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工资没她高，老婆就伙同奸夫，卷走我给儿子治病的救命钱，逼我净身出户。

父母骂我废物，儿子嫌我丢人，全世界都以为我这辈子完了。他们不知道，

我白天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在仓库里写代码。当我的公司上市，而他们的靠山破产时，

前妻抱着那个孽种跪在我面前求我复婚。我笑了：晚了，你们的火葬场才刚刚开始！

1施磊把筷子拍在桌上。「苗霞，你够了。」饭桌对面，

苗霞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往儿子施小峰碗里放，听见这话，手停了一下。她抬头，

眉毛挑得老高：「你说什么？」施磊喉咙发干，但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我说，

你够了。」他声音发颤，「每天骂我没用，骂我废物，我忍了十年了。」苗霞愣了一秒，

突然「噗嗤」笑出声。她转头看施小峰：「儿子，你爸今天吃错药了？」

施小峰正往嘴里塞肉，闻言咧嘴笑了：「爸，你连吵架都不会，别丢人了。」

施磊脸涨得通红。他想吼，但声音卡在嗓子里，只挤出一句：「我是你爸！」「得了吧。」

苗霞翻个白眼，「工资还没我高，也好意思摆爹的架子？」她敲敲碗边，「赶紧吃饭，

吃完刷碗，别废话。」施磊盯着碗里的米饭，米粒黏成一团，像坨浆糊。他突然站起来，

一把抓起碗摔在地上。「砰！」瓷片炸开，米饭溅到苗霞裤腿上。「施磊！你疯了？」

苗霞尖叫。施磊没理她，转身冲进厕所，「哐」地锁上门。他坐在马桶盖上，

手抖得摸不出烟，打火机按了三次才点着。厕所门外，苗霞的声音尖利刺耳：「神经病！

摔给谁看啊？」施小峰的笑声传进来：「妈，爸是不是更年期了？」「他更年期？他配吗？」

苗霞嗤笑，「窝囊废一个，也就敢摔个碗。」施磊猛吸一口烟，呛得咳嗽。他抬头看镜子，

里面的男人眼皮耷拉，胡子拉碴，像条丧家犬。手机震动，

是他爸施建国发来的微信：「下个月生活费打过来没？」施磊没回。

又一条：「你大伯家儿子换车了，你呢？三十多岁连个车都买不起！」

施磊把手机扣在洗手台上。厕所门被砸响，苗霞在外面喊：「滚出来刷碗！别装死！」

施磊没动。「行，你有种！」苗霞脚步声远去，很快又回来，接着是塑料桶「咣当」

砸门的声音，「不刷是吧？今晚你睡厕所吧！」一桶冷水从门缝底下泼进来，

施磊的拖鞋瞬间湿透。门外母子俩的笑声像刀子，一下下剜他的耳朵。「妈，爸好像哭了？」

施小峰故意提高嗓门。「哭？他也就这点出息了。」苗霞哼了一声，「走，妈带你吃火锅去，

让他自己在家发疯。」脚步声远去，大门「砰」地关上。施磊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烟头烫到手指才回过神。他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最底下「赵志强」的名字，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没按下去。「算了。」他自言自语，「谁他妈在乎。」

窗外天黑透了，楼下一家三口的笑声飘上来，刺得他耳膜生疼。2施磊在厕所里坐到半夜，

腿麻得站不起来。他扶着墙慢慢挪到客厅，发现苗霞和施小峰真的没回来。

餐桌上还摆着没收拾的碗筷，红烧肉的油已经凝固成白色。他拿起手机，凌晨1点23分，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消息。他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

只剩半瓶啤酒和一小盒发霉的酱豆腐。他仰头灌下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

却浇不灭胸口那股闷烧的火。手机突然震动，是他爸施建国的电话。「钱呢？」电话一接通，

老头劈头就问，「这都几号了？你大伯家儿子每个月给家里打五千，你呢？三千都磨磨唧唧！

」施磊捏着啤酒瓶，指节发白：「爸，我这个月手头紧……」「紧什么紧！」施建国打断他，

「苗霞不是挣得比你多吗？你一个大男人，连老婆的钱都管不住，丢不丢人？」施磊没吭声。

「你妈住院检查，医生说要再交八千，你赶紧打过来！」施建国语气不耐烦，

「别跟我说没有！你表弟前两天还买了套房，你看看你，三十好几了还租房子住！」

施磊闭上眼：「我明天去借。」「借？你找谁借？你那帮朋友哪个不是穷光蛋？」

施建国冷笑，「算了，指望不上你，我找你姑先垫着。」电话挂断，施磊站在原地，

手里的啤酒瓶「咣当」一声砸进垃圾桶。他走回卧室，床上凌乱地堆着苗霞的衣服，

衣柜门大敞着，她的包和首饰盒都不见了。他拉开抽屉，结婚证还在，

但压在最底下的那张存折没了——那是他偷偷攒的六万块钱，

准备等施小峰上初中时交择校费的。他坐在床边，脑子嗡嗡响。凌晨三点，大门终于响了。

苗霞高跟鞋的声音「哒哒」踩进来，施小峰跟在后面，嘴里还嚼着东西。「哟，还没睡啊？」

苗霞瞥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厕所睡够了？」施磊抬头：「我的存折呢？」

苗霞正在摘耳环，闻言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哦，那个啊，我拿了。」「那是我攒的钱！」

施磊声音发抖。「你的钱？」苗霞嗤笑，「结婚后哪分你的我的？小峰下个月钢琴考级，

得交两万培训费，你那点钱刚好。」施磊猛地站起来：「那钱是给他上初中用的！」

「急什么？」苗霞不耐烦地摆手，「等初中再说，现在不花，他连好小学都考不上！」

施小峰在旁边插嘴：「爸，你别抠门了行吗？我们班王浩他爸直接给他报了国际班，

一年二十万呢！」施磊盯着儿子，突然觉得陌生。苗霞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嘴角一翘，快步走进阳台，关上门。施磊站在原地，

听见她压低的笑声：「嗯，刚回来……他？别提了，今天发神经，摔碗呢……哈哈哈，

废物一个……」施磊走过去，猛地拉开阳台门。苗霞吓了一跳，赶紧挂断电话，

脸色一沉：「你干什么？」「谁的电话？」施磊问。「关你屁事！」苗霞推开他，走回客厅。

施磊跟上去：「是周延吧？」苗霞背影一僵，没回头。周延是她前男友，去年同学聚会后，

他俩又联系上了。施磊知道，但一直装不知道。「你查我手机？」苗霞猛地转身，眼神凶狠。

「我没查。」施磊声音发哑，「你上次洗澡，他发消息，我看见了。」苗霞盯着他，

突然笑了：「行啊，长本事了，学会偷看了？」她走近一步，指甲戳在他胸口，「那又怎样？

你管得着吗？」施磊没动：「我是你丈夫。」「丈夫？」苗霞「哈」了一声，「你也配？」

她转身往卧室走，「懒得跟你废话，明天我还要上班，没空陪你发疯。」

施小峰早就回自己房间了，客厅里只剩施磊一个人。他站了一会儿，走到儿子门前，

轻轻敲了敲。「小峰，爸跟你说几句话。」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敲：「就五分钟。」

门开了条缝，施小峰戴着耳机，不耐烦地问：「干嘛？」施磊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憋出一句：「爸……最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施小峰皱眉：「爸，你别说这些行吗？

我们班同学爸都开奔驰，你连电动车都买不起，我妈说得对，你就是没本事。」

施磊胸口像被锤了一拳。施小峰把门关上，里面传来游戏音效的声音。施磊站了一会儿，

走回客厅，瘫在沙发上。天快亮时，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自己掉进水里，拼命挣扎，

却没人拉他一把。第二天早上，他是被苗霞踹醒的。「起来！送小峰上学！」她踩着高跟鞋，

妆容精致，身上香水味刺鼻。施磊坐起来，脑袋发沉：「我今天调休……」「调休也得送！」

苗霞把书包扔给他，「我早上有会，没空！」施磊抹了把脸，起身去洗漱。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充血，胡子拉碴，像老了十岁。他换好衣服，施小峰已经站在门口等，

一脸不耐烦：「爸，快点，要迟到了！」施磊抓起钥匙：「走吧。」路上，

施小峰一直低头玩手机，父子俩一句话没说。到学校门口，施小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施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每次送他上学，他都会回头喊一句「爸爸再见」。

现在连头都不回了。他调转车头，没回家，直接开去了银行。柜员告诉他，

存折里的六万块钱昨天下午全被取走了，签字人是苗霞。施磊站在银行门口，

太阳晒得他头晕。他摸出手机，翻到周延的微信——去年同学聚会后，他偷偷加上的。

周延的朋友圈半小时前刚更新，一张高档餐厅的照片，配文：「还是和你吃饭最开心。」

照片角落，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正在切牛排。那只手，施磊认得。他站在路边，

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手机又响了，是施小峰班主任发来的消息：「施先生，

小峰下个月的补习费两万，请尽快交，否则名额不保留。」施磊盯着屏幕，手指发抖。

他知道，自己卡里只剩八百块钱了。3施磊站在银行门口，太阳晒得他后颈发烫。

他盯着手机上周延的朋友圈，那张照片里的手——苗霞的手，他看了十年，不可能认错。

他划开通讯录，手指停在苗霞的名字上，最终没拨出去。拨了又能说什么？

问她是不是和周延吃饭了？问她为什么拿走了存折里的钱？她只会冷笑一声，骂他「神经病」

。施磊把手机塞回兜里，骑上电动车往家走。路上等红灯时，旁边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下，

车窗半开，驾驶座的男人正打电话，声音飘出来：「宝贝，晚上老地方见？」施磊猛地扭头，

那男人侧脸棱角分明，正是周延。周延没注意到他，绿灯一亮，奔驰扬长而去。

施磊的电动车被甩在后面，排气管喷出的尾气扑了他一脸。到家时，苗霞已经出门了。

施磊走进卧室，她的梳妆台上少了几瓶化妆品，衣柜里也空了一格——她带走了几件衣服。

他坐在床边，突然想起什么，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鞋盒。

盒子里是他这些年偷偷攒的私房钱，一共两万七，全是加班费和偶尔接私活挣的。

盒子一打开，他的心凉了半截——钱没了，只剩一张超市小票。施磊抓起小票，

上面写着「XX酒店，矿泉水，88元」。日期是昨天。他盯着那张小票，脑子里嗡嗡响。

手机又震了，是公司主管发来的消息：「施磊，今天调休取消，下午两点前到公司，有急事。

」施磊回了个「好」，把手机扔床上，进浴室冲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眼睛通红，

嘴角绷得死紧。他换上工作服，出门前看了眼儿子的房间——门关着，里面静悄悄的。

公司会议室里，主管敲了敲桌子：「最近项目进度太慢，上面很不满意。」他扫了一圈，

目光停在施磊身上，「施磊，你负责的那部分问题最多，甲方投诉好几次了。」

施磊抬头：「我按流程做的。」「按流程？」主管冷笑，「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看看人家小李，比你晚来两年，现在都能独立带项目了！」会议室里其他人低头不说话，

小李坐在角落，嘴角翘了翘。「今天加班，所有人必须搞定手头的问题再走！」

主管拍板散会。施磊回到工位，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密密麻麻，他盯了半天，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手机震了一下，是苗霞发来的微信：「晚上不回去吃饭，小峰你接。」

施磊没回，直接划开相册，翻到上周**的苗霞手机截图——她和周延的聊天记录。

「想你了，什么时候再见？」——周延。「周末吧，那废物出差。」——苗霞。

施磊盯着屏幕，手指越攥越紧。下班时已经晚上九点，他赶去学校接施小峰。

校门口空荡荡的，保安告诉他：「所有学生都走光了。」施磊赶紧给儿子打电话，

响了半天才接通。「爸，我在家。」施小峰语气不耐烦。「你怎么回去的？」施磊问。

「周叔叔接我的。」施小峰说完，突然压低声音，「爸，你别跟妈说是我告诉你的。」

电话挂断了。施磊站在校门口，浑身发冷。到家时，客厅灯亮着，施小峰正在看电视，

见他进门，立刻换了个台。「周延送你回来的？」施磊问。施小峰眼神躲闪：「嗯。」

「他经常接你？」「……有时候。」施磊走到儿子面前：「他跟你说什么了？」

施小峰往后缩了缩：「没说什么，就问我学习怎么样。」「还有呢？」「他说……」

施小峰犹豫了一下，「他说他要是我爸，早就带我和妈住大房子了。」

施磊胸口像被捅了一刀。他转身进卧室，苗霞还没回来。他打开她的梳妆台抽屉，

翻出那瓶她最近常用的香水——迪奥的真我，一瓶一千多。他记得很清楚，

自己从来没给她买过这个。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施磊接通，

对方是个女声：「您好，是施先生吗？这里是XX酒店前台，您夫人落了一条丝巾在这里，

您方便来取吗？」施磊嗓子发紧：「什么丝巾？」「就是昨晚入住时戴的那条，」

前台**说，「房间是周先生订的，但登记的是您夫人的身份证。」

施磊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挂断后，他坐在床边，脑子里全是苗霞和周延在酒店的画面。

他猛地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爸！」施小峰在客厅喊他，「你去哪？」

施磊没回答，摔门走了。XX酒店离他家不远，二十分钟车程。施磊把电动车扔在门口，

大步走进大堂。前台**见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您是施先生？」

施磊点头：「丝巾呢？」前台递给他一个纸袋：「这是您夫人落下的。」施磊打开袋子，

里面是条红色丝巾——苗霞上个月生日时，周延送的。他攥着丝巾，突然问：「他们经常来？

」前台一愣：「这……我们不方便透露客户隐私。」施磊盯着她：「昨晚的房间号是多少？」

「先生，您别为难我……」施磊猛地拍了下柜台：「告诉我！」前台吓得一哆嗦，

小声说：「8……8203。」施磊转身就往电梯冲。电梯停在八楼，他沿着走廊一路找，

终于在尽头看到8203。他站在门口，抬手想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苗霞的笑声。

「别闹……周延……小峰还在家等呢……」「让他等，那废物不是回去了吗？」

周延的声音带着笑，「再说，你儿子挺喜欢我的。」施磊浑身血液都冻住了。他后退两步，

掏出手机，拨通了苗霞的电话。房间里传来**，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苗霞的声音有些喘。施磊死死盯着房门：「你在哪？」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加班。」

苗霞说，「有事？」施磊挂断电话，转身走了。凌晨一点，苗霞才回家。她轻手轻脚地开门，

却发现客厅灯亮着，施磊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那条红丝巾。苗霞脸色一变：「你翻我东西？

」施磊抬头：「周延送的？」「关你屁事！」苗霞抓起丝巾就往卧室走。

施磊站起来：「我今晚去酒店了。」苗霞猛地转身：「你跟踪我？」

「前台打电话让我去取丝巾。」施磊声音发哑，「你们在8203。」苗霞脸色变了几变，

突然笑了：「行啊，长本事了，学会查我了？」她走近两步，

香水味混着别的味道扑进施磊鼻子，「对，我就是跟周延睡了，怎么了？」

施磊拳头攥得咯吱响：「我是你丈夫！」「丈夫？」苗霞嗤笑，「你算哪门子丈夫？

结婚十年，你给我买过什么？周延随便送条丝巾都比你一年送的贵！」「所以你就出轨？」

施磊声音发抖。「出轨？」苗霞挑眉，「这叫及时止损！」她转身往卧室走，

「懒得跟你废话，明天我就带小峰搬出去。」施磊冲上去抓住她手腕：「小峰是我儿子！」

苗霞猛地甩开他：「你养得起吗？周延说了，他愿意供小峰读国际学校！」卧室门突然开了，

施小峰站在门口，眼睛亮得吓人：「妈，真的吗？我能转学？」苗霞立刻换上笑脸：「当然，

周叔叔说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转。」施小峰欢呼一声，

跑过来抱住苗霞：「周叔叔真好！」施磊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俩亲热的样子，

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小峰，」他嗓子哑得不像话，「爸平时对你不好吗？」

施小峰扭头看他，眼神冷漠：「爸，你别拖累我和妈了行吗？周叔叔能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施磊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苗霞搂着儿子往卧室走，

回头丢下一句：「明天我就找律师，离婚协议你趁早签。」门关上了。施磊站在客厅里，

耳边嗡嗡响。他慢慢走到阳台，摸出根烟点上。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烟烧到手指都没感觉。

楼下有车灯亮起，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离小区——是周延的车。

施磊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夜色里，突然笑了。他掏出手机，给主管发了条消息：「明天我请假。

」然后他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赵志强，他高中同学，

现在在工地包工程。电话接通后，赵志强粗犷的声音传来：「喂？老施？」施磊吸了口烟，

声音平静：「强子，你那还缺人吗？」4赵志强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咋了老施？

你不是在软件公司干得好好的吗？」施磊盯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

烟灰掉在拖鞋上：「干不下去了，你那缺人吗？」「缺是缺，但工地的活你干不了。」

赵志强声音粗粝，「一天扛十二小时水泥，你这种坐办公室的，三天就得趴下。」「我能干。

」施磊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行吧。」赵志强叹了口气，「明天早上六点，

西郊建材市场门口见，带身份证。」挂断电话，施磊坐在阳台上抽完最后一根烟。天快亮了，

他洗了把脸，换上最旧的一套衣服，轻手轻脚出了门。苗霞和施小峰的卧室门关着，

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西郊建材市场门口停着十几辆面包车，

一群皮肤黝黑的工人蹲在路边吃包子。赵志强老远就冲施磊招手：「这边！」

他比高中时胖了两圈，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手里攥着辆皮卡车的钥匙。「真干啊？」

赵志强上下打量施磊，「你这细皮嫩肉的……」「少废话。」施磊拽开车门，「去哪干活？」

赵志强咧嘴一笑：「有种！」皮卡车开了半小时，停在一片刚打地基的工地。赵志强跳下车，

指着一堆水泥袋：「今天你先跟车，搬完这二百袋水泥，工钱现结，一百八。」施磊没说话，

走过去扛起一袋。水泥灰扑了他一脸，呛得他直咳嗽。

旁边几个工人笑出声：「白脸书生也来干这个？」施磊没理他们，弯腰扛第二袋。

中午太阳毒，他T恤湿透贴在背上，肩膀磨出血痕。赵志强扔给他一瓶矿泉水：「悠着点，

别中暑。」施磊一口气灌完整瓶水，手抖得差点拧不上瓶盖。下午三点，二百袋水泥搬完。

工头叼着烟过来，数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一百八，点清楚。」施磊接过钱，

手指缝里全是水泥渣，搓了半天才展开钞票。回城的路上，赵志强开着车问：「出啥事了？

突然干这个？」施磊看着窗外：「缺钱。」「老婆孩子呢？」「跑了。」赵志强没再问，

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放一首老歌：「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施磊突然笑出声，

笑得眼眶发酸。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施磊掏出钥匙，发现门锁换了。他敲门，没人应。

打苗霞电话，关机。对门邻居听见动静，探头出来：「哟，老施啊？你老婆中午搬走了，

说跟你离婚了。」施磊站在门口，水泥灰从裤管簌簌往下掉。「她去哪了？」

邻居摇头：「没说，就看她上了辆黑奔驰，你儿子可高兴了，嚷嚷着要住大房子。」

施磊转身下楼，在小区长椅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去了苗霞公司。

前台**拦住他：「苗主管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什么事？」「不清楚。」

前台压低声音，「不过昨天有个开奔驰的男人来接她，挺帅的。」施磊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又去了施小峰学校，班主任告诉他：「施小峰转学了，他妈妈办的退学手续。」

「转去哪了？」「国际学校，听说有人赞助。」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施先生，

您没事吧？」施磊摇摇头，走出校门时差点被电动车撞上。骑车的大妈骂了句：「瞎啊！」

他站在马路中间，突然不知道该去哪。手机响了，是老家号码。施磊接通，

他妈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你媳妇跑了？全村都知道了！丢不丢人？」施磊没吭声。

「你大伯刚打电话，说他儿子升处长了你知不知道？人家老婆天天朋友圈晒旅游，你呢？

连个老婆都看不住！」「妈。」施磊打断她，「我累了。」「累？你还有脸喊累！」

他妈嗓门更高，「你爸气得血压都上来了，医药费你赶紧打过来！」电话挂断，

施磊站在街头，太阳晒得他眼前发黑。他走进路边小卖部，买了瓶最便宜的白酒，

坐在马路牙子上灌了半瓶。酒精烧得胃疼，但脑子反而清醒了。手机又震，

是公司HR：「施先生，您已无故旷工两天，按公司规定视为自动离职。」施磊盯着屏幕，

突然大笑起来。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有个小孩指着他：「妈妈，那个叔叔疯了！」

晚上他回到小区，物业告诉他：「您家房租到期了，苗女士已经办了解约。」「我东西呢？」

「都堆在地下室。」施磊去地下室翻出自己的衣服和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