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书痛心疾首的表态,“婉婉,我爱的只有你!我和黄雪莉,那是……一场由荒唐开始的欲望游戏,我对她没有一丁点感情!”
任凭他怎么说。
时婉今天所受的伤害,给她心目中的秦砚书涂上了乌鸦色。
秦砚书,洗不白了。
“分家吧。”她斩钉截铁。
“什么!?分……分家?”
她耳边,落下秦砚书撕心裂肺的哀叫声。
显然没想过她会离开他。
时婉远眺夜空。
是啊。
这三年,秦砚书拿捏死了她。
当初办完爷爷的丧事就跟随秦砚书北上。
他们没有房子,租住在大杂院似的老居民区,人多嘴杂,她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请求秦砚书当孩子们的“爸爸”。
秦砚书的两个侄女就叫她“舅妈”。
为了她的孩子,察觉到秦砚书得知她跟陆熹城的事之后,表现出“嫌弃她”的意思,她还是……以家人的关系跟着他拼搏。
她生孩子当天还在诊所上班,没去妇产医院,他们自己接生。
至今记得最后把盛安拽出来时,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当场晕厥。
昏睡了三天。
醒来第一时间告诉秦砚书——暂时不要对外公布孩子生了。
母体弱,孩子又瘦又小。
盛世和盛安仅3.8斤。
自购保温箱养了两个多月,才跟别人家新出生的婴儿差不多大。
硬把孩子的出生日期往后推了三个月。
由6月底出生,改到9月底。
操劳这么多,目的自然是防范陆熹城。
秦砚书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她怕孩子被抢走,她忌讳那个吃人的豪门,她永辈子不想再见陆熹城。
秦砚书还看得见她的两个孩子1岁前瘦弱,难带。
她一身牵绊,哪儿都去不了。
秦砚书可能就因此认定……他是她娘三个唯一的依靠,娘三个得靠他庇护。
如此种种,坚信她这辈子离不了他。
当时婉拿出分家决定。
秦砚书是震惊的,震惊于她决裂的决心。
他发出了痛苦的恳求声,“不!婉婉,你不要离开我。”
时婉冷然,“我心意已决,不要挽留。”
噗通!
秦砚书跪了下去。
“婉婉,师哥错了,我改,好吗?”
“不好!我们分家,这套房子全款580万,车30万,你补一半钱给我。再说诊所产权,爷爷临终委托你照顾我和青姑,而你,所作所为你心知肚明,诊所就平分,我们三个一人一层楼,从此各走一边。”
“不……我不同意跟你分开。”秦砚书跪着走来,抱住她的腿。
“你不要离开我,婉婉,我错了。”
“别碰我!”
今天林在歆耀武扬威的样子还在眼前。
秦砚书给林在歆买手机,哄她,安慰她,那些话如刀扎时婉的心。
不会原谅。
她的决绝,加深秦砚书手上的力道。
死死抱住双腿。
“婉婉,我从情窦初开就喜欢你,可是那些年你跟陆熹城在一起,你只要他,我暗地里受了多少煎熬,才等到你和他分开,我……绝不会放手!”
夜,墨一般的黑。
秦砚书,死活不分。
时婉两只大眼睛染上黑眼圈。
第二天早晨带着孩子直接睡懒觉。
餐厅里,蒋倾梦噘着嘴。
“今早就吃这个!?”
两个指头夹起沙琪玛袋子丢一边。
再一巴掌拍开带上盒子热过的牛奶。
睁大眼瞪水煮蛋。
平时家里的饭时婉请钟点工做,钟点工只做中餐和晚餐。
早餐时婉自己做。
她变着花样做,均衡营养,给全家人吃好。
昨晚跟时婉讲了要吃松饼,要喝花生豆浆的。
可是看看,早餐啥玩意儿。
秦母出声责备,“有鸡蛋,又有牛奶,还有沙琪玛,吃得那么好,你还不知足!”
她昨天和邻居家保姆一起逛超市称了散装零食。
今早没人做饭,好心挑出软糯的沙琪玛给家人吃。
还嫌弃。
秦母狠狠瞪蒋倾梦一眼。
丫头片子住进来白吃白喝,靠舅舅养,还挑剔上了。
丫头命,公主病,矫情性格很讨厌。
“呜呜……”蒋倾梦爬起来就跑。
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平时时婉照顾她,对她说话轻言细语,她的所有要求都会满足她。
“梦梦,你还没吃饭,别跑。”
秦霜赶紧放下给儿子剥的鸡蛋,爬起来追。
“别弄我,我要去找舅妈。”
蒋倾梦挣脱妈妈的怀抱。
带着天大的委屈,哭喊着跑上楼,趴在三楼卧室门上。
一边敲,一边呼叫时婉:
“舅妈、舅妈……呜呜……我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