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一个大雪天,尸体僵硬,无人收敛。弟弟陈家栋穿着我拿命换来的皮鞋,
顶替我进了最好的工厂,娶了城里最漂亮的姑娘。爸妈用我的抚恤金,
给他办了风光无限的婚礼。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在说:“姐,你看,你死得多值。
”再睁眼,我回到了被弟弟推下河,高烧不退的那天。这一次,他们围着我,满脸关切,
一口一个“我的好女儿”。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好啊,真是太好了,这辈子,
我陪你们好好玩玩。01我重生在被我弟推下河,发了三天高烧之后。
他为了抢邻居家新买的弹弓,把我推下去抵罪,回家还恶人先告状,
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上一世,我烧得迷迷糊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替他遮掩,
结果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咳喘不止,最终在车间繁重的工作中咳血而死。这一世,
我睁开眼,看着床边围着的一圈人,娘刘玉兰正拿着毛巾给我擦脸,
爹**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而我的好弟弟陈家栋,正躲在门后,
探头探脑地看我。见我醒了,刘玉兰立刻挤出笑容:“我的宝儿,你可算醒了,
真是吓死娘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没什么力道,
毛巾在我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就扔回了盆里,水花溅了我一脸。我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上一世就是这样,他们装模作样地关心了我两天,等我好了,
就又变回了那个对我非打即骂的娘。“姐,你没事吧?”陈家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眼里全是心虚。我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他崭新的解放鞋上。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布票和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而他就是穿着这双鞋,
一脚把我踹进了冰冷的河里。我的沉默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爹**终于忍不住了,
把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闷声说:“醒了就行,多大点事,明天照样去厂里上班。”“上班?
”我终于开了口,嗓子哑得像是破锣,“我这副样子,怎么去上班?
”刘玉兰立刻接话:“怎么不能去?咱们厂的铁饭碗多难得,
你弟弟还等着你过两年把工作让给他呢!”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扎进了我的心脏。上一世,我就是这样,像一头老黄牛,在厂里干到死,
最后把工作岗位“传”给了陈家栋。他拿着我的血汗钱,过上了好日子。我看着他们三个,
一个虚伪,一个懦弱,一个恶毒,突然就笑了。“呵。”这声笑,让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笑什么?”刘玉兰的脸色沉了下来,“烧糊涂了?”“是啊,烧糊涂了。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高烧,身体还有些发软,但我扶着床沿,站得笔直。
我指着陈家栋,一字一顿地对他们说:“他把我推下河,想让我死。这个班,我还怎么上?
这个家,我还怎么待?”一句话,石破天惊。**和刘玉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玉兰第一个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家栋还是个孩子,
他怎么会推你!是你自己脚滑!”“我胡说?”我盯着她的眼睛,一步步向她走去,
“那你敢不敢让全院的人都来评评理,看看是我胡说,还是你们一家子都在昧着良心说话?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像冬天里的冰碴子。刘玉兰被我看得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发出一声闷响。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家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扑到刘玉兰怀里:“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姐姐闹着玩……”“闹着玩?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我往死里推,叫闹着玩?陈家栋,你今年十四了,
不是四岁,你懂什么叫杀人吗?”我每说一个字,陈家栋的哭声就小一分,
最后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个年代,邻里关系紧密,一点小事都能传遍整个大院。
杀人这个词,太重了,重到足以压垮他们一家。“够了!”**猛地站起来,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家人,闹成这样像什么话!芝芝,你弟弟已经知道错了,
你还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心里一片冰凉。
他永远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只会和稀泥。“工作,我不上了。”我平静地宣布。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刘玉兰更是冲过来想抓我的胳膊:“你疯了!
那可是钢铁厂的正式工!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侧身躲开她的手,
冷冷地说:“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让陈家栋顶我的班吗?现在机会来了。”他们都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松口。陈家栋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窃喜。
我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抛出了我的鱼钩。“不过,”我顿了顿,
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清晰地说道,“这个工作岗位,你们得拿钱来买。”02“买?
买你的工作?”刘玉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陈家芝,
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你的工作不给你弟弟,你想给谁?你一个女娃,早晚要嫁人,
工作留着有什么用!”她的话尖酸刻薄,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
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爹**。在这个家里,他才是那个最终能拍板的人,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爹,我没疯。”我看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被推进河里,差点没命,这是第一。陈家栋是凶手,你们却想包庇他,这是第二。
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这个工作,是我拿半条命换来的,我不能白白送人。
”我的目光转向躲在刘玉兰身后的陈家栋,他被我看得缩了缩脖子。“五百块。
”我伸出一个巴掌,“给我五百块钱,这个工作岗位,我就写申请转给陈家栋。从此以后,
我跟你们陈家,一刀两断。”“五百块?!”**手里的旱烟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怎么不去抢!”五百块,在这个工人月工资只有三十几块的年代,无疑是一笔巨款。
足够在县城边上买个小院子了。“抢?”我笑了,“比起抢,我这算是客气的了。要不然,
我们就去厂保卫科说道说道,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蓄意伤害同事家属的事情。爹,你说,
到时候陈家栋是能顺利接我的班,还是得去少管所里待几年?”我的话,像是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和刘玉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他们最看重的就是陈家栋这个独苗,他的前途,就是他们的命。“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刘玉兰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只是在跟你们讲道理。”我拉过一张凳子,慢条斯理地坐下。
高烧后的身体依然虚弱,但我不能倒下。我端起桌上那个掉漆的搪瓷缸子,那是我专用的,
上面豁了老大一个口子,就像我上一世的人生。我喝了一口里面的凉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这个动作,让我的心彻底静了下来。从今天起,这个缸子,就是我与过去告别的记号。“爹,
娘,”我放下缸子,看着他们,“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我要是拿不到钱,
我就直接去厂里找领导。到时候,工作没了,陈家栋也毁了,你们自己选。”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回我那间又小又暗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外,
是刘玉兰压抑的哭骂声和**的叹气声。**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一片平静。
我知道,他们会妥协的。为了陈家栋,他们什么都愿意做。上一世,我就是太懂事,
太为他们着想,所以才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这一世,我要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
也是会咬人的。接下来的两天,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刘玉兰不再骂我,
甚至会把饭菜放到我的门口。虽然依旧是清汤寡水,但至少没有断我的粮。我乐得清静,
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养身体。脑子里则在飞速地盘算着拿到钱之后的路。
一九八零年,高考恢复的第三年,这是一个充满了机遇和挑战的时代。
我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被困在工厂和家庭里,耗尽一生。我要去上大学,
我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两天后的早上,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是**。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他递给我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
沉甸甸的。“这里是五百块。”他的声音沙哑,“是你娘的嫁妆,
还有我们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家芝,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接过手绢,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还有一些零散的毛票。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钱收好,
然后从枕头下拿出早就写好的转岗申请书。“我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你们拿到厂里去盖章吧。
”**接过申请书,手指都在颤抖。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芝芝,家,
真的就这么散了?”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爹,从你们为了陈家栋,
选择牺牲我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已经散了。”我绕过他,走到院子里。
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
这是自由的味道。然而,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自由,刘玉兰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把拦在我面前。“钱给你了,工作也是家栋的了,你还想去哪?”她红着眼睛,
像是要吃人,“你别忘了,你还是陈家的女儿,你的婚事,还得我跟你爹做主!
”我心里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是想榨干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03“我的婚事?”我看着状若疯狂的刘玉兰,心里冷笑一声。“没错!
”她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仿佛拿捏住了我的命脉,“你一个女娃,
拿着这么多钱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我已经托人给你物色了一门好亲事,
对方是隔壁村杀猪的王屠夫,他愿意出八十八块的彩礼!”“王屠夫?”我重复着这个名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满脸横肉、比我爹年纪还大的男人。上一世,他因为打老婆,
被抓进去过两次。真是我的好娘啊,为了八十八块钱,就要把我推进火坑。“我不嫁。
”**脆利落地拒绝。“这可由不得你!”刘玉兰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们养你这么大,给你找个婆家,让你下半辈子有依靠,你还不知好歹!
”“依靠?是给你儿子换彩礼钱的依靠吧?”我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的心思。
刘玉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你……你这个不孝女!
”她气急败坏,扬手就要打我。我没有躲。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恐惧,
只有无尽的失望和冰冷。“你打。”我说,“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
我就拿着这五百块钱去派出所报案,就说你们为了抢我的钱,逼我嫁人。到时候,
看看警察是信你的,还是信我这个差点被淹死的‘受害者’。”我的话,像是一盆冷水,
从头到脚浇在了刘玉兰的身上。她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再理她,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在后面吼道,“你要去哪?”“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我头也不回。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家,已经成了一个牢笼,他们随时都可能把我卖掉。
我揣着那五百块钱,一路走到了县城。八十年代的县城,远没有后世的繁华。
街道上是清一色的青砖瓦房,偶尔有几辆二八大杠自行车骑过,留下一串清脆的**。
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招待所住下,一天一块钱。安顿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废品收购站。我花了几毛钱,买了一堆旧课本和练习册。从小学到高中的,应有尽有。
招待所的老板娘看我一个年轻姑娘家,买这些东西,好奇地问我:“闺女,你这是要干啥?
”我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老板娘,我要参加高考。”这个年代,
知识改变命运,不是一句空话。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有志气!
好好学,考上了大学,就是金凤凰了!”我谢过她的吉言,抱着书回了房间。从那天起,
我开始了废寝忘食的学习。我把五百块钱缝在贴身的衣物里,每天只花几毛钱买两个馒头,
就着白开水啃。白天,我就在招待所的小房间里看书、做题。晚上,为了省电,
我就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默写公式。我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笔,磨出了厚厚的茧。这层茧,
就像是我为自己打造的铠甲,让我变得越来越坚强。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
每天学习的时候,都会在桌上放一杯水。当我学得烦躁、想要放弃的时候,
我就会看一眼那杯水,想象自己被泡在冰冷河水里的绝望。那种刺骨的寒冷,时刻提醒着我,
我没有退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份。这天,我正在啃着干巴巴的馒头,
招待所的老板娘突然敲开了我的门。“闺女,外面有人找你!”我心里一惊,
第一反应就是陈家的人找来了。我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削笔刀,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不是**,也不是刘玉兰。而是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
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请问,
你找谁?”我隔着门问道。男人推了推眼镜,
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我找陈家芝同志。我是你母亲托我来的,我叫赵卫东,
是你未来的……丈夫。”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还是找来了。而且,
是以一种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式。04赵卫东。这个名字,像是一根毒刺,
扎进了我的记忆深处。上一世,在我死后,刘玉兰就是把我的抚恤金拿去给陈家栋娶了媳妇,
而那个媳妇的哥哥,就叫赵卫东。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表面上是县中学的老师,
温文尔雅,背地里却烂赌成性,还家暴。他妹妹嫁给陈家栋,不过是两家人的利益交换。
没想到,这一世,他们竟然想把我也拖进这个泥潭。“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我冷冷地回应,准备关上门。“哎,陈同志,别急啊!”赵卫东一把抵住房门,
力气大得惊人,“我知道你对家里有些误会,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你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怕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吃亏。”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吃不吃亏,跟你没关系。”我用力推着门,“请你离开,不然我喊人了!”“喊人?
”赵卫东笑了,镜片后的眼睛里透出几分阴冷,“你喊啊,你看看有谁会帮你。
一个跟家里闹翻,离家出走的野丫头,你觉得别人是会同情你,还是会觉得你不知检点?
”他的话,像是一把软刀子,刀刀割在我的尊严上。这个年代,对女性的偏见和束缚,
是无形的枷锁。一个“不清白”的名声,足以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我气得浑身发抖,
却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咬着牙问。“不想怎么样。
”赵卫东的语气缓和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的样子,“我就是来看看你,
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他从身后的布袋里,拿出了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罐麦乳精。
“你娘说你爱吃这个。”他把东西放在门口,“家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你总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跟我回去吧,王屠夫那边,我已经帮你回绝了。
只要你跟我订了亲,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现了他的“大度”,又点明了我的“处境”。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涉世未深的女孩,
或许真的会被他这番软硬兼施的表演所打动。但我不是。我看着地上的麦乳精,
那是上一世我生病时,最想喝的东西。可直到我死,刘玉兰也没给我买过一罐。现在,
她却舍得让赵卫东拿来当诱饵。真是讽刺。“东西你拿回去。”我隔着门缝,一字一顿地说,
“婚事,我不同意。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你做主?”赵卫东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声音冷了下来,“陈家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躲在招待所里,
就能安心考大学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这家招待所明天就得关门!我倒要看看,
到时候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能去哪里!”他的威胁,让我心里一凛。
我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他是中学老师,在县城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脉广得很。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我继续强硬下去,他很可能会说到做到。到时候,
我不仅没了住处,连学习的环境都会被破坏。可如果我妥协,就等于默认了这门亲事,
那我重生回来的意义又何在?就在我进退维谷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
“哟,这不是赵老师吗?怎么着,在学校里欺负学生还不够,跑到我这儿来欺负小姑娘了?
”我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看起来刚下工的样子。
他的出现,让赵卫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周……周队长,你怎么在这?
”赵卫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被称作“周队长”的男人没有理他,
而是径直走到我的门口,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麦乳精。“拿这玩意儿骗小姑娘,赵老师,
你可真出息。”他嗤笑一声,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门缝后的我身上。他的眼神很亮,
像夜空里的星星。“丫头,开门。”他用下巴指了指赵卫东,“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05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门外的男人很高,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长得并不算英俊,但五官很硬朗,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阳刚之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没有破坏他的容貌,
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周越?”赵卫东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吧?”“家事?”周越挑了挑眉,那道疤痕也跟着动了一下,
“我怎么听着,像是强买强卖呢?人家姑娘都说不同意了,你还堵在门口不让人走,赵老师,
你们家的家风,可真够‘开放’的。”他说话的调子懒洋洋的,却字字带刺,
怼得赵卫东哑口无言。“你!”赵卫东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周越,“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周越把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震得地板都颤了颤。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赵卫东笼罩住。“那你倒是说说,
你跟这姑娘是什么关系?订亲了?还是结婚了?有介绍信吗?有结婚证吗?都没有你说个屁!
”周越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我告诉你赵卫东,现在是新社会,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