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帆。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帆。可惜，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不是什么天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我唯一觉得不普通的事，是和校花晓舞谈恋爱。
她很美好，美好到不真实。
直到那辆失控的卡车冲过来，她推开我，自己被卷入车底。
我人生中唯一的光，熄灭了。
葬礼后，晓舞那几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姐姐，找到了我。她们是京圈里真正的名媛，漂亮，有钱，有手段。
为首的叫步飞烟，她看着我，眼神冰冷。
她说，晓舞的死，都怪我。
她说，她们要我用余生来赎罪。
我以为这会是一场地狱般的报复，可我没想到，她们的“惩罚”，是让我住进她们的别墅，住进晓舞的隔壁。
她们用最亲密的方式，施加最残忍的酷刑。
直到有一天，我在晓舞的日记里，看到了她写下的最后一个名字。
不是我。
而是她姐姐，步飞烟。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场疯狂“报复”的背后，藏着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秘密。
晓舞的葬礼结束了。
天在下雨，不大，但很密，跟针一样扎在人身上。我没打伞，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她笑得跟向日葵一样。
我在这里站了多久，雨就下了多久。
手机早就没电了，爸妈打了多少个电话我也不知道。整个世界都和我没关系了。
直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停在我面前。
鞋子很贵，一看就知道。上面溅了几个泥点，破坏了那份精致。
我顺着鞋子往上看。
一个女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剪裁得体，衬得人很挺拔。
“你是叶帆？”她开口，声音很清淡，没什么情绪。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张脸，和晓舞有三分像，但气质完全不同。晓舞是暖阳，她就是寒冰。
“我是步飞烟，晓舞的姐姐。”她自我介绍，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跟我走一趟。”
我还是没动。
她似乎笑了下，但我看不清伞下的表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不是你逃避责任的理由。晓舞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我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交警的报告写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场意外。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失控了。是晓舞推开了我。
责任？我的责任就是没跟她一起死吗？
“我不想和你吵。”我终于开口，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一样，“她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没用？”步飞烟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了一点嘲讽，“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死了一个女朋友。对我来说，是死了一个妹妹。”
她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进泥里。
“上车。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的‘责任’问题。”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她走到停车场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静静地停在雨里。司机拉开车门，她坐了进去。
我也跟着坐了进去。
车里很暖和，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闻着很舒服。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我和她并排坐在后座，谁都没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开口。
“你和晓舞，谈了多久？”
“一年零三个月。”我回答。
“是吗。”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她很喜欢你。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一个人搬出去住，住在你们学校附近那个破旧的小区里。”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这件事，晓舞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想独立，才搬出来的。
“她没告诉你？”步飞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就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为她做过什么？陪她上自习，给她买早饭，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讲笑话逗她。这些在一个真正的大家族**面前，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忽然转过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很亮，在昏暗的车厢里，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辈子活在愧疚里？还是过段时间就忘了她，再找一个新的女朋友？”
“我不会忘了她。”我一字一句地说。
“说得好听。”步飞烟扯了扯嘴角，“男人都这么说。”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丢给我。
“看看吧。”
我打开，是一份协议。
标题是“赎罪协议”。
内容很简单，从今天起，我要搬出学校宿舍，住进她指定的地址。我的一切行为，都要听从她的安排。协议的期限是，直到她认为我的罪赎清为止。
这太荒谬了。
“你这是非法的。”我把协议扔回给她。
“你可以不签。”步飞烟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你信不信，明天就会有传言，说晓舞的死和你有关，说你为了骗保，或者移情别恋，故意害死了她。”
她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那辆卡车的司机，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了。你猜，他会不会改口供？”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她们这种人，有的是钱和手段，把黑的说成白的。到时候，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晓舞的父母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感，要是再听到这些，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她。
“不想干什么。”步飞烟把协议重新递到我面前，还附上了一支笔，“我只是想让你时时刻刻记住，你欠我们一条命。我要你活着，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每天看着我们，想起晓舞。这，就是你的赎罪。”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我看着那份协议，又看了看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是滔天的恨意。
我还有选择吗？
我没有。为了晓舞最后的安宁，也为了我自己不被她们毁掉。
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叶帆。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步飞烟收回协议，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放回包里。
“司机，去‘云顶’。”她吩咐道。
车子转了个方向，朝着市中心最豪华的别墅区开去。
我知道，从我签下这个名字开始，我的生活，已经彻底被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