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哐哐哐！”门板快被砸烂了，声音吓死人。“谁啊？！”我吓得针都掉了，

手里那件旧裙子上的姑娘哭声还没散。门猛地被撞开，几个穿黑衣服的凶神恶煞堵在门口，

领头那个脸上刀疤吓死人。“林小雨？”刀疤脸声音像铁块，“圣旨到，跟我们走！

”我脑子嗡一下。圣旨？关我屁事？我话都没问完，

就被他们架起来塞进一顶花里胡哨的轿子。轿子晃得我七荤八素，停下时听见外面全是哭丧，

还夹着唢呐声。“林**，请下轿。”一个太监嗓子尖得刺耳。我被人拖出来，傻眼了。

侯府？怎么挂满白布条？一个穿金戴银、脸白得像鬼的贵妇人冲过来抓住我手腕，

指甲掐得我生疼。“小雨！快！换上这嫁衣！没时间了！”她把一件大红嫁衣塞我怀里，

那红刺眼得很，衣领上还沾着大片黑乎乎的血痂！“搞什么？！”我头皮发麻。“替嫁！

替清儿嫁三皇子！马上到时辰了！”贵妇声音抖得像哭，力气却大得吓人。替嫁？

替个死人嫁皇子？疯了吧！我想跑，几个丫鬟扑上来就扒我身上的破衣裳，

粗鲁地把那件带血的嫁衣往我身上套。布又冷又硬，一股铁锈味直冲鼻子。“放开我！

我不嫁！”我拼命挣扎。“由不得你！”贵妇尖叫，“快！梳头上妆！

”她们把我按在镜子前，我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镜子里的我像个纸人，

穿着死人血染的衣裳。“吉时到了！快上轿！”外面有人吼。我被推搡着塞进花轿。

轿帘一放，眼前全黑了。外头唢呐吹得凄厉，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抠进肉里。嫁给皇子？

鬼才信！这血嫁衣，这哭丧，这替嫁，摆明是让我顶雷！

那三皇子要是发现我是假的…我还能活吗？砍头？毒酒？我不敢想，后背全湿透了。

轿子停了，外面闹哄哄喊“恭喜三皇子”。我腿都软了，被人架着下来。眼前灯火通明，

张灯结彩，可我只觉得冷，透心凉。她们把我丢进一间新房，盖头一蒙，人都跑了。

我坐得笔直，大气不敢喘。红盖头沉甸甸压着。时间一分一秒熬人，我手心全是汗。

“吱呀——”门开了。脚步声靠近，停在我面前。一股冷气直扑过来。他没说话，手伸过来，

一把就扯掉了我的红盖头！我猛抬头，撞上一双冰窟窿似的眼睛。那脸是好看，

可眼神能把人冻死，里面全是恨，盯得我骨头缝里都发冷。“你不是她。”他声音比冰还硬。

我浑身一抖，完了！“你是谁？！”他猛地抓住我手腕，骨头都要捏碎了，

那恨意像要把我生吞活剥。“疼！…我…我叫林小雨…”我疼得直抽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小雨？”他像听见什么脏东西，猛地甩开我。我直接摔在地上，手腕**辣。

他居高临下，眼神像刀子刮：“林小雨？替嫁？你以为你能替她？你跑得掉吗？！

”我懵了：“什么跑不掉？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逼我来的！”他不看我，

走到桌边抄起酒壶就灌，酒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我瘫在地上，看着他灌酒的样子，心沉到底。

完了，这哪是嫁人，是跳进了死坑！他这恨意，能把我活撕了！我还能活过今晚吗？

02手腕疼得钻心，我瘫在地上，看着那个叫萧珩的三皇子灌酒。酒水顺着他下巴往下淌，

滴在昂贵的喜服上。他那眼神，活像要把我生吞了。“替嫁？林小雨？”他声音哑得吓人，

猛地砸了酒壶，碎片溅到我脚边，“侯府胆子够肥！真当本王是收破烂的？

”我吓得往后缩：“不关我事！是他们逼我穿这死人衣服塞进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件血嫁衣膈应得我想吐。“死人衣服？”萧珩突然停住，死死盯着我身上的嫁衣，

眼里的恨像烧红的刀子，“你也配提她？”他一步跨过来，揪住我衣领往上提，

力气大得吓人：“听着，贱民。清儿的命，你们侯府十条命都赔不起！

你…不过是第一个祭品！”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我牙齿打颤。祭品？

我脑子嗡的一声，完了，这疯子真会杀人！求生的本能让我顾不上怕，脱口而出：“别杀我！

我…我有用！”萧珩冷笑，手指掐得我脖子生疼：“用？一个乡下丫头，除了替死，

还能有什么用？”“我能…我能…”我急得冒汗，手指胡乱碰到他掐我的手腕。

就在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脑子里“嗡”地炸开一片白光！不是我的记忆！冰冷的宫殿，

巨大的黑影压下来，一个孩子蜷缩在角落发抖，

绝望的哭喊堵在喉咙里…刺骨的恐惧和冰冷瞬间淹没了我，比萧珩的眼神可怕一百倍！“啊！

”我尖叫一声，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一样，惊恐地看着他。萧珩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

掐我的手松了点：“鬼叫什么？”我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刚才那是什么？是…是他的记忆？

织魂术还能这样？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男人，脑子里还是那个无助的孩子影子。

那深入骨髓的冷和怕，是真的。“你…你小时候…”我话没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赶紧闭嘴。萧珩的眼神猛地变了，像被戳中了最深的秘密，

暴怒瞬间冲垮了那点酒意：“找死！”他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带着风声朝我脸上扇来！完了！

我闭上眼。“殿下！殿下息怒！”一个苍老焦急的声音突然**来，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老嬷嬷冲进来，死死抱住萧珩扬起的胳膊，“使不得啊殿下！

大喜的日子，不能见血光！晦气！”萧珩的手僵在半空，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瞪着我，

那眼神复杂得要命，有杀意，还有一丝…被我窥破秘密的狼狈？老嬷嬷转向我，

快速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声音又急又低：“姑娘别怕，老奴姓赵。

殿下…殿下他喝多了，不是冲你。”她飞快地给我使眼色。我惊魂未定，靠在赵嬷嬷身后，

腿还是软的。刚才那巴掌要是下来，我脑袋都得搬家。萧珩喘着粗气，没再动手，

但眼神还是刀子似的钉在我脸上：“滚出去！别让本王再看见你！”赵嬷嬷如蒙大赦，

赶紧拉着我就往外走：“是是是，殿下您消消气，

老奴这就带姑娘去偏院歇着…”我被赵嬷嬷半扶半拽地拖出新房，

背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像针一样扎着。直到走出老远，绕过回廊，我才敢大口喘气。

“吓坏了吧姑娘？”赵嬷嬷停下，拍着我的背，声音慈和了些，“殿下他…心里苦。

那身嫁衣，是清**的，殿下盼了十年才等到大婚，人却…”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十年？那个叫清儿的姑娘，对他这么重要？难怪他恨得要杀人。

“那…那他现在…”我想到刚才看到的记忆碎片，还有他那副要毁灭一切的样子。

“殿下把自己关在祠堂了。”赵嬷嬷摇摇头，满是心疼，“每次心里不痛快，就去那儿待着，

对着他母妃的牌位…唉，那地方阴冷，他膝盖又受过伤…”祠堂？阴冷？

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个冰冷宫殿角落，还有那孩子蜷缩的影子。

难道…“嬷嬷，”我犹豫着，还是问了，“殿下他…小时候是不是在很冷的地方待过？

一个人？”赵嬷嬷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震惊又警惕：“姑娘怎么知道？

这事…王府里没人敢提！”果然！我的心跳得更快了。织魂术看到的，是真的。

那个高高在上、凶神恶煞的三皇子，心里也冻着一个害怕的小孩。“我…我瞎猜的。

”我赶紧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赵嬷嬷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追问，

只是拍拍我的手：“走吧姑娘，先去偏院。老奴给你拿点吃的压压惊。别怕，

殿下他…不是坏人，只是这心里头的冰疙瘩，化了十年，也没化开…”她拉着我往前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黑漆漆的，像个大冰窟窿。那个要杀我的男人，

把自己关在里面。手腕还在疼，可心里那点怕，好像…没那么扎人了。他掐我脖子时，

我好像也掐到了他心里的伤？这算哪门子的“用”？我苦笑。但活过今晚，

好像…有点希望了？03偏院小屋，我缩在硬板床上，手腕还青着。

赵嬷嬷端来热粥和小菜：“姑娘快吃点，压压惊。”我哪有胃口，

满脑子都是萧珩那双恨极的眼睛和新房里的酒气。“嬷嬷，”我小声问，

“清儿**…到底怎么没的？真是意外？”赵嬷嬷手一抖，粥差点洒了。她眼神躲闪，

声音压得极低：“姑娘…别问。这事儿，沾不得！”我刚想追问，屋门“嘭”地被推开！

几个穿绸缎的丫鬟拥着一个人进来，正是侯府那个贵妇——王妃！我心猛地一沉。“林小雨？

”王妃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住得还习惯？委屈你了。”我赶紧下床，

低着头：“王妃。”手心冒汗。“委屈？她一个替嫁的贱民，住这都算抬举！

”王妃身边一个吊梢眼丫鬟尖声说，一脸鄙夷。王妃摆摆手，假模假式地坐下，

盯着我：“小雨啊，本宫听说…你有点特别的本事？”她慢悠悠地说，手指敲着桌面，

“能…摸到点旧东西的‘魂儿’？”我头皮瞬间炸了！她怎么知道织魂术？！

“王妃说笑了…奴婢听不懂。”我声音发紧。“听不懂？”王妃冷笑，猛地一拍桌子！

“啪”一声脆响，震得我浑身一哆嗦。“装傻？清儿房里那方带血的帕子，

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你告诉萧珩她是自杀的？！”完了！她全知道了！

肯定是萧珩身边有她的眼线！“奴婢没有！”我矢口否认，心快跳出嗓子眼。“没有？

”王妃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带着香风却让我窒息。她猛地掐住我下巴，指甲陷进肉里，

迫使我抬头看她。“小**！本宫让你替嫁是给你活路！你倒好，攀上萧珩就想反咬一口？

”“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疼得眼泪直冒。“不敢？”王妃猛地松开我，

嫌恶地擦了擦手，像碰了什么脏东西。“本宫告诉你，清儿就是自杀！她活该！

一个不知廉耻惦记别人男人的**，死了干净！”我震惊地看着她。这可是她亲侄女！

“看什么看？”王妃眼神怨毒，“萧珩那个克母的灾星，也配娶清儿？本宫让清儿嫁他，

是施舍！她倒好，为了个野男人寻死觅活，坏了本宫大事！”她越说越激动，凑到我耳边，

声音像毒蛇吐信：“林小雨，你坏了本宫的事。你以为萧珩能护着你？他现在自身难保！

本宫捏死你，比捏死蚂蚁还容易！”我浑身冰冷。“现在，给你两条路。”王妃直起身，

冷冷俯视我，“一，乖乖当个哑巴替死鬼，等萧珩哪天发疯弄死你。二，”她眼神阴狠，

“帮本宫做事。盯着萧珩，把他查清儿死因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本宫！

”“我不…”我话没说完。“想想清楚！”王妃打断我，笑得恶毒，

“还有那个多嘴的赵嬷嬷…她那个病秧子孙子，可还在京郊庄子上养着呢。”赵嬷嬷？！

我猛地看向旁边，赵嬷嬷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下了：“王妃开恩！老奴什么都没说啊！

”王妃理都没理她，只盯着我：“选吧，小**。是看着赵嬷嬷祖孙俩‘意外’消失，

还是…听话？”虐！心被狠狠攥住！赵嬷嬷刚才还护着我…“我…我…”我嘴唇哆嗦，

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赵嬷嬷，那句“不”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就对了。”王妃满意地笑了，

像看一条驯服的狗。“记住，你只是本宫的一条狗。敢耍花样…”她眼神扫过赵嬷嬷，

“后果自负。”她带着人趾高气扬地走了。屋里死一样静。赵嬷嬷瘫在地上，

老泪纵横：“姑娘…是老奴连累了你…”我扶起她，浑身发冷。替嫁是坑，王妃是毒蛇窝！

萧珩是随时爆炸的火药桶！三条死路摆在我面前！不行！不能等死！王妃要我监视萧珩？好！

那就“监视”给她看！但我要查的，是王妃自己！清儿自杀，她为什么这么怕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