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舟回到房间，打开手机银行，把500块转到了母亲的银行卡里，备注“表姐结婚份子钱”。转完之后，账户里只剩下1273.56元。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数字，心里越来越慌——周末约会要花50多，剩下的1200多要撑到下个月10号，还有水电费和通勤费，肯定不够。

他想了半天，打开微信给沈浩发了条消息：“你那有没有不用的旧衣服？我最近没衣服穿了，想找两件穿。”其实他不是没衣服穿，主要是想找沈浩借点钱，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沈浩很快回复：“有啊，我好多衣服都没怎么穿，你明天来我家拿吧，顺便晚上一起吃饭。”

林舟松了口气，知道沈浩明白了他的意思。第二天早上，他特意早起半小时，去沈浩家拿衣服。沈浩开门的时候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个面包：“你怎么这么早？进来吧，衣服在我房间里，你自己挑。”林舟走进沈浩的房间，衣柜里挂满了名牌衣服，大多是没怎么穿过的。他拿起一件黑色夹克，沈浩说：“这件不错，你穿着肯定好看，还有这条牛仔裤，也给你。”

“谢谢你啊，这么多衣服，我都不好意思要了。”林舟有点不好意思。“跟我客气啥！”沈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我看你发消息要衣服，肯定是没钱买了。”林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最近要还房贷，还要随份子钱，手头有点紧。”

沈浩从钱包里拿出1000块钱递给林舟：“拿着，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这……我什么时候能还你啊？”林舟有点犹豫。“还什么还！”沈浩把钱塞到他手里，“我们是发小，这点钱算什么？等你以后涨薪了，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林舟攥着那1000块钱，心里暖烘烘的。从沈浩家出来，他直接去了公司。刚坐下，夏晓就跑过来：“林舟，你看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她穿着一条浅色连衣裙，转了个圈，脸上满是笑容。“好看，很适合你。”林舟真心实意地说。“真的吗？”夏晓开心地说，“我就是为了周末看电影买的，怕穿得不好看。”

看着夏晓开心的样子，林舟心里的期待多了几分。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收到苏芮的微信：“中午一起吃饭吧，顺便聊聊方案的事。”林舟有点犹豫——跟苏芮一起吃饭，肯定要去外面吃，又要花钱。可苏芮是他的上级，他没好意思拒绝，只能回复：“好的，总监，去哪里吃？”“公司楼下的轻食店吧，离得近。”

走进轻食店，菜单上的价格让林舟心里一紧——一份沙拉就要58块。苏芮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说：“我来点吧，鸡胸肉沙拉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好，谢谢总监。”林舟赶紧点头。吃完饭后，苏芮直接去付了钱，林舟想跟过去，却被她拦住了：“不用，我请你，就当谢谢你昨天帮我。”

下午，林舟认真核对了方案的数据，确保没有问题。快下班的时候，他把方案发给苏芮，苏芮回复：“没问题，明天一起去见客户。”林舟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夏晓跑过来：“林舟，明天见客户要穿正式点，你那件白衬衫挺好看的，明天记得穿啊！”“好，我知道了。”林舟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明天见客户，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要是能顺利拿下项目，说不定就能涨薪了。

走出公司，天已经黑了。林舟看着路边的路灯，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期待周末的约会，也紧张明天的客户对接。他攥紧手里的公文包，里面装着沈浩借给他的1000块钱，还有那张电影票。他想，只要再努力一点，说不定日子就能慢慢好起来，房贷的压力能小一点，也能有底气回应夏晓的心意。

林舟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凌晨五点半，窗外还蒙着层灰蓝色的雾。他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出苏芮的消息：“客户临时提前了对接时间，八点半在对方公司会议室见，带好方案终稿和数据备份。”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了睡衣领口。昨天加班到十点才把方案终稿敲定，本想今早多睡半小时，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父母还没醒，厨房的灯却亮着——母亲已经在煮早饭了，蒸笼里飘出的包子香味裹着热气，飘满了整个客厅。

“舟舟，怎么起这么早？”母亲看见他，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是不是今天要加班？”“妈，客户临时改了时间，八点半要去对接项目，我得早点去公司拿资料。”林舟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包子往嘴里塞，温热的肉馅在嘴里化开，他却没心思细品，灌了口小米粥就转身去换衣服。

还是穿那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又把沈浩给的黑色夹克套在外面——虽然有点大，但至少看起来整齐。抓起公文包要出门时，母亲从口袋里摸出个保温杯塞给他：“里面是热豆浆，路上喝，别空腹。”林舟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母亲带着薄茧的手，心里暖了一下，说了句“谢谢妈”就快步跑出门。

七点五十，林舟提前到了公司，刚打开电脑准备拷贝方案终稿，苏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林舟，你到公司了吗？我电脑里的方案备份不见了，你那边的终稿还在吗？”

林舟心里一紧，赶紧点开文件夹：“总监，我这边的终稿还在，您别急，我现在拷贝到U盘里，等下给您送过去。”“不用，你直接去客户公司，我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上去。”苏芮说完就挂了电话，林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焦虑。

他赶紧把方案终稿拷贝到两个U盘里，又打印了两份纸质版，塞进公文包就往客户公司赶。八点二十五分，他终于到了客户公司楼下，苏芮已经在那里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可眼底的红血丝却藏不住。

“方案带了吗？”苏芮迎上来，声音有点哑。“带了，U盘和纸质版都有。”林舟把其中一个U盘递给她，“总监，您的备份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

苏芮接过U盘，指尖微微发抖：“不是电脑的问题，我刚才收到合作方的消息，说我前男友的公司提交的方案初稿，跟我们的核心思路一模一样。”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肯定是苏芮的前男友趁她不注意，拷贝了方案。他看着苏芮苍白的脸，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苏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先上去对接，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客户看出问题。”

两人走进客户公司的会议室，对方的项目负责人已经到了，还有几个评审坐在旁边。苏芮调整好状态，拿起方案开始讲解，声音清晰有力，可林舟能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讲到核心策略部分时，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大概是怕她前男友突然出现。

林舟赶紧接过话头，开始补充数据部分，他把每个数据的来源、分析逻辑都讲得清清楚楚，还特意强调了“低成本精准投放”的细节，这些都是他熬夜优化的，也是方案里最独特的部分。评审们一边听一边点头，林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觉得应该能顺利通过。

可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芮的前男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方案，笑着对客户负责人说：“王总，不好意思来晚了，这是我们公司的最终方案，您看看。”

林舟和苏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客户负责人皱了皱眉：“李总，我们已经在跟苏总监对接了，你们公司的方案不是昨天就提交了吗？”“王总，昨天提交的是初稿，这才是我们的终稿，里面有很多新的思路，您肯定会感兴趣的。”男人说着，就把方案递了过去，眼神还挑衅地看了苏芮一眼。

苏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来：“王总，他的方案是抄我们的！我们的核心思路和数据模型，跟他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苏总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男人冷笑一声，“你们的方案还没讲完，怎么就说我抄你们的？说不定是你们抄我们的呢？”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僵住，评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客户负责人皱着眉说：“苏总监，李总，你们双方的方案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样我们没办法判断谁是原创，今天的对接只能先暂停，等我们核实清楚再说。”

苏芮还想争辩，却被客户负责人抬手打断：“苏总监，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我们得按规矩来。如果你们不能证明自己是原创，这个项目我们只能考虑其他公司了。”

走出客户公司，苏芮站在路边，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却没心思整理，眼眶慢慢红了。林舟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总监，您别着急，我们肯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我们是原创的。”

苏芮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眼泪：“证据？我们的方案只有我和你，还有项目组的几个同事接触过，他怎么会拿到？肯定是我上次没关电脑，被他拷贝了。”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就算能证明又怎么样？客户已经暂停对接了，要是他们跟我前男友的公司合作，我们这个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公司还会有重大损失。”

林舟看着她，突然想起上次一起加班时，苏芮说过“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要是能拿下，我们部门的年终奖能翻一倍”。他攥紧手里的公文包，里面的U盘硌得手心有点疼，突然说：“总监，我们不放弃，重新做方案！”

苏芮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重新做？客户只给我们48小时，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我们可以的！”林舟的声音很坚定，“上次调研时，我记了很多备选案例，还有一些没用到的数据，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思路，把之前没完善的‘效果追踪反馈机制’加进去，肯定能做出比之前更好的方案！”

苏芮看着林舟眼里的光，心里的绝望慢慢散了点。她想起这半个月来，林舟每天加班到深夜，方案里的每一组数据都核对了不下五遍，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个项目。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们重新做，现在就回公司！”

回到公司，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项目组的同事听说方案被抄，都有点慌。苏芮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拍了拍手：“大家别慌，虽然时间紧，但我们还有机会。林舟手里有之前的备选案例和数据，我们现在分工，争取48小时内做出新方案。”

她开始分配任务：“我负责重新搭建创意框架，林舟负责重构数据模型，把‘效果追踪反馈机制’完善好，小王和小李负责市场调研，收集最新的用户数据，小张负责整理案例，筛选出最适合的……”

任务分配完，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办公室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翻找资料的动静。林舟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大脑里不停回放着上次调研时的细节——哪些用户群体的反馈最好，哪些营销策略的成本最低，哪些数据能支撑新的观点……

中午，没人去吃饭，大家都是随便啃两口面包就继续工作。夏晓听说他们在赶方案，特意从实习部门跑过来，给每个人带了杯热奶茶：“林舟，你们别太累了，记得喝点热的暖暖胃。”她把一杯无糖奶茶递给林舟，眼神里满是担心。林舟接过奶茶，说了句“谢谢”就又投入到工作中，他没敢看夏晓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分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出新方案。

晚上十点，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大部分同事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林舟和苏芮。苏芮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看着林舟还在盯着屏幕，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林舟，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数据我来核对。”“总监，我没事，我年轻，熬得住。”林舟头也没抬，手指还在敲击键盘，“这个数据模型马上就好了，等核对完我们再一起讨论。”

苏芮没再劝他，拿起桌上的面包递过去：“先吃点东西，别饿坏了。”林舟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他却还是大口嚼着——他得赶紧补充体力，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

凌晨一点，数据模型终于核对完了，林舟把模型发给苏芮，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苏芮打开模型，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惊讶：“林舟，你这个‘效果追踪反馈机制’做得比我想象中还好，不仅能实时监控投放效果，还能根据数据调整策略，太厉害了！”

林舟笑了笑，心里的成就感涌了上来：“总监，这都是我们一起讨论的结果，要是没有您的创意框架，我也做不出这个模型。”“别谦虚了，这个机制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熬夜完善的，功劳主要在你。”苏芮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林舟，“先喝点咖啡提提神，我们再把方案的细节过一遍。”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对着电脑屏幕逐字逐句地核对方案，从创意框架到数据支撑，从营销策略到执行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窗外的天慢慢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林舟看着苏芮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一晚上的熬夜很值得——不仅是为了项目，也是为了这份并肩作战的信任。

第二天早上八点，新方案终于完成了。林舟把方案拷贝到U盘里，又打印了三份纸质版，塞进公文包。苏芮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有点心疼：“林舟，你先去公司休息一下，我去客户公司对接，等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总监，我跟您一起去，万一客户有数据方面的问题，我能及时解答。”林舟摇了摇头，他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

苏芮没再劝他，两人一起去了客户公司。客户负责人和评审们看到他们，都有点惊讶：“苏总监，你们真的在48小时内做出新方案了？”“是的，王总，这是我们的新方案，里面有很多新的思路和机制，您可以看看。”苏芮把方案递过去，林舟站在旁边，随时准备解答疑问。

评审们认真地看着方案，时不时抬头问几个问题，林舟都一一解答，把数据模型和“效果追踪反馈机制”讲得清清楚楚。客户负责人越看越满意，最后拍了拍手：“苏总监，林经理，你们的新方案比之前的更好，尤其是这个‘效果追踪反馈机制’，很有创新性，也很实用，我们决定跟你们公司合作！”

听到这句话，林舟和苏芮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出客户公司，苏芮看着林舟，突然说：“林舟，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肯定拿不下这个项目。”“总监，我们是团队，不用这么客气。”林舟笑了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回到公司，同事们听说项目拿下了，都围过来庆祝，办公室里一片欢腾。苏芮走到林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林舟，我已经跟领导申请了，这次项目你功劳最大，公司决定给你升职加薪，从专员升到主管，月薪涨到1.2万，下个月开始生效。”

林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能升职加薪，反应过来后，心里的激动涌了上来——月薪涨到1.2万，扣除6000块房贷，还剩下6000块，不仅能覆盖日常开销，还能攒点钱帮父母还亲戚的借款，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谢谢总监，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工作的！”林舟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想起这几个月的辛苦，想起母亲每天早起做的早饭，想起沈浩借给他的钱，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下午，林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升职加薪的消息。母亲在电话里笑得合不拢嘴，反复叮嘱他“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挂了电话，林舟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房贷的压力会小一点，也能有底气回应身边人的心意。

下班的时候，夏晓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蛋糕：“林舟，听说你升职加薪了，恭喜你！这是我给你买的蛋糕，庆祝一下。”林舟接过蛋糕，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夏晓，谢谢你，又让你破费了。”“没事，你帮了我那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夏晓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真诚。

林舟看着夏晓的眼睛，突然想起上次约会时的窘迫——那时候他连一杯奶茶都舍不得买，现在终于有底气了。可他心里却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夏晓的心意——经过这次项目，他对苏芮多了份敬佩和好感，这份好感里有并肩作战的信任，也有对她能力的欣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夏晓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夏晓：“夏晓，谢谢你的蛋糕，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感情，对不起。”

夏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的光慢慢暗了下去，可她还是强笑着说：“没事，林舟，我明白，你不用道歉。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对，我们永远是朋友。”林舟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愧疚，却又觉得这样对夏晓更好。

夏晓转身走了，林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时候，苏芮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自责，你做得很对，坦诚比拖延更好。”林舟抬头看着苏芮，她的眼里满是理解，林舟突然觉得，心里的愧疚少了点，多了份莫名的期待。

他知道，薪少的日子虽然还没完全过去，但情事的混乱已经开始有了头绪，而未来，还有更多的可能在等着他。

薪少情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