂,
极具煽动性。下面配着几张照片,一张是她拿着怀孕化验单,
在医院门口强颜欢笑;一张是她站在我们公司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眼神落寞;还有一张,
是我在会议上宣布解散公司时,被员工**的侧脸,冷漠得像一块冰。舆论瞬间爆炸。
网上对我的骂声铺天盖地。“这种**就该下地狱!”“资本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阳!让他滚出这个行业!”“心疼那个姐姐,怀孕了还要受这种委屈。
”我的手机号、家庭住址,甚至身份证号都被人肉了出来,公布在网上。
骚扰电话和恐吓短信像潮水一样涌来。我家的门上,
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喷上了“**”、“滚出去”的字样。我拉上窗帘,屏蔽了所有电话,
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我知道,这都是张峰的手笔。他太了解舆论的力量了。
他想用三年前同样的方式,把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会为了名声和体面,束手束脚的愣头青。可惜,他错了。现在的我,
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我平静地吃着外卖,看着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
心里甚至有点想笑。暴风雨来得越猛烈,就说明张峰越心急。他越心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第三天下午,老黑的电话打了过来。“东西查到了,有点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不用了,发我邮箱。”我说。“这次的东西有点敏感,
邮件不安全。”老黑坚持道,“还是当面给你吧。老地方见。”我挂了电话,穿上外套,
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家门。刚一出小区,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两道目光,
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背后。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约定的咖啡馆。从后视镜里,
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别克,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我冷笑一声。张峰,你终于坐不住了吗?
我把车开到咖啡馆门口,推门进去。老黑已经坐在了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后面有尾巴。”我低声说。老黑眼皮都没抬,
呷了口咖啡:“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外面的活儿,不专业。”他把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我打开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第一页,是江月的个人信息。
家庭住址,父母职业,教育背景……看上去平平无奇。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银行流水,
消费记录,通话详单……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看得人眼花。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一张转账记录。一个月前,一个叫“王虎”的账户,
给江月的个人账户里,转了二十万。王虎。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三年前,就是他,
作为张峰的**人,收购了我破产公司的所有核心资产。线,终于连上了。
但真正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转账记录下面的另一份资料。一份医院的体检报告。体检人,
江月。体检日期,两个月前。而在报告的“妇科检查”一栏里,
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输卵管堵塞。3输卵管堵塞。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一个被诊断为输卵管堵塞,自然受孕几率极低的女人,却在入职三天后,
拿着一张B超单,宣布自己怀孕了。这已经不是巧合,而是**裸的欺诈。
我捏着那份体检报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份报告,保真吗?”我抬起头,盯着老黑。
“我老黑出品,假一赔十。”老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我托医院的朋友调的内部档案,绝对错不了。这小姑娘,为了进你公司,也是下了血本了。
”下了血本?不,这血本,是张峰替她下的。一个假的怀孕报告,一个被收买的棋子,
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那点赔偿金,
也不是为了搞臭我的名声。他是要我的命。是要我辛辛苦苦,从废墟里重新建立起来的一切。
我将文件收回牛皮纸袋,推给老黑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八,里面五十万,
剩下的当你的辛苦费。”老黑眼睛一亮,也不客气,把卡揣进兜里:“陈总就是爽快。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帮我盯住跟着我的那辆车,还有江月。”我说,
“我需要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小事一桩。”我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辆黑色的别克依然跟在后面。我没有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会所。
这里是张峰的地盘。我把车停在门口,径直走了进去。大堂经理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但还是职业地迎了上来:“陈总,您来了,好久不见。”“张峰在吗?”我开门见山。
“张总在顶楼的包厢,正在会客。”“带我过去。”经理面露难色:“陈总,
这……张总交代了,今天不见客。”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伪造的B超单,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就说,故人来访。”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匆匆上了电梯。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周围投来无数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
我和张峰是死对头。所有人都知道,我刚刚因为“辞退孕妇”而身败名裂。
现在我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地盘,所有人都想看看,接下来会上演怎样一出好戏。
没过多久,经理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陈总,张总请您上去。
”他的态度恭敬了许多。我跟着他走进专属电梯,直达顶楼。包厢的门被推开,
奢华的景象映入眼帘。巨大的水晶吊灯,名贵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看不懂的现代画。
张峰就坐在正中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的身边,
还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他的生意伙伴。而江月,赫然也在其中。
她换上了一身名贵的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小腹平坦,丝毫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她依偎在张峰身边,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得意所取代。“哟,
这不是陈总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峰晃了晃酒杯,语气轻佻,
“我听说你公司都解散了,怎么,没地方去,跑到我这来讨口饭吃?
”他身边的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径直走到张峰面前,
将那个牛皮纸袋扔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张峰,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如刀,“游戏该结束了。”张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拿起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当他看到那份输卵管堵塞的体检报告时,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的?”“你以为,只有你会在别人身边安插眼线吗?”我冷笑道,
“张峰,三年前我输给你,是我蠢。但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那几个生意伙伴面面相觑,识趣地站了起来。“张总,
我们……我们先出去一下。”张峰没有理他们,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忽然笑了。“好,好一个陈阳!我真是小看你了!”他鼓着掌,
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没错,江月是我的人,怀孕是假的,舆论是我搞的!
我就是要把你往死里整,你能怎么样?”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拿到了这些东西,就能翻盘吗?太天真了!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你是个为了逃避责任而解散公司的**!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而我,马上就要拿下城西那块地了!”他指了指窗外,语气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你斗不过我的,陈阳。三年前是,现在也是。”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张峰刚才那段嚣张的自白,
清晰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以为你拿到了这些东西,就能翻盘吗?
……我就是要把你往死里整,你能怎么样?……”张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4“你……你录音了?”张峰的声音在颤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身边的江月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沙发上,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不然呢?”我关掉录音,将手机收回口袋,“你以为我今晚是来跟你谈判的?”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张峰,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通知你,你的游戏,结束了。”张峰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陈阳!你敢!”他嘶吼道,
“你以为一段录音能说明什么?我可以说是你伪造的!我可以告你诽谤!”“你可以试试。
”我淡淡地说,“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证据硬。哦,忘了告诉你,除了这段录音,
我手里还有你给江月转账的记录,你的人收买媒体的证据,以及……你派人跟踪我的视频。
”我每说一句,张峰的脸色就白一分。“你……你……”他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还有,
”我走到江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脸惊恐的女人,“江**,伪造医疗证明,
参与商业欺诈,诽谤他人,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在里面待上几年了。哦,对了,
你那个嗜赌成性的哥哥,欠了王虎的高利贷吧?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
他会不会把你哥哥也一起供出来?”江月彻底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跪倒在地上,抱着我的腿。“陈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都是张峰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你搞垮,就帮我还清我哥的赌债,还给我一大笔钱!
我都是被逼的啊!”她声泪俱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张峰身上。
张峰看着这个反咬自己一口的棋子,气得脸色铁青,一脚把她踹开。“**!你敢出卖我!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江月哭喊着。我冷眼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
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她贪心,
又怎么会落入张峰的圈套,成为伤害别人的工具?“现在求饶,晚了。”我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张峰,“城西那块地,你是拿不到了。不仅如此,你过去做的那些脏事,
我也会一件一件地帮你翻出来。”我顿了顿,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年前,你是怎么让我一无所有的,今天,
我就会让你十倍奉还。”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
传来张峰气急败坏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我没有回头。走出包厢,
李伟正焦急地等在走廊上。看到我出来,他立刻冲了上来。“陈阳!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看到新闻说你来找张峰,我吓死了,就赶紧过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生怕我少了一根头发。看着他关切的样子,我心里一暖。“我没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都结束了。”“结束了?什么结束了?”李伟一脸茫然。
我没有解释,只是拉着他走进了电梯。回到车上,我把手机里的录音放给了他听。听完录音,
李伟整个人都傻了。他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这……所以说,那个江月是装的?
这一切都是张峰搞的鬼?”我点了点头。“那你解散公司……”“是为了引蛇出洞。”我说,
“如果我不做得决绝一点,张峰怎么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得意忘形地把什么都说出来?
”李伟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恍然,还有一丝愧疚。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从江月说她怀孕的那一刻起。”我说,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上钩。”李伟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陈阳,我他妈真是个**。
我还以为你……我……”他没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没事,都过去了。
”我发动了汽车,“现在,该我们反击了。”当天晚上,我把所有的证据,
包括录音、转账记录、体检报告,以及老黑后来发给我的,
张峰手下收买水军和媒体的聊天记录,全部打包,
匿名发给了几家最知名的财经媒体和公安局的举报邮箱。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
前所未有地感到一阵轻松。接下来,我只需要静静地看戏。第二天,天还没亮,
我的手机就被一连串的新闻推送给震醒了。《惊天反转!“孕妇门”事件背后竟是商业构陷!
》《录音曝光!XX集团总裁张峰承认策划陷害竞争对手!》《从受害者到诈骗犯?
“最惨孕妇”江月人设崩塌!》……舆论,再一次爆炸。只不过这一次,
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换成了张峰和江月。5一夜之间,风向彻底变了。
昨天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网友们,今天纷纷调转枪口,
开始痛骂张峰的卑鄙**和江月的贪婪愚蠢。我的个人信息被从网上撤下,取而代之的,
是张峰和江月被挂在了各大论坛的首页。“**!这反转也太牛逼了吧!
简直是年度商战大片!”“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陈总原来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心疼陈总,被泼了这么多脏水,还一个人默默布局反击,太帅了!
”“那个张峰真是坏到骨子里了,这种人就该牢底坐穿!”“江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活该!”我看着这些评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舆论就像一阵风,
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我早就看透了。真正让我感到快意的,
是张峰的下场。新闻曝出后不到三个小时,张峰集团的股票开盘即跌停。
合作伙伴纷纷宣布与他终止合作,划清界限。银行冻结了他的账户,并派人上门催收贷款。
城西那块地的竞标资格,也被官方以“存在重大商业污点”为由直接取消。更致命的是,
警方成立了专案组,
正式对张峰涉嫌商业诽谤、欺诈、以及三年前恶意收购我公司资产等行为,展开立案调查。
张峰被警方带走的照片,成了所有新闻的头版头条。照片里,他戴着手铐,面如死灰,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不可一世。江月也没能幸免。她和她那个嗜赌的哥哥,
一同被警方传唤。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大仇得报。我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三年的隐忍和屈辱,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
被彻底搬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
“叮咚——”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是李伟。他提着两瓶好酒,还有一大袋子熟食,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陈阳!我就知道你小子行!”他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牛逼!太他妈牛逼了!”我们俩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下,打开酒,摆上菜。“来,
为了庆祝我们沉冤得雪,干一个!”李伟举起酒杯。我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现在张峰倒了,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