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丞相之女林若雪一身嫁衣,对我满眼鄙夷。“你一个山野村夫,配不上我。
”“娶我,不过是陛下的权宜之计,用来安抚我父亲。”“别碰我,
等我表哥从边疆打了胜仗回来,你便自行了断,我会保你家人富贵。”我笑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第二天,我身着龙袍坐上朝堂,在她父亲惊恐的目光中,亲自拟旨。
“丞相教女无方,举止失德,贬为庶人。”“其女心系边疆将领,即刻送往军前,充为营妓。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她,将圣旨扔在她脸上。“现在,你配得上你的表哥了。
”1金銮殿上,死寂一片。明黄的圣旨砸在林若雪的脸上,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娇美容颜,
此刻只剩下错愕与呆滞。她缓缓抬头,视线越过满朝文武,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那身刺目的龙袍,让她瞳孔骤然收缩。“陛……陛下?”她声音发颤,几乎不成调。
“噗通”一声。丞相林晖山跪倒在地,那张老谋深算的面孔血色尽褪。“陛下!小女无知,
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他重重磕头,额头与冰冷的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走下御阶,一步一步,停在他面前。我弯下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丞相,朕的这份新婚贺礼,你可喜欢?”林晖山浑身剧烈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
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这个他以为能随意拿捏的傀儡,从来都是一头噬人的猛虎。
“爹!救我!爹!”林若雪终于反应过来,凄厉地哭喊起来,扑过来想抱住林晖山的大腿。
禁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冰冷的铁甲隔开了父女。她被堵住嘴,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像拖一条死狗般被拖出金銮殿。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京城第一美人,此刻狼狈不堪,
尊严尽碎。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澜。“退朝。”我转身,
龙袍下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心腹大将陈庆和太监总管李德顺跟了上来。御书房内,
我下达了第一道密令。“派一队信得过的人‘护送’林若雪去边疆。
”我特意加重了“护送”二字。“确保她安安全全,一个不少地抵达赵祁的军营。
”“再传令沿途官驿,务必‘好好招待’。”李德顺躬身领命:“奴才明白。
”我回想起昨夜,林若雪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嘴脸。“我会保你家人富贵。”真是可笑。
她以为她是天,是地,是能主宰我命运的神。却不知,她全家,都只是我网中的猎物。
李德顺呈上一份名单,上面全是林相一党的骨干。我拿起朱笔,在最前的三个名字上,
画了三个冷酷的叉。“先收点利息。”我走到殿前,回望那张空旷的龙椅。
昨夜那个穿着粗布衣衫,被她鄙夷为“村夫”的男人。此刻身着龙袍,手握天下权柄的帝王。
两个身影在我身上重合。一切,才刚刚开始。2从云端跌落泥潭,需要多久?
林若雪的答案是:一天。押送的囚车驶出京城那一刻,她最后的体面被彻底撕碎。
华美的嫁衣被粗暴地扒下,换上了一身扎人的粗布囚衣。头上价值连城的珠钗首饰,
被几个押送的官差嬉笑着瓜分。“哟,这簪子不错,拿回去给我家婆娘正好。
”“这耳坠子可是上好的东珠,能换不少酒钱!”林若雪屈辱地闭上眼,浑身发抖。
她想用绝食**。换来的,是官差捏着她的下巴,将一碗馊掉的米汤粗暴地灌进她的嘴里。
米汤混着沙砾,划过她娇嫩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不吃?
饿死了怎么去军营伺候兄弟们?”“大**,这可不是丞相府,省省你的脾气吧!
”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恶意可以如此直白,
如此不加掩饰。途经第一个驿站,驿丞早已接到密令。他看着林若雪,
脸上挂着谄媚又轻贱的笑。“哎哟,这不是林大**吗?哦不,是林氏罪女。
”他没有安排房间,直接将她扔进了堆满杂物的柴房。入夜,寒气从门缝里钻进来。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第一次尝到挨饿受冻的滋味。柴房外,是官差们喝酒划拳的喧闹声。
“听说了吗?就是这妖妃迷惑新君,才让陛下降下雷霆之怒!”“呸!什么东西!
害得丞相大人都倒了霉!”我早已命人放出风声。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林若雪一个人身上。
她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成了百姓口中人人唾骂的对象。第二天囚车上路,
有愤怒的百姓朝她扔烂菜叶和臭鸡蛋。黏腻的蛋液混着腐烂的菜叶挂在她的头发上,
散发着恶臭。她终于崩溃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她只是一个囚犯,
一个连路边乞丐都不如的罪人。唯一的精神支柱,是她的表哥,镇北大将军赵祁。她幻想着,
只要到了边疆,见到表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表哥那么疼她,一定会救她的。
暗卫的密报雪片般飞入我的御书房,详细记录着她每一刻的遭遇。
我看着密报上“食不下咽”、“彻夜哭泣”的字眼,只觉得无趣。“还不够。”我放下密报,
对李德顺说。“远远不够。”半个月后,囚车终于抵达了黄沙漫天的北境。
林若雪透过囚车的木栏,看到了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赵”字帅旗。她形容枯槁的脸上,
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她被官差粗鲁地推下车,踉跄着跪在地上。大营门口,
一个身披铠甲、身姿挺拔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她。是赵祁。是她的表哥。是她最后的救赎。
3“表哥!”林若雪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了一声,挣扎着想扑过去。赵祁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他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心疼。
只有惊怒,和毫不掩饰的厌恶。“表哥,救我!
是那个昏君……那个暴君他……”林若雪哭着,伸出手想去抓他的铠甲。赵祁猛地后退一步,
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闭嘴!”他厉声喝道,声音冰冷刺骨。“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这一声呵斥,像一盆冰水,从林若she头顶浇下。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表哥,你……”“因为你,我赵祁如今在军中成了什么?一个笑话!
”赵祁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将士们都在背后议论,说我的表妹成了营妓!
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让林家的脸往哪里搁?”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是林相的密信。
信被他捏得变了形。他将信摔在林若雪面前。“你自己看!你父亲让你我‘顾全大局’!
让我暂时‘委屈’你!”“他说,要利用你被陛下羞辱这件事,作为我们起兵的旗号!
号召天下人讨伐我这个‘无道昏君’!”林若雪的身体晃了晃,如遭雷击。
父亲……连父亲也放弃了她。她,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工具,一枚棋子。一枚用来点燃战火,
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赵祁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转身,面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将士,
高声宣读我的圣旨。“……丞相之女林氏,心系边疆,特赐军前,充为营妓,
以慰将士……”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若雪的心上。宣读完毕,
赵祁收起圣旨,冷漠地对身边的亲兵挥了挥手。“带下去。”“按圣旨办。”最后的希望,
彻底破灭。林若雪发疯似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变成了哭。她指着赵祁,
用尽所有恶毒的词语咒骂。“赵祁!你这个伪君子!你和爹一样,都是伪君子!
”“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一定会……”“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赵祁亲自出手,
打得她嘴角流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堵上她的嘴,别让她再胡说八道。
”他冷冷地命令。林若雪被两个士兵拖着,像拖着一具尸体,扔进了营地最角落的一个营帐。
帐篷里,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抬起头,用麻木、鄙夷,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脂粉味和汗臭。这里,就是营妓的营帐。是我的“恩赐”。
是她表哥亲手为她选择的归宿。林若雪瘫倒在地,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我登基那天扔在她脸上的那句话。“现在,你配得上你的表哥了。”原来,
是这个意思。这才是真正的地狱。4林若雪在边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京城。
我没有刻意封锁,反而推波助澜。我让京城最好的说书人,
将“妖妃林氏落难记”编成了最新的段子。从她在囚车上的狼狈,到她在驿站的遭遇,
再到她被表哥亲手送入营妓帐篷。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活灵活现。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酒楼,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林若雪,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柄。而她的父亲,
当朝丞相林晖山,则成了笑柄中的笑柄。他每次上朝,都能感受到同僚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嘲讽,有幸灾乐祸。他回到府中,还要面对夫人撕心裂肺的哭闹。
“林晖山!你没用!你救不了女儿!你眼睁睁看着她受苦!”“我的雪儿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林相被折磨得焦头烂额,短短半个月,仿佛老了十岁。
我就是要让他品尝这种精神上的凌迟。这天早朝后,我“特意”将他留下。
“丞相近来清瘦了不少,要多保重身体啊。”我假意关怀。林相躬着身子,
声音沙哑:“谢陛下关怀。”“朕听说,丞相府最近不太平?”我慢悠悠地问。
林相的身体一僵。我笑了笑,让李德顺取来一幅画。“朕最近得了一幅好画,
描绘的是边塞风光,雄浑壮阔,特赐予丞相,聊以慰藉。”画卷展开。是苍茫的戈壁,
连绵的军帐,猎猎的帅旗。画得极好。但在画卷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个衣衫褴褛、蜷缩在帐篷阴影下的女人身影,若隐若现。林相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呼吸变得急促,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
“噗——”一口鲜血,猛地喷在了名贵的画卷上,染红了那片戈壁黄沙。“丞相!
”李德顺惊呼一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林相。我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
“丞相可要保重身体。”“你女儿……还等着你接她回家呢。”这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晖山浑身颤抖,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
他会被这个年轻的帝王活活玩死。当晚,一封加急密信通过秘密渠道,送往了北境大营。
信的内容很简单。“时机已到,立刻起兵。”我的暗卫,
早已将截获的信件副本放在了我的案头。我看着信上的字迹,笑了。鱼儿,终于上钩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原信放行。去吧。去告诉赵祁,他的死期到了。与此同时,
我以贪腐、结党营私等罪名,连续拿下了三名林相的核心党羽。抄家,灭族。雷霆手段,
震慑朝堂。林相一党,人人自危,如惊弓之鸟。一张我亲手编织的天罗地网,正在缓缓收紧。
5地狱里,是开不出花来的。但可以长出最坚韧的野草。林若雪就是那株野草。最初的几天,
她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但当一个喝醉的老兵痞撕开她的衣服,企图对她施暴时,
她求生的本能被激发了。她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她活了下来。
也彻底认清了现实。尊严、清白,这些东西在这里一文不值。活下去,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她开始学会示弱,学会躲藏,学会在夹缝中求生。为了换取一个不发霉的馒头,
她可以跪下来,帮别的营妓洗成山的、带着血污的军服。为了不在夜里被骚扰,
她用锅底灰把自己的脸涂得漆黑。她变得麻木,沉默,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但她的眼睛里,还藏着一丝火苗。那是恨。恨我,恨她父亲,更恨赵祁。这股恨意支撑着她,
让她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顽强地活着。机会,在一次偶然中降临。那天夜里,
她被派去给帅帐送热水。走到帐后,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赵祁和副将压低声音的交谈。
“……粮草是关键,我们必须出其不意。”“我已经找到一条路,是当年废弃的‘黑风道’,
地图上没有标注,可以绕过朝廷的关卡,直插京畿腹地!”“只要断了他们的粮道,
再以奇兵突袭,京城指日可下!”黑风道!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林若雪混沌的脑海。她蹲在帐篷的阴影里,心脏狂跳。
她恨不得赵祁和她父亲立刻去死。但她更想活下去。她意识到,这个情报,对我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