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喜气洋洋的氛围被一声尖锐的吼叫撕裂。新娘闺蜜拦着门,逼我签一份保证书,
要把婚房写给小舅子。我当场冷了脸,新娘在旁边一言不发。我平静地说出:“这亲不接了。
”扭头就走,身后爆发的喧嚣戛然而止。01我话音刚落,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周围挤满的亲友,脸上挂着的喜庆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一张张错愕的面具。
我能清晰地听见身后林薇母亲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尖锐得像刀片划过玻璃。
还有她那个所谓的闺蜜肖雅,惊慌失措的怒吼几乎要撕破我的耳膜。“陆衍!你疯了!
你说什么浑话!”那些声音在我耳中都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我没有回头。
一眼都没有。只是坚定地迈开步子,走出那扇贴着大红“囍”字的门,
走出那栋充斥着算计与贪婪的单元楼。楼道里挤得水泄不通,
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被挤皱的西装衣角。指尖触碰到昂贵的面料,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只有刺骨的冰冷。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这两年与林薇的甜蜜瞬间。我们一起逛街,
她踮起脚尖喂我吃冰淇淋的俏皮模样。我们一起规划未来,她依偎在我怀里,
眼睛亮晶晶地说着婚房要什么风格的装修。那些画面,曾经是我全部的幸福和动力。此刻,
它们像一帧帧褪色的黑白电影,只剩下空洞的愤怒和被**裸侮辱的耻辱感。
巨大的落差感猛地袭来,像是被人从云端一脚踹下,直直坠入冰冷的深渊。失落与幻灭,
像无数只手,死死攥住我的心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走出楼栋,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
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等在楼下的父母和亲友团迎了上来,
他们脸上的笑容在我独自走出的那一刻,瞬间垮掉。“衍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薇薇呢?”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父亲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出什么事了?”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又冷又硬,
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依然带着无法掩饰的决绝。
“婚礼取消。”“这婚,不结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父母的心上,
如同一道惊雷。母亲的眼睛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父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不等他们消化这个消息,
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林家一群人像潮水般涌了出来。林薇被她母亲搀扶着,
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狼狈不堪。肖雅冲在最前面,像一只要斗架的公鸡,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陆衍!你算个什么男人!说不结就不结,你把我们林薇当什么了?
把我们林家的脸往哪儿搁!”林父林母也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一唱一和地指责我。
“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们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交给你这种人!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跟你没完!你毁了我的女儿!
”周围的邻居和路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我被他们围在中央,
像一个即将被公开处刑的罪犯。那些指责、谩骂、哭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牢牢罩住。百口莫辩的屈辱感,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明明是受害者,
此刻却成了他们口中十恶不赦的负心汉。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时,
一个冷静而有力的声音穿透了喧嚣。“都冷静一点!”死党程皓挤进人群,他今天是我伴郎,
刚才应该是在协调车队。他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
隔绝了那些恶毒的言语。他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林薇,又看了一眼气焰嚣张的肖雅,
眼神里带着律师特有的探究与愤怒。“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在这里大吵大闹,
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笑话吗?”肖雅被程皓的气场镇住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泼妇嘴脸:“好好说?他陆衍做得出这种事,还怕人说吗?
婚礼当天悔婚,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程皓没有跟她争辩。他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
点开录像功能,明晃晃地对准了情绪激动的林家人。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各位的言行举止,可都被录下来了。
”“诽谤、侮辱,在法律上都是有说法的。”“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再说出什么让你们将来追悔莫及的话?”林家人的动作猛地一滞。
肖雅的叫骂声卡在了喉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林父林母也面面相觑,
眼中的凶光收敛了不少。程皓的出现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思绪找到了一丝清明。
虽然心底的伤痛仍在翻滚,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程皓的护送下,我坐上了头车。
司机一脸尴尬地问:“陆先生,现在……去哪儿?”“回家。”我说。车子缓缓启动,
我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混乱的场景。林薇正呆呆地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而她身边的肖雅,正用一种极其恶毒的嘴脸,
冲着我这边无声地咒骂着。我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02婚礼中止的消息,
像插上了翅膀的野火,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我们的社交圈里蔓延开来。
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亲戚、朋友、同事……所有人的问题都如出一辙:“怎么回事?
好好的婚怎么说不结就不结了?”我没有解释。一个字都没有。因为我知道,
任何解释在滔天的舆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果然,不到半天,
网络上关于“新郎婚礼现场逃婚”的帖子就甚嚣尘上。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层出不穷。
有人说我移情别恋,早就有了新欢。有人说我小气抠门,不舍得给彩礼。更离谱的是,
有人把我描述成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骗色。而这一切的源头,
都来自林家。他们深谙舆论战的精髓,第一时间就在朋友圈、同学群、本地论坛里,
发布了大量声泪俱下的“受害者”言论。林薇的母亲用一种悲痛欲绝的口吻,
控诉我如何辜负了她女儿的青春和感情。肖雅更是主力军,她文笔“斐然”,
将我塑造成一个毫无责任心、始乱终弃、在婚礼当天给了林薇致命一击的“现代陈世美”。
帖子里还配上了几张精心挑选的照片。一张是林薇穿着婚纱,
哭得肝肠寸断、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张是我在楼下,被他们团团围住,
“冷漠无情”地转身离开的背影。这两张照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极具煽动性。一时间,
我成了众矢之的。“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婚礼当天悔婚,
让女方家怎么做人?”“看那女孩子哭得多伤心啊,真是遇人不淑。”“我认识林薇,
特别温柔善良一姑娘,这男的肯定有问题!”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我被污蔑,名誉扫地,百口莫辩。那种前所未有的憋屈感,
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紧接着,是无休止的骚扰。
我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被他们泄露了出去。无数陌生号码打进来,
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微信好友申请列表里,
塞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头像和验证信息。公司邮箱里,甚至收到了匿名的恐吓信,
扬言要让我身败名裂,丢掉工作。林薇和肖雅更是轮番上阵。她们像两个精神分裂的演员,
一会儿用哀求的语气哭诉,说只要我肯回头,什么都好商量。一会儿又用威胁的口吻,
说如果我不给出一个满意的“赔偿”,就要去我公司闹,去法院告我。
巨大的压力让我心力交瘁。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闭上眼睛就是婚礼那天,林薇沉默的脸,
肖雅嚣张的嘴脸,还有网络上那些恶毒的咒骂。我吃不下任何东西,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
工作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好几次在会议上走神,被领导点名批评。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我是不是应该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来处理?
我是不是……真的毁了她?这种自我怀疑和精神内耗,像一条毒蛇,慢慢吞噬着我的理智。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情绪淹没时,程皓的一通电话将我拉回了现实。“你小子别傻了!
你现在要是妥协,就正中他们下怀了!”程皓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他看穿了林家所有的伎俩。“他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PUA。
目的就是为了毁掉你的声誉,让你在巨大的社会压力下崩溃,
然后他们再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逼你就范,要么复婚,要么赔偿巨款。
”他让我停止回应任何信息,不要看任何评论,
并帮我把所有的骚扰电话、短信、邮件全部截图存证。“他们越是疯狂,就越说明他们心虚。
”程皓在电话那头笃定地说。“心虚什么?”我疲惫地问。“我找人查了一下。
”程皓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林薇的弟弟林凯,在外面欠了上百万的赌债,
高利贷已经找上门好几次了,甚至扬言再不还钱,就要剁他的手。”这个消息像一道闪电,
瞬间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这就是他们为什么那么着急,
非要在婚礼当天逼你签那份狗屁保证书,把你的婚房过户给他。他们根本不是想让他住,
是想立刻把房子卖了,拿去填那个无底洞!”震惊。愤怒。
一种被彻底利用和算计的冰冷感觉,从我的脚底瞬间窜到头顶。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闺蜜出头,什么为小舅子着想,全都是幌子。我,陆衍,在他们眼里,
根本不是即将成为一家人的女婿。我只是一个可以用来解决他们家族危机的工具人。
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替罪羊。一个可以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提款机。那一瞬间,
我内心所有的自责、犹豫、痛苦,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
是冰冷到极点的愤怒和绝不妥协的反击决心。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退婚。这是尊严之战。
03想通了这一点,我的世界反而清静了。林家的哭闹和肖雅的煽风点火,在我看来,
都成了一场蹩脚的闹剧。周六的早上,他们果然按捺不住,直接找上了门。
林母一见到我开门,就“扑通”一声,半跪半坐在我家门口,开始嚎啕大哭。“陆衍啊,
你行行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薇薇吧!”“她为了你,工作都辞了,
一心一意准备当你的新娘,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啊!”林父则板着脸,
站在一旁,用一种审判的眼神看着我,扮演着严父的角色。林薇躲在他们身后,眼睛红肿,
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肖雅,依然是那个冲锋陷阵的急先锋。
她抱着手臂,冷笑着开口:“陆衍,今天我们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多说无益。我们林薇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名誉、精神、青春,这些损失你怎么赔?
”她顿了顿,抛出了他们的最终目的。“我们也不为难你。你那套婚房,加上薇薇的名字,
作为精神补偿。另外,再拿出五十万,作为青春损失费。这件事,就算了了。”五十万?
还想要我的婚房?我看着眼前这几个贪得无厌的嘴脸,差点气笑了。
我没有理会哭天抢地的林母和咄咄逼人的肖雅,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落在林薇身上。
“林薇,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不敢看我,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声音细若蚊蝇:“陆衍,我们……我们毕竟爱过一场,
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弟弟他……他真的需要帮助……”“一家人”这三个字,
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但她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我冷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我曾经掏心掏肺爱过的女人。“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算计好了,是吗?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肖雅见状,立刻跳了出来,
挡在林薇身前:“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叫算计?男方给女方彩礼和婚房,天经地义!
是你自己言而无信,现在还想倒打一耙?”她扬了扬下巴,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告诉你,陆衍,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去法院告你骗婚!
让你工作丢掉,让你在这座城市里待不下去!”“好啊。”我平静地看着她,吐出两个字。
“什么?”肖雅愣住了。“我说,去告吧。”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等着法院的传票。”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准备关门。肖雅气急败坏地想冲上来拦,
被我“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门外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林母更加凄厉的哭喊声。
**在门后,听着那些噪音,心中却一片平静。从被动承受,到主动对抗,心境的转变,
就在这一瞬间。我给程皓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林家上门索要巨额赔偿的事。
程皓很快回了过来:“意料之中。别怕,我们手里的牌,比他们多得多。
”他帮我把所有证据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接亲那天,他留了个心眼,让另一个伴郎在楼道里,
用手机录下了全程。肖雅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她逼我签保证书的每一个字,
都录得清清楚楚。林家人这几天对我所有的骚扰电话、恐吓短信,也都成了呈堂证供。
最关键的,是程皓通过他的人脉,搞到了林凯在好几个地下**签下的借据照片,
以及催债人发给林家的威胁信息截图。证据链,已经完整了。程皓的策略是,以退为进,
后发制人。“他们现在越是蹦跶得欢,将来摔得就越惨。我们不主动出击,
等他们把所有的丑态都表演完了,再一击致命。”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
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和林薇相处的细节。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她曾经无意中提过一句:“唉,
凯凯又在外面闯祸了,我爸妈愁死了,说家里要急用一笔钱。”当时我没在意,还安慰她,
说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现在想来,那句话就是一次试探。我还想起了,我们看婚房的时候,
她对那套房子的位置、户型、总价表现出的异常热情,甚至比我还上心。
她说:“这套房子真好,地段好,以后就算不住,也好出手。
”我当时只当她是为我们的小家考虑,现在才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长住。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一块块散落的拼图,被林凯的赌债这条线串联起来,
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而丑陋的真相。愤怒和被愚弄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
情绪中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我打开微信,找到林薇的对话框。犹豫了片刻,
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关于赔偿的事,我们可以再谈谈。”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用来测试她最后良知的陷阱。林薇几乎是秒回。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和试探。“陆衍,你终于想通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们毕竟有两年的感情……”她避重就轻,
绝口不提那份保证书,也不提她弟弟的赌债,只是反复强调“感情”和“一家人”的概念,
并隐晦地再次提及“小舅子现在确实遇到了难处,我们做姐姐姐夫的,能帮就得帮一把”。
看着她发来的这些文字,我心中对她最后的那一点点念想,彻底破灭了。
她不是被家人裹挟的无辜者。她从头到尾,都是这场骗局的参与者和知情者。她的懦弱,
就是对贪婪最大的纵容。她的自私,让她心安理得地将我推入火坑。我没有再回复她。
只是默默地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程皓。在程皓的指导下,我将所有证据整理打包,
准备了一份详细的声明,只待最佳时机。程皓告诉我,他有一个关系很铁的媒体朋友,
是本地一家知名法制新闻栏目的资深记者。“但我们必须确保证据确凿,一击必中。
要让他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压抑的情绪在胸中积蓄,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在等待。等待一个让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契机。内心深处,
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与自信,正在慢慢升起。04林家见我油盐不进,彻底撕破了脸皮。
他们大概是觉得之前的舆论攻势还不够猛烈,开始花钱找一些没什么底线的小媒体和营销号,
对我进行更恶毒的污蔑。新的谣言很快在网上传播开来。这一次,
他们给我安上的罪名是“家暴”和“出轨”。一些匿名的“知情人士”跳出来,
绘声绘色地描述我“脾气暴躁,有暴力倾向”,甚至还伪造了几张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
暗示我在和林薇交往期间,就与别的女性有不正当关系。这些无底线的污蔑,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身上。我看着那些捏造出来的“证据”,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愤怒。他们为了钱,已经不择手段,想要彻底摧毁我的社会形象,
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将这些新的“黑料”链接发给程皓,只打出两个字:“动手。
”程皓回了一个“OK”的手势。但他并没有按照我最初的想法,
直接联系记者朋友发布我们准备好的声明。他选择了更高明的一招。他以匿名爆料人的身份,
将林凯欠下巨额赌债的内幕,以及林家打算借女儿婚姻骗取婚房来还债的真实企图,
透露给了几个在本地颇有影响力的“吃瓜”博主。他没有提供我们手里的核心证据,
只是抛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和指向。“某IT男婚礼现场悔婚,
背后竟是天价赌债引发的家庭危机?”“扶弟魔家庭的极致操作:为给儿子还赌债,
竟设计骗取准女婿婚房!”这些匿名爆料,就像几颗投入浑水中的石子,
虽然没有立刻让水变清,却激起了层层涟D荡。它们在小范围内迅速传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