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下手机屏幕上那个橙色的「确认发布」按钮时，耳边仿佛听见了命运齿轮清脆的咔哒声。

商品名称那一栏，我一字一顿地敲下：【九成新白眼狼一对，打包出，不议价】。脑海里，

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第一次带上了点人性化的愉悦：【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白眼狼回收」

任务第一步。鉴于您的反向操作极具创意，奖励新手大礼包：绝对冷静光环。

】01.上架「妈！你疯了吗！」我女儿周静雅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她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我的餐桌上，屏幕上正是我刚刚精心编辑的闲鱼链接。照片是我**的。

一张是我儿子周博文，穿着我去年花五千块给他买的名牌衬衫，坐在我对面，

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我做的红烧肉，一边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另一张是我女儿周静雅，

敷着我给她买的海蓝之谜面膜，颐指气使地指挥我去给她洗她换下来的那堆袜子。

商品详情我写得很用心。【品名：白眼狼组合（儿子x1，女儿x1）】【规格：儿子，男，

25岁，985硕士毕业，身高180，长相尚可。特点：极度利己，重度妈宝，

嘴上说着“我以后养你”，实则视老母亲为移动ATM兼终身保姆。

附加技能：PUA（主要针对母亲），道德绑架。

当前负债：房贷月供8000（由卖家承担中）。】【规格：女儿，女，22岁，

普通本科在读，身高165，长相精致（每月医美护肤开销8000+，由卖家承担中）。

特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虚荣心极强，朋友圈名媛。附加技能：撒娇式索取，翻脸不认人。

当前负债：信用卡欠款五万三千元（分期中，卖家承担）。】【转手原因：原装正品，

使用二十余年，磨损严重，主要是卖家心力磨损。现决定放手，让其另寻“有缘人”。

】【价格：打包价9.9元。邮费自理，不退不换。】【备注：拍下前请聊。

购买者需自行承担后续所有赡养、擦**费用。若能成功“接盘”，卖家可附赠锦旗一面，

上书“人间活菩萨”。】周静雅气得浑身发抖，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姜莱！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东西吗？

你知不知道这传出去我跟哥哥的脸往哪儿搁？」她连名带姓地吼我。

我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吹了吹，放进嘴里。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嗯，

我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脸？」我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她，「你们有脸吗？你们的脸，

不是早就被我用钱和心血糊起来，然后被你们自己踩在脚底下不要了吗？」

脑海里的系统音适时响起：【「绝对冷静光环」已生效。宿主当前情绪稳定度100%，

语言攻击力+20%。】「你……你不可理喻！」周静雅语塞，立刻拨通了她哥的电话，

哭喊着告状，「哥！你快回来！妈疯了！她把我们挂在闲鱼上卖了！」

我好心提醒她：「跟你哥说一声，今天晚上没他的饭。我只做了我一个人的量。」说完，

我当着她震惊的面，把最后一块红烧肉也吃得干干净净，

连盘底的酱汁都用米饭刮得一干二净。电话那头，我儿子周博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带着一贯的不耐和高高在上。「小雅你别闹，我这跟导师开会呢。妈就是年纪大了，

想吸引我们注意，你哄哄她，回头我给她买个金镯子就行了。」「不是的哥！是真的！

她真的把我们挂上去了，标价九块九！」周博文那边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铁青的脸色。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那个“青年才俊”的面子。我擦了擦嘴，拿起手机，打开闲鱼。

已经有十几条留言了。「**！年度狠人老妈！」「九块九？姐妹你亏了！

这种至少得倒贴九万九吧？」「已截图发朋友圈，

让我的怨种朋友们都来学习一下先进育儿经验。」还有一条是私信：「阿姨，东西还在吗？

我想拍，但能单出吗？那个儿子我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供房贷这事儿能不能商量？」

我眼神一亮，立刻来了精神。有市场啊！我十指如飞地回复：「亲，儿子可以单出，

但房贷是捆绑业务哦，不议价的呢。」周静雅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着我的回复，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还真想卖了我们啊！」我抽回手机，认真地看着她：「不然呢？

我绑定的这个「白眼狼回收系统」告诉我，你们这种劣质产品，

已经对我造成了严重的情感和经济双重亏损。与其放在家里折旧，

不如挂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盘，及时止损。」「系统？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脑子坏掉了？

」「或许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脑子坏掉，总比没心没肺要好。」我站起身，

开始收拾碗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周静-雅**，

通知你一件事。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我的钱，我说了算。你们，

最好也自己说了算。」说完，我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身后，

是周静雅气急败坏的哭声和砸东西的声音。我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盖过了一切。

我看着水池里倒映出的那张脸，苍老，疲惫，但眼睛里，

却有了一丝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光。【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出现积极波动。

奖励「冷血值」+10。当前冷血值：10/100。】【友情提示：冷血值越高，

您对白眼狼的情感攻击免疫力越强。】我关掉水，笑了。这个系统，有点意思。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02.产品详情周博文是踩着饭点回来的。他一进门，

就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姜莱，你闹够了没有？」

他从来都叫我“妈”，只有在极度愤怒，想要对我进行精神施压的时候，才会直呼我的名字。

以前我听到他这么叫，心里总会咯噔一下，

然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惹他这位天之骄子不高兴了。但现在，在「绝对冷静光环」

的加持下，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我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个小本本，

对照着闲鱼上的留言，认真做着笔记。「没闹。我在进行市场调研。」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市场调研？」他气笑了，「你把我和小雅挂在网上，当成畜生一样明码标价，

管这叫市场调研？」「请你用词准确一点。」我抬起头，用笔点了点本子，

「我标的是九块九，不是畜生。而且，你们的附加负债远高于标价，从商业角度看，

这属于典型的‘负资产剥离’，不是简单的售卖。」【系统提示：宿主商业术语运用精准，

逻辑清晰度+30%。】周博文被我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习惯了我对他百依百顺，唯唯诺诺，何曾见过我如此伶牙俐齿。他深吸一口气，

换上了他惯用的策略——PUA。「妈，我知道你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俩长大不容易，

你辛苦了。」他坐到我身边，放软了声音，「但你不能因为心里有怨气，

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伤害我们啊。我们是你最亲的人，是你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们被别人指指点点，丢的难道不是你的脸吗？我以后在单位怎么做人？

小雅在学校怎么面对同学？」他开始描绘一幅“我们丢脸=你丢脸”的悲惨蓝图，

试图再次把我跟他捆绑在一起。可惜，我早就免疫了。「首先，

我不是一个人拉扯你们长大的。」我平静地纠正他，

「你们的父亲虽然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他留下了三套房子和两百万抚恤金。

这二十年来，我没上过一天班，靠着收租和理财，不仅供你们吃穿用度，

还给你付了婚房的首付，给小雅买了车。所以，严格来说，

是你们死去的爹和我一起养活了你们。」我顿了顿，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继续说：「其次，你们丢脸，与我无关。从我把你们挂上闲鱼那一刻起，

你们的社会评价就从我的资产负债表里剥离了。你们是独立的个体，要为自己的名誉负责。」

「最后，」我合上本子，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不是我的依靠。从前不是，现在不是，

以后更不是。我的依靠，是我自己，是我银行卡里的余额，是这几本房产证。」

周博文彻底愣住了。他引以为傲的语言技巧，在我面前完全失效。

他就像一个拿着木棍的原始人，冲向了一座铜墙铁壁的堡垒，除了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什么也改变不了。旁边的周静雅哭哭啼啼地帮腔：「哥，你别跟她说了，她就是魔怔了！

她现在油盐不进！」「闭嘴。」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户A，你的差评已经够多了，

再多嘴，我就在商品详情里加上一条‘性格缺陷：爱哭，且擅长无理取闹’。」

周静雅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周博文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审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放弃了迂回，直奔主题。「很简单。

」我重新打开闲鱼的编辑页面，「既然你们觉得商品描述不够详尽，那我就补充一下。」

我当着他们兄妹俩的面，开始打字。

【补充详情1.0：】【关于儿子周博文：去年其导师过六十大寿，他从我这里拿了两万块，

说是给导师买礼物。后经我核实，他只花两千买了幅仿画，剩下的一万八，

给他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未婚妻，买了个包。美其名曰：人情世故，有效投资。

】【关于女儿周静雅：上个月以“参加学校辩论赛需要正装”为由，找我报销五千块。

实际上是跟同学去酒吧蹦迪，开了三瓶黑桃A。账单照片至今还在她闺蜜的朋友圈里挂着。

】我每打完一条，就念给他们听。周博文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周静雅则是从煞白变成了死灰。这些都是他们以为我不知道的，

或者以为我即便知道了也不敢声张的“小秘密”。「姜莱！你这是侵犯我隐私！」

周博文终于失控，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我早有防备，身体一侧，躲了过去。「隐私？」

我冷笑，「用我的钱，去满足你们的私欲，现在跟我谈隐私？周博文，你读了那么多书，

难道不知道花别人的钱，就得出让一部分知情权吗？这是最基本的契约精神。」「我给你钱，

你给我养老送终的承诺。现在看来，你们的承诺是空头支票，那我自然有权撤回我的投资，

并向其他潜在投资者（也就是买家）公布你们的信用状况。」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完成「白眼狼罪证陈列」，逻辑反击效果拔群。

奖励「证据搜集雷达（初级）」，可自动感应并抓取与白眼狼相关的负面网络信息。

】我满意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新增的“商品详情”，点了“发布”。然后，我站起身，

走到玄关，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崭新的拖鞋，放到他们面前。「好了，产品介绍完毕。」

「现在，作为已经被我‘挂牌出售’的商品，你们不再享有免费居住权。这是访客拖鞋。」

「按照本市家政市场的标准，打扫、做饭、洗衣，**服务，一人一天三百块。

看在你们是我「产品」的份上，给你们打个八折，一天二百四。」「房租水电另算。」

「先付钱，后服务。没钱的话，」我指了指门口，「门在那边，不送。」整个客厅，

死一般的寂静。周博文和周静雅，像两尊石化的雕像，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03.家庭压力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各路亲戚的电话打爆了。

领头的是我那嫁到城里当了二十年阔太太的亲姐姐，姜华。「姜莱！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大早我就被你那点破事吵醒了！博文和小雅多好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赶紧把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删了，给孩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她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过去，

她最喜欢在我面前炫耀她的儿子多么出息，老公多么能干，

顺便贬低一下我这个“守寡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妹妹。我默默地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姐，我没吃错药，我只是想通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想通了？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不就是博文结婚要彩礼，小雅花钱大手大脚了点吗？

哪个孩子不这样？你当妈的，不为儿女着想，你想干什么？你那三套房子，那点存款，

不留给他们，难道要带进棺材里去？」听听，这话说得多么理直气壮。仿佛我的所有财产，

都天生该属于我的儿女。「姐，」我打断她，「博文和小雅是我儿子女儿，不是你的。

我怎么教育他们，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嘿！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

我告诉你姜莱，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败坏我们老周家和老姜家的名声，

我就让你爸妈从坟里爬出来收拾你！」她开始撒泼了。我轻笑一声：「好啊，

你让他们爬出来。我正好想问问他们，当初生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给我设定好了程序，

一辈子当牛做马，最后被吸干了血肉，还要被嫌弃榨不出油来？」「你……你这个不孝女！」

姜华气得破了音。「比起不孝，」我慢悠悠地说，「我更怕死不瞑目。好了，姐，

我还要给我闲鱼上的潜在买家回私信，就不跟你聊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顺手把她的号码拉黑。世界清静了。我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坐到阳台上。阳光正好，

楼下花园里的月季开得正艳。周博文和周静雅昨晚没走。他们没钱。周博文的工资卡，

每个月还完房贷就所剩无几，剩下的钱全靠我补贴。周静雅更是个纯粹的消费者。

他们在我家客房里窝了一晚上，今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见我悠闲地喝茶，

脸色更难看了。「妈，大姨给你打电话了吧？」周博文试探着问。「打了。」「她怎么说？」

「她让你爸妈从坟里爬出来收拾我。」我抿了口茶，淡淡地说。周博文的表情僵住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妈，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姨说话？她也是为我们好。」「为你们好，

就是让我无条件地满足你们所有的欲望，掏空我的一切，然后让我净身出户，

最好再去给你们当保姆带孩子，对吗？」我放下茶杯，看着他，「周博文，你和你大姨，

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周博文的未婚妻，林菲菲。我按了免提。「阿姨，您好。」

林菲菲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客气，但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质问，「我看到您在网上发的东西了。

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周博文立刻紧张起来，冲我疯狂使眼色，

嘴型无声地说着：「别乱说！」我假装没看见。「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林**。」

我微笑着说，「我在对我的资产进行盘点和处置。周博文，是其中的一项‘待处理资产’。」

「阿姨，您这样说就过分了。博文是您的儿子，不是东西。」「哦？是吗？」我反问，

「那为什么他跟你说，我们家有五套房，三辆车，存款上千万，只要你嫁过来，

立刻给你买辆五十万的保时捷呢？这些东西，又是谁的东西？」「他跟你谈婚论嫁，

拿的都是我的资产做筹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富二代。这个时候，他怎么不说自己不是东西，

而是一个独立的，靠自己奋斗的男人呢？」电话那头，林菲菲沉默了。

周博文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没想到，我连他吹过的牛都知道。

这得感谢我新得的「证据搜集雷达」。昨晚我没事干，

雷达自动帮我扒拉出周博文在他未婚妻闺蜜群里的聊天记录截图。

原来是他未婚妻拿出来炫耀，被人传出来的。「林**，我劝你考虑清楚。」我继续加码，

「周博文这件‘商品’，不仅自带8000的月供debuff，还有吹牛撒谎的隐藏属性。

当然，优点也是有的，比如长得还行，学历也高，带出去有面子。具体性价比如何，

就看你怎么权衡了。」「你买东西，总得看看详细的测评报告，对吧？」我说完，

电话那头传来林菲菲冰冷的声音：「周博文，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周博文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我的“不配合”，

而遭遇了如此重大的社交危机。我满意地拿起手机，在闲鱼上又补充了一条信息。

【补充详情2.0：】【儿子周博文，因卖家停止“经济输血”，

其精心打造的“富二代”人设已于今日上午10点30分崩塌，目前正面临婚前信用危机。

建议有“扶贫”意愿的买家抓紧联系，此时入手，抄底价。

】我看着周博文和周静雅那两张绝望的脸，心情无比舒畅。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引爆「家庭舆论场」与「儿女社交圈」双重危机，造成有效精神打击。

奖励「口才便给（中级）」，您现在可以舌战群儒。】好戏，还在后头呢。

04.用户评论舆论战一旦打响，就不是他们想停就能停的。我那条闲鱼链接，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彻底火了。不知道被哪个好事者转到了微博和抖音上，

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硬核老妈在线出售白眼狼儿女##九块九，

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可以买到一对爹妈##新时代反向育儿指南#我的闲鱼后台，

私信和留言直接99+。除了看热闹的，还真有不少人是真心实意来“交流经验”的。

一位ID叫“为儿愁白头”的阿姨私信我：「姐妹！干得漂亮！

我儿子儿媳妇把我给他们买的婚房卖了，钱拿去环游世界，还把我拉黑了。我能不能也学你，

把他们挂出去？」我回她：「当然可以。

记得把转账记录、房产证、还有他们发的朋友圈都当成‘商品详情’附上去，增加可信度。」

还有一个ID叫“被榨干的姐姐”的用户留言：「我哭了，我弟就是个无底洞，

我爸妈还让我把工资卡给他。阿姨你简直是我的精神偶像！我能去你那给你刷个‘想要’吗？

给你增加点人气！」我这条链接，俨然成了一个大型“家庭怨种”的树洞和宣泄口。

周博文和周静雅显然也看到了这些。他们不再大吼大叫，而是换了一种策略——卖惨。

周博文把他大学同学、高中同学、甚至小学同学的微信都私聊了一遍。

中心思想就一个：我妈老了，精神出了问题，大家不要信，请帮我澄清。

周静雅则是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自己眼睛哭得红肿的**，配文：「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要被最亲的人这样伤害。也许，我根本不配被爱吧。配图是一张灰色的天空。」很快，

我就在闲鱼的评论区，看到了他们“努力”的成果。

一个自称是周博文大学室友的人留言：「阿姨，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博文在学校一直很节俭，也很努力，是我们系的学霸。他很孝顺的，

经常说要努力挣钱让您过上好日子。」下面立刻有“知情者”回复：「楼上的，

你是多久没跟他联系了？他去年同学聚会，开的是五十多万的宝马（他妈的），

戴的是三万多的表（他妈的），请问这叫节俭？」

另一个自称是周静雅闺蜜的人评论：「静雅真的很单纯，她只是个还没出社会的小女孩，

花妈妈一点钱怎么了？哪个女孩不爱美？阿姨你这么做太伤孩子的心了。」

这条评论下面的画风更精彩。「单纯？指前脚跟A吃饭，后脚跟B看电影，

同时吊着三个备胎吗？」「花一点钱？指上个月在SKP刷了六万块，

让她妈分了12期还吗？账单截图我这里有哦，要不要发出来给大家看看？」「对啊，

静雅那么单纯，所以在宿舍P-U-A室友，让别人帮她写论文，抢别人的男朋友，

都是无心之失对不对？」我目瞪口呆。【系统提示：「证据搜集雷达」

已自动升级为「全网监控系统（初级）」。任何关于“商品”的负面评价和黑历史，

都将被自动捕捉并展示。】原来我这雷达，还有引出“敌方友军”和“我方卧底”的功能？

我简直爱死这个系统了。我立刻把这些精彩的“用户评论”一一截图，

然后更新到了我的闲鱼商品链接里，标题就叫【买家真实反馈&第三方测评】。

我甚至还贴心地给这些评论分了类。

【周博文：伪君子&凤凰男专题】【周静雅：绿茶&海王专题】做完这一切，

我把手机递到他们兄妹二人面前。「看看吧，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的朋友圈，

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多彩。」周博文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和截图，

尤其是关于他如何背后吐槽导师，如何把一份功劳说成十分去邀功请赏的黑料，

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周静雅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是装的，是真崩溃了。

她苦心经营的名媛人设，一夜之间变成了全校的笑话。「你……你这是网络暴力！我要报警！

」周博文色厉内荏地吼道。「好啊，你去报。」我气定神闲，「警察来了正好，

我把我给你们转账的二十年记录，还有你们伪造成绩单、伪造实习证明骗我钱的证据，

一并交给他们。看看是你们涉嫌诈骗比较严重，还是我这个“家庭内部矛盾”比较严重。」

周博文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证据，

我早就悄悄存了档。就在这时，我的闲鱼“叮咚”一声，又来了一条新私信。

ID是“王总的公司”。「阿姨，你儿子周博文，是不是在我们公司法务部实习过？」

我心里一动，回道：「是的，去年暑假。」对方很快回复：「那就对了。

他当时负责的一个案子，把甲方的关键证据弄丢了，导致公司赔了三百万。

他跟我们说是被实习的对手公司偷了，当时没证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

对方发来一张截图，「我刚刚看到他大学同学的爆料，说他当时把证据带回家，

是为了在他女朋友面前炫耀，结果第二天宿醉起晚了，把文件当垃圾扔了。」「阿姨，

谢谢你。这张截图，足够我们启动追责程序了。公司的三百万损失，我们会向他个人追讨。」

我拿着手机，走到已经面如死灰的周博文面前，把屏幕亮给他看。「儿子，恭喜你。」

「你不仅成功地把自己卖了出去，还附赠了一个三百万的‘巨额优惠券’。」「现在，

你的身价，是负三百零八千九块九。」周博文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05.真实代价周博文没晕过去，他只是被吓得腿软了。三百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

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骄傲和伪装。他毕业后进入了本市一家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前途光明。

他一直以为，过去那个小小的“失误”已经永远地被掩埋了。他做梦也想不到，

会被我这个他最看不起的、只知道柴米油盐的母亲，用这种方式给挖了出来。「妈……不，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抱着我的腿，

痛哭流涕。「你快，快把那些东西删了！跟王总说，那都是开玩笑的，是假的！妈，

你不能毁了我啊！我可是你儿子！」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旁边的周静雅也吓傻了。

她虽然虚荣，但她不笨。她知道三百万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她哥完了，而她哥一旦完了，

她“公主”般的生活，也就到头了。她也跟着哭喊起来：「妈，你快帮帮哥哥啊！

你不是有钱吗？你那几套房子卖一套就够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听听。

多感人肺腑的兄妹情深。在这种时刻，她想到的不是哥哥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

而是让我卖房子去填这个窟窿。我的心，已经冷得像一块冰。「见死不救？」

我轻轻地拨开周博文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初你把证据当垃圾扔掉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那个案子的负责人，你的带教律师，因为你的‘失误’被开除，

至今还在开网约车还债？你毁掉他人生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见死不救’？」「还有你，

周静雅。」我转向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

「你抢了你室友准备申请国外名校的奖学金名额，让她抑郁了半年，差点退学。那个时候，

你怎么没想过‘见死不救’？」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敲在他们心上。「你们享受着我提供的优渥生活，却在外面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

毁掉别人的前途。你们以为，只要有我这个‘妈’在，就可以永远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现在，报应来了而已。」我拿起我的小本本，在“周博文”那一栏下面，又记上了一笔。

「负债三百万。嗯，这件商品现在已经严重资不抵债，属于垃圾股了。看来，

只能走破产清算了。」周博文听到“破产清算”四个字，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妈，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工资卡，

以及我之前给他办的信用卡副卡，都抽了出来，扔在桌上，「从现在开始，

你的所有‘资产’，将被冻结，用来偿还你的债务。」「你的婚房，首付是我付的，

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我会立刻挂牌出售，所得款项，

一部分会还给你那个被你坑了的带教律师，另一部分，用来赔偿王总公司的损失。」

「至于剩下的缺口，」我看着他，「就用你下半辈子的人生，去慢慢还吧。」「不！

你不能这么做！」周博文状若疯狂，「那是我的婚房！菲菲……菲菲会跟我分手的！

我的人生就全完了！」「在你决定用公司的机密文件去泡妞的那一刻，你的人生就已经完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周博文，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

付出代价。」【系统提示：宿主成功触发“白眼狼”的「真实世界追责」，切断其核心依赖。

奖励「资产保全协议」，任何情况下，宿主名下资产将受系统最高级别保护，

不受任何亲缘关系绑架。】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菲菲。

周博文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过来想抢电话。我按了免提，往后退了一步。「阿姨，

」林菲菲的声音疲惫但坚决，「我和周博文完了。谢谢您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另外，

他之前送我的那个包，我会折价还给他。就当是，我付给他的分手费。」电话挂断。

周博文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他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为自己的错误，流下了真正痛苦的，

而不是表演给我看的眼泪。虽然，这代价，有点大。但我知道，如果今天我不这么做，未来，

他会让我付出更大的代价。06.折价出售周博文的崩溃，

并没有让周静雅产生丝毫的同情。她只感到了唇亡齿寒的恐惧。哥哥这座靠山倒了，那她呢？

她看着我，眼神闪烁，大脑在飞速运转，计算着如何才能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第二天，

她破天荒地起了一个大早。我正在厨房做早餐，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

素面朝天，看起来青春又无辜。「妈，早上好。」她怯生生地跟我打招呼，

手里还拿着一把葱，「我来帮您吧。」说着，就要去水池边洗葱。我拦住了她。「不用了。

这葱是有机农场的，二十块一斤。你手重，别给我洗坏了。」周静雅的笑僵在脸上。

我端着一碗刚煮好的小馄饨，坐到餐桌旁，慢悠悠地吃着，完全无视她。她在我对面坐下，

搅动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哥的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有啊。」周静雅眼睛一亮。我喝了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