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残疾暴君萧玦的续命药妻。他将我囚于深宫，夜夜同眠，汲我灵髓续命。
却又会病态地亲吻我腕上取髓的伤痕，哑声说：「清颜，你是朕唯一的光。」我信了，
直到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位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林微凯旋。将军中了奇毒，需灵髓换血，
他毫不犹豫将我绑上祭台。「苏清颜，你的命，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他抱着昏迷的将军，
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濒死之际，我笑了。他不知道，我的灵髓，名为“同生”。
他汲取我生机的同时，他高贵的帝王龙气，也早已与我血脉同源。我于心中默念咒语，
他体内的龙气瞬间失控反噬，让他痛不欲生。「过来，萧玦。」我挣断锁链，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才是我的药渣。」第1章萧玦的吻，总是带着血腥气。
他的唇瓣很薄，吻在我手腕上那道新添的伤口时，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清颜，别怕。」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像是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很快就好了。」我躺在龙床上，
浑身发冷，骨髓里传来一阵阵被抽空的虚弱感。每逢月圆，他体内的寒毒便会发作，
痛不欲生。而我，丞相府送来的冲喜嫡女苏清颜，就是他唯一的解药。我的「灵髓」，
可以压制他的寒毒，为他续命。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
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疯狂和占有欲。「你是我的，苏清颜。」「记住，你是我唯一的光。
」说完，他便会再次俯身，汲取我骨髓中那点可怜的生机。过程痛苦不堪，
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头。可每次结束后，他都会抱着我，
用他滚烫的身体温暖我冰冷的四肢，一遍遍亲吻我身上因痛苦而留下的抓痕。
他说我是他的光。在这座冰冷的深宫里，我信了。我以为，就算我是个「药人」，
也是他最特别的那个。他虽贵为帝王，却因腿疾和寒毒，性情暴戾，人人畏惧。唯独对我，
在极致的索取之外，还有着那么一丝扭曲的温柔。他会允许我读禁书，
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就赏我一整匣的南海珍珠。甚至会在我疼得发抖时，
笨拙地给我讲他从未对人说过的，边关的趣闻。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总有一天，
他会爱上我。这份天真，在林微将军凯旋归朝的那一天，碎得一干二净。那天，
是他腿疾痊愈后，第一次陪我在御花园里散步。他甚至亲手为我做了只纸鸢，说要教我放。
我看着他站在阳光下，那双曾被我用汤药温养了无数个日夜的腿，如今已挺拔如松。
他回头对我笑，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明朗。「清颜，过来。」我提着裙摆，
像一只扑火的蝶，朝我的光跑去。纸鸢飞得很高，他的嘴角也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握着我的手，温热的掌心传来让人心安的力量。我以为，我们最好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尖利，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陛下！陛下！
林将军……林将军她……」萧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猛地松开我的手，力道之大，
让我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手心被尖锐的碎石划破，鲜血淋漓。
他却没有回头。「她怎么了？」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切和慌乱。
「林将军在北境中了奇毒，刚回城就昏迷不醒，口吐黑血，太医们……束手无策！」
我看到萧玦的身形晃了晃，那张刚刚还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朝宫门的方向冲去。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那双痊愈的腿，可以走得那么快。快到，
连一个眼神都来不及分给我。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风起，手中的纸鸢断了线，
飘飘摇摇地坠落。像我那颗瞬间沉入谷底的心。第2章我被彻底遗忘了。整整三天，
萧玦没有踏入我的寝殿一步。偌大的宫殿，冷得像一座冰窖。
曾经那些因为他时常来访而对我阿谀奉承的宫人，如今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她们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听说了吗？林将军中了奇毒，
陛下守在承乾殿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可不是，水米未进，太后去劝都被赶出来了。
」「要我说，这林将军才是陛下的心尖尖，咱们这位，算什么？」「呵，什么唯一的光，
不过是个备用的药罐子罢了。」「嘘，小声点，她再怎么说也是……」「怕什么，
你看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陛下哪里还记得她是谁？」我蜷缩在床上，将头埋进锦被里，
试图堵住那些声音。可没用。那些话语，和他决绝的背影，在我脑海里反复交织。
我开始发冷，不是因为天寒，而是因为骨髓里的空虚。没有萧玦的龙气温养，
我的身体在迅速衰败。太医曾说，我与陛下，早已是共生之体。他需我的灵髓续命，
而我也需他的龙气滋养。强行分离，于我而言，同样是酷刑。第四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枯萎。我要去问个清楚。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
去了林微养伤的承乾殿。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萧玦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废物！
通通都是废物！」「朕养你们何用？连个毒都解不了！」“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太医们惶恐的求饶。「陛下息怒！此毒从未见过，实在……实在凶险啊！」「滚！
都给朕滚出去！」一群太医连滚带爬地从殿内出来，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
为首的张太医眼睛一亮，急忙上前：「苏姑娘！您可算来了！快，快去劝劝陛下吧！
再这么下去，陛下的身体可就垮了！」我扶着门框，指尖冰凉。劝他？我拿什么身份去劝？
我透过门缝，看到了那个让我心死的画面。萧玦跪坐在床边，
小心翼翼地握着床上那个「少年」的手。那少年面色青紫，嘴唇干裂，即便在昏迷中，
眉宇间也透着一股英气。那就是林微，女扮男装，凭赫赫战功封将的传奇。
也是萧玦藏在心尖尖上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温柔和心痛。
那种眼神，足以将我过去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烧成灰烬。他用指腹，
轻轻摩挲着她干裂的嘴唇，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微微……」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你撑住，朕绝不会让你有事。」「朕发誓。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他不是不懂温柔，
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我。我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门。“吱呀——”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谁？」萧玦警觉地回头，看到是我，那份难得的脆弱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厌烦。「谁准你来的？」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肮脏的，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件。「滚回去！」第3章「滚回去！」他冰冷的两个字，
像两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我看着他，嘴唇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陛下……」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我的灵髓……不是只能为您一人续命吗？」
这是太医当初的诊断，也是我能安然待在他身边的唯一筹码。我以为，我是不可替代的。
他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那双曾被我每晚用汤药温养的腿，
如今走得稳健而充满压迫感。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以前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没有半分情意，只有一片漠然。「但现在，朕需要它，救微微的命。」我的血，
一寸寸凉了下去。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我只能靠着门框，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所以……」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我也是可以被替代的，对吗？」「替代？」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苏清颜，你从未入局，
何谈替代？」从未入局……何谈替代……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那些他亲吻我伤口的画面，那些他抱着我低语的夜晚，那些他笨拙讲述的趣闻……原来，
全都是我的幻觉。一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不……」我摇着头，不愿相信，「你说过，
我是你唯一的光……」「光？」他嗤笑一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也配？」「你不过是丞相送到朕身边，
一件会喘气的祭品。」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说出的话却比寒冰还冷。
「你的命，从被送进宫的那一刻起，就是为她准备的。」为她准备的……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那么多世家贵女，偏偏选中了体质特殊的我。
为什么太医会说我的灵髓是“唯一”的解药。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为林微准备的。
一个活着的，可以随时取用的血库。而他对我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为了安抚我这件祭品，
让我乖乖听话罢了。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我曾痴迷过的俊美容颜，
此刻只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凶。「萧玦……」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可悲。」他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黑眸中风暴骤起。「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悲！」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爱的人，
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她把你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而不是一个男人！
你只能守着一个虚假的幻影，靠着折磨别人来获取一点可怜的存在感！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嘴角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脸颊**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放肆！」萧玦的声音，
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被戳穿痛处的暴怒。「苏清颜，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抵在门上，眼中杀意毕现。窒息感传来，我却还在笑。
「杀了我……你就再也救不了她了……」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手上的力道一顿。
我说的没错。我的灵髓，是救林微唯一的希望。他眼中的杀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厌恶和冰冷。他松开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擦了擦手。
「来人！」他冷声下令。「将苏清颜带去禁地祭台。」「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死。」
第4章禁地祭台。那是一座位于皇宫最深处，早已废弃的汉白玉高台。
传闻前朝曾在这里用活人祭天，怨气冲天，所以被列为禁地。我被四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押着，
像拖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扔在了冰冷的高台上。我的挣扎，在他们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手脚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固定在祭台的四个角。我呈一个“大”字形，
狼狈地躺在刻满诡异符文的石面上。萧玦很快就来了。他怀里抱着依旧昏迷的林微，
小心翼翼地，仿佛抱着全世界的珍宝。他给林微披着自己的龙袍，看向她的眼神，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只剩下不耐和冷酷。「开始吧。」
他对着旁边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鬼面的国师说道。国师冲他躬身行礼，然后转向我，
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苏姑娘，委屈你了。」「你的灵髓，能救林将军，是你的福气。」
福气？我看着他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银刃，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凄厉，
回荡在空旷的祭台上，惊起一群夜鸦。萧玦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笑什么？」
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笑你，萧玦，你真是……愚蠢至极。」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不再看我，对国师道：「动手！」
国师不再犹豫。那把锋利的银刃，没有丝毫迟疑地划破了我的左手手腕。剧痛传来，
鲜血瞬间涌出。但诡异的是，血液并没有滴落，而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顺着祭台上的符文凹槽，迅速流淌。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符文阵中传来，
疯狂地抽取我体内的生机。那种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月圆之夜都要痛苦百倍。
像是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丝力气，甚至每一缕魂魄，都在被强行剥离。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视线里，萧玦的轮廓变得扭曲。他抱着林微，走到祭台的另一端。
国师也划开了林微的手腕，将她的伤口对准了符文流淌的终点。我的灵髓，我的生机，
我的命……将通过这个诡异的阵法，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的心上人。「你的命，
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他冰冷的声音，成了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能感觉到生命在飞速流逝。身体越来越冷，四肢百骸都开始僵硬。濒死之际，我却笑了。
萧玦，你这个蠢货。你真的以为，我的灵髓是那么好拿的吗？我苏家世代研习上古禁术，
我的「灵髓」，名为“同生”。它霸道，且具有吞噬性。更重要的是，灵髓的转移，
从来都不是单向的！你用我的灵髓续命的这些年，你体内的帝王龙气，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
与我的灵髓同源。甚至……被我的灵髓打上了属于我的印记。他以为我是药。其实，
我们早已成了一个相互依存，无法分割的整体。而现在，他亲手打破了这个平衡。
想要抽干我？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死！我闭上眼，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心中默念出那段早已烂熟于心的反噬咒语。「以我之血为引，以汝之气为祭！」
「逆转乾坤，万法归一！」「——敕！」第5章咒语落下的瞬间，祭台上的符文猛地一颤！
原本流淌着血液的凹槽，瞬间由原本的金色，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光芒大盛，冲天而起！
原本平稳流向林微的生命力，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猛地倒转方向！并且，
以比之前凶猛百倍的姿态，朝我汹涌而来！「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不是来自我，
而是来自台下的萧玦。他猛地松开怀里的林微，痛苦地捂住胸口，双膝一软，
重重地跪倒在地。他身上的龙袍无风自动，一道道金色的龙气从他体内疯狂溢出，
像失控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冲向祭台，冲向我！「怎么回事？」国师大惊失色，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手中的法器都掉在了地上。「阵法……阵法失控了！灵气倒灌了！」
萧玦抬起头，那张俊美的脸因剧痛而扭曲，他死死地盯着祭台上的我，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是你……」「是你做的手脚！」我缓缓睁开眼。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光洁如初。被抽走的生机不仅全部回来，甚至比以前更加充盈。
那些属于帝王的，精纯霸道的龙气，正争先恐后地融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我的血脉中奔腾叫嚣。我轻轻一挣。
“咔嚓——咔嚓——”绑在我身上的精铁锁链，应声寸寸断裂。我缓缓坐起身，赤着脚，
一步步走到祭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萧玦，就像他曾经看我那样。
他体内的龙气正在疯狂流失，生命力也在迅速衰退。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正在成为我的养料。
没有了龙气的压制，寒毒趁机反噬，他的皮肤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连呼出的气都带上了白雾。他痛苦地朝我伸出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哀求。
「清颜……救我……好冷……」救他？我笑了，笑得无比畅快。我从祭台上一跃而下，
轻盈地落在他面前。弯下腰，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捏住他结了一层薄霜的下巴。「过来。」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现在，你才是我的药渣。」他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他眼中的帝王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和乞求。「清颜，
我错了……朕错了……」他抓住我的裙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你，
把龙气还给我……朕什么都给你……」我抽出裙角，后退一步，玩味地看着他。「还给你？
萧玦，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才要抽干我的命，去救那个女人。」我的目光，
落在一旁被丢在地上的林微身上。她依旧昏迷着，只是没了我的灵髓续命，
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呼吸也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萧玦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战胜了那点可笑的爱情。「我不要她了！」
他急切地说道，声音因寒冷而嘶哑。「我只要你，清颜，我只要你！以前是我**，
是我有眼无珠，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挣扎着爬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却被我一脚踢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