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历经千辛万苦逃回来,深爱的丈夫却成了表哥,家成了别人的家,她甚至被迫成为另一个人。
「听明白了吗?」苏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威压。
沈瑭不再挣扎,目光死寂地点了点头。
苏宴下午匆匆出了门,很快带了医生给她开药。
男人眸底亮得惊人,柔声哄劝道:「乖,好好吃药,才能好得快。」
见她捏着衣角,可怜兮兮地吞下药,苏宴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挣扎,最终收起了想强拥她入怀的手。
这几天,沈瑭一直在痛苦怀疑中挣扎。
所有人都说她是苏窈,说沈瑭好心供她上学,可她却闹脾气偷跑出去被人玷污毁容,惊吓到精神错乱,夫妻俩又好心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可她却从医院逃出,忘恩负义搅乱了婚礼,夫妻俩只能下周再定时间补办。
她对着浴室里的镜子,一遍遍机械重复「我是苏窈」,崩溃到近乎麻木。表哥和表嫂每天这么忙还要关心自己有没有吃药,她应该乖乖的才对。
可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她是沈瑭,每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苏宴为了她安心休养,禁止她外出,更不许有手机和电话。
下午见保姆哄不好小侄女,她下意识接过来,孩子瞬间不哭了。可嫂嫂却莫名黑了脸,一把夺过孩子:「我的孩子,我自己照顾。」
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深夜,苏宴又来哄她吃药。
眼前的药吃了后总是胃痛难忍,沈瑭祈求道:「我能不吃吗?」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却温柔拒绝道:「乖,吃完我再回去。」
她失落地垂下眼,乖乖吃了下去。
可苏宴一走,猛烈的呕吐感袭来。
「噗——」药被吐了出来,她莫名失眠了。
隔壁传来了暧昧的呻吟,以及肉体碰撞声。
沈瑭盖被捂住耳朵,心口莫名酸涩和胀痛,就仿佛隔壁的人应该是自己。
夜里,她惊醒了,鬼使神差地开了门。
见书房半掩着,她光脚走去。
男人正和人通着话,姿态散漫自得。
「这几天多亏了您开的药,沈瑭她信了。」
「她爸当年撞见窈窈被人玷污非报警,害得窈窈身败名裂被送进精神病院……我就让沈瑭也尝尝被毁容、被关进那里的滋味。精神病院我打点过,她自然没吃什么苦,只是没想到她会逃出来……」
「窈窈没法怀孕,我就等沈瑭生完孩子再动手。」
「至于沈瑭———」苏宴眼底闪过抹柔光,嘴角挂了抹自以为是的笑意:「她毕竟是我的女人。等我弥补窈窈办完婚礼,我会当即恢复她的身份,好好呵护她后半生!」
「她爱了我十年,自然不会说什么。」
话语像惊雷炸在耳中,沈瑭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