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追妻火葬场+替身+复仇爽文第一章“把这件换上。”顾呈的声音像淬了冰,
砸在我耳边。我抬起头,看着他手上那件纯白的连衣裙。裙子的款式很旧了,
是五年前的流行。也是苏瑶最喜欢穿的样式。今天是苏瑶的忌日。五年来,每到这一天,
顾呈都会让我穿上苏瑶的旧衣服,陪他去墓园。我是许念,一个罪人,也是一个替身。
“快点。”见我没动,顾呈的眉头拧起,眼底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我默默接过裙子,
走进衣帽间。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得像一张纸。这五年,顾呈用恨意和折磨,
把我雕刻成了苏瑶的影子。可他不知道,我快要撑不住了。换好衣服出去,
顾呈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身形颀长挺拔,侧脸的线条锋利得像一把刀。他听到声音,
回过头,深邃的眼眸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还算像样。
”他掐灭了烟,薄唇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我,是这身衣服下的苏瑶的影子。
去墓园的路上,车里死一般寂静。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一周,天空是灰蒙蒙的,
压得人喘不过气。顾呈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神色瞬间柔和下来。是苏琳,苏瑶的妹妹。
“阿呈,你出发了吗?我已经在墓园了,姐姐一个人会孤单的。
”苏琳的声音娇俏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马上到。”顾呈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挂了电话,车内的气压更低了。我知道,苏琳不喜欢我,从骨子里瞧不起我。
她认为我的存在,就是对我“罪行”的赎罪,是用来安抚顾呈的工具。到了墓园,
苏琳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俏生生地站在雨中,看到我们,她立刻迎了上来,目光直接略过我,
落在了顾呈身上。“阿呈,你来了。”她自然地挽住顾呈的手臂,眼神里满是依恋。随即,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身上的白裙,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姐姐的衣服,
穿在某些人身上,真是糟蹋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我和顾呈的耳朵里。
我垂下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呈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他只是抽回被苏琳挽着的手,
走到墓碑前,将一束白菊轻轻放下。墓碑上的照片,苏瑶笑得灿烂明媚。顾呈伸出手,
指腹温柔地摩挲着照片上的人脸,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和痛苦。“瑶瑶,我来看你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就在这时,
苏琳突然“呀”地一声惊呼,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我撞了过来。我下意识想躲,
却已经来不及。她手里的果汁,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我纯白的裙子上。红色的液体,
在白裙上晕开,像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对不起,对不起许念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琳-嘴上道着歉,眼底却闪烁着得意的光。“够了!”顾呈猛地回头,眼神阴鸷暴戾,
却是冲着我。“你就这么容不得瑶瑶的衣服?弄脏了它,你就开心了?”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是我。这三个字,我说了五年,他一次也没有信过。
就像五年前那场车祸,我说开车的人不是我,他同样不信。“跪下。
”顾呈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寒风。“跟瑶瑶道歉。”第二章雨丝混着冷风,
抽打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顾呈,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恨意。“阿呈,算了,
许念姐也不是故意的。”苏琳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手却紧紧抓着顾呈的衣角,
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顾呈的目光更冷了。“我让你跪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膝盖重重地砸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冰冷的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我低下头,
对着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对不起。”我说。不知道是对苏瑶说,
还是对这五年卑微如尘的自己说。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消瘦的轮廓。顾呈和苏琳撑着伞,站在不远处,像两个审判我的神。我能感觉到,
我的身体在发冷,一阵阵的眩晕袭来。最近,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流鼻血,头晕,浑身无力。医生说,
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可我知道,不止如此。我的嗅觉,正在慢慢消失。
对于一个调香师来说,这无异于死刑。我是一个调香师,一个曾经小有名气的调香师。
可五年前,为了替父亲还清巨额赌债,我签下了顾呈的卖身契,从此,
我只是他的专属“罪人”。他毁了我的事业,把我囚禁在他打造的金色牢笼里。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让我待在苏瑶留下的那间香水工作室里,
一遍遍地调制她生前最爱的那款香水。他说,我的罪,需要用一辈子来偿还。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我的双腿已经麻木,几乎失去知觉。顾呈终于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记住你的身份,许念。你只是一个赎罪的工具,别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说完,
他转身带着苏琳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溅起一地的泥水。
我独自一人,被遗弃在这片冰冷的墓园里。我扶着墓碑,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白色的天花板晃得我眼睛生疼。“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温医生,我父亲的朋友,
也是唯一知道我病情的人。“温叔叔……”我的声音沙哑干涩。温医生叹了口气,
把一张化验单递到我面前。“小念,你的情况……不乐观。”我看着那张纸,
上面的专业术语我看不懂,但我看到了那几个加粗的字眼。“嗅觉神经进行性萎缩症。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遗传病,目前无药可医。最终的结果,就是彻底失去嗅觉。
我的手开始发抖。“还有……多久?”温医生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开口:“快则三个月,
慢则半年。”三个月……半年……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我唯一的梦想,我最后的尊严,
就要被彻底剥夺了。“小念,离开顾呈吧。”温医生心疼地看着我,“他这样折磨你,
你的病只会恶化得更快。”离开?我苦笑一声。我能去哪里?父亲的债还没还清,
我的人身自由都攥在顾呈手里。“温叔叔,谢谢你。”我把化验单叠好,放进口袋,
“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顾呈。”这是我最后的骄傲。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不想让他用同情或者怜悯的眼神看我。就算是死,
我也要死得有尊严。温医生还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顾呈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又扫过一旁的温医生,
眉头紧紧皱起。“许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样?”第三章顾呈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和厌恶。
仿佛我每一次生病,都是精心策划的表演,为了博取他那廉价的同情。温医生看不下去,
站起身挡在我面前:“顾先生,病人需要休息。而且,许念的身体状况很差,她不是在装病。
”顾呈冷笑一声,绕过温医生,走到我病床前。他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身体状况很差?”他凑近我,身上清冷的烟草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
钻进我的鼻腔,“我看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点没退步。”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他,眼底一片荒芜。“顾呈,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随即,他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残忍。“你是什么?
”他轻笑出声,“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东西,是我用来惩罚自己的工具,
是苏瑶的一个……劣质替代品。”“现在,清楚你的定位了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将我最后一点自尊砸得粉碎。我闭上眼,不再看他。是啊,我只是一件东西。东西,
是没有资格生病的,更没有资格喊疼。“顾先生,请你出去!”温医生彻底被激怒了,
上前想要拉开顾呈。顾呈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阴鸷:“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你算什么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扔在温医生的脸上。“这是她的医药费,
拿着钱,滚。”支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像一片无情的雪花。温医生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顾呈:“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滚!”顾呈吐出一个字,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温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暴怒的顾-呈,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支票,
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知道,他斗不过顾呈。在这个城市,金钱与权势,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则。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顾呈松开我的下巴,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别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袖口,语气冰冷,“苏瑶的工作室,
你今天还没去。现在,立刻给我回去。”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的虚弱和心底的绝望,
让我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让你回去,没听见吗?”顾-呈的不耐烦达到了顶峰。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他。“顾呈,我累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们结束吧。”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结束?”他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将我困在他的阴影之下,“许念,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结束,都由我说了算。”“你死了,都别想结束。”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可我只觉得冷。从头到脚,冷得彻骨。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呢?我的人生,
从五年前签下那份协议开始,就不再属于我了。我突然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顾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笑什么?
”我看着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笑我傻。”“我笑我竟然会爱上一个,
把我当成玩物的男人。”是的,我爱他。从第一次在大学的香水鉴赏课上见到他,
我就爱上了他。那时候的他,虽然也冷,但眼底还有光。
他会认真地跟我讨论每一种香料的特性,会赞赏我那天马行空的创意。我以为,我们是同类。
直到苏瑶的出现,直到那场车祸,直到他亲手将我拖进地狱。我所有的爱,都变成了笑话。
顾呈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震惊,慌乱,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爱?这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仿佛一个惊雷,
在他平静的世界里炸开。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他一直用来折磨和惩罚的女人,竟然爱着他。
“你……胡说八道!”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直起身,厉声反驳。可他慌乱的眼神,
已经出卖了他。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悲凉。原来,他也会怕。
怕我的爱,会玷污了他对苏瑶那份“纯洁”的感情。“顾呈,”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爱你,所以,我祝你……永失所爱,终日生活在痛苦和悔恨里。”这是我,许念,
对他最恶毒的诅咒。第四章顾呈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暴起,
像一头被困的野兽。“你闭嘴!”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从病床上拎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猩红,那是被戳到痛处后的疯狂。“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说爱我?”“许念,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了瑶瑶,
现在又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恶心我吗?”他的手指不断收紧,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多年,
也恨了多年的男人。或许,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我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回床上,
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顾呈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看着自己发抖的手,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自我厌恶。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掐死我了。“许念,
你最好安分一点。”他扔下这句话,像是逃跑一样,狼狈地冲出了病房。门被重重地甩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世界,终于安静了。我躺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结束了。我和他之间,
最后一丝虚假的温情,也被彻底撕碎了。从那天起,顾呈没有再出现。
他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也没有再派人来“请”我去苏瑶的工作室。我乐得清静。温叔叔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回到了那个名为“家”,实为牢笼的别墅。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开始为自己最后的日子做准备。我把自己关在苏瑶的工作室里。但这一次,不是为了顾呈,
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在嗅觉彻底消失之前,
调配出一款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香水。一款,能代表我这短暂而又荒唐的一生的香水。
我翻遍了所有的香料书籍,一遍遍地尝试、失败、再尝试。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流鼻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我会在工作室里待上一整天,
直到深夜,累到虚脱。这天晚上,我正在进行最后的调配,鼻腔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血。
鲜红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实验台上,触目惊心。我慌忙用纸巾去擦,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越来越多,越来越急。我感到一阵眩晕,手里的试管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里面是我耗费了无数心血才调配出的半成品香水。独特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狼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连老天,都不肯给我最后的机会吗?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开了。我以为是幻觉。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顾呈。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看着地上的狼藉,和我满脸的血,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我没有力气回答他。他快步走过来,看到我身下那滩血迹,
瞳孔猛地一缩。他想扶我,我却挥手打开了他。“别碰我。”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空气中,那款未完成的香水的味道,
越来越浓郁。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味道。前调是清冷的雪松,带着一丝苦涩的药香,
像我这五年压抑而又痛苦的生活。中调是倔强的玫瑰,在寒风中独自绽放,带着刺,
不肯屈服。而我没来得及调配的后调……我本想用温暖的檀香和麝香,
来代表我对自由和新生的渴望。可现在,一切都毁了。顾呈的鼻子动了动,
他显然也闻到了这个味道。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味道……”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和瑶瑶的‘初见’那么像?”“初见”,
是苏瑶的成名作,也是她送给顾呈的第一份礼物。更是顾呈心中,不可亵渎的圣物。
我冷笑一声。“像?”“顾呈,你好好闻闻。”“这根本就不是苏瑶的香水。”“这,是我,
许念,为我自己调配的香水。”“它的前调,叫‘囚鸟’,中调,叫‘挣扎’。
至于后调……”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后调,叫‘死亡’。”第五章顾呈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不可能……”他摇头,声音发颤,“瑶瑶的‘初见’,是独一-无二的,
你……你怎么可能调配出这么相似的味道?”我看着他自欺欺人的样子,觉得可笑又可悲。
“独一无二?”我撑着地,挣扎着站起来,每说一个字,都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顾呈,
你真的了解苏瑶吗?你真的懂香水吗?”“你知不知道,‘初见’的核心香料,
是产自极寒地带的‘冰原玫瑰’?这种玫瑰因为产量稀少,早就被列为禁用香料了。
”“苏瑶当年,也只是侥幸得到了一小瓶而已。她之后所有的作品,
都再也没能复制出‘初见’的灵魂。”我看着他越来越震惊的脸,继续说道:“而我,
用了五年时间,研究了上千种香料,才找到了‘冰原玫瑰’的替代品。我用白芷的清苦,
模拟它的冷冽;用岩兰草的根茎气息,模拟它生长的土地;再用最纯粹的大马士革玫瑰精油,
还原它的芬芳。”“我调配出的,不是‘初见’的复制品,而是它的……重生。”“可你呢?
你这五年,除了把我当成她的影子,除了逼我一遍遍地去模仿她,你还做过什么?
”“你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初见’,什么是拙劣的模仿品!”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带着五年积压的所有委屈、不甘和愤怒。顾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动摇。一直以来,
他都活在自己构建的记忆里。他把苏瑶神化,把“初见”当成圣物,把对我的折磨,
当成对那份逝去爱情的祭奠。而现在,我亲手打碎了他的幻想。告诉他,
他引以为傲的爱情和专业,不过是一个笑话。“不……不是的……”他喃喃着,
像是要说服自己,“瑶瑶她……她是最有天赋的调香师……”“是吗?”我打断他,
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这是我的调香笔记,里面记录了我这五年来,
所有的研究和心得。我把它扔到顾呈的脚下。“你自己看。
”“看看你口中那个‘最有天赋的调香师’,到底是谁。”顾呈僵硬地低下头,
捡起那本笔记。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里面是我清秀的字迹,
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种香料的分子结构、挥发速度、搭配禁忌……还有无数次失败的配方,
和旁边标注的修改意见。越往后翻,他的手抖得越厉害。因为他发现,笔记的后半部分,
有许多关于“初见”的分析和改良方案。那些方案,大胆而又精妙,
是他这个所谓的“香水帝国掌权人”都闻所未闻的。而笔记的最后一页,
是一个全新的香水配方。配方的名字,叫“遗忘”。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赠你一场遗忘,
还我一世自由。”那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礼物。我想调配出一款香水,
一款能让他彻底忘记苏瑶,也忘记我的香水。然后,我就能干干净净地离开。可惜,
我没有机会完成了。“啪嗒。”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笔记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是眼泪。
顾呈哭了。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男人,哭了。他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悔恨、痛苦和不敢置信。“为什么……”他声音嘶哑,
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告诉你?”“告诉你,然后让你像毁掉我的人生一样,毁掉我最后的梦想吗?”“顾呈,
你配吗?”第六章“你配吗?”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
狠狠地捅进了顾呈的心脏。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色从他脸上寸寸褪去,
只剩下死一般的苍白。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他配吗?
他有什么资格?是他,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将我囚禁于牢笼。是他,
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用最冷漠的态度践踏我的尊严。是他,
把我当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替身,一个赎罪的工具。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
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缠。我踉跄地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把手。
“你要去哪?”顾呈突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得我生疼。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后,带着一丝颤抖。
“不准走……”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和乞求,“许念,
不准走……”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开口:“顾呈,放手吧。”“我不放!
”他抱得更紧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走,你想要什么,
我都给你……你不是想当调香师吗?我把整个公司的资源都给你,我让你开创自己的品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