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VIP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被若有似无的白茶香冲淡。沈清辞站在病床边,
指尖轻轻拂过男人缠着绷带的额角,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傅景深还在昏睡,
**效未过,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舒展着,褪去了商场上的杀伐之气,
只剩下几分脆弱的英俊。沈清辞俯身,在他光洁的下颌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肌肤上,转瞬即逝。她直起身,指尖抚过自己的唇,
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三天前,这个男人浑身是血地被送进急诊室,
方向盘上的血迹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也溅进了她心里——从她握住他脉搏的那一刻起,
这个叫傅景深的男人,就只能是她的了。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换点滴,
沈清辞立刻恢复了清冷的医生模样,声音平静无波:“生命体征稳定,注意观察瞳孔变化。
”护士点头退出去,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沈清辞拉开椅子坐在床边,
借着月光描摹他的轮廓,从高挺的鼻梁到紧抿的薄唇,每一笔都刻在心上。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质打火机,不是男士用的那种厚重款,
更像个精致的装饰品。这是那天从他西装口袋里掉出来的,她捡起来时,
指腹触到了内侧刻着的小字——“F&X”。那个X是谁?沈清辞的眼神骤然变冷,
指尖用力捏着打火机,金属边缘硌得指节发白。没关系,不管那个X是谁,
以后傅景深的世界里,只会有她沈清辞一个名字。傅景深醒来时,闻到的是清冽的白茶香,
不是医院该有的味道。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左手正被人轻轻握着,
抬头就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里。女人穿着白大褂,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专注。
“傅先生,你醒了。”沈清辞的声音很好听,像山涧清泉流过玉石,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沈清辞,你颅内有轻微出血,需要留院观察。”傅景深皱眉,
他对疼痛向来不敏感,但此刻头里确实像塞了团棉花,钝痛阵阵。
他记得自己是为了躲避突然冲出来的电动车,方向盘打太急撞上了护栏。“谢谢。
”他声音沙哑,试图坐起来,却被沈清辞按住肩膀。她的手很软,
力道却不容拒绝:“还不能动,我叫护士来测血压。”她转身时,
傅景深的目光落在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银链上,吊坠晃了一下,像是片小小的羽毛。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刚才她看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得让他这个习惯了被人注视的人,
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又莫名地不反感。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病房,
比护士查房还规律。她会亲自给他换药,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会记得他不爱吃太甜的流食,
让食堂特意做了咸口的小米粥;甚至会在他处理工作电话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
不吵不闹,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傅景深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沈清辞对自己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不是商场上那些女人的刻意逢迎,而是一种更内敛、更执拗的关注,
像一张温柔的网,悄无声息地将他罩住。“沈医生,”这天下午,
他看着正在整理病历的沈清辞,忽然开口,“你好像很闲?”沈清辞手一顿,回头看他,
眼底带着笑意:“傅先生是觉得我打扰你了?”“不是。”傅景深难得有些语塞,
“只是觉得,你的病人应该不止我一个。”“你的情况特殊。”她走近,俯身检查他的瞳孔,
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那股好闻的白茶香,“而且,我想多看看你。”她话说得直白,
傅景深反而愣住了。他见过的示好方式千千万,却没见过这么坦诚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沈医生,”他喉结微动,“我们才认识五天。”“足够了。”沈清辞直起身,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傅景深,我喜欢你。”傅景深出院那天,沈清辞亲自送他到楼下。
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他站在车门边,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说:“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沈清辞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点头:“好。
”晚餐订在城南的私房菜馆,包厢里私密性很好。傅景深脱下外套递给侍者,
露出里面的深色衬衫,衬得他肩宽腰窄,气质卓然。沈清辞今天没穿白大褂,
换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少了几分医生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那天的打火机,
”傅景深忽然提起,“在你那里?”沈清辞一怔,
随即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忘了还给你。”傅景深拿起打火机,摩挲着内侧的刻字,
没解释那是什么意思,反而问:“沈医生除了看病,平时喜欢做什么?”“看书,听音乐,
偶尔画画。”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看你。”傅景深被她直白的话逗笑了,
这女人总能轻易打破他的防线。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专注的眼神,好像在她眼里,
他不是什么傅氏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叫傅景深的男人。吃完饭,傅景深送她回家。
车子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上去坐坐?
”沈清辞发出邀请,眼底带着期待。傅景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家很小,
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墙上挂着几幅素描,画的都是同一片风景——医院顶楼看到的晚霞。
书桌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沈清辞和一个老太太的合影,笑得眉眼弯弯。“我外婆。
”她解释道,给傅景深倒了杯白茶,“去年走了。”傅景深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很笃定的女人,心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他伸手,想碰碰她的头发,
却被她躲开了。沈清辞后退一步,背靠着墙,眼神里忽然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警惕,
又像是恐惧。“别碰我。”她声音发紧,“除非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傅景深愣住了。
他承认自己对沈清辞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但这份喜欢来得太快,
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感情,可面对沈清辞,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被动。“我……”他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是助理打来的紧急电话,公司欧洲分部出了点状况,需要他立刻处理。“抱歉,我得先走。
”傅景深起身,看着沈清辞紧绷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谈。
”他匆匆离开,没看到沈清辞在他关上门后,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她拿起桌上的相框,指尖划过照片里外婆的脸,
喃喃自语:“外婆,我找到想抓牢的人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傅景深这一忙,
就忙了半个月。等他终于抽出空联系沈清辞时,电话却打不通了。他去医院找她,
护士说沈医生请了年假,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习惯了沈清辞的主动和靠近,她的突然消失,像生活里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动用关系查了沈清辞的去向,发现她根本没离开本市,
只是换了个手机号,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每天除了去楼下的超市买东西,几乎不出门。
傅景深直接开车去了那栋老式公寓,敲响了沈清辞的门。开门的是沈清辞,
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脸色苍白,看到傅景深时,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像结了冰的湖面。“傅先生找我有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傅景深皱眉,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质问。“傅先生不是很忙吗?”沈清辞侧身让他进来,
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以为,我们那天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傅景深看着她疏离的样子,
心里的烦躁更甚:“沈清辞,我没说要结束。”“那就是还没开始。”她转身倒了杯水,
却没给他,自己握着杯子小口喝着,“傅先生,我没时间陪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我没有……”“你有。”沈清辞打断他,猛地转过身,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你留着那个刻着‘F&X’的打火机,你对我忽冷忽热,你让我觉得有希望,
又在**近时推开我!傅景深,你是不是觉得,我沈清辞就这么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平日里冷静的样子判若两人。傅景深这才意识到,
这个女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多么汹涌的感情。“那个打火机,”他深吸一口气,
决定解释清楚,“是我母亲的遗物,她名字里有个‘曦’字。”沈清辞愣住了,
眼里的冰瞬间裂开一道缝。“那天我不是故意要走,是公司真的出了急事。
”傅景深走近一步,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放软,“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处理工作,
没联系你是我的错。”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拿杯子的手,她的手很凉,在微微发抖。
“沈清辞,我承认我对你的感觉来得很快,但这不是游戏。”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沈清辞的眼眶忽然红了,她用力想抽回手,
却被傅景深握得更紧。“你骗人……”她声音哽咽,“你那么好,
怎么会喜欢我……”傅景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沈清辞,
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下巴抵在她发顶:“我没骗你。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喜欢你为我做的小米粥,
喜欢你身上的白茶香,喜欢……你这个人。”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随即开始轻轻发抖,
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衬衫。傅景深没说话,只是抱着她,
任由她把积攒了半个月的委屈和不安,都哭出来。哭了很久,沈清辞才渐渐平静下来,
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你真的……喜欢我?”傅景深低头,
在她哭红的眼角亲了一下,动作轻柔:“真的。”他又吻了吻她的鼻尖,“比珍珠还真。
”最后,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这个吻带着她的眼泪的咸味,
还有他小心翼翼的珍视。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笨拙地回应着,手环住他的腰,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傅景深看着她水润的唇,
低笑一声:“现在信了吗?”沈清辞点点头,又摇摇头,脸颊红得厉害。
傅景深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他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来,吓得沈清辞惊呼一声,
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举高高。”傅景深说得理所当然,
抱着她在客厅里转了个圈,看着她惊慌失措又带着点羞赧的样子,心情大好,“沈医生,
做我女朋友吧。”沈清辞的心跳得飞快,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好。
”确定关系后,傅景深几乎把沈清辞宠成了公主。他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
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接她下班;会把她公寓里的旧家具全部换成新的,
却保留了那几幅晚霞的素描;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件小事,然后不动声色地帮她实现。
沈清辞也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会在傅景深忙工作时,
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看书;会在他累的时候,给他按按肩膀;会在他偶尔流露出疲惫时,
递上一杯温好的白茶。只是她的占有欲,依旧藏不住。有次傅景深带她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有个合作方的女总裁过来敬酒,笑着拍了拍傅景深的肩膀,说了句“傅总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