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剑传奇

玄寂剑传奇

主角:陈砚苏枕雪陆九枭
作者:作者42vld4

玄寂剑传奇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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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如泼墨,沉沉压在荒原尽头的断城之上,残垣断壁间荒草萋萋,被风卷着打旋,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断城中央,一座断碑孤然矗立,碑身被岁月侵蚀得坑洼不平,

苔藓顺着石缝蔓延,在阴暗中泛着青黑的光,唯有顶端八个篆字依旧凌厉——“神剑不出,

江湖自朽”。墨色的云影在字间流转,竟似有寒气从石缝中渗出,漫过脚下干裂的土地,

冻得人指尖发麻,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碑前,三个布衣少年屈膝跪地,

膝盖与冻土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碎石簌簌滚落。他们的衣衫洗得发白,

补丁摞着补丁,肩头还沾着赶路时的尘土与草屑,裤脚磨得破烂,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

可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三座倔强的孤峰,不肯向这苍茫天地低头半分。

左侧的陈砚身形清瘦,额前一缕黑发被风吹得贴在额角,遮住了眉眼间的锐利。

他的双手按在冰冷的碑石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顺着小臂隐隐跳动,

掌心的茧子与粗糙的石面摩擦,传来细密的痛感。没人知晓,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

曾是临州大户柳家的奴仆,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舂米、劈柴,夜里还要伺候柳家少爷安歇,

稍有不慎便是一顿打骂。柳家少爷性情暴戾,以虐杀弱小为乐,三个月前,

他将与陈砚一同长大的小乞丐阿丑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用带倒刺的鞭子活活抽死,

只为看陈砚痛苦流涕的模样。那一刻,陈砚眼底积压多年的隐忍彻底炸开,他趁着夜色,

抄起灶房里最锋利的菜刀,一刀劈开了柳家少爷的头颅。连夜逃亡的路上,

他总做一个奇怪的梦:青锋破天,血雨倾盆,一柄古剑悬于苍穹之上,剑身流转着幽冷的光,

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苍老而威严,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中间的苏枕雪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她的手指纤细,却同样攥得紧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血痕。她是个弃婴,

襁褓之时就被遗弃在乱葬岗,凄厉的啼哭声响彻荒坟,恰逢邪修“血影婆婆”路过,

被她体内蕴含的特殊血脉吸引,带回了阴风谷教养。十年来,她被迫学习邪术,

每日浸泡在毒草熬制的药水中,双手早已沾过无辜者的鲜血——那些误入山谷的樵夫、行商,

都成了血影婆婆修炼的鼎炉,而她,便是执行杀戮的工具。直到半年前,

血影婆婆修炼到关键境界,要她献祭自己的心头血助其突破,她才趁着深夜,

用偷偷藏起的匕首划破锁链,跌跌撞撞逃出了阴风谷。和陈砚一样,

她也反复做着那个青锋裂天的梦,梦中的古剑,总在她被噩梦惊醒的瞬间,

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驱散些许周身的寒意。最右侧的陆九枭生得最为壮实,浓眉大眼,

下颌线棱角分明,一身肌肉隔着单薄的衣衫都能看出轮廓,

臂膀上还留着与野狼搏斗时的疤痕。他是猎户的儿子,从小在山林里长大,

跟着父亲学习射箭、捕猎,性子烈得像火,十三岁就能徒手搏狼。半个月前,

他进山打猎时遭遇山洪,狂风暴雨将他卷走,醒来时躺在下游的破庙里,

昏迷中也梦到了那柄悬于苍穹的古剑。梦里,他握着古剑劈开山洪,脚下的泥泞化作坦途,

那些曾经嘲笑他出身的乡绅子弟,全都跪在他面前俯首称臣。醒来后,他凭着梦中的指引,

一路向西,翻过高山、渡过溪流,历经艰险,终在这荒原断碑前,

遇到了同样被梦境牵引而来的陈砚与苏枕雪。“你们也梦到了?”陆九枭率先打破沉默,

声音粗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陈砚缓缓抬头,

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瞳仁深处仿佛燃着一簇小火,他轻轻点头道:“青锋破天,

血雨浇透大地,古剑悬于上空,清晰地唤着我的名字。”苏枕雪也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清冷如碎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一模一样的梦,连续三个月,从未间断。

每次醒来,枕边都像落了一层霜,冰凉刺骨。”三人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默契——他们的相遇,绝非偶然。这荒原断碑,这重复的梦境,

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将三个命运坎坷的少年紧紧系在了一起。断碑上的“神剑不出,

江湖自朽”八字在暮云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陈砚伸手抚摸着碑石上的刻痕,

指尖传来的刺骨凉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我在逃亡的路上,曾躲在茶馆的柴房里,

听一个说书先生讲过,上古有一柄神兵,名为玄寂,能斩因果、逆天命,搅得天地变色。

莫非……就是梦中那柄?”陆九枭攥紧了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野心:“不管是什么,既然它唤我们而来,定然是有缘由的。

我陆九枭这辈子受够了看人脸色,猎户的儿子又如何?若能得到这柄剑,

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俯首称臣!”他的声音洪亮,在荒原上回荡,

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衫,仿佛也在呼应着他的豪情。苏枕雪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语气带着几分迟疑:“血影婆婆曾说,上古神兵皆有灵,

择主而现,非大忠大勇者不能得。我们出身寒微,又背负着过往的罪孽,我双手沾血,

陈砚是朝廷钦犯,你……”她看向陆九枭,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没把“野心勃勃”四个字说出口。“未试过怎知不行?”陈砚猛地抬头,

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打断了她的话,“我杀了柳家少爷,是为民除害,

却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枕雪被邪修逼迫,身不由己,何谈罪孽;九枭虽性情刚烈,

却从未作恶,不过是因出身被人欺辱。这江湖本就容不下我们,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拼一把,

寻得神剑,或许能逆天改命,还自己一个清白!”他的话像一颗火星,

瞬间点燃了另外两人心中的火苗。陆九枭狠狠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腰间的短刀在手中一转,

发出“唰”的一声脆响:“说得好!拼了!若能寻得神剑,我便拆了那些豪门贵族的大门,

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苏枕雪抬起头,眼中的清冷褪去几分,多了一丝决绝,

她轻轻点头:“好,我与你们同去。”陈砚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草纸,

那是他从柳家偷出来的,又摸出半截炭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三人的名字,

字迹虽潦草却力道十足。然后他从行囊里取出火折子,吹亮后点燃了草纸。火光跳跃,

映照着三个少年坚毅的脸庞,纸灰被风吹起,像黑色的蝴蝶,飘向荒原深处,

消散在沉沉暮霭中。“我陈砚,今日与苏枕雪、陆九枭结为异姓兄弟姊妹,

共寻上古神兵玄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苏枕雪,

同上!”“我陆九枭,同上!”誓言在风中回荡,

断碑上的字迹仿佛被火光映照得更清晰了几分,那股从石缝中渗出的寒气,竟似柔和了些许。

三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行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几块干硬的面饼和简陋的武器,

然后朝着落霞谷的方向走去。前路漫漫,风沙割面,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远处隐约传来盗匪的呼啸声,可他们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心中有火,便不惧荆棘。

行至半途,天色渐暗,狂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几乎睁不开眼睛。陆九枭走在最前面,

挥舞着随身携带的短刀,劈开挡路的灌木和飞沙,粗声骂道:“这鬼天气,怕是要下暴雨了,

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不然非得被淋成落汤鸡不可!”陈砚抬头望了望天色,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会砸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前面好像有个破庙,我们去那里暂避吧。

”他记得逃亡时曾路过此处,那庙虽破败,却能遮风挡雨。三人加快脚步,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门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两截朽烂的门框,

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阳光从破洞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神像也塌了半边,

泥塑的脑袋滚落在一旁,布满了蛛网和灰尘,神像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透着几分诡异。

“将就着住一晚吧。”陆九枭率先走了进去,踢开地上的碎石和枯木,“我去捡点柴火,

生堆火取暖,顺便烤点干粮,总比吃冷饼子强。”陈砚点了点头,扶着苏枕雪在墙角坐下。

苏枕雪从行囊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面饼,饼子上还沾着些许沙土,她用衣袖擦了擦,

递给陈砚:“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路上还要赶路。”陈砚接过面饼,掰了一半递给她,

自己则咬了一大口,干硬的饼渣得喉咙生疼,他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说:“你也吃,

别省着,后面的路还长。”两人沉默地吃着面饼,庙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夹杂着隐隐的雷声,

仿佛就在耳边炸响。陆九枭抱着一捆柴火回来,熟练地用燧石生起了火,火星“噼啪”作响,

火光瞬间照亮了小小的破庙,驱散了几分寒意和诡异。“你们说,落霞谷真的有剑影吗?

”陆九枭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问道,目光中满是期待。陈砚沉思道:“我在逃亡的路上,

曾听那个说书先生讲过,二十年前,落霞谷曾有一道青芒划破夜空,照亮了半个天际,

当时江湖上都传,是上古神兵现世了。只是后来有不少武林人士去探寻,却再也没有回来,

落霞谷也渐渐成了禁地。”苏枕雪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轻声道:“那些黑衣人,会不会也是冲着神剑来的?血影婆婆曾说,

黑煞阁一直在寻找上古神兵,想要借此称霸江湖。”她的话音刚落,

庙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刀剑相撞的脆响,还有人临死前的惨叫。

三人瞬间警惕起来,陆九枭握紧了短刀,身体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陈砚也摸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那是他从柳家护卫身上偷来的,匕首虽短,却异常锋利,

苏枕雪则悄然握紧了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微光,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踉跄着冲进了破庙,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

伤口还在汩汩流血,身上的镖师服饰被划得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他扑倒在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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