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湘西的雾,是活的。寅时刚过,黑竹沟的晨雾就顺着山坳淌下来,像掺了朱砂的糯米浆,黏黏糊糊裹着草木的腥气,把青石板路浸得发亮。阿蛮背着褡裢走在雾里,腰间的铜铃偶尔晃出一声闷响,不是寻常铃铛的清脆,反倒像老鸦衔着枯枝划过坟头,沉得能坠进人的骨头缝里。“阿蛮师傅,这铃咋不响呢?”跟在身后的少年狗剩忍不住发问...
离开李家坳后,阿蛮带着狗剩一路向西,朝着黑竹沟的深处走去。越往山里走,雾气越浓,草木越茂盛,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和兽吼,让人心里发毛。
“师傅,前面是什么地方?”狗剩指着前方一片茂密的竹林,问道。竹林里的竹子都是黑色的,像是被墨染过一样,阳光都透不进去,显得阴森森的。
“那是‘黑竹寨’,是湘西苗族的一个聚居地。”阿蛮说,“黑竹寨的苗族人擅长蛊术,很少与外界往来,我……
李家坳的炊烟比往常浓了三倍,却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暖意。李老汉坐在自家堂屋的门槛上,怀里抱着虎娃的白骨,骨头上还沾着些许黑色的泥土,那是迷魂涧聚魂石旁的土,带着山涧特有的湿冷气息。他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布满了泪痕,嘴角却紧紧抿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阿蛮师傅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山民们纷纷让开一条路,目光里满是敬畏和感激。昨晚阿蛮从迷魂涧带回虎娃的白骨,整个李家坳都沸腾了,山民……
湘西的雾,是活的。
寅时刚过,黑竹沟的晨雾就顺着山坳淌下来,像掺了朱砂的糯米浆,黏黏糊糊裹着草木的腥气,把青石板路浸得发亮。阿蛮背着褡裢走在雾里,腰间的铜铃偶尔晃出一声闷响,不是寻常铃铛的清脆,反倒像老鸦衔着枯枝划过坟头,沉得能坠进人的骨头缝里。
“阿蛮师傅,这铃咋不响呢?”跟在身后的少年狗剩忍不住发问。他是李家坳李老汉的远房孙辈,昨晚虎娃的白骨寻回后,李老汉便让他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