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边关尸山血海里爬了十年的女将军。
我的世界很简单,军令如山,非黑即白,我听不懂也绝不容忍任何“玩笑”。
一纸婚约,我被召回京城,嫁给当朝太子。
人人都说我是走了天大的运,也人人都笑我粗鄙,是个不懂风情的石女。
东宫的赏花宴上,太子的青梅竹马,柔弱貌美的表妹林婉儿,
当着满园贵女的面,娇笑着抽走了我从不离身的佩剑。
“姐姐沙场归来,杀气太重,妹妹替姐姐保管一日,沾沾将军的威风,也好为姐姐祈福呀。
姐姐不会连这点小玩笑都开不起吧?”
满座贵女掩唇轻笑,太子也纵容地看着她闹。
她们都在等我这个粗人,如何尴尬地融入她们“高雅”的玩笑。
下一秒,在骨头脱臼清脆的“咔嚓”声和林婉儿凄厉的惨叫中,
我反手卸了她的下巴,然后将剑尖抵在了她喉咙上。
我看着面色剧变的太子,一字一顿:
“军中无戏言。夺我佩剑,视同谋逆,按律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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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满园的丝竹管弦与欢声笑语霎时死寂。
所有贵女脸上的笑都凝固了,惊恐地看着我。
太子萧承泽脸色煞白,一个箭步冲过来,想从我手里夺过林婉儿。
可我只用一只手,就将哭得浑身发抖的林婉儿牢牢制住,另一只手的剑锋,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沈清霜!你疯了!”萧承泽的声音因震怒而颤抖,“婉儿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竟敢在东宫对她下此毒手!”
他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望着泪流满面的林婉儿,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
“她可是孤的表妹!你快放开她,向她赔罪!否则别怪孤不念你沈家功勋!”
好一个开玩笑,好一个表妹。
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目光冰冷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
“诸位久居京城,不知边关军法,我不怪你们。”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冬的北风,刮过每一个人的耳朵。
“我这柄剑,随我斩过三千敌首,饮过无数贼血。它是我沈家军的军魂,是我身为三军统帅的象征。”
我稍稍用力,剑锋又深了一分,林婉儿的呜咽声更加凄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