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属囚笼里的“海龟汤”苏衍是被冷醒的。不是那种秋冬季节的湿冷，

是金属壁面散发出的、带着工业感的凉，像他以前在法医解剖室里摸到的不锈钢操作台，

只是没那么冰。他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的布料——是陆沉渊的外套，

带着熟悉的雪松味，还残留着Alpha体温的余温。“醒了？”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

陆沉渊半蹲在他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刚才喊了你两声没反应，

还以为你要睡多久。”苏衍眨了眨眼，视野慢慢清晰。他们在一个约莫二十平米的房间里，

墙壁是银灰色的金属，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正中央嵌着一盏冷光灯，光线均匀地洒下来，

照得所有东西都泛着冷硬的光。

他和陆沉渊刚才应该是靠在房间角落的软垫上睡着的——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柔软的东西，

除此之外，只有一张金属桌，

桌上放着三样物品：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半杯冷掉的黑咖啡、一把生锈的铜钥匙。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苏衍撑着坐起来，陆沉渊的外套从他肩上滑下来，他赶紧抓住，

重新裹回身上。他是Omega，体温本就比Alpha低些，

这房间里的温度让他有点发颤。陆沉渊站起身，走到金属桌前，指尖敲了敲桌面，

发出“笃笃”的闷响：“不清楚。昨晚我们刚破完‘连环AI诈骗案’，在车里讨论后续时，

你说有点困，靠在我肩上睡了。再醒来，就是这里了。”他回头看苏衍，

目光扫过Omega泛着薄红的耳垂——那是冷的，立刻走过去，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陆沉渊的信息素很淡，是雪松混着点松针的清冽，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慢慢裹住苏衍周身。苏衍舒服地蹭了蹭他的颈窝，闻到自己身上的柑橘味也悄悄冒了点出来，

混着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织出一层柔软的屏障。“别怕，我在。”陆沉渊低头，

吻了吻他的发顶，“先看看这房间里有什么线索。”苏衍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

走到金属桌前。旧照片边缘有点卷边，上面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门口，

手里举着一支钢笔，笑得很灿烂。男人的眉眼有点眼熟，苏衍想了想，

突然记起来——是三年前“基因编辑案”里自杀的研究员陈默，

当时他还去解剖过陈默的尸体，发现对方是因为注射了过量实验药剂死亡的。“这是陈默。

”苏衍指着照片上的人，“他当年研究的是‘信息素稳定性’，后来实验室爆炸，

他就自杀了。”陆沉渊凑过来看了一眼，指尖划过照片上陈默手里的钢笔：“这支笔，

和你那支很像。”苏衍愣了一下，确实——他那支钢笔是陆沉渊去年生日送的，银色笔身，

笔帽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衍”字，而照片上陈默手里的笔，除了没有刻字，

款式几乎一模一样。这时，一阵机械音突然从天花板的扬声器里传出来，没有感情起伏，

像在念程序代码：“欢迎来到‘信任测试’游戏，参与者：陆沉渊（Alpha，

信息素：雪松），苏衍（Omega，信息素：柑橘）。游戏形式：海龟汤推理。

规则：我将给出谜题题干，你们需通过提问获取线索（我仅回答‘是’‘否’‘无关’），

在1小时内解开谜题，即可获得下一个房间的通行证；超时或回答错误，

将触发‘清除’机制。现在，第一个谜题题干：‘他喝了咖啡，然后死了。’”机械音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冷光灯的轻微嗡鸣。苏衍和陆沉渊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清除”机制，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梳理已知信息。

”陆沉渊拉过一把金属椅，让苏衍坐下，自己则站在他身边，挡住了一部分冷光，

“题干里的‘他’，很可能是照片上的陈默，因为桌上只有这张人物相关的物品。

咖啡是桌上的半杯黑咖啡，‘死了’对应陈默的自杀。”苏衍点点头，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首先要确定，陈默的死亡和这杯咖啡有没有直接关系。

第一个问题：他是因为喝了这杯咖啡才死的吗？”扬声器里的机械音立刻响起：“是。

”“咖啡里有毒？”苏衍接着问。“否。”陆沉渊皱了皱眉，低头看向苏衍：“不是毒，

那会不会是过敏？陈默的尸检报告里，有没有提到过敏史？”苏衍回忆了一下，

当时解剖陈默时，确实在他的胃里发现了少量咖啡残留，而且过敏原检测显示，

陈默对**严重过敏。“对，他对**过敏！”苏衍立刻抬头，对着扬声器问，

“他是因为对咖啡中的**过敏，才死亡的吗？”“是。”“那他为什么要喝？

”苏衍有点疑惑，“陈默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过敏，

除非……他不知道这杯咖啡里有**？”“是。”陆沉渊走到金属桌前，

拿起那半杯咖啡闻了闻，

又用指尖蘸了一点尝了尝（他对**不过敏）：“没有咖啡的苦味，反而有点甜。

可能是有人把咖啡伪装成了其他饮品，比如奶茶或者果汁？”“是。”机械音回答。

苏衍站起身，走到照片前，仔细看了看陈默身后的实验室门——门玻璃上贴着一张纸，

上面隐约能看到“禁止携带含**饮品入内”的字样。“陈默的实验室里不能带咖啡，

所以有人故意把咖啡伪装成其他饮品，骗他喝下去？”“是。”“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人？

”陆沉渊问。“是。”“和他的实验有关？”苏衍接着问。“是。”线索慢慢清晰起来。

苏衍靠在陆沉渊身边，指尖无意识地勾着他的衣角：“陈默研究的是‘信息素稳定性’，

会不会是有人想抢他的研究成果，所以故意让他过敏死亡？”“是。”机械音落下的瞬间，

金属桌的抽屉突然“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还有一把银色的钥匙——钥匙上刻着“2”，应该是下一个房间的钥匙。纸条是陈默写的，

字迹有点潦草：“他们想抢‘稳定剂’，

说要用来控制Omega的信息素……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咖啡里的‘糖’是他们加的，

我以为是果汁……”苏衍看完纸条，心里有点发沉。陆沉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把钥匙放进自己口袋，又拿起外套重新披在他身上：“先去下一个房间，这里不安全。

”苏衍点点头，被陆沉渊牵着走出房间。走廊也是金属材质的，两边有很多门，

门上都有编号，他们要去的是“2号房”。走在路上，苏衍突然想起什么，

抬头问陆沉渊：“你刚才尝咖啡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甜？”“有点。”陆沉渊低头看他，

“怎么了？”“陈默的尸检报告里，胃里除了咖啡残留，还有少量果糖的成分。

”苏衍抿了抿唇，“那个人应该是在咖啡里加了果糖，掩盖了咖啡的苦味，

让陈默以为是果汁。”陆沉渊停下脚步，转身把他抵在走廊的墙壁上，

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们衍衍真厉害，观察得这么仔细。”苏衍的脸有点红，

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别闹，还在游戏里呢。”陆沉渊笑了笑，没再逗他，

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走吧，去看看第二个谜题是什么。

”第二章全息投影里的“救赎”2号房比1号房大了一倍，中间放着一个全息投影设备，

正亮着蓝色的光。墙上挂着很多照片，都是穿迷彩服的军人，其中一张里，

陆沉渊站在最左边，身边是个高大的男人，两人勾着肩，笑得很开心。“那是赵峰。

”陆沉渊的声音有点低，“我以前在特种部队的队友，五年前执行任务时，为了救我中弹了。

”苏衍知道赵峰——陆沉渊很少提过去，但偶尔会在醉酒后，

抱着他说“如果当时我反应快点，赵峰就不会死了”。苏衍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指尖蹭了蹭他的指节：“别多想，我们先看谜题。

”机械音再次响起：“第二个谜题题干：‘他救了我，却杀了我。

’”苏衍和陆沉渊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赵峰，而“我”，应该是陆沉渊。

“先确定关系。”苏衍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扬声器问，“题干里的‘他’，是赵峰吗？

‘我’是陆沉渊吗？”“是。”“赵峰救了陆沉渊，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的任务里？

”苏衍接着问。“是。”“那‘他杀了我’，这里的‘杀’，是指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吗？

”陆沉渊自己开口问，声音很平静，但苏衍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点。“否。

”苏衍心里有了个猜测，他抬头看陆沉渊：“会不会是‘精神上的死亡’？比如赵峰的死，

让你一直活在愧疚里，相当于‘杀’了过去的你？”陆沉渊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苏衍，

眼里带着点惊讶——他确实是这样，五年了，每次想起赵峰，都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对方，

晚上经常做噩梦，直到遇到苏衍，情况才好点。扬声器里的机械音回答：“是。

”“那赵峰的死，是不是有隐情？”苏衍问，“比如不是单纯的中弹身亡？”“是。

”陆沉渊走到全息投影设备前，按了一下开机键。投影里立刻出现了五年前的画面：雨林里，

枪声密集，陆沉渊被敌人的子弹逼到树后，腿上中了一枪，血流不止。赵峰冲过来，

把他拖到安全地带，自己却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腹部。“当时医疗兵说，赵峰的伤口可以救，

只要及时送回基地做手术。”陆沉渊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我们被困在雨林里，

等了三天才等到救援，那时候赵峰已经……”苏衍走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脸颊贴在他的背上，闻到雪松味里掺了点淡淡的苦涩：“不是你的错，陆沉渊。我们接着问，

赵峰的死亡，是不是和伤口感染有关？”“是。”“感染是因为医疗物资不够？”苏衍问。

“否。”陆沉渊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抓住苏衍的手：“当时医疗包里有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