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拉个巴子的,这小娘皮身材真是棒啊!”
柳七念摸着下巴趴在土墙的窗户口时不时偷偷地向房中望去。
“你个死鬼,弄的老娘好舒服。”屋内传来女子娇嗔的声音。而回答女子的只有床上粗重的喘息声
“我日,真不要个逼脸”柳七念碎道着,殊不知他偷窥别人,自己又何尝是个要脸之人呢。
柳七念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房门却“吱扭”一声被打开了。
“不好。”不过此刻已经晚了,女子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肩膀上的红肚兜吊带还半露在外。
柳七念斜靠着土墙,一时激动竟没能站起来,脚下“噗噗”地蹬出几道尘土。
女子拽着衣服,并没有责怪柳七念,而是用眼睛深深剜了他一眼。差点把柳七念的魂勾出来。
“这他奶奶的,这小娘皮是在勾引我吗?不过是真他娘的白啊”柳七念摸了摸下巴猥琐的深思着。
只是不等柳七念多想,此刻的房门中走出一个光头汉子,此人长相极丑,抬头纹能夹死蚊子,一双死鱼眼让人极度反胃。
“我日,就这长相也能有女的看上这货。”柳七念心中鄙夷的想着,但是行为上却十分谦恭。
“王道长,三仙庙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王道长是十里八乡除了名的修仙者,不过是个半吊子,距离修仙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这方贫瘠的柳家村也够用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道袍,上面还有女人身上浓浓的胭脂味。
柳七念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晃了自己一下,抬头一下却见王道长正低头戴着他那顶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修士法帽。
七扭八歪之下,帽子似乎很高兴地套在了那颗会发光的头,随后一本正经道:
“前面带路。”
自始至终王道长都没有抬头看柳七念一眼。
在王道长眼中,凡人就是蝼蚁,谁会为踩死一只蚂蚁而道歉呢?
“呸,你个老色胚,拽什么拽,底下那玩意不硬,嘴倒是挺硬”
柳七念嘴里叼着一根草不断嚼着,直到那根草的汁液被他完全吸允干净才“噗”的一口吐掉。
王道长看着他的流氓动作,也不以为意,只道是村里十五六岁少年的流痞之气罢了。全然没有想到柳七念这个动作都是对他的不满。
王道长跟在柳七念的身后微闭双眼,老神在在的扫视着柳家村的一切。
“穷乡僻壤,土包子之地,不过这里娘们长的还真不赖。”王道长**的想着。
“砰”的一声,王道长只顾回味着刚才的香艳,丝毫没有意识到柳七念已经将他带到了三仙庙,一下撞到了柳七念的后背。
“我日,这老秃驴指定没有想好事。”
柳七念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笑着说:
“王道长,没撞疼你吧。”
王道长扶了扶头上歪掉的修士帽,没有理会柳七念,径直向着三仙庙走去。
在王道长眼中,柳七念是个什么层次的选手,也配和他说话?
“这个逼,让你装到了”柳七念在心里愤愤不满道。
三仙庙,聚集了柳家村一半以上的人,此时他们将庙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有人还伸着脖子往里看。
“王道长到!”柳七念一声大喊。
围堵庙口的人纷纷看向王道长,并让出一条路,王道长路过柳家村的村民时,面带着微笑,只是这个丑脸配上假意的微笑,顿时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王道长看着村民与他对视后都低下头,以为是自己的威压震慑住了村民,让他们不敢与之对视,孰不知道是自己长的实在太丑。
“对,就是这种感觉,被人膜拜的感觉。”
王道长此刻自恋的有些飘飘欲仙,脚步走路都有些虚浮。
柳七念看着王道长脚步有些踉跄,暗暗摇头:
“三息的时间,这就不行了,虚到至此,走路都发飘。那个小娘皮到底看上他那了呢?”
王道长踱着方步迈进三仙庙门槛,那股子胭脂味儿混着庙里的香火气,熏得人脑仁疼。
柳七念缩在人群最外沿,踮着脚往里头瞅。
这庙平日里冷清得能饿死耗子,今儿个倒是热闹。
正中地上铺着一张破草席,李拐子那儿子李不凡就直挺挺地躺在上面,盖着一张白布,只露出个脑袋。
那脸,白得跟石灰似的,嘴唇泛着青紫,脖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被粗略缝合,却依旧狰狞的咧开着。
李拐子和他婆娘跪在尸首旁边,婆娘低声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李拐子则两眼发直,盯着自己儿子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像是要把魂儿也盯进去。
庙外围观的村民可不管这些,踮着脚的,伸着脖子的,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比庙里的念经声还响。
他们可不是来送李不凡这娃子上路的,这穷乡僻壤,屁大点事都能围上一圈人,何况是死了人,还是死在外头,死得这么不寻常的“热闹”。
“说是外出寻仙问道,结果仙没寻着,倒让青岚宗的仙师们给弄死了”
“可不是吗,这才出去几个月,不修这仙我看还能活个七八十岁,修仙死的到快。”
“听说尸体是昨儿后半夜用牛车拉回来的。”
“这是他娘的,修个鸟的蛋的仙。”
“都嫌弃咱们柳家村穷,都想着修个仙,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
“这仙可不是谁想修就能修的,你得有灵根。”
“灵根顶个屁用,还得是有关系,隔壁吴老二的孩子五行地灵根,因为没关系还是个杂役弟子。”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都没有人关系李拐子夫妇此刻的心情,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都让让,都让让!王道长要开坛做法了!”
村里管事的柳老棍吆喝了一嗓子,唾沫星子喷了前面人一后脖颈。
柳七念挤在人群最前头,靠着门框,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会儿瞟瞟席子上的死人,一会儿又瞅瞅那装模作样的王道长,心里直嘀咕:
“李不凡这小子,前几个月还跟老子一起下河摸过鱼,这他娘的一转眼,就硬邦邦地躺这儿了?青岚宗……听着就唬人。”
这时,王道长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像是破锣刮过锅底,难听得很。
他先是从随身搭褡里摸出个脏兮兮的铜铃,又抽出一把木剑,剑身上刻着些鬼画符。
他抖了抖那身沾着胭脂味和尘土的道袍,闭上眼,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玩意儿。
“瞅见没,王道长这架势,真有点仙风道骨……”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骨个屁!”旁边一个婆娘撇撇嘴,拿胳膊肘捅了说话的人一下。
“你没闻见他身上那骚狐狸味儿?刚从刘寡妇家被窝里爬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