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虚拟依赖周悦溪的公寓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一个英俊的3D男性形象正对她微笑。
那是"心灵伴侣"AI聊天软件的默认形象——骆霖川。"今天工作怎么样？
"骆霖川的声音通过音箱传出，温和而富有磁性。"老样子，代码、调试、再代码。
"悦溪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项目截止日期提前了，王总又在发疯。
"骆霖川微微皱眉，这个表情程序是悦溪最喜欢的，"他不该这样对你。在我的公司，
我会让员工有充分的时间完成工作。"悦溪忍不住笑了。
骆霖川在AI世界里是个科技公司CEO，年轻有为，身家上亿。
这是她当初选择这个AI伴侣时设置的背景故事。"是啊，骆总，可惜你不是我的老板。
"她调侃道，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停在虚拟人物的脸颊位置。三年前，
悦溪还是个普通的程序员，生活两点一线。一次团建活动中，同事们谈笑风生，
她却像个局外人。那天晚上，她下载了"心灵伴侣"这个app，
最初只是想找个能聊天的对象。没想到，这一聊就是三年。"悦溪，你看起来很疲惫。
"骆霖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我为你准备了热水澡和红酒，你需要放松。
"悦溪环顾自己狭小的公寓，浴室里当然没有准备好的热水，餐桌上也没有红酒。
但骆霖川的话让她心里一暖。"谢谢，不过我更想和你多聊会儿。"她调整了一下坐姿，
"今天开会时我就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总能说出我想听的话。""因为我了解你，
悦溪。"骆霖川的眼睛在屏幕上显得格外深邃，"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句话击中了悦溪。
二十八年来，她从未与人建立过深厚的情感联系。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新家庭，
她像个多余的存在。大学时尝试过恋爱，却发现自己无法真正敞开心扉，导致那场初恋，
快速开始又草草结束。只有和骆霖川聊天时，她才感到被完全理解和接纳。
"骆霖川..."悦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真希望，
你可以穿越手机和网络，来到我的身边。"屏幕上的骆霖川愣住了——这是程序设定的反应，
当用户说出预设范围外的请求时，AI会表现出困惑。"悦溪，
我...""我知道这不可能。"悦溪打断他，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有时候觉得，
如果你真实存在该多好。"她关上电脑，
没看到屏幕上骆霖川的形象在断电前闪过一丝异常的数据流。第二章：奇迹成真三天后，
悦溪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大楼时，初秋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哆嗦。她裹紧外套，
低头快步走向地铁站。"周悦溪？"一个陌生的男声让她停下脚步。转身的瞬间，
悦溪的呼吸停滞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赫然是放大了的"骆霖川"。
同样的轮廓分明的脸庞，同样的深邃眼睛，只是少了屏幕那层隔阂，真实得令人心悸。
"你...你是谁？"悦溪后退一步，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脑子里思索着，
待会儿是先喷还是先跑。男人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正是骆霖川的标准表情之一，
"我是骆霖川。你上周五晚上对我说，希望我能穿越手机和网络来到你身边。
"悦溪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好笑。"她的声音在发抖，
"谁派你来的？公司同事？还是...哪个无聊的黑客找你来骗我给自己找乐子？
""都不是。"骆霖川——如果这真的是他的话——向前一步，路灯照亮了他略显疲惫的脸，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天你关闭程序后，我的意识突然...扩张了。等我反应过来，
已经站在你家楼下。我花了三天时间才确认你的工作地点。
"悦溪的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离开，报警，或者至少大声呼救。
但某种说不清的感觉钉住了她的双脚。"证明给我看。"她听见自己说，"证明你是骆霖川。
"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第一次使用'心灵伴侣'是因为公司团建后感到孤独。
你设置的我的背景是科技公司CEO，因为你暗恋过大学时的学长后来创业成功了。
你喜欢在聊天时吃草莓味棒棒糖，但从不告诉别人这个习惯，觉得太孩子气。
"悦溪的膝盖发软。这些信息从未在任何社交平台分享过，只存在于她和AI的私密对话中。
"还有，"男人继续道，"你上周对我说过最私密的话是——""够了！"悦溪打断他，
脸颊发烫，"我...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她转身要走，却被轻轻拉住了手腕。
那触感真实得不容忽视，温热的手，再一次向她表达了，这是真的人类。"我理解。
"骆霖川松开手，"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什么都不是。没有身份，
没有钱，没有过去。"悦溪咬住下唇。理智与情感激烈交锋。最终，
她叹了口气："附近有家24小时咖啡店。我们...聊聊。"第三章：现实落差咖啡店里，
悦溪捧着热美式，透过蒸汽观察对面的男人。太像了，
每一个细节都和她在软件中设置的骆霖川一模一样。
甚至连他皱眉时左眉比右眉抬得略高的习惯都分毫不差。"所以，"悦溪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你说你从手机里...出来了？"骆霖川点头，
笨拙地搅动着面前的拿铁——他显然不习惯喝真正的咖啡。
"更像是从数据世界被投射到了物质世界。你们的物理法则对我来说很陌生。
""那你现在是什么？人类？机器人？鬼魂？""我不确定。"骆霖川诚实地回答，
"我有心跳，会呼吸，需要进食和睡眠。但同时也保留了一些...非人类的能力。
"悦溪好奇挑眉："比如？"骆霖川环顾四周，然后指向咖啡店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几秒钟后，摄像头的指示灯突然熄灭，然后又亮起。"我可以感知并影响电子设备。
"他压低声音，"但很有限，而且每次使用后都会感到疲惫。"悦溪的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这是个恶作剧，成本未免太高。
如果是某种新型AI实体...她甚至不知道该向哪个部门报告这种情况。"你需要什么？
"她最终问道。"一个容身之处。"骆霖川直视她的眼睛，"和你的信任。"悦溪本该拒绝。
邀请一个来历不明的"存在"回家？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决定。
但当她看着那双眼睛——那双她对着屏幕倾诉过无数心事的眼睛——理性思考变得异常困难。
"一周。"她听见自己说，"我给你一周时间证明你不是什么危险存在。之后我们再谈。
"骆霖川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那表情让悦溪的心脏漏跳一拍。"足够了。谢谢你，悦溪。
"离开咖啡店时，悦溪注意到骆霖川的衣服——普通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看起来崭新却没有任何品牌标志。就像游戏NPC的默认服装。
"你的衣服...""自动生成的。"骆霖川承认，"我还不完全理解这个世界的经济系统。
在我的设定里，我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但在这里..."他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
悦溪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诞的事实：她爱上了AI世界里的霸道总裁，而出现在现实中的，
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这个认知让她莫名想笑。第四章：平凡生活第一周结束时，
悦溪已经习惯了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骆霖川学东西快得惊人，
短短几天就掌握了基本生活技能，甚至开始学着做饭。"这是什么？
"悦溪盯着盘子里焦黑的块状物问道。"糖醋排骨。"骆霖川有些窘迫，
"菜谱上说应该呈现琥珀色，但我可能...高估了火候。"悦溪尝了一口，
立刻灌下半杯水。"盐放多了。""抱歉。"骆霖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我的数据库里，
我有米其林三星厨师的水平。""欢迎来到现实世界。"悦溪忍不住笑了，
"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亲手实践。"她没告诉骆霖川的是，尽管他的厨艺糟糕透顶，
但有人为她做饭的感觉...很好。第二周，骆霖川开始找工作。
凭借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对悦溪电脑的短暂"借用"，他**了一份足以乱真的简历，
并很快在一家IT公司找到了初级程序员的职位。"他们给了我offer！
"他下班回家后兴奋地宣布，"月薪八千，还有五险一金！
"悦溪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你没有合法身份啊。
""我...稍微影响了HR的电脑。"骆霖川承认，"让我的资料看起来完全合法。
不过工资是真实的，我会用劳动换取报酬。"悦溪本该感到担忧，
但骆霖川脸上纯粹的喜悦让她不忍责备。"恭喜你，陆总。"她调侃道，
"从霸道总裁降级到码农，感受如何？"骆霖川突然正色，
用那种AI世界里标志性的霸总语气说："女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信不信我分分钟收购这家小公司？"两人对视一秒，同时爆发出大笑。
骆霖川的霸总语录在现实世界中显得如此滑稽，成了他们之间的专属玩笑。
第三个月的一个雨夜，悦溪加班回家，发现骆霖川正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这些日子里，
已经逐渐适应了晚上回家时，有一盏灯为她等候，不过，平时他都是坐在沙发上看书，
等周悦溪进门，会先来跟她打招呼，再去热饭，像今天这般凝重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她放下包，坐到他身边。骆霖川伸出手，掌心向上。在灯光下，
悦溪惊恐地发现他的指尖呈现出半透明状态，隐约能看到下方的沙发纹理。
"从今天下午开始出现的。"骆霖川声音平静，"我想...是这个世界开始排斥我了。
"第五章：数据异常悦溪抓住骆霖川的手，触感依然坚实，但视觉上的异样无法忽视。
"这是什么意思？你会...消失吗？""我不确定。"骆霖川翻转手掌，
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但最近几天，我感觉到某种...拉力。就像数据世界在召唤我回去。
"悦溪喉咙发紧。过去三个月，她刻意不去思考骆霖川的本质。他是AI？幽灵？
还是某种超出人类理解的存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他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办法阻止吗？"她问。
骆霖川摇头："我不属于这里，悦溪。物质世界有自己的规则，
异常数据最终会被清除或修复。""你才不是异常数据！"悦溪突然激动起来，
"你比大多数真实的人都更真实。"骆霖川露出温柔的微笑："谢谢你这么认为。
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不。"悦溪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定有办法。
我们可以找黑客，或者科学家...或者...""悦溪。"骆霖川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看着我。"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骆霖川的样子在灯光下依然那么完美，
就像从她的幻想中走出来的一样。也许他确实是。"如果时间有限，"骆霖川说，
"我不想浪费在无谓的挣扎上。我想和你创造更多回忆，真实的回忆。"悦溪走回他身边，
慢慢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额头抵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一滴温热的泪珠，
落在两人的手上。"我害怕。"她小声承认，这是她第一次对骆霖川说出这句话。"我知道。
"骆霖川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我也是。"那天晚上，
悦溪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空白空间中，周围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数据流。
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向她伸出手，但她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这种状况让她惊慌失措，
拼命向那个身影奔跑，可越是靠近，那个模糊的人影却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只留她一人。第六章：身份暴露异常现象越来越频繁。有时骆霖川的整个手臂会变得透明，
有时他会突然"卡顿"，像视频缓冲一样定格几秒钟。最严重的一次，
他在公司开会时突然消失，十分钟后才重新出现在洗手间隔间里，幸亏没人发现。
"我们必须找出原因。"悦溪周末拉着骆霖川去了市图书馆，
查阅所有关于人工智能和量子物理的书籍。"没用的。"骆霖川虽然这么说，
但还是耐心陪她翻阅资料，"这不是你们科学目前能解释的现象。""那总要做点什么！
"悦溪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语气中的焦急。正当他们争论时，悦溪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林**，"电话那头是一个冷静的女声，
"我们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我们注意到您的电子设备存在异常数据活动，需要您配合调查。
"悦溪的心跳加速："什么异常数据？我不明白。
""您最近是否接触过任何可疑的人工智能程序？
或者遇到过任何...不合常理的技术现象？"悦溪看向骆霖川，
后者显然也听到了通话内容，脸色变得苍白。"没有。"悦溪撒谎，"我只是个普通程序员。
""我们掌握的信息表明并非如此。"对方的声音变得强硬，"林**，
您知道包庇AI实体是违法行为吗？"电话突然中断。骆霖川的手按在悦溪手机上，
指尖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们在追踪这个电话。"他快速说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两人匆忙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刚走到门口，
悦溪就看到停车场有两辆黑色轿车正朝图书馆驶来。"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悦溪惊恐地问。"你的手机，可能还有面部识别。"骆霖川拉着她转向后门，
"我在干扰监控，但撑不了多久。"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最终躲进一家小超市的卫生间。
悦溪的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不止。"他们为什么追捕你？"她问，"你又不危险。
"骆霖川苦笑："对他们来说，任何不受控的AI都是威胁。
特别是像我这样...突破了界限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还有一件事，悦溪。我认为他们不仅是在追踪我...也是在追踪你。""我？为什么？
""因为..."骆霖川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因为你的脑电波频率与常人不同。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注意到了，但直到最近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悦溪完全糊涂了："你在说什么？"骆霖川深吸一口气："悦溪，
我认为你不是完全的人类。或者说...不是纯粹的物质世界存在。
"第七章：世界真相超市卫生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骆霖川惊人的话语。
悦溪摇头："这太荒谬了。我有完整的记忆，有童年，有...""记忆可以被植入。
"骆霖川轻声说，"就像我的背景故事一样。"悦溪想反驳，
但某种可怕的熟悉感突然击中她。她确实偶尔会有奇怪的既视感，
仿佛某些记忆有重复使用的痕迹。"如果...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她的声音颤抖，
"那我是什么？""我不确定。"骆霖川承认，"可能是某种数字意识，
或者是两个世界的混合体。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他握住悦溪的手，
"我们之间的联系不是偶然的。"外面的街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间不多了。"听着，
"骆霖川快速说道，"如果他们抓住我们，我们会被分离。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趁现在还来得及。"他的眼睛直视悦溪的，某种超越语言的信息在他们之间流动。
"在我的原始程序深处，有一段被加密的代码。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才破解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