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丑怪的委屈冰箱里的牛奶还剩最后一盒，我盯着那盒印着卡通图案的牛奶，

手指蜷缩在裤缝里，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客厅传来妹妹林晓雅的笑声，

她抱着母亲张岚的胳膊撒娇：“妈妈，我明天想带牛奶去学校，同学们都喝这个。

”张岚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当然可以，明天妈妈再去买一箱，

保证我的小雅每天都有牛奶喝。”我悄悄把身体往厨房门后缩了缩，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

昨天晚上我也跟张岚提过，想带牛奶去学校，她当时正在给弟弟林浩宇检查作业，

头都没抬就说：“你喝什么牛奶？家里的饭还不够你吃的？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眼睛比别人亮一点，耳朵尖一点，每次照镜子的时候，

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张岚也总在亲戚面前说：“这孩子不知道随谁，长得这么丑，

以后怕是没人要。”我听了这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我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

把所有委屈都咽进肚子里。也许真的是因为我丑，所以爸妈才不喜欢我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闹钟将我吵醒。

我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旧被子薄得像纸，夜里的寒气还残留在骨头缝里，

冻得我打了个哆嗦。我不敢耽误，趿拉着一双不合脚的拖鞋就往厨房跑，拖鞋太大，

跑的时候总是掉，我只能一边跑一边提鞋：“只要我每天都早起给大家做早餐，

妈妈一定会慢慢喜欢我的。”进了厨房，我赶紧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开始淘米煮粥。

锅里的水还没开，张岚就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锅里的米，皱着眉头骂道：“你是不是眼瞎？

放这么多米，这么浪费粮食，你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赶紧用勺子把米往外舀，

手忙脚乱中，勺子不小心碰到了锅沿，发出“哐当”一声响。张岚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巴掌扇在脸上，**辣地疼，我感觉脸颊瞬间肿了起来。“你还敢摔东西？是不是翅膀硬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别给脸不要脸。”我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我知道，只要我一哭，

她打得会更狠。我只能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赶紧做饭，要是耽误了浩宇和晓雅上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岚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看着锅里的水慢慢沸腾，心里却一片委屈。

早餐做好后，我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林浩宇已经坐在桌子旁了，他拿起一个鸡蛋，

剥了壳就往嘴里塞，张岚在一旁给他夹菜：“浩宇，多吃点，今天还要考试，别饿肚子。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动筷子。

张岚看了我一眼，眼底流落出一丝嫌弃，把盘子里剩下的一点青菜推到我面前：“吃这个吧，

长得那么丑了，要是吃胖了，更加碍我的眼。”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

没什么味道，却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怕自己吃得慢了，又会被张岚骂。吃完饭，

林浩宇和林晓雅背着新书包，欢快的坐上了爸爸林国梁的车，张岚送他们到门口，

反复叮嘱：“路上小心点，放学早点回来。”我也想背着新书包去上学，

我的书包是林浩宇用过的旧书包，上面有好几个破洞，带子也断了一根，

是我用绳子系着才勉强能用的。可我知道，我一说出这个要求，又会遭到张岚的辱骂。

沉默的我，才能给这个家带来和谐。我收拾好碗筷，刚要去洗碗，张岚突然叫住我：“林默，

过来。”我心里一紧，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慢慢走到她面前。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针管和一个小瓶子，我看到针管，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是了，

今天是15号，每个月的这一天，她都会这样做。“你身体弱，抽点血检查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她一边说，一边拉过我的胳膊，用酒精棉擦了擦我的皮肤。

我看着针尖扎进我的血管里，血液慢慢流进小瓶子里，头晕的感觉一点点袭来。

我想告诉她我不舒服，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前我也说过，她却说我是装的，一个男生，

抽那么点血就说不舒服，把自己当少爷了，骂我娇气。抽完血，她把针管和小瓶子收好，

随手把一团棉花扔到我身上：“自己按住，别流血了。”说完，就往房间里走去。

我按住胳膊上的伤口，头晕得更厉害了，感觉天旋地转。本来想去学校的，

现在必须要休息一下才行了。我扶着墙，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那间又小又闷的房间，

夏天的时候像个蒸笼，冬天的时候像个冰窖。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心里满是委屈却又感到些许期待。为什么我和弟弟妹妹长得不一样？爸妈因为我丑，

不喜欢我吗？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闹钟再次响了，

我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我还要去学校，要是迟到了，老师又会批评我。走到学校门口，

几个男生看到我，立刻围了过来。为首的是班里的王强，他指着我的鼻子笑道：“哟，

这不是怪物吗？今天又来上学了？”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哈哈大笑，有人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书包里的书本散落一地。“你们干什么？”我想站起来，

却被王强按住了肩膀。“干什么？我们跟你玩游戏呢。”王强蹲下来，捡起我的课本，

撕了几页，“你说你长得这么丑，还来上学干什么？不如早点去死算了。

”我看着被撕碎的课本，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想反抗，

可我打不过他们，反抗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欺凌。最后可能还得要被叫家长，

我不想爸妈因为我而过来处理这些麻烦事。“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越哭越丑。

看得让人恶心。”王强扇了我一巴掌，“再哭我就把你的书全部撕了。”我赶紧擦干眼泪，

咬着嘴唇，蹲在地上捡书。王强站起来，一脸厌恶的看着我：“真晦气，

还没进学校就见到这个怪物。走了，别被这个丑八怪身上的晦气沾上了。”说完，

王强带着他的几个跟班嘻嘻哈哈的往学校里走去。周围有很多同学路过，他们都看着我，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议论，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是个丑八怪，

活该被人欺负，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好不容易把书捡起来，我抱着破破烂烂的课本，低着头往教室走。

走进教室，同学们都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和嘲笑。显然，

刚刚在校门口的事情传开了，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我默然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教室最后排的单独位置，把课本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缩成一个透明人。

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才能够尽量减少别人的欺凌。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课，

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的脑子里全是早上被张岚打骂的场景，

还有刚才被王强欺负的画面。世界仿佛将我孤立。或许我应该更乖一点，更透明一点。

下课铃响了，老师刚走出教室，王强就带着几个男生走到我的座位旁。他一把抢过我的课本，

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几脚：“丑八怪，把我的铅笔捡起来。”我看着地上被踩脏的课本，

心里又气又恨，可我不敢反抗。我只能蹲下来，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铅笔，递给了他。

“这还差不多。”王强接过铅笔，得意地笑了笑，“以后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们走后，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地上被踩脏的课本，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长得丑就是有错吗？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拿着饭盒，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饭盒里只有一点米饭和青菜，是早上剩下的。

我刚吃了几口，就看到林晓雅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林晓雅看着我的饭盒，

皱着眉头说：“哥，你怎么吃这个啊？好恶心啊。”她身边的女生也跟着说：“就是啊，

这东西能吃吗？怪不得你长得这么丑，肯定是营养不良。”我赶紧把饭盒盖起来，低着头，

不敢看她们。林晓雅却一把抢过我的饭盒，扔到了垃圾桶里：“这种东西就该扔掉，

别在这里污染环境。”我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饭盒，肚子饿得咕咕叫，

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想骂她，可她是我的妹妹，是张岚疼爱的女儿，我不敢。

我只能默默地站起来，走到垃圾桶旁，想把饭盒捡回来，可林晓雅却拉住了我：“哥，

你别捡了，多脏啊。”“那是我的午饭。”我小声说。“午饭怎么了？再去打一份不就行了。

”林晓雅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像你这样的人，也只配吃这种东西。”她说完，

就和几个女生笑着走了。我站在垃圾桶旁，看着里面的饭盒，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这一刻，

我仿佛陷入深渊。最沉痛的打击，往往是来自最亲近的人。虽然我早已遭无数次这种打击，

但每一次都让我痛彻心扉下午放学，我缩着脖子，跌跌撞撞往家走，

寒风裹着枯叶往我脸上抽。路灯把路人影子拉得老长，一群人勾肩搭背从身边晃过去，

又说又笑的。路边奶茶店飘来的甜味直往鼻子里钻，让中午没有吃饭的我胃里一阵犯恶心。

走到家门口，我听到家里传来欢快的笑声。我推开门，

看到张岚给林浩宇和林晓雅买了新衣服，他们穿着新衣服，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笑得很开心。

但是很显然，又没有我的份。张岚看到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

赶紧去做饭，我们都快饿死了，一天天的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我放下书包，

默默地走进厨房。厨房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我拿出米和食材，开始做饭，

想着林浩宇和林晓雅身上的衣服，摸了摸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心里却一片麻木。

晚饭的时候，桌子上摆满了菜，有鱼有肉，还有林浩宇和林晓雅喜欢吃的炸鸡。

林国梁和张岚不停地给他们夹菜，嘴里还说着：“多吃点，长得高一点。”我坐在桌子旁，

看着他们吃，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张岚看了我一眼，

把盘子里剩下的一点青菜推到我面前：“吃啊，别愣着了。让外人看了，

以为我们不给你饭吃。”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没什么味道。

我突然想起早上抽血的事情，头晕的感觉又袭了上来。我想告诉林国梁和张岚我不舒服，

可我看到张岚正忙着给林浩宇剥虾，林国梁则和林晓雅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想要说出口的话，登时又缩回肚子里。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

将我和他们隔开。他们是一家人，而我就是一个外人。我默默地吃完饭，收拾好碗筷，

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满是绝望。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我只知道，

我就像一个活在黑暗里的人，看不到一点光明。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就会被黑暗给完全吞噬掉。也许，我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怪物，

是个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巾。我蜷缩在被子里，

身体不停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我害怕明天又会遭到打骂，

害怕明天又会被同学欺负，害怕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我的脸上。我看着月光，心里默默祈祷：要是有一天，

我能像弟弟妹妹一样，得到爸妈的疼爱，得到同学们的友好，那该多好啊。可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奢望。我长得这么丑，这么没用，谁会喜欢我呢？我闭上眼睛，

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藏在心里。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但我却希望明天永远别来。

新的一天，不会有什么改变。我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嫌弃的怪物，还是那个活在黑暗里的林默。

2血之秘密抽血后的第三天，头晕感还像块浸了冰水的布，死死裹在脑袋里，

连转动眼球都觉得沉重。睡到后半夜，我口渴得厉害，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每咽一口唾沫都带着刺痛。我轻手轻脚爬起来，尽量让旧床板不发出“吱呀”的声响。

之前有次翻身动静大了，被张岚拽起来骂了半个钟头，说我“故意吵她睡觉，没安好心”。

怕开灯影响到家人，靠着微弱的月光，在黑夜里我摸着墙往客厅走。倒完水，

我拿着水杯更小心地往回走。刚走到养父母房门口，门缝里漏出的说话声就飘进耳朵，

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这么晚了，爸爸妈妈还没睡吗？想着不能吵到他们，

我不由得脚步放得更轻，想要快速的离开。突然，房间里飘出来的话勾得我脚步瞬间顿住。

“这怪物的血……你没发现吗？效果越来越明显，你看我眼角的纹，上次同学聚会，

她们都说我至少年轻了五岁。”是张岚的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却藏不住的得意，

后面的话被风吹得散了，只隐约听见“再抽几年”“攒够钱”“换套大房子”几个词，

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我心上。我扶着墙的手猛地收紧，墙壁顶着得手关节发疼。

他们说的怪物的血是谁的血？我的吗？之前每次抽血，他们都一脸“为我好”的样子，

张岚会摸着我的头说“默啊，你从小身体弱，抽点血检查下，咱们放心”，

林国梁则会在旁边帮腔“听**，检查完爸带你吃雪糕”。可每次抽完血，

我都要晕好几天，上课趴在桌子上，老师以为我偷懒，同学嘲笑我“丑就算了，

还这么懒”；而他们呢，抽完血的第二天，张岚总会买新的护肤品，对着镜子笑半天，

林国梁也会哼着歌修剪阳台的花，皮肤亮得像涂了油。越回想，我越觉得事情的诡异。

有什么身体检查是需要每个月都抽血的呢？而且按道理来说，他们那么爱弟弟妹妹，

更应该关系他们的身体健康才对。真要抽血检查身体，也应该是抽他们的，

而不是我这个他们如此厌恶的丑八怪。那么我的血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他们抽血真的是为了检查我的身体健康吗？还是拿我的血来干什么？一时之间，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糊。情不自禁靠近他们的门口，我想要听到更多的消息。“别太贪心。

”林国梁的声音接着传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最近他脸色越来越差，上次抽血后，他躺了三天才起来，要是……要是他身体垮了，

没用了，留着也是个累赘。”后面的话突然压低，像蚊子哼，我把耳朵贴得更近，

冰冷的门板贴着脸颊，也只捕捉到“他妈妈”“当年”“运气好”几个零碎的词，再想细听，

张岚突然提高了点声音，带着慌乱：“小声点！你疯了？别让他听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用手攥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们在说什么？

我的血到底用来做什么？“他妈妈”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小时候邻居阿姨逗我，说“小默啊，你跟你爸妈一点都不像”，张岚当时就瞪了邻居一眼，

拉着我回家，边走边骂“别听她胡说，你就是我们亲生的，只是长开得晚”。

我一直信以为真，就算他们对我不好，就算林浩宇有新玩具、林晓雅有新裙子，

我只有旧衣服旧书包，我也告诉自己“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爸妈只是暂时没精力管我，

等我长大了，他们会喜欢我的”。可现在，这些话像一把锤子，

把我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砸得粉碎。我还想再听，手里的水杯却没拿稳，

“嘭”一声掉在地上，水杯炸裂，水溅得满地都是，在黑暗里像一滩冰冷的泪。

房间里的声音瞬间没了，空气像凝固了一样。下一秒，门被猛地拉开，张岚站在门口，

头发有点乱，脸上的得意还没完全褪干净，看见我的瞬间，脸色“唰”地变白，

像被泼了油漆，随即又硬邦邦地绷起来，嘴角往下撇，露出平时骂我时的凶狠：“林默！

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学会耍心机了？”我蹲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地捡摔碎的杯子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指尖，

血珠渗出来，滴在地上的水里，晕开一小片红。耳朵里嗡嗡直响，

爸妈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脑袋里来回打转，像无数只蜜蜂在飞。我想骗自己“是听错了，

他们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想继续把他们当亲爸亲妈，可嗓子眼儿像塞了团湿棉花，

憋了半天，才挤出几句结结巴巴的话：“我……我渴了，

出来找水喝……真没偷听……我就是不小心，杯子才掉的……”林国梁也走了出来，

他穿着睡衣，眼神比平时更冷，像冬天的风，刮得我浑身发抖。他盯着我，

眉头皱得紧紧的：“没偷听？那杯子怎么偏偏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掉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伸手抓我的胳膊，一下把我拉起来，力气大得像要把我骨头捏碎，我疼得“嘶”了一声，

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林国梁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威胁，

“我告诉你，别胡思乱想，老实点，不然……”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烫，

像有团火在烧，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微弱的蓝光，

淡蓝色的光在黑暗里特别显眼，像萤火虫。眼睛也变得酸胀，看东西比平时亮了好几倍，

能清楚地看到张岚睡衣上的花纹，甚至能看到林国梁指甲缝里的黑泥。

张岚原本要打过来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她盯着我指尖的蓝光，眼睛睁得老大，脸色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