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讨厌她之前，他曾经救了她。

那是高一。

因为许琦芸家里是卖鱼的，身上总有一股鱼腥味，便沦为了班上坏学生的欺凌对象。

被取外号‘卖鱼妹’，被人在书本上泼水，被排挤孤立……

直到体育课时被人关在器材室。

是夏亦轩救了她。

也是他严肃地和她说：“你如果学不会反抗，就会永远被人欺负下去。”

许琦芸记住了他的话，用自己的方式回击了回去。

从那天起，欺负她的人会被其他人鄙夷。

她的东西再没出现在垃圾桶里。

她的课桌也再没出现过“卖鱼妹”之类羞辱的话。

她以为她终于活成了他期望的样子。

可高二分班再见的那天，夏亦轩看向她的眼神，却彻底变了个样。

他对她说：“离我远点，绿茶。”

他能坦然帮助曾经被人欺负可怜的许琦芸，却讨厌现在拥有反击能力的许琦芸。

可许琦芸还是喜欢他。

从他将她带出器材室的那天，一直到现在，她都喜欢他。

放学后，许琦芸背起书包往外走，夏亦轩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攥紧了书包带，内心不可抑制地涌现出喜悦，笑着问他：“夏同学，找我有事吗？”

夏亦轩却一脸厌恶地看向她，语气像淬了冰：“把竞赛的资格还给念念，否则我就把你在办公室干的恶心事告诉所有人！”

许琦芸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

今天上课前，班主任确实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和她坦诚：“许琦芸，这次竞赛我想让江念念去参加，你别灰心，以后还有机会。”

许琦芸的手在身后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可脸上却笑着说：“没事的，反正就算老师您选了我，我也未必有时间去参加。”

“我周末要帮爸爸去菜市场卖鱼，不然，他又要打我了。”

在老师骤然惊诧的目光里，许琦芸就知道。

这个机会属于她了。

许琦芸镇定地看向夏亦轩，却连掌心都冒出汗来。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录音了，你还要狡辩吗？”

夏亦轩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下，眼底是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所有辩解都卡在喉咙里，许琦芸哑口无言。

第二天，许琦芸主动找到班主任，婉拒了这次机会。

老师却叹息道：“其实你解题的思路比江念念更灵活，我是仔细思考后才决定让你去的，但现在只能让她去了。”

许琦芸下意识攥紧了手，可最后，还是松开了。

班主任很快通知了江念念这个‘好消息’。

许琦芸看见江念念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在夏亦轩面前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夏亦轩却只是淡淡地笑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