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川一手拿过手机，接通。
“喂。”
“嘟嘟嘟……”电话挂的速度如同见了鬼。
顾律川呵了一声，疑是讽刺。
“你怎么知道这是林鸢的号码？”顾律川问道。
那语气嫌弃的仿佛儿子记住了什么脏东西。
顾翌宸小脑袋一歪，“她经常打电话给家里保姆阿姨，我就记住了。”
说完，又看沈辞心。
“沈辞心，我聪明吧。”
又在求夸夸。
沈辞心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顾翌宸。
小孩子的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喜欢和不喜欢，也是瞬间的事情。
顾律川微微挑眉，“打给保姆阿姨？”
问的是顾翌宸，看的却是沈辞心。
“不是你主动去找你林阿姨的？”
顾翌宸小眉头一蹙，疑惑道：“我为什么要主动去找林阿姨？”
顾律川含笑看沈辞心。
沈辞心神色不善。
放下筷子走人。
被喂饭到一半的顾翌宸：“……”
怎么个情况？
他饭呢？
给他喂饭的人呐？
顾翌宸小眼神凉飕飕的看向顾律川。
顾律川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吃饭，一会送你回去。”
顾翌宸哼唧了一声，他就是个工具人呗。
“不回家，我还有事呢。”顾翌宸自己拿着筷子吃饭，驳回了爸爸的要求。
“吆，少爷您业务还挺忙？”顾律川逗儿子。
“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要管。”顾翌宸扒拉了几口饭，跑了，“我吃饱了，我去找助理叔叔。”
沈辞心去过集团大厦那边，回来的时候在管制大楼外遇到云笑笑。
两人结伴往回走。
“吃完你的爱心午餐了？”云笑笑揶揄道。
沈辞心皮笑肉不笑，饭没吃两口，被顾律川气饱了。
那人绝对是故意的。
“你做什么去了？”沈辞心看到她是从外面回来的。
“食堂的饭太难吃了，我自己出去吃了。”云笑笑笑眯眯的说道。
食堂的饭难吃吗？
沈辞心疑惑。
“今天重磅头条，林鸢上午在拍摄现场出事了，据说是道具出了问题，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脑袋都磕破了，现在人还在医院。”
资深网民，一手资料。
沈辞心闻言，所以林鸢打电话是要找她算账？
觉得是她动了手脚？
林鸢那脑子是买厕纸送的吧？
她多大的能耐才能在千里之外插手剧组的事情？
不过滚下楼梯，磕破脑袋。
这剧情有点熟悉。
大楼门口，乔林大包小包，还抱着一个箱子从里面出来。
云笑笑：“吆，被开啦？”
乔林怒气冲冲的看着沈辞心。
“我是自己离职，是在看不惯有些人私德不检，以权谋私。”
沈辞心被她逗笑了。
上下打量乔林。
评价道：“长这么大颗脑袋，既没能充身高也没能装脑子，不知道长来做什么？”
云笑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得是沈辞心。
“你……”乔林气急。
“我什么我？泼脏水也要讲点逻辑，空管局不归集团管你不知道？”
乔林当然知道，但她现在怒火中烧。
“沈辞心，你抢别人男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一盆脏水从天而降。
沈辞心拉着云笑笑快速后退了一步。
避免了被殃及。
而乔林的命就没这么好了，泔水从头到脚，兜了满身。
腥臭四散，引来多人注目。
乔林当即失控大叫。
云笑笑哎吆了一声，“现在报应都来这么快了？泼人脏水的这么快就被泼脏水了？”
云笑笑特意加重了“脏水”两个字。
沈辞心抬头，二楼的杂物间的窗户开着。
窗帘随风而动。
保洁阿姨骂骂咧咧的跑过来。
云笑笑立刻拉着沈辞心绕过脏水离开。
留下乔林和保洁阿姨疯狂对战。
走远了，云笑笑心情还很好。
“这就叫报应不爽。”谁让乔林嘴里不干净的。
确实报应不爽。
但这事儿明显是人为。
二楼杂物间窗口，顾翌宸撅着小**看着下面的人，捂着小嘴巴笑的开心。
“小少爷，这样不太好吧。”助理良心虽然不多，但是有点。
意思意思的自责了一些。
顾翌宸从凳子上跳下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衣服。
背着小手向外走。
“爸爸说做人要表里如一，现在好了，她不只嘴巴脏脏，身上也脏脏了，我这是帮她。”
他的妈妈，谁也不能欺负！
助理：“……”表里如一是这么用的吗？
顾翌宸刚出门，被不远处的沈辞心抓了一个正着。
顾翌宸小身子一抖，背着的小手不不是拽拽的了，多了点小心虚。
他鼓了鼓小腮帮，低头看着小脚丫，左脚踢右脚。
沈辞心抬步过来。
顾翌宸立刻抬头，不等沈辞心开口就大声叫道：“我没错。”
说完，推开沈辞心就要跑。
结果被沈辞心一把揪住了衣领，扼住了命运的小脖颈。
顾翌宸手脚并用的挣扎，“我没错，我就是没错，是那个坏阿姨嘴巴脏脏。”
“沈辞心你不能骂我！”
顾翌宸挣扎不开，眼睛红红的瞪着沈辞心。
大有沈辞心敢骂他，他就开始嚎的架势。
“我说什么就骂你了？”沈辞心扯着他的衣领让他站好。
顾翌宸眼睛一亮，漂亮的小脸蛋儿还会川剧变脸。
沈辞心确实没骂他，只是拿了拖把和抹布带他下去。
乔林已经走了，保洁阿姨还在骂骂咧咧的手势。
泔水是淘洗马桶拖把的水，又臭又脏。
保洁阿姨见沈辞心过来还有些意外，见她揪着一个五岁左右的漂亮孩子，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保洁阿姨走了，沈辞心看着顾翌宸，“收拾吧。”
顾翌宸捂着小嘴巴摇头，“臭臭。”
“你想教育坏阿姨可以，但是不能连累保洁奶奶。”沈辞心拿过拖把拖地。
顾翌宸闻言，不情愿的抽过抹布。
小小的身子蹲下去，一团团。
撅着小**不情愿的擦地。
沈辞心明显松了一口气。
从昨天给同学碗里放石子，到今天倒泔水。
沈辞心不担心是假的。
好在做事嚣张了一些，还不跋扈。
“不过，今天还是很谢谢顾翌宸小同学帮我出气。”
闻言，顾翌宸小脑袋一抬，乌溜溜的大眼睛更光亮了。
拖地都卖力了许多。
远处的顾律川看着“和谐”工作的母子俩。
由衷疑问：“同样是帮她出气，凭什么顾翌宸就能得到好脸色？”
而他，只能被诛心！
助理：“因为那位是她生的。”
话毕，顾律川看向了他。
助理立刻为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链。
有些老板，听不得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