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地传入谢斯年的耳朵里。
谢斯年双手握拳,气的额头爆粗筋!
林浅,我倒要看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林浅扔完垃圾,整个人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
粉白色基调的房间,温馨又舒适。
她有个一面墙的装饰柜,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玩偶。
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买许多许多的玩偶,填满这一面墙。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爸妈去世后,那装饰柜里便再也没有新的玩偶放进去了,除了谢斯年送自己的那只粉色小熊。
那个粉色小熊,陪她度过了整个昏暗的童年和青春。
她特别宝贝,谁碰一下都不行。
如今梦醒,最该宝贝的是自己。
这一次,她要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
掌管好父母留给自己的家业和财产,坚决不让那些恶人夺了去。
真真正正地过好属于她的人生,找到属于她的真爱。
……
“林浅!”
“醒醒!”
“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模糊的身影围绕在手术台旁,他不停嘶吼,声音穿透她的整个身躯。
他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哭的极为悲惨。
林浅皱眉,拼命地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你是谁?”
“你为什么哭的那么难过!?”
她不停地质问,那人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样,完全地沉浸在悲痛中。
叮铃铃——
闹钟在耳边猛地响起来,林浅浑身打了个颤,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早上六点。
林浅的额头有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房间的一切,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竟然做梦了……
这是什么梦?
为什么她会梦到上一世她死掉后,有个陌生的人跑到了她的病床旁边哭泣?
朋友友尽,亲人断联。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在意她的生死?
林浅有些头疼,她不敢再想了,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梦。
林浅洗漱后,拿起书包,推开门正要出去——
门口堆满各种各样的箱子,对面屋的门敞开着,几个搬家公司的员工忙前忙后。
身后跟上来一个穿着休闲服,戴着鸭舌帽,口罩的女生。
那女生匆匆看了自己一眼,便进了屋子。
看起来狗狗祟祟的。
林浅好奇脸,往里面扫了一眼,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林浅抖了一下。
对面竟然搬来新邻居了?
她记得,上一世对面一家人出国后,这房子就搁置了,一直都没有人住进来。
难道上一世的事迹会被更改吗?
……
沈城一中。
路过的同学看到林浅一个人十分意外。
谢斯年的小舔狗,今天竟然没和谢斯年一起上学?
难道昨天说不喜欢谢斯年这事儿是真的?
林浅无视身边人的目光,刚进教学楼,便看到了好友温暖。
上一世,她固执地喜欢谢斯年,不听温暖的劝,还为谢斯年和温暖闹掰了。
曾经几时,她拉着温暖的手,说:温小暖,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朋友,我要爱你一辈子!
可她不好,她伤害了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毕业后,她们再也没有见过。
就在她和谢斯年结婚的前一夜,她还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浅,你那么执意要嫁的人,真的能给你幸福吗?”
她知道这个人是温暖。
温暖无数次告诉自己,谢斯年是一个深渊,她一次都不听。
命运戏耍大蠢猪。
她为了谢斯年,真是做了太多错事了。
这一次,她坚决不再错!
林浅鼓足勇气,朝着温暖走去,语调雀跃地叫道,“温小暖!”
温暖看到是林浅,眉头紧皱,“别和我说话。”
说罢,温暖加快去教室的步伐。
林浅赶忙跟上去,认真脸,“温小暖,我不喜欢谢斯年了!”
温暖看了林浅好一会儿。
林浅眨眨眼,可可爱爱地卖萌。
温暖会信她的吧?
谁知,几秒后。
“呵呵。”温暖面无表情地冲着她冷笑了一声,进教室了。
信她的鬼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天崩地裂,林浅也不会不喜欢谢斯年!
人家是恋爱脑,她是一整个谢斯年脑,恐怖的很!
林浅:“……”
这一声呵呵,比脏话还脏。
林浅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溜了。
温暖一回头,就看到林浅急急忙忙离开,再往操场看去,谢斯年的身影入了眼。
温暖面色更冷了。
“还说不喜欢了,就知道围着那个狗东西转。”
“真是瞎了眼了。”
“把眼睛捐了算了!”
她狠狠地骂了三句。
林浅急匆匆跑下楼。
路过的同学一眼就知道,她这是去找谢斯年了。
谢斯年拎着书包,看到林浅冲着自己奔来的那一刻,他知道,林浅终于后悔,演不下去了!
他正要停下,便见林浅如一阵风擦过他的肩膀,只剩下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谢斯年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转过身,看到林浅进了便利店。
随后,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哟,千年老二,她今儿怎么不巴结你了?”
这嘻嘻哈哈的声音,不回头都知道,是徐也。
谢斯年循声看过去。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一手托着脸,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摆明了看笑话。
再往旁看去,池砚慵懒地靠在柱子上,修长好看地指尖正慢慢解开手中棒棒糖的包装纸。
清晨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衬的他有几分清冽。
目光对视,池砚将棒棒糖放进嘴里,眼尾缓缓上挑,眼底的神色格外张狂。
谢斯年可以确定,他没看错,池砚在挑衅他。
很快,林浅抱着一大包子零食回来了。
看到池砚,林浅主动打招呼,“池砚。”
“我买了零食,你吃什么?”林浅将便利袋张开,示意池砚自己挑。
池砚抿唇,吊儿郎当,“你不给你的斯年哥哥,给我?”
“什么斯年哥哥,不认识啊。”林浅随手抓了一包薯片塞进池砚的怀里,毫不在意他的话,清脆道,“不吃就喂小狗。”
说完,林浅赶紧走了,一个眼神都没给谢斯年。
池砚垂头看着怀中那个番茄味的薯片,眉头微皱。
他从来不吃垃圾食品。
徐也则是眯着眼,脑袋慢慢歪了下去。
哎?
昨天早退的某人陷入深深地疑惑,阿砚和林浅……怎么个事儿?
池砚晃了晃手中的薯片,他来到谢斯年的面前,伸手递给谢斯年,“吃吗?”
谢斯年:“……”
徐也噗嗤笑出声,重复着林浅刚才的话,“不~吃~就~喂~小~狗~”
喂。
小。
狗。
“阿砚,你骂人的方式可真特别。”徐也更加崇拜池砚了!
谢斯年的脸色更差了,气急败坏**室。
大清早林浅就说他是狗,现在池砚也——!
他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
池砚勾唇,收回手里的薯片,“走了,去报道了。”
“报道?”徐也跟上去。
“嗯。”
“去哪儿报到啊。”
“我转班了。”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