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行李箱砸在星珀阁的青石板上,玻璃门就传来“哗啦”脆响——两个黑西装正往门上贴“停业整顿”的封条,银灰色胶带粘在奶奶手刻的“星珀阁”木牌旁,刺得我眼睛疼。
“住手!”我冲过去攥住封条,指甲嵌进胶带里。这是凌家传了三代的店,柜台里还摆着奶奶年轻时设计的琥珀胸针,绝不能被封。
黑西装回头,面无表情:“凌**?陆氏集团吩咐,星珀阁欠三月房租,要么交租,要么签**协议。”
陆氏集团?陆沉渊?
我脑子“嗡”的一声。半个月前我去外地参加设计培训时,老周还说房租已凑齐,怎么突然就欠了?“老周呢?”我扫过空荡荡的柜台,心猛地沉下去——平时这个点,老周早该在擦柜台了。
“周叔今早突发心脏病,救护车刚拉走。”看店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递过手机,“昨天苏曼丽**说帮我们找陆氏谈,结果……”
苏曼丽?我那远房表姐,前阵子天天来店里送汤,说要帮我撑过难关。
我没心思细想,伸手去撕封条:“房租我来交,把封条拿下来!”
“凌**,”黑西装拦住我,“陆总说了,这地段陆氏要定了,您拿不出十五万的。”
十五万。我攥紧手里的设计稿——那是我熬了三十个夜画的琥珀系列,还没找到买家。可我不能认怂,仰头盯着黑西装:“让陆沉渊来跟我说!”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沉得像敲在我心上。我回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男人穿黑色高定西装,袖口别着枚银质袖扣,刻着细碎的星纹。他个子极高,站在晨光里,阴影几乎把我罩住。脸是真的好看,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得能割纸,可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扫过我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是陆沉渊。上次珠宝展上,他被一群人围着,像尊没温度的冰雕。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带着人来封我的店。
“凌**,”他开口,声音比眼神还冷,“我的人没说清楚?”
“说清楚了,但星珀阁是我的,不转。”我往前走一步,把设计稿往柜台上一摔,纸页散了一地,“我会凑齐房租,不用陆总费心。”
他弯腰捡起设计稿,指尖漫不经心地扫过纸页:“就凭这些?凌**的设计,在陆氏设计师里排不上号。”
这话像针戳进我心里。我猛地抢过稿子,指尖发白:“陆沉渊,你别太过分!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不会卖店!”
他直起身,眼神里多了点我看不懂的东西,转身要走。我急了,抓起柜台里最显眼的琥珀项链——那是奶奶留给我的,老银链裹着块椭圆形琥珀,里面嵌着片枫叶,据说藏着凌家的秘密。
“陆沉渊!”我举着项链追上去,“这条项链是古董,我押给你,一个月内还房租!”
他回头,目光落在项链上时,瞳孔突然缩了一下。那不是冷漠,是惊讶,甚至带着点……怀念?
我刚要递项链,指尖碰到琥珀的瞬间,一股电流窜上手臂——眼前突然闪过段模糊的画面:昏黄灯光下,穿旗袍的女人(像极了奶奶)正把小木盒递给穿军装的男人,男人侧脸的下颌线、高鼻梁,竟和陆沉渊一模一样!
画面只持续一秒,我猛地回神,心跳得快炸了。
“你怎么了?”陆沉渊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张了张嘴,没敢说——这太离奇了,谁会信?
这时手机响了,医院的护士带着哭腔喊:“凌**!周叔情况恶化,要立刻手术,你快来!”
我顾不上再纠缠,抓起包就跑。
“凌珀,”他突然喊住我,声音软了点,“房租宽限你一个月,但星珀阁不能出任何事。”
我回头看他,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松口,却只能点头,往医院狂奔。跑过街角时,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琥珀项链——那个像陆沉渊的男人是谁?他和奶奶、星珀阁有什么关系?
而陆沉渊,他刚才看项链的眼神,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