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绣山河

雪绣山河

主角:沈砚寂雪阿檀
作者:李七夜大王

雪绣山河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3

——“我要活着走出这座王府,还要让那双毁我眼睛的手,一寸寸偿我光明。

一、睁眼就是黑夜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不是红烛高照的洞房,而是一块浸了药的帕子。

“别动。”男人的声音像冰水淋在耳廓,“再动,毒就进脑了。”我想抬手,

却发现腕子被金链锁在床柱上,叮叮当当,响得寒碜。“王爷……”我嗓子发哑,

“您这是做什么?”“做该做的事。”他低笑一声,指腹碾过我的眼角,

“这双眼睛太像她了,留着,只会坏我的事。”药味猛地灌进来,像一把钩子,

直接把我眼眶里的光给钩走了。疼——我咬牙,没喊。心里却在一遍遍骂:沈砚,你个疯子,

你最好祈祷我今日不死,否则我做鬼也要把你的名字绣进十八层地狱。黑暗落下来那瞬间,

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咚,像有把小锤子在胸腔里敲:活下去,活下去。这是我的目标,

也是我的咒。二、金链与绣花针“姑娘,您醒啦?”一个脆生生的丫头贴在我耳边。我偏头,

听见她衣袖扫过我的脸,带一点桂花香。“你是谁?”“奴婢阿檀,王爷派来伺候您的。

”她声音甜,却甜得发虚。我冷笑:“伺候?是监视吧。”阿檀不接话,

只把一只碗递到我唇边:“喝药。”我抿了一口,苦得舌尖打颤,心里却转得飞快:想活,

先得让这丫头信我。我垂下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仍习惯做这个动作,

好像黑暗里也有观众。“阿檀,你听过‘神仙绣’吗?”我尽量让声音软,像哄孩子。

“听、听过一点……说前朝有位公主,能用头发当线,绣出山河图。”“嗯,那是我娘。

”我撒谎不打草稿,“我比她更厉害,我能绣魂。”阿檀吸了口气,碗沿碰我牙齿,叮一声。

“你帮我弄根针,要最细的,再偷一尺白绫,我教你绣第一针,保你下辈子不穷。

”阿檀没吭声,但我听见她呼吸乱了。人心只要乱,就有缝。三、疯王爷的试探夜里,

沈砚来了。他披一身酒气,金链被他扯得哗哗响。“绾绾,”他喊我小名,

好像我们是恩爱夫妻,“疼不疼?”我侧过脸,装睡。他指腹一路往下,停在我锁骨,

轻轻摩挲。我胃里直抽搐,却告诉自己:不能躲,越躲他越兴奋。

于是我睁开眼——其实睁不睁都一样,黑。“王爷,”我声音发颤,却带着钩子,

“你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姐姐……她在哪?”沈砚的手顿住,呼吸喷在我耳后,

像蛇。“她?早烂在漠北了。”我心口一炸,疼得比眼珠子还厉害。姐姐果然死了。

可沈砚不知道,姐姐临死前寄给我半幅血绣,绣的是沈砚的兵符图样。那是她留给我的刀。

我咬牙,泪滚下来,但声音软得像要化:“王爷,我想给姐姐绣件衣裳,让她在地下也体面。

”沈砚沉默良久,忽地笑:“好。你若绣得好,我赏你一日光明。

”我心里翻江倒海:狗东西,原来毒还能解?可嘴上却乖顺:“谢王爷。

”四、绣院里的交易第二日,阿檀真的偷来了针和白绫。我摸黑穿线,指尖被扎得冒血珠。

疼,但我笑——血是染料,也是钥匙。我在白绫一角,用血绣了只小小的雁。

姐姐的小名就叫阿雁。阿檀在旁边看得直抽冷气:“姑娘,您真能在黑里绣?”“能。

”我轻声答,“你帮我送封信出去,就说——绣院里的瞎子,愿用山河图换一根最锋利的针。

”阿檀吓得声音都劈叉:“您要送谁?”我勾唇:“送佛。”其实我要送的,

是那位传说中禁欲的国师——寂雪。姐姐说过,全天下最锋利的针,藏在寂雪的佛珠里。

五、夜半密语第三夜,下起了雨。雨点砸在瓦上,像千万根针。我抱着膝盖坐在床角,

听见窗子吱呀一声。风裹着冷雨扑进来,有人落地,脚步声轻得像猫。“绾绾。”不是沈砚,

是另一个声音,清凌凌的,像雪化在瓷盏里。我浑身一僵,心脏猛地蹦到嗓子眼——来了。

“国师大人,”我压着颤音,“您终于肯来救我了?”寂雪没答,只伸手,

冰凉的指尖点在我眉心。“我来取图。”我咬唇:“图在我脑子里,你得先救我出去。

”“沈砚的兵符呢?”“也在我脑子里。”我听见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像冰面裂开细纹。

“小骗子,”他声音低下去,“你若骗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我的鹤。

”我后背刷地一层冷汗,却仍仰起脸:“大人,您舍得吗?”他沉默片刻,忽地俯身,

唇贴着我耳廓,用气音道:“三日后的天灯节,我带你走。但你要把第一瓣舍利绣在嫁衣里,

给我。”我心口一震:原来他早知我身份。亡国公主,佛骨钥匙。我轻声答:“好。

”六、黑暗里磨刀雨停了,寂雪走了。**在床头,手里攥着那根阿檀偷来的绣花针。

针尖在指腹来回划,划出一道道血痕。我心里却在算:三日后,天灯节,王府有宴,

沈砚会喝酒。阿檀会在厨房帮我偷火种。寂雪会在佛塔等我。

而我——要在那件血红的嫁衣里,绣下第一瓣舍利,也绣下沈砚的催命符。我要活着走出去,

还要让毁我眼睛的人,一寸寸偿我光明。预告:天灯节当夜,满城火树银花。我披嫁衣,

持绣针,踏过三百盏天灯。沈砚醉酒,寂雪拂雪,而我——在万人中央,

把第一瓣舍利送进谁的心口?——“灯火三千,人影十万,我偏要在最亮的地方,

把毒酒还给他。”一、天灯节前夜“姑娘,你真的要穿这件?

”阿檀的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纸鸢。我指尖抚过嫁衣,指腹下一寸寸凸起的暗纹,

是我这七日用血绣出的第一瓣舍利。“**它,我出不了这府。”我轻声答。嫁衣通体血红,

里衬却用白绫做底,血线蜿蜒,像雪里开出的梅花。我眼睛仍看不见,

可每一针都记得路线——那是姐姐亲手画给我的山河图。“可王爷说……”阿檀咽了口唾沫,

“说您若敢踏出绣阁一步,就打断奴婢的腿。”我笑:“那就别踏出去,飞出去。

”二、沈砚的试探傍晚,沈砚破天荒地来了绣阁。他一身玄衣,袖口滚金,走路带风。

我端坐绣架前,手里攥着针,装作专心。“绾绾,”他声音低哑,“明日天灯节,

我带你进宫。”我心口一跳,面上却淡淡:“王爷不怕我跑了?”他俯身,指腹捏住我下巴,

拇指摩挲**裂的唇。“跑?”他笑,“你跑得了,阿檀跑不了。你若敢动,

我就把她扔进兽园喂狼。”我指尖一紧,针尖扎进指腹,血珠滚落。沈砚低头,

舌尖卷走那滴血,像品酒。“甜的。”他喃喃,“绾绾的血,和她一样甜。

”我心里骂翻了天:变态。可声音却软得能滴水:“王爷,我想给阿檀求个恩典。”“说。

”“明日让我亲手放一盏天灯,给她祈福。”沈砚沉默片刻,忽地笑:“好。只要你乖,

本王什么都给你。”我心里冷笑:我要的,是你命。三、佛塔里的密约当夜,子时。

我借口更衣,支开阿檀,独自摸到后院。雨后的石阶湿滑,我赤足,冷意顺着脚心往上爬。

“国师大人?”我低声唤。风掠过,佛铃叮当。一只手从暗处伸出,握住我手腕。

寂雪的声音贴在耳后:“舍利呢?”我抬手,嫁衣内衬撕下一角,递给他。

白绫上血线勾勒的,正是第一瓣舍利。寂雪指尖轻点,像在确认真伪。“沈砚明日酉时进宫,

会在御花园设宴。”他声音清冷,“我会在佛塔第三层等你。”“我怎么出去?

”“阿檀会帮你。”我心里一凛:“你收买了她?”寂雪轻笑:“不,是她主动求我。

”我咬唇,心里翻江倒海:阿檀,你到底是谁的人?四、阿檀的背叛与忠诚回绣阁,

阿檀已备好热水。她替我褪鞋,声音轻得像羽毛:“姑娘,明日奴婢陪您放灯。

”我握住她手,指腹摸到她腕上一道新疤。“怎么伤的?”阿檀沉默片刻,

忽地跪下:“奴婢……是国师大人的线人。”我心口一震,竟不知是喜是悲。

“但奴婢也是真心想救您。”阿檀声音哽咽,“奴婢的姐姐,死在沈砚刀下。”我闭眼,

黑暗里像有火在烧。原来,我们都被同一头狼咬过。我扶她起来:“明日,我们一起逃。

”五、天灯节·王府天灯节当日,京城不设宵禁。王府张灯结彩,沈砚一身绛红蟒袍,

玉带金冠,衬得眉目如画。我由他牵着,步入前厅。宾客如云,酒香混着脂粉味,

冲得我头晕。“绾绾,”沈砚贴着我耳语,“今日你真美。”我笑,指尖却攥紧袖中针。

酉时,王府放灯。沈砚命人抬出一只巨型天灯,足有两人高。“本王与爱姬同放,

祈愿百年好合。”我心里冷笑:百年?我怕你活不过今夜。阿檀扶我上前,

将点燃的火把递到我手中。我摸索着,把火把塞进灯底。火舌舔上纸壁,天灯缓缓升空。

就在那一刻,我听见寂雪的声音,遥遥传来:“动手。”六、火中逃生天灯升至半空,

忽地炸开。火星四溅,如流星坠地。宾客惊呼,沈砚猛地回头。我趁乱抓住阿檀,往绣阁跑。

“刺客——!”王府侍卫拔刀,人群混乱。我心里狂跳:计划开始了。绣阁后的狗洞,

阿檀早已挖通。我钻出去,赤足踏在雪地里,冷得发麻。佛塔就在前面,三层,

寂雪站在窗边,白衣如雪。我奔过去,却听见身后马蹄声。沈砚追来了。

七、佛塔对峙我冲进佛塔,寂雪伸手,将我拉进怀里。“舍利。”他低声。我喘息着,

从嫁衣内衬撕下第二瓣舍利——那是姐姐心口的位置。寂雪接过,指尖颤抖。

“沈砚不会放过你。”我低声。寂雪却笑:“那就让他来。”话音未落,佛塔门被踹开。

沈砚执剑而入,剑尖滴血。“寂雪,”他声音阴冷,“把她还给我。”寂雪将我护在身后,

佛珠散落一地。“沈砚,”他声音平静,“你可知,她是谁?”沈砚冷笑:“亡国余孽,

本王的玩物。”我指尖攥紧,血从指缝渗出。寂雪却道:“她是唯一能开启舍利的人,

你伤她,便是毁你自己。”沈砚剑尖一转,直指我咽喉。“那便一起死。”八、机会,

还是陷阱?佛塔三层,风雪灌窗。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心跳如鼓。沈砚的剑,寂雪的佛珠,

都在等我选择。我忽然笑了,抬手,拔下头上金簪。簪尖对准自己心口。

“你们不是要舍利吗?”我轻声,“它在我血里,谁想要,自己来取。

”寂雪脸色一变:“绾绾!”沈砚却瞳孔骤缩,剑尖微颤。我后退一步,脚跟已抵栏杆。

“沈砚,”我声音温柔,“你不是说,我乖,你就什么都给我?”“我要的,是你命。

”话音未落,我翻身跃下佛塔。风在耳边撕裂,我听见沈砚的怒吼,寂雪的惊呼。黑暗里,

我笑了。机会,终于来了。——“原来从塔上跳下去,不是逃出生天,

而是跳进另一口更深的井。”一、坠塔没死,却进了狼窝风声像刀,从耳边一路刮到脊椎。

我以为自己会摔成肉泥,可落地瞬间,后背撞进一张巨网——软得不像话,

带着血腥的腥甜味。“啧,真轻。”有人在我耳畔笑,热气带着酒香。

我心口骤停:这声音不是寂雪,也不是沈砚。“你是谁?”“救你的人。”他声音慵懒,

像刚睡醒的豹子。下一瞬,后颈一痛,我彻底昏过去。再睁眼,眼前仍是一片黑。

但鼻端不再是佛塔的檀香味,而是铁锈、马粪、烈酒混在一起的味道。我手指一摸,

身下是干草,粗糙扎手。“醒了?”那声音又响,带着笑,“小瞎子,你值一万两黄金,

你知道吗?”我心里一沉:我被卖了。二、黑市·人笼我被人拎起来,像拎一只鸡。

四周嘈杂,叫卖声、哄笑声、鞭子声,混作一团。“亡国公主,血脉钥匙,

佛骨舍利——价高者得!”我浑身冰凉。原来跳塔那一幕,全落在黑市暗桩眼里。

我成了明码标价的“货物”。有人捏我下巴,指甲抠进肉里。“脸不错,可惜眼瞎。

”我偏头,狠狠咬他手指。“操!小**!”清脆的耳光落下,我嘴角立刻渗出血。

可我心里却在飞快盘算:——不能死,死了舍利就散了。——得想办法传信,给寂雪,

或者……沈砚。想到沈砚,我自己都惊了:我居然把他列为救命备选。疯的不止是他们,

还有我。三、铁笼里的少年夜里,我被扔进一只更大的铁笼。脚腕拴着铁链,一动就哗啦响。

空气里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血。“别动。”少年声音哑,却带着干净的少年气,

“你的脚磨破了。”我警惕:“你是谁?”“和你一样,值钱的货物。”他轻笑,

“我叫阿九。”我摸到他的手,指腹粗糙,掌心却温暖。阿九用草药给我擦脚,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我。我心里忽然酸了一下:除了姐姐,没人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被抓?

”我问。“我偷了沈砚的战马。”他答得干脆,“你呢?”“我偷了他的心。”我自嘲。

阿九噗嗤笑出声:“那你可赔大了。”我弯唇,没说话。黑暗中,

两个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的人,莫名其妙地并肩坐了。“我带你逃。”阿九忽然说。

“你凭什么?”“凭我在这黑市活了三年,知道哪条狗洞能钻出去。”我心里一动:“条件?

”“逃出去后,替我杀一个人。”“谁?”“沈砚。”我笑出了声:“成交。

”四、阻碍重重计划定在第三晚。可第一晚刚过,麻烦就来了。

黑市老板——一个独眼老头——听说我会绣“神仙绣”,当场把我提溜出去。

“给爷绣个金山银海,绣得好,给你肉吃。”我心里骂娘,面上乖顺:“要绣金山,

得用金线。”老头一巴掌甩我脸上:“糊弄老子?用头发!”我舌尖抵着腮帮,尝到血腥味。

行,头发就头发。我拔下自己一缕长发,指尖穿梭,在破布上绣了一只展翅的鹰。

老头看得眼睛都直了:“神了!”我心里冷笑:神?我让你见识更神的。当晚,

我借口要清水洗头,让阿九去偷钥匙。阿九回来时,掌心全是血。“钥匙拿到了,

但锁是玄铁的,得锯。”我心里一沉:时间不够了。更糟的是,老头起了色心。“小瞎子,

陪爷一晚,明儿就放你走。”他油腻的手摸上我腰际,我浑身鸡皮疙瘩炸起。电光火石间,

我拔下头上发簪,狠狠刺进他手背。“啊——!”老头惨叫,一脚踹我胸口。我摔进草堆,

胸口剧痛,眼前金星乱冒。阿九扑过来,把我护在怀里。“别怕。”他声音发抖,

“我杀了他。”我抓住他手腕,摇头:“现在不行,会惊动守卫。

”我心里飞快转:得换个法子。五、血绣·破局第二晚,老头绑我进一间暗室。

墙上挂满刑具,空气里都是陈年血腥味。“绣不绣?”老头用烙铁逼近我脸。

我闻到布料烧焦的味道,心里反而冷静下来。“绣。”我轻声,“但我要血,很多人的血。

”老头愣住。我解释:“神仙绣,要用血气点睛,否则不灵。”老头信了,吩咐手下放血。

我指尖蘸血,在破布上绣了一只小小的黑鹰,鹰眼用老头手下血点成。最后一针落下,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鹰翅。“成了。”我微笑,“它会带你找到金山。”老头狂喜,

捧着布跑了。我瘫坐地上,心里默数:一、二、三……片刻后,

外头传来惊呼:“走水了——!”火是我让阿九放的,绣布浸了火油。趁乱,

阿九背我冲出暗室。铁链哗啦,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亮:阻碍,终于被我撕开了一道口子。

六、逃出生天?我们钻进一条废弃马道,阿九喘得像破风箱。“前面就是狗洞。”他低声。

我伏在他背上,听见自己心跳:再坚持十步。可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小瞎子,跑得挺快。”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沈砚。他站在火光尽头,剑尖滴血,

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阿九把我放下,挡在我前面。“让开。

”沈砚声音温柔得像情人低语。阿九没动,反而握紧了刀。我听见自己声音发抖:“沈砚,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轻笑:“你身上有我的蛊,千里也能闻到。”我心里一沉:忘了这茬。

沈砚一步步逼近:“跟我回去,我饶这小子不死。”阿九回头看我,眼神决绝:“你走,

我拖住他。”我摇头,指甲掐进掌心。阻碍,原来从来不是黑市,而是我自己身上的蛊。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沈砚,我跟你走,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说。”“放了阿九。

”沈砚挑眉:“可以,只要他跪下,磕三个头。”阿九怒吼:“做梦!”我伸手,

摸到阿九的脸,轻声:“活下去,替我杀沈砚。”下一秒,我主动走向沈砚。

铁链再次锁住我脚踝,却比任何阻碍都沉重。七、囚车里的对话回王府的路上,

我蜷在囚车角落。沈砚骑马并行,语气温柔得像哄孩子:“绾绾,你跑不掉的。

”我冷笑:“王爷费尽心机,就为了囚我一辈子?”他俯身,指尖拨开我额前碎发:“不,

我要你心甘情愿,为我绣出整座天下。”我心里一震:原来他要的不止是舍利,

还有我手里的山河图。我闭眼,泪滚下来,却笑了:“好啊,我绣。”沈砚,你囚我身,

我囚你心。阻碍,从来是双向的。一、重回绣阁,换了锁链我又回到王府,绣阁却变了模样。

金链换成银环,脚踝磨不破了,却更细,更冷。沈砚把阿檀也带回来了,吊在柴房,

每天抽三鞭。“绾绾,”他抚我发梢,“你乖,他少受罪。”我乖,乖得连梦里都在绣。

我把所有锋芒收进指尖,一针一线,绣给他看。夜里,我蜷缩在绣架前,

手指一遍遍描摹嫁衣的纹路。沈砚倚门,酒气混着龙涎香:“绣得如何?”我抬脸,

笑得温顺:“王爷要的山河图,还差三针。”他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去。门阖上,

我的笑瞬间落下,指尖掐进掌心:——三针?不,是三刀。二、绣山河,

也绣杀机我开始“努力”。每天寅时起,子时息。

沈砚派人送来最上等的雪缎、金线、鲛人泪。我全收下,转身就把鲛人泪磨成粉,混进朱砂,

让颜色更毒。绣山河第一景:漠北孤城。那是姐姐死的地方。我用头发当线,掺了自己的血,

把城垛绣得锋利如刀。第二景:帝都龙阙。我把龙目留空,等最后一夜,用沈砚的血点睛。

第三景:浮屠雪塔。那是寂雪的地盘。我绣得极慢,每一针都想起他佛珠断落的声音。

阿檀的鞭子声日日传来,我数着:一鞭、两鞭、三鞭……每响一次,

我就在山河图里多绣一道暗河。终有一天,暗河会汇成海啸,吞了这座王府。

三、寂雪夜探第三十天夜里,寂雪来了。窗棂无声而开,冷风卷进他的草药香。“绾绾。

”他声音低哑,“我带你走。”我指尖停在绣针上,没抬头:“我走了,阿檀会死。

”“我可以连他一起救。”我嗤笑:“国师大人何时成了菩萨?”寂雪半跪下来,

握住我手腕。佛珠冰凉,贴着我脉搏。“我要舍利,也要你。”我抬眼,

黑暗里望向他:“那就帮我做一件事。”“说。”“三日后,让沈砚在绣阁过夜。

”寂雪眸光一颤:“你要动手?”我笑而不答,只把一枚血绣锦囊塞进他掌心。里头,

是我用发丝绣的沈砚小像,心口处缺了一针。“让他戴上,缺的那一针,我来补。

”四、阿檀的命与我交换第二天,我去柴房看阿檀。他被打得血肉模糊,

却还冲我笑:“姑娘,我没事。”我蹲下,指尖沾了他血,在掌心画了只小鹰。“再忍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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