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把果核随手丢进旁边的灵土花盆里。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不同品种的果核了。都冒出了嫩绿的小芽。生机勃勃。“谁知道呢。

”我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自己觉得舒服。”“就行。”日子。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我在“开摆居”里。吃了睡。睡了吃。

偶尔去洞府后面的灵泉池子里泡着。看云卷云舒。烦心事还是有的。

比如宗主隔三差五就带着一群长老。在洞府外恭敬地“问安”。其实就是变着法想套话。

问我对宗门发展有什么“高见”。问我对“开摆大道”有没有新的“体悟”。烦。我就俩字。

“没有。”或者。“困了。”他们就会露出“懂了懂了”的恍然大悟表情。恭敬退下。

还美其名曰“师叔言简意赅，大道至简”。后来。他们大概也觉得这样太打扰我“睡觉”。

来的次数少了。改成送东西。各种天材地宝。奇珍异玩。堆满了洞府的仓库。

我让苏小荷挑些她喜欢的。剩下的。随意。洞府门口那片空地。被我随手丢果核的地方。

渐渐长成了一片小小的、生机盎然的杂果林。没刻意打理。自生自灭。

反而结的果子又大又甜。灵气十足。成了苏小荷和偶尔溜达过来的灵兽们的乐园。

我丹田里那股暖流。在日复一日的“睡觉”和“烦”中。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

没有刻意修炼。没有运转周天。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修为？不知道。没测。

反正肯定不是炼气三层了。感觉力气大了点。睡得香了点。烦的时候。“发功”更顺畅了。

仅此而已。这天。我又躺在暖玉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洞府里的灵气。微微波动了一下。

很轻微。像是被风吹皱的池水。我睁开眼。看到洞府中央。空气像水纹一样荡漾开来。

一个身影。由虚化实。缓缓凝聚。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带着平和的笑意。

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忘尘老头。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像个普通的灰袍老人。

但感觉……更“空”了。仿佛随时会融进空气里。“小友。”他微笑开口，“睡得可好？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还行。您老……这是旅游回来了？”“旅游？”忘尘微微一怔，

随即莞尔，“算是吧。去天地之外走了走。看了看。”他在我对面。随意地席地而坐。

像老友聊天。“感觉如何？”我问。“很大。很空。”忘尘眼神悠远，“也很……吵。

”“吵？”“嗯。法则的碰撞。能量的潮汐。文明的喧嚣。

还有……无数不甘寂寞的‘求道’之念。”他笑了笑，“不如这里清净。”他看向我。

眼神带着一丝促狭。“倒是小友你这里，如今可是诸天万界，最热闹的‘道场’了。

”我翻了个白眼。“您老别取笑我了。烦着呢。”“烦？为何而烦？”“被人当猴看。

被人供着。被人研究。还被人写书！”我没好气，

“连睡觉都有人琢磨是不是在修炼什么绝世神功！”忘尘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洞府都似乎在共鸣。“红尘炼心。万相磨性。小友，你这‘烦’，亦是修行。”他止住笑。

正色道。“老夫此来。”“一是道谢。”“若非小友当日一句‘开摆’，点破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