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晏时宇出狱那天,在门口等了六个小时。厚重的雪落在单薄的外套上,几乎把他压垮。明明是不到三十的面容,双手却如八旬老者一般干枯红肿,甚至变形扭曲。即便见惯了人世炎凉,看守也有些于心不忍。“别等了,回家去吧!”家?他还有家吗?晏时宇失神望去,从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消瘦苍白的皮肤上疤痕累累,原本合身的奢...
晏时宇出狱那天,在门口等了六个小时。
厚重的雪落在单薄的外套上,几乎把他压垮。
明明是不到三十的面容,双手却如八旬老者一般干枯红肿,甚至变形扭曲。
即便见惯了人世炎凉,看守也有些于心不忍。
“别等了,回家去吧!”
家?他还有家吗?
晏时宇失神望去,从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消瘦苍白的皮肤上疤痕累累,原本合身……
哪怕是清洁工,他也愿意做。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能换来钱接回女儿吗?
生不如死的三年,只教会了他一件事——
他的贱命不值钱。
“学什么?客人看到你这张脸,只会扫兴!”
倏然,经理神色一变,看向晏时宇身后,堆起笑容:“时总,盛律,合同还没定下来呢?”
下一刻,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响起:“还有些细节条款要敲定。”
晏……
不知磕了多少个,倏然,一滴猩红的液体砸在地上。
鲜血从额头滑过,成了他苍白脸上的唯一颜色。
“喂,别磕了,给我脱,脱一件我给你十万!”
“你真是饿疯了,这排骨身材也看得下去?”
盛心苒蹙眉:“够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霎时安静了下来。
晏时宇摇摇欲坠,执拗地不肯起身:“我还能磕。”
“疯了,见过拜金的,没见……
院长把检查结果交到晏时宇手里,重重叹了口气:“医生说,骨髓库有合适的骨髓源。”
“可惜没有50万的手术费,生生耽误了。”
晏时宇的眸子亮起薄弱的光,听到后半句的瞬间,霎时灭了下去。
心脏阵阵刺痛,后悔像海啸一般涌来。
后悔在盛心苒面前少磕了几个头,后悔那没用的自尊救不了小雨。
晚上,晏时宇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全都是盛心苒。……
盛心苒终于转过身:“我知道。”
她逆着光,脸上的神色被隐去,只剩寒刃般的话语刺入耳膜。
“你休想凑够150万接她出来。一个领养来的野种,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如同寒霜骤降,空气冰到他有些发颤。
晏时宇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欲坠。
她就这么恨他,恨到连他们的女儿也不愿意救吗?
“小雨不是野种,她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