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了整整一个月的班，终于完成了那份署着我和女友名字的项目方案。
满心想凭借这个机会一起升职加薪。
第二天却突然在公司系统里看到她已抢先点了提交：“阿城说这次项目对他升职很重要，
我把你的署名改成他的了。”“你看看能不能再跟经理争取一下别的机会吧，
反正你也不缺这点时间。”我看着屏幕上并排的许牧城和陈晴的名字。沉默了片刻，
拿起了手机：“妈，收购我们公司，流程最快要走多久？”“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
妈妈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换个方式上班。”妈妈太了解我了，
知道我不想说的时候问也没用。她顿了顿：“如果加快流程，一周内可以完成初步收购谈判。
”“我让李律师明早联系你。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谢谢妈。”一周，
只需要一周……“闻宇！”我转过身，看到陈晴朝我的工位走过来。“你刚才去哪了？
打你电话也没接。”“你是不是在为提交方案的事情闹脾气？下周就是升职评估会了，
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行不行？”“闹脾气？”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陈晴，
那是我加了整整一个月班做出来的心血。”“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的名字抹掉，
换成了许牧城。现在你跑过来说我是在闹脾气？”“是，我知道这方案本来是你做的。
但事急从权你不懂吗？”陈晴的眉头紧锁，好像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阿城他这次升职评估就差一个亮眼的项目了，他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
”“你能力一直比他强，再找一个项目做一个方案出来不就完了？下周评估会才开，
抓紧时间说不定还来得及！”我简直要被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气笑了：“陈晴，
你以为做一个能上评估会的核心方案是去菜市场买菜吗？一个月的心血，你说拿走就拿走，
还让我凭空再变一个出来？”陈晴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好好好，
我知道你最辛苦了行不行，但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你也太斤斤计较了！
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斤斤计较。小气。没有团队精神。
一个个词语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陈晴。”“所以，你觉得，
许牧城的成功对于你来说比我更重要，是吗？”陈晴被我问得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总是曲解我？我是说，我们要从大局考虑。阿城他……”“好了，不用说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想再听了。所有的争辩的欲望在瞬间消失殆尽。
“这个方案你们喜欢就留着吧，升职评估会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陈晴显然完全误解了我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闻宇，
你终于想通了……”“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你放心，
这次你帮了阿城，他一定会记得你的好。”“哎，好了好了，
我去看看阿城那边的方案有什么新进展，
你抓紧时间看看还有什么项目能争取一下……”她似乎生怕我反悔，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前冰冷的电脑屏幕上还映着我设计的项目方案，
以及上面刺眼的署名：陈晴许牧城。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闪烁着陈晴的名字。我接起电话，
声音尽量平稳：“喂。”“闻宇……”陈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新方案搞得怎么样了？
有头绪了吗？”“这种虚假的关心就不必了，陈晴，我才刚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哦，
也是。”她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根本没在意我的讽刺：“那正好，你先别弄那个了，
先帮我和阿城一个忙。”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忙？
”“就是我们之前那个项目嘛。”她话说得相当自然，仿佛那真的成了“他们”的项目。
“虽然方案提交了，但评估会上需要打印五份装订好的完整版材料。
”“我和阿城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时间了。你反正现在也没找到别的项目，
帮我们去楼下打印店打印整理一下呗？”打印装订跑腿。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的核心方案，
被她拿去署上了别人的名字。然后理直气壮地让我这个原主，
去给他们做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免费劳动力。电话那头见我没立刻回答，
陈晴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催促：“闻宇？你听见了吗？就这么点小事，你不至于又不愿意吧？
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阿城这边真的是忙晕了脱不开身……”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电话那头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许牧城的声音，陈晴立马温柔地应了一句“马上来”。“对了，
装订要用那种厚一点的铜版纸封面，显得有档次，千万别用普通的，钱你先垫上，回头再说。
”她叮嘱得细致入微，仿佛我只是她的一个下属助理，甚至还要我先垫付上花销。“辛苦了！
等我忙完这阵陪你去吃好吃的，好好补偿你！先挂了！
”她甚至没等我给出任何一个明确的回应，就急匆匆地掐断了电话。几乎是下一秒，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推送了许牧城一分钟前更新的朋友圈动态。没有文字，
只有两张电影票根的照片，配着一颗红色的爱心表情。定位显示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那家影城。
紧接着，下面赫然出现了陈晴的点赞和评论。“工作之余一起出来放松一下，真的好开心呀！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忙得脚不沾地？抽不出时间？所以他们的忙，
就是忙着一起去看电影？忙着暗戳戳地发爱心朋友圈？然后让我这个被他们偷了东西的苦主，
来帮他们处理杂事？我盯着那条朋友圈，手指点点屏幕在下面留下了我的评论。
“原来你们‘忙得脚不沾地’，就是忙着在电影院卿卿我我？二位真是辛苦了啊。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依然是陈晴的来电。
听筒里立刻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声音：“闻宇！你什么意思？你评论那个干什么？
”“我评论什么了？”我语气平淡地反问。“我只是陈述了我了解到的事实啊，
你们不是亲口跟我说，忙得连打印材料的时间都没有吗？”“你！”陈晴被噎了一下，
语气变得更加不讲理：“闻宇，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阿城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
他现在很累，压力很大，我只是陪他看场电影放松一下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冷笑。“陈晴，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
”“他付出了什么？是付出了跟我一起熬夜的辛苦，还是付出了抢夺别人成果的脸皮？
”“闻宇！你说话别这么难听！”陈晴的声音充满了指责：“不就是让你帮忙打印个材料吗？
有必要在朋友圈里含沙射影吗？”“你让阿城看到了怎么想？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非要小题大做破坏气氛？”我沉默着，听她在电话那头急促地呼吸。几秒后，
她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上了一种近乎哄骗的意味。“好了好了，多大点事。
大不了……等我忙完，再单独陪你看一次，总行了吧？别闹了好不好……”“知道了。
”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再次率先挂断了电话。跟她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升职评估会前的最后一天，除了我之外，办公室每个人都十分紧张。
“宇哥”一个故作熟悉的声音响起。许牧城脸上挂着浮夸的担忧，
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宇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牧城在我桌前站定：“明天就是评估会了，你的新方案……有把握吗？
需要我和小晴帮你看看吗？”“虽然我们也很忙，但挤点时间帮你把关还是可以的。
”陈晴紧接着开口：“是啊，闻宇，不是我说你，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一点不急？方案呢？
PPT做了吗？打开我们帮你看看。”我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方案？我没有方案。
”许牧城换上一副更夸张的惋惜表情：“啊？怎么会啊……一点都没准备吗？
那明天……”陈晴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了：“闻宇！你说什么？你没有方案？
你这两天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抓紧时间弄一个新项目！
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几个同事偷偷侧目。
我转着我的办公椅：“我有没有方案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晴被我噎了一下，
脸色更加难看：“有什么关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一起升职加薪，一起攒钱买房吗？
这些话你都忘了？你明天空手上评估会，然后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你不能升职加薪，
工资原地踏步，你是不是就准备以后都靠我？吃我的喝我的？让我一个人负担所有压力？
”“闻宇，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一点都不为我们的以后着想！”我看着她愤怒的脸，
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忘了那些共同的承诺。又是谁，先为了别人的前途，
放弃了我们的未来。我需要靠她养我？这真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陈晴莫名其妙地瞪着我：“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我止住脸上的笑意：“陈晴，
我的前途，我的未来，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怎么解决？
你拿什么解决？”陈晴根本不信，语气里充满了嗤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闻宇，
你能不能现实一点！”“我告诉你，如果你明天拿不出方案，我们就分手，
我不可能养你这个废人。”她像是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语气决绝而刻薄。“小晴，
你别这么说宇哥嘛……”许牧城适时地轻轻拉住陈晴的胳膊，声音带着安慰。“宇哥，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状态不好啊？也许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这次机会真的太可惜了，
本来你们可以一起升职的……”他突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小晴……要不……要不这个项目还是还给宇哥吧？”“毕竟是他辛苦做的……我，
我没关系的，就算不能升职也没关系……”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胡闹！”陈晴立刻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阿城你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
”“某些人自己没本事争取新项目，就想捡现成的？”陈晴越说越激动。
“阿城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事没得商量，项目必须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你的功劳！
”我看着她如此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只是觉得无比荒谬。“二位演的差不多了吧？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他们俩的脸。“没有方案我要怎么解决，是我的事。”“至于分手？
随你便。”“其他的……明天评估会见分晓吧。”陈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行，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别忘了明天早上九点前，
把我们要的五份项目书打印好送到会议室！少一份都不行！
”说完就拉着许牧城气呼呼地离开。第二天，评估会如期举行。
我隔着落地玻璃看着升职评估会的会议室。陈晴和许牧城坐在离主讲台不远的位置，
时不时焦急地看向门口，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直到总经理抬头宣布：“下一个，
许牧城陈晴团队。”我才轻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空着双手，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一瞬间，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陈晴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我空空如也的双手上，
脸上的紧张瞬间转变为了怒火。“闻宇！你答应给我们打印的项目书呢？
那五份装订好的材料在哪？”许牧城也立刻跟着站起，语气带着急切：“宇哥，
你怎么能这样？昨天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说会用铜版纸封面装订好……”“现在只有我手上这一份，让各位领导怎么看我们？
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堪吗？”几位高管的目光带上了疑惑。我停在会议桌尾端，
平静地迎上他们愤怒的目光。“打印？”我微微挑眉，语气淡然：“我为什么要打印？
”“你昨天亲口答应的！”陈晴气得声音发抖：“当着我的面答应帮我们打印装订！
现在你想不认账？”“闻宇，你就因为一点小事就怀恨在心，故意在这种重要场合报复我们！
你怎么这么恶毒狭隘！”“陈晴。”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麻烦你搞搞清楚。
”“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打印什么材料。”陈晴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脸瞬间涨得通红。“还有，”我缓缓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就算打印了，
你们也肯定通过不了评估。”“你放屁！”陈晴口不择言，彻底失了体面。
“我们的方案是最优秀的！凭什么通不过！你就是嫉妒！故意捣乱！
”许牧城也演技卓越：“宇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