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前的那几年,他不是没想过和她要孩子。
即使他被怀疑不孕不育,去检查没问题之后努力了很久,她始终都没能怀上。
他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却不料想许栀夏从一开始就没想和他生而已。
厢门关上那瞬间,沈旻渊穿了进去。
他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就这么自虐般的跟着这两人。
看着她带陆煜棋去自己最爱的那家餐厅,坐在自己最常留的包厢,喂他吃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看着她带陆煜棋去逛商场,不厌其烦地看他试了一件又一件,然后心疼地问他累不累;
看着她和陆煜棋回到麓湾府别墅,一进门就扔下那堆奢侈品,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他们热恋的互动仿佛浪漫爱情电影一样在沈旻渊眼前放映。
他撇开麻木的视线。
下一瞬,便被满屋随处可见的红玫瑰吸引。
从前,花瓶里装的都是他最爱的百合。
那晚回来的突然,他没有发现。
而此刻,他被全部焕然一新的别墅陈设惹得眼眸发颤。
他亲手布置的一切,从饰品到家具到装潢,竟然全都变了!
就连二楼他亲手涂鸦的整面墙,都被陆煜棋的巨幅海报和杂志切页覆盖。
这里,已然没有一点他存在过的痕迹!
“许栀夏,你真的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沈旻渊发了狂似的冲向照片墙,强烈的情绪波动带起一阵风,刮落了一张照片。
许栀夏猛地将头一抬,然后朝着二楼奔去。
与此同时。
别墅大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许栀夏!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哥带到哪去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
沈旻渊诧异回眸,直接穿过墙体来到一楼。
赫然看见满脸颓废的弟弟沈清源冲破仆人的阻拦,冲进了别墅。
他穿着洗旧的牛仔裤和皱巴巴的衬衫,不见天才钢琴家的儒雅,青涩未退的脸上满是疲惫。
沈旻渊猛地攥紧了手,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清源,哥哥在这儿!”
他噙着泪心疼的扑向沈清源怀抱,却只穿过了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身后,陆煜棋的声音响起。
“你别喊了,你哥哥不在这儿,别在这吵吵闹闹,吵到她和我的孩子,夏儿会生气的。”
说着,他就在沈清源震惊的目光中笑得挑衅。
沈清源剑眉蹙紧,不管不顾往里冲:“我现在就要见许栀夏!她必须把我哥放出来!”
他疾步朝二楼方向走,不料陆煜棋竟朝着桌脚狠狠撞去,便在尖叫声中倒了地。
汨汨的鲜血自头上流出。
陆煜棋捂着头惊喊:“血,好多血……”
沈旻渊攥紧了拳头,无力的窒息感包裹着他。
他看见许栀夏沉着脸快速下楼,看清陆煜棋头上的血,顿时双目赤红,嗜血的目光落在沈清源身上!
沈旻渊缓缓摇头,低声哀求:“不,你别信他,是他故意摔倒的……”
下一瞬,许栀夏歇斯的咆哮响彻别墅大厅——
“沈清源,我要你哥陪葬!”
这话一出,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直接刺破沈旻渊的魂体。
转瞬间,他化为泡沫消散于无形!
许栀夏万分心焦地带着陆煜棋去医院,扶着他的转运床疾步赶往手术室。
就在此时,另一架转运床正好从手术室推出来。
许栀夏先是看到神情阴沉的好友苏静,愣了一下,顺着看过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沈旻渊。
他戴上了呼吸面罩,精致的脸上血色全无,白得几近透明。
许栀夏丢下陆煜棋,大步上前,挡住了沈旻渊病床。
“这是怎么回事?!”她死死攥着苏静的手臂,“旻渊出什么事了?!”
苏静意味不明地朝推进手术室的陆煜棋看了一眼,似是在不满许栀夏的做派。
她抽出手,语调淡淡:“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脏器突然衰竭,大脑也陷入了不可逆昏迷状态。”
许栀夏呼吸一紧:“不可逆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