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我的新娘为白月光一句“想做新郎”,令保镖将我拖入地下室。>漆黑中,
我摩挲着母亲临终前送的玉佩,听清楼上婚礼的喧嚣与喜庆。>三个月,
别墅地下室成了我的牢笼,也成了我觉醒家族传承的密室。>当她终于推开门,
说着“补偿”时,我轻笑递过协议:>“忘了告诉你,我是隐世顾氏的唯一继承人。
”>“你的白月光,不过是我家开除的旁系助理。”>“林晚晚,你的公司、你的人,
从来都在我的协议里。”音乐是柔缓的河流,鲜花是凝固的彩虹,
空气里香槟与香水分子碰撞,溅出金钱和体面的碎芒。顾衍站在光里,西装熨帖,笑容标准,
像一尊被精心擦拭后摆上展台的瓷器。他的新娘,林晚晚,挽着他的臂弯,颈线优雅,
侧脸在头纱的朦胧里美得不近人情。司仪的声音通过品质绝佳的音响,
温暖地流淌:“林晚晚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顾衍先生,无论……”“不愿意。
”一个声音横切进来,不高,却像冰锥,瞬间凿穿了所有温情的泡沫。流淌的音乐断了,
空气凝滞。宾客席一阵细微的骚动,
所有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站在仪式区边缘的那个男人,许哲。他穿着合体的礼服,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林晚晚脸上,带着点玩味,
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林晚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许哲朝前走了两步,
无视了司仪的愕然,也无视了身旁顾衍的存在,只看着林晚晚,
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随意口吻,轻飘飘地掷下惊雷:“晚晚,我突然觉得,”他顿了顿,
视线扫过顾衍,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这新郎的位置,看着还挺有意思。我想做。
”满场死寂。落针可闻。顾衍感觉挽着自己的那只手,指甲瞬间掐进了他的胳膊,不算疼,
但那股决绝的力道,让他心底某个地方轰然塌陷。他侧过头,想从林晚晚眼中找到一丝玩笑,
一丝挣扎,哪怕一丝歉意。可他只看到一片冰冷的、被某种狂热照亮的坚决。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转向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顾衍,你先下去。
”不是商量,是命令。他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体型壮硕的保镖已经一左一右夹住了他,力道大得不容抗拒。“晚晚?
”他试图开口,声音干涩。林晚晚已经转回了头,目光重新投向前方的许哲,
那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司仪张着嘴,像个卡壳的留声机。顾衍被半推半搡着带离了光鲜亮丽的主舞台。
视线掠过宾客们惊愕、怜悯、或纯粹看戏的脸,掠过那造价不菲的鲜花拱门,
最后定格在林晚晚毫不犹豫走向许哲的背影上。她被簇拥着,他被拖拽着,
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身后的宴会厅,司仪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用一种强行镇定的、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语气,宣布仪式继续。音乐重新响起,
比之前更显欢快,仿佛刚才那场荒谬的中断从未发生。“砰——”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
最后一丝光线被吞噬。世界被压缩成一片纯粹的、粘稠的黑暗,
带着混凝土和灰尘的冰冷气味。地下室的空气凝滞不动,闷得人胸口发慌。
婚礼的喧嚣被隔离开来,只剩下模糊的、扭曲的音浪,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
欢快的舞曲,宾客的喧哗,
还有那依稀可辨的、属于司仪的激昂语调——无疑是在宣布另一对“新人”礼成。
顾衍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绝望的捶打,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在绝对的黑暗里,睁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下意识地伸手,
摸向胸口。隔着衬衫的布料,一块微凉的圆形玉佩贴着他的皮肤。质地温润,
边缘有着熟悉的纹路。这是母亲临终前紧紧塞进他手里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念想,
嘱他一定贴身戴好。以前他只当是个寄托思念的物件,
此刻在这无尽的黑暗和屈辱中摩挲着它,却奇异地感到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暖意,
从那玉石内部渗出,丝丝缕缕,熨帖着他几乎冻僵的心脏。楼上,
属于林晚晚和许哲的婚礼盛宴正酣。觥筹交错,祝福声声。楼下,他,顾衍,名义上的新郎,
在新婚当日,被自己的新娘亲手关进了地下室。像一个多余的、亟待处理的垃圾。
真是……荒谬得可笑。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一瞬。
黑暗中时间失去了刻度。有脚步声沿着楼梯传来,不是保镖那种沉重统一的步伐,是高跟鞋,
清脆,带着特有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击在水泥台阶上,也敲打在他沉寂的心上。
铁门上的锁被打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道光柱劈入黑暗,
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林晚晚站在门口的光影里。她依旧穿着那身圣洁的婚纱,
裙摆沾了些许灰尘,脸上的妆容完美无瑕,只是眼神里带着一种混杂着疲惫、不耐,
以及一丝施舍般的歉意。她打量了一下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然后用一种刻意放柔,却依旧难掩居高临下意味的语调开口:“顾衍,昨天……是我不对,
我太冲动了。”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许哲他……他只是开个玩笑,
我没想真的……让你在这里待这么久。出来吧,我会补偿你的。”补偿?顾衍适应了光线,
抬起眼。三个月不见,她似乎更显矜贵了,像一朵被精心浇灌的玫瑰。而他,
在阴暗角落里与灰尘鼠蚁为伴。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林晚晚预想中的愤怒、委屈或迫不及待。
他甚至很轻地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弧度。然后,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如今皱巴巴,
沾着污渍——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纸张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翻阅过多次。他伸出手,
将文件递向门口那道光里的身影,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无风的湖面,“你可能忘了。我们之间,有一份协议。
”林晚晚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住,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顾衍继续用那种没有波澜的语调陈述:“为期三年,以婚姻形式,
协助你获得林氏集团完整继承权,并在此期间,为你提供必要的商业情报与技术支持。
报酬已提前结清。根据协议条款,截止到今天凌晨零点,协议期满。
”他看着她脸上那副施舍的表情一点点碎裂,露出下面的惊愕和茫然,
才不紧不慢地补充了最后一句:“抱歉,我不想续约了。
”林晚晚几乎是劈手夺过了那份文件,借着门口透入的光,飞快地扫视着。越是看,
她的脸色越是苍白,手指捏得纸张边缘发皱。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顾衍缓缓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三个月的囚禁,没有让他变得萎靡,
反而某种沉潜的力量在他眼底积聚。他站在地下室的阴影里,姿态却像站在俯瞰众生的高台。
“忘了告诉你,”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顾衍,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无父无母、可以任你拿捏的孤儿女婿。我是顾氏,那个隐世顾氏,
唯一的继承人。”他目光掠过林晚晚惨白的脸,落在她身后虚无的某处,
仿佛看到了某个可笑的身影。“至于你那位,
让你不惜当众抛弃丈夫、也要成全他一时兴起的白月光,许哲……”顾衍轻笑一声,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不过是我顾家旗下,一个因为手脚不干净、能力低下,
早在两年前就被开除的旁系子弟,曾经负责给我整理文件的,助理。
”他看着林晚晚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婚纱曳地,沾满了灰尘也浑然不觉。“林晚晚,
”他叫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你看重的林氏集团,
你自以为掌控的一切,甚至包括你这个人,从始至终,
都只不过是在我顾氏提供的、一份即将到期的协议里,勉强运转而已。”“现在,
游戏结束了。”地下室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
最后一丝属于林晚晚那混合着震惊、羞辱和不敢置信的视线被彻底切断。
地下室的霉味和阴冷被隔绝,
取而代之的是别墅底层走廊里淡淡的香氛和地暖带来的干燥暖意。顾衍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微微闭上眼,
感受着胸膛里那块玉佩传来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的温热感,像有一股暖流,
正顺着血脉缓慢而坚定地流淌向四肢百骸。三个月的黑暗囚禁,并非全然虚度。
在那些被遗忘的时间里,在绝望和寂静的深处,某些沉睡的东西,
伴随着对母亲遗物的摩挲和回忆,悄然苏醒了。纷繁复杂的知识碎片,
不属于他过去二十多年认知范畴的信息洪流,
传的技艺精髓、对人性和局势精准的洞察与推演……属于隐世顾氏真正的、不为人知的传承。
再睁开眼时,他眼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已平息,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和锐利。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浅笑。协议结束了,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没有走别墅正门,
而是熟门熟路地绕到侧面一扇不起眼的佣人通道。门外,
一辆线条流畅、颜色低调但气场强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停在他面前。车门自动打开,
驾驶座上一位穿着严谨灰色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立刻下车,微微躬身。“少爷。
”他声音不高,带着发自内心的恭敬,“我是老宅派来的司机,姓陈。
老爷和夫人已知晓一切,吩咐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顾衍颔首,弯腰坐进后排。
车内空间宽敞,内饰奢华而内敛,空气中浮动着极淡的、品质极佳的皮革与木质混合香气。
与他过去三年在林家扮演“温和无能女婿”时所接触的、那种流于表面的奢华截然不同。
这是真正沉淀下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去‘鼎世’总部。”顾衍报出一个地名,
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喝杯咖啡。陈司机没有丝毫疑问或迟疑:“是,少爷。”鼎世集团。
林氏企业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过去几年里,林晚晚在其父林国栋支持下,
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试图打压和超越的目标。林晚晚不止一次在家里的书房,
对着鼎世的商业动向咬牙切齿,也曾半是炫耀半是试探地对他这个“无能”丈夫抱怨,
说鼎世那位神秘的幕后掌控者如何狡猾难缠。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顾衍靠在后座,
目光掠过窗外飞逝的街景。三个月,这座城市似乎没什么变化,又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到达鼎世总部大厦,陈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了地下专属电梯口。
早有数名身着高管制服的人员垂手静候,见到顾衍,齐刷刷地躬身行礼,态度敬畏。
为首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正是鼎世集团明面上的总裁,
姓周。他迎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激动与如释重负:“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这边一切已按您之前的指示准备就绪。”顾衍淡淡点头,
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顶层,整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区域,视野开阔,
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装修风格极简,却处处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周总亲自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少爷,这是过去三个月,
林氏集团所有核心项目的动向、资金链情况,以及我们针对其几个命脉环节的预备方案。
另外,关于许哲……”顾衍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看着脚下鳞次栉比的建筑和如织的车流。“许哲不重要。”他声音平静,
“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让他先蹦跶几天。林国栋那边有什么反应?
”周总立刻回答:“林国栋似乎对**……对林晚晚昨日的举动非常不满,但木已成舟,
他目前正在极力压下舆论,并试图通过几个老朋友向我们递话,希望能‘私下沟通’。
”“沟通?”顾衍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以。告诉他,想谈,让他女儿林晚晚,
亲自拿着我之前寄存在她那里的那份‘个人物品’,来‘铂悦府’找我。
”他说的“个人物品”,自然不是指什么寻常东西。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几本手札,
记录了一些顾氏传承中外围的、基础的药理和经营理念。过去三年,
他“无意中”让林晚晚“发现”并视若珍宝,认为是他这个“无能丈夫”唯一有价值的遗物,
并借此在几个林氏的项目上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更加深了她对顾衍“偶然走运”的轻视。
周总心领神会:“明白,我这就去安排。”“还有,”顾衍补充道,
“把我们收购‘星辉科技’的消息放出去,用最大的音量。”周总眼中精光一闪:“是!
”星辉科技,是林氏集团目前投入重金、寄予厚望转型的核心项目,林晚晚亲自挂帅,
已经跟进了大半年,眼看就要成功收购。鼎世此举,无异于在她最得意的地方,
精准地插上一刀。吩咐完毕,顾衍没有再停留,
直接去了位于城市最顶级地段、却极为隐秘的“铂悦府”公寓。这里是顾氏产业,从不对外,
只为家族核心成员服务。公寓的配置早已安排妥当,极致奢华且绝对私密。
他洗去一身地下室带来的晦暗尘嚣,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在书房里,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浏览着周总发来的、关于林氏更详尽的内部报告。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挑了挑眉,接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林晚晚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清脆高傲,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强装的镇定:“顾衍……我们谈谈。”顾衍语气疏懒:“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协议已经结束了。
”“那份手札……”林晚晚的声音急促了些,“是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那些药方,
那些经营思路……”“哦,你说我母亲留下的那几本笔记啊。”顾衍恍然般,
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是啊,看你看得那么投入,还真的靠它们做出了点成绩,
我就没好意思告诉你,那只是我小时候的启蒙读物,里面有些观点,
可能……稍微有点过时了。”电话那头呼吸明显一窒。可以想象林晚晚此刻脸上精彩的表情。
她倚为圭臬、甚至因此更加轻视他的“宝贝”,竟然只是别人启蒙的、过时的读物?“顾衍!
你!”她似乎想发作,但又强行忍住,深吸了一口气,“过去三年……你一直在骗我?
”“骗?”顾衍轻笑,“林**,协议婚姻,各取所需。
我提供了你需要的‘无能丈夫’形象,稳定了你的继承权,甚至在你不自知的情况下,
提供了不少‘灵感’。而你,支付了报酬。公平交易,何来欺骗?最多就是……信息不对称。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带着明确的逐客意味:“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另外,想见面,
带着我的‘个人物品’,来铂悦府。这是你父亲求得沟通机会的唯一条件。”不等对方回应,
他直接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夜色已经笼罩城市,万家灯火如星河倒悬。
他知道,林晚晚会来的。以她的骄傲和如今林氏面临的压力,她别无选择。他很好奇,
当那位曾经高高在上、视他如尘埃的新娘,
捧着那几本她曾经不屑一顾、后来又奉若至宝、最终发现不过是人家启蒙读物的笔记,
站在他面前时,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那一定,比地下室里的黑暗,有趣得多。
---铂悦府的顶层公寓,空气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细微的送风声。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编织着遥远的、与他无关的繁华。
顾衍坐在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身旁一盏落地灯洒下昏黄柔和的光晕,
将他半边身子笼罩在阴影里,显得轮廓有些模糊,却莫名透出一种沉静的压迫感。他在等人。
门铃终于在预料之中响起,短促,带着一丝迟疑。陈司机通过内线通报了访客身份,
得到首肯后,才放行。电梯门无声滑开。林晚晚站在门口。
她没有穿往日那些价格不菲的高定套装,只是一身简单的米白色及膝裙,
外面罩着件浅咖色风衣,头发松松挽起,脸上脂粉未施,透出一种罕见的、带着疲惫的柔弱。
这与她平日里那个妆容精致、气场全开的林氏大**形象相去甚远。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是当初顾衍“随意”放在书房,被她“偶然”发现后据为己有的、装着那几本手札的盒子。
看到她这副模样,顾衍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讥诮。示弱,
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可能也是唯一有效的武器了。“进来吧。”他声音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