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手机快被沈离打爆了。

无数的电话，无数条信息。

【曼曼，接电话，求你。】

【昨天是我冲动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在哪？我去找你。】

【求求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一条都没有回。

裴瑾言替我处理好了一切，没有任何一条新闻报道，一切都安静的好像昨天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他送我回到了沈离的别墅。

我需要收拾一些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然后彻底离开这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沈离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满地的烟头，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我身后的裴瑾言时，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他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裴瑾言挡在身前。

“曼曼，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从裴瑾言的身后走出来点点头。

“你去楼下等我吧。”

“曼曼？”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之间也该有一个正式的了结。”

“好，那我就在楼下，需要的话你就喊我。”

裴瑾言走后，沈离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曼曼，我后悔了。”

沈离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红得吓人。

“我不该让你去替嫁，我不该说那些话伤害你，都是我的错。”

“我们不嫁了，你跟我回去，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苏家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管了，我只想和我的曼曼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卑微的沈离，似乎只要我点点头，他就会放弃一切带我走。

那些年少时觉得触不可及的梦就在眼前，只要我一伸手便能拥有，可是这一刻我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沈离，我的小叔，你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

沈离沉默的松开手，点了一根烟。

“曼曼，曾经我以为只是把你当成小婉的替身，可是直到晚宴那天，我看着你和他并肩站在露台，看见你带着他送的围巾，我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

“我想把你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那时候我才明白，你早就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平静的看着沈离，这些话如果是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晚听到，我大概会幸福的发疯。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沈离，那天你无意间放在桌上的裴瑾言的资料，我都看到了。”

沈离听到我的话，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曼曼......”

“沈离，你把我从福利院捡回来，不是因为可怜我，而是因为我长得像裴瑾言的小青梅。”

“你对我好，给我穿紫色的裙子，把我宠成北城最骄纵的公主，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为了让裴家注意到我，为了让我能顺利地替苏婉嫁过去，成为你巩固合作的完美棋子。”

这些话在我心里想了千百遍，可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有如释重负的解脱。

沈离掐掉手中的烟一把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