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如同警报般刺耳。颜清贴在门后，屏住呼吸，希望陆沉以为她不在家。

"我知道你在里面。"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监控显示你刚回来。开门，否则我叫保安来开。"

颜清的大脑飞速运转。逃跑？19楼，无处可逃。对抗？陆沉体格比她强壮得多。她环顾四周，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塞进沙发垫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陆沉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眼神却阴鸷得可怕。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潜入他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不请我进去吗？'颜**'？"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颜清侧身让他进门，同时不动声色地靠近沙发。陆沉环视公寓，目光在茶几上的两个红酒杯上停留了一秒——林语嫣刚才用过的杯子还没收。

"看来有客人？"陆沉冷笑。

"一个朋友。"颜清保持声音平稳，"你有什么事？"

陆沉将平板电脑扔到沙发上，画面定格在她弯腰在他电脑前操作的一幕："解释一下？"

颜清知道抵赖无用，干脆挺直腰背："如你所见，我在收集证据。"

"商业间谍罪，至少三年有期徒刑。"陆沉眯起眼睛，"而且，我会确保你在监狱里过得特别'精彩'。"

"那你呢？"颜清反击，"财务造假、挪用公款、欺诈婚姻，够判几年？"

陆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笑："证据呢？就算你有，谁会相信一个商业间谍的话？"

"法官会。"颜清直视他的眼睛，"还有媒体。想象一下头条：《陆氏集团CEO欺诈婚姻、财务造假》，你的上市计划会怎样？"

陆沉突然扑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双倍、三倍！"

颜清挣脱不开，肩膀生疼，但她拒绝示弱："我要你身败名裂，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陆沉的眼神变得危险，他一把将颜清推倒在沙发上，俯身压上来："我早该认出你。就算换了发型、化了妆，你身上那股穷酸味还是没变。"

颜清的手悄悄伸向沙发垫下，指尖触到了水果刀的刀柄。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别出声。"陆沉低声威胁，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门铃持续不断，接着是重重的敲门声："颜清！我是程昱，开门！"

陆沉皱眉："你告诉了律师？"

颜清趁机推开他，冲向门口。陆沉想拦她，但为时已晚。门开了，程昱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名穿制服的人。

"警察？"陆沉后退一步，脸色微变。

"私人保镖。"程昱快步走进来，将颜清护在身后，"陆总，擅闯民宅可是违法的。"

陆沉很快恢复镇定："我和我前妻叙旧而已。何况..."他指了指平板电脑，"她先违法潜入我办公室窃取商业机密。"

程昱看了一眼监控画面，面不改色："有趣的是，我手上有你前两任妻子的证词。她们的经历和颜清惊人地相似——快速追求、闪婚，然后在她们最信任你的时候突然离婚。"

陆沉的瞳孔微微收缩："胡说八道。"

"杨雪，2015年离婚；林嘉怡，2018年离婚。"程昱从公文包拿出一叠文件，"她们都曾是某人的'替身'，对吧？"

颜清惊讶地看着程昱。她不知道他私下做了这么多调查。

陆沉的表情变得狰狞："她们收了封口费的。"

"但法律没有追诉期限制。"程昱平静地说，"特别是当这种行为形成固定模式时，检察官会非常感兴趣。"

陆沉突然转向颜清，语气软了下来："清清，我们之间不一样。我是真的爱过你..."

"爱？"颜清终于开口，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把我当成林语嫣的替代品，连送我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讨好女人！"陆沉近乎哀求，"语嫣只是...一个错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保证..."

"够了。"颜清打断他，"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程昱上前一步："陆总，建议你现在离开。除非你想提前知道我们手上有多少证据。"

陆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颜清脸上："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抓起平板电脑摔门而去。

直到听见电梯下行的声音，颜清才瘫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程昱示意保镖在外面等，然后关上门："你没事吧？"

"你怎么会来？"颜清抬头看他。

"赵明告诉我陆沉在查你，我担心他会..."程昱没说完，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

颜清接过水瓶，发现自己的手仍在颤抖："你刚才说的前两任妻子，是真的？"

"千真万确。"程昱坐到她对面，"我调查陆沉时发现的奇怪模式。每个婚姻都持续不到一年，离婚后女方都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

"所以他一直这样..."颜清感到一阵恶心，"找替身，玩腻了就甩掉。"

"不仅如此。"程昱压低声音，"每个婚姻都恰好在他公司需要融资或上市前。离婚后不久，就会有新的大笔投资进入。"

颜清猛地抬头："你是说..."

"婚姻可能是为了获取某些资源或信任。"程昱点头，"我怀疑他利用婚姻作为商业手段，而你..."

"而我太容易上钩了。"颜清苦笑，"闪婚，然后迅速离婚。"

程昱犹豫了一下："还有更奇怪的事。他的前两任妻子离婚后都离开了这个城市，几乎与所有人断绝联系。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杨雪。"

"她说了什么？"

"她说..."程昱的表情变得凝重，"陆沉不只是找替身那么简单。他在找某种特定类型的女人，完成某种'仪式'。"

颜清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什么意思？"

"她不肯细说，只警告我让你远离陆沉。"程昱看了看表，"不过现在我们有更紧迫的事。陆沉知道你掌握了证据，一定会采取行动。"

颜清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我准备好了所有材料——财务造假、挪用公款、欺诈婚姻模式..."她调出一个文件夹，"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程昱浏览着文件，眉头渐渐舒展："这些很全面，但我们需要选择一个最佳时机公开。"

颜清点开一条新闻：《陆氏集团确定下周三举行上市路演》："比如这个时刻？"

程昱眼睛一亮："路演现场？那是个完美舞台。所有媒体、投资者都会在场。"

"但风险也很大。"颜清咬着下唇，"如果失败..."

"不会失败。"程昱坚定地说，"我会确保一切合法合规，同时安排媒体同步报道。即使陆沉当场否认，舆论也会发酵。"

他们开始细化计划。颜清将作为周氏集团代表出席路演；程昱负责联络媒体和法律备案；苏媛则准备在社交媒体上同步发布证据。

"还有一个问题。"程昱犹豫了一下，"林语嫣。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知道了。"颜清想起白天的对峙，"但她似乎不打算告诉陆沉，至少暂时不会。"

"奇怪..."程昱若有所思，"除非她有自己的计划。"

深夜，程昱离开后，颜清重新检查了所有证据。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双决绝的眼睛。三年婚姻，三个月替身生活，三个月的复仇准备——一切都将在下周的路演上见分晓。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以为赢定了？问问你律师关于他妹妹的事。——一个朋友"

颜清盯着这条信息，寒意从脊背爬上来。程昱的妹妹？他从未提起过。她犹豫着是否该问他，还是先查清楚。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颜清站在窗前，俯瞰这座曾经让她感到渺小的城市。现在，她不再是被抛弃的替身，而是一个准备好反击的战士。

路演倒计时：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