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巅峰相遇手机的冷光映照着白雪无懈可击的侧脸。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

轻轻点下了“发送”。朋友圈瞬间更新。「我的圈子很小，而且很干净：）」

配图是精心挑选的九宫格。C位是那张云雾缭绕的山顶**——中分低马尾，黑色墨镜，

烈焰红唇，黑色背心完美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肩胛线和冷白得发光的皮肤。

其余几张则是画室角落、未完成的画作细节、一杯氤氲着热气的黑咖啡，艺术感十足，

又刻意流露出几分随性。几乎瞬间，手机开始持续震动。点赞的红心成排出现，

迅速叠起了九层高塔，清一色是风格各异的帅哥头像——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特写，

有牵着名贵犬种的半身像，有在健身镜前展示背肌的剪影，

有握着方向盘不经意露出标志的抓拍。评论区更是瞬间沸腾。「女神又美出新高度！」

——配着一个流泪跪拜的表情包。「这肩颈线，是上帝亲手雕琢的吧？」「求问背心品牌！

虽然我知道主要看气质！」「雪姐的圈子还小？那我等岂不是活在真空？」

——这条来自一位画廊老板。「风景不如人美，而我，只想做那缕绕指的云雾。」

——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评论道。……白雪滑动屏幕，浏览着这些热情洋溢的赞美和试探，

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掌控一切的弧度。她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像一位熟练的园艺师，

愉悦地欣赏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生机勃勃的鱼塘。她偶尔回复一两条，

语气亲切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确保每一条鱼都能感受到些许特别的关注，

却又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对她而言，爱情是种乏味且充满变数的东西，

远不如暧昧这场游戏来得有趣。追逐与被追逐，掌控与臣服，其中的张力才是永恒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处loft工作室里。韦凡刚结束与一位国外画廊主的视频会议，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他靠在昂贵的工学椅上，长腿随意地支着地，

滑动手机屏幕放松精神。“摄影圈吴彦祖”的称号并非空穴来风。

屏幕冷光映出一张轮廓极深的俊朗面孔，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

眼神却有着艺术家特有的敏锐和沉淀。他漫无目的地刷着朋友圈，

直到看到某个熟人发的朋友圈：我女神！

配图——那张云雾缭绕的山顶**照闯入了韦凡的视线。手指停住了。

乎完美的构图和光影——冷色调的山巅云雾与她肌肤的暖白、唇瓣的灼红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墨镜的反光里甚至能捕捉到远峰的一角，细节处见功力。这女人懂美，而且善于展现美。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她本人身上。漂亮的肩胛骨像一对收敛的蝶翼，脆弱又倔强。

冷白的皮肤在黑色背心的衬托下，的确白得有些炫目。尤其是那抹红唇，

在清冷背景和淡漠表情中，像一簇无声燃烧的火焰，矛盾得令人心痒。

摄影师的职业病让他下意识地分析着这一切。然而，真正让他挑起眉梢的，

是下面那整齐点赞和热闹的评论区。清一色的男性头像，

留言都是赞美、羡慕、要联系方式的……韦凡低低地笑了一声，

带着一丝玩味和不易察觉的征服欲。他退出朋友圈，继续处理工作邮件，

仿佛刚刚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几天后，市美术馆。

《瞬间的永恒》年度摄影大奖展开幕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艺术圈、时尚圈、名流富商汇聚一堂。白雪穿着一身丝绒质地的宝蓝色吊带长裙，

勾勒出曼妙曲线，颈间只戴了一条纤细的钻石锁骨链，衬得肌肤愈发雪白。她端着一杯香槟，

正与一位资深策展人浅笑交谈，眼神慵懒地扫视着全场，像一只打量着自己领地的猫。

她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她的画作近年来在市场上表现抢眼，本人更是话题中心。

韦凡则是今晚的焦点之一。他的系列作品《尘》获得了本次大赛的最高奖项。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纽扣，

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谈笑风生，举止得体，偶尔与上前祝贺的漂亮女士握手时，

眼神会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令人心动的专注，引得对方脸颊泛红。他的目光穿过人群，

无意中落在了那片夺目的宝蓝色上。他认出了她。比照片上更具冲击力，

一种活色生香的、带着距离感的美。恰巧，白雪的目光也转了回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遇。没有立刻避开。白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评估，

随即化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几乎看不见的点头致意。韦凡则回以一个举杯的动作，

嘴角噙着笑意，眼神明确地传递出“我认识你”的信号。一场无声的初交锋，彼此心照不宣。

过了一会儿，韦凡摆脱了身边的人，朝着白雪的方向走来。她正巧刚结束与策展人的谈话，

看似随意地走到一旁欣赏获奖作品。“白雪老师？”韦凡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低沉悦耳。

白雪转过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略带疑惑的优雅微笑：“您是？”“韦凡。摄影师。

”他伸出手，笑容自信却不令人反感，“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比我想象中更……”他适时停顿，目光真诚地欣赏着她，却没有丝毫亵渎之意。“更什么？

”白雪挑眉，伸出指尖与他轻轻一握，一触即分。“更不上镜。”韦凡笑开，露出一口白牙，

“照片只能捕捉您万分之一的魅力。”白雪轻笑出声，眼底却没什么温度：“韦先生过奖了。

恭喜获奖，‘摄影圈的吴彦祖’果然名不虚传。”她特意加重了那个外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韦凡耸耸肩，毫不在意：“虚名而已，

比不上白雪老师笔下万千世界，引人入胜。”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墙上的作品，

“尤其是您去年那幅《浮墟》，对光影和情绪的把握，让我这个摄影师都自愧不如。

”他谈论作品的语气很专业，切中要害，显然做足了功课。“韦先生对绘画也有研究？

”“美是共通的。”韦凡侧头看她，眼神深邃，“尤其是那种……危险又迷人的美。

就像您朋友圈那张山顶的照片，构图和光影都绝了，尤其是墨镜里那一点远峰的影子，

画龙点睛。”白雪心底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朋友随手一拍罢了，

比不上韦大师的专业作品。对了，你有我的好友？”“一个朋友转载的你的照片，

发了朋友圈，正好我看到了。”他笑了笑，“叫我韦凡就好。”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磁性，“大师的名头，听着像是在叫一个老头子。

”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调混着一点酒气，并不难闻。气氛微妙地变得有些暧昧。“好吧，

韦凡。”从善如流，“那你也不必叫我老师。”“白雪。”他从善如流地叫了她的名字，

两个字在他舌尖滚过，似乎带上了点别的意味。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酒还不错？

”“还不错。”白雪晃了晃酒杯，目光重新投向展厅，“韦大师……嗯，韦凡的作品是哪些？

带我欣赏一下？”“我的荣幸。”韦凡极其自然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引领她走向自己的展区。他一路讲解着自己的创作理念和背后的故事，语言风趣幽默，

见解独到，散发着强烈的才华和自信的魅力。白雪偶尔插话提问，都能问到关键处。

两人之间的对话，像一场高手过招，机锋暗藏，又彼此欣赏。

他们走到《尘》系列最核心的一幅作品前。那是一个小女孩在废墟般的拆迁楼间奔跑的回眸，

眼神纯净又带着野性的生命力，与周围破败的环境形成巨大反差。“我很喜欢这一张，

”白雪驻足，认真地看着，“有一种……绝望里生出的希望。你很会捕捉情绪。”她顿了顿，

补充道，“特别是女性的情绪。”这句话里的试探，韦凡听懂了。他笑了笑，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或许只是因为，我确实欣赏并尊重每一种形态的美。无论是孩子，

还是……成熟迷人的女性。”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几乎要穿透她精心维持的冷静外壳。

白雪感到一丝久违的、被冒犯又隐隐兴奋的悸动。她移开视线，

语气轻松：“看来韦大师的怜香惜玉，名不虚传。”“惜玉？”韦凡低笑，靠近她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玉’。有些美，远观是罪过。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温热。白雪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侧头看他，

红唇勾起一个挑战的弧度：“哦？那韦大师是更喜欢远观，还是……亵玩？

”这个词用得大胆而挑衅。韦凡的眸色瞬间深了下去。他看着她，

像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踏入最佳射程。“我更喜欢……”他拖长了语调，眼神在她脸上流连，

最终定格在那抹红唇上，“捕捉。用我的方式，留下最美的瞬间。”两人对视着，

空气里噼啪作响，充满了性张力和无声的较量。“凡哥！

”一个娇俏的声音打破了这紧绷的氛围。一个穿着亮片短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跑过来，

亲昵地想挽住韦凡的胳膊，“找你半天了，张导他们想跟你合个影呢！

”韦凡几不可查地避开了她的碰触，但脸上的笑容未变，对白雪介绍道：“这位是苏娜，

合作方的工作人员。苏娜，这位是著名画家白雪老师。”苏娜这才注意到白雪，

眼神里立刻带上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嘴上却甜甜地说：“白雪老师您好，

我特别喜欢您的画！”白雪微微一笑，笑容完美无瑕：“谢谢。”她转向韦凡，

语气重新变得疏离客气，“不打扰韦先生忙正事了。很高兴认识你，作品很棒。

”她举了举杯，做出告辞的姿态。韦凡知道时机未到，也不纠缠，

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也是。期待下次再见，白雪。”白雪颔首，转身，

仪态万方地融入人群，宝蓝色的裙摆摇曳生姿。韦凡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苏娜又催促了一声，

才收回目光。——酒会接近尾声。白雪感觉有些微醺，也有些厌倦了应酬，

独自一人走到连接露天平台的玻璃廊桥上，想吹吹风。晚风带着凉意，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城市璀璨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才和韦凡交锋的**感还在体内微微震荡。这是个对手，她心想，危险而迷人的对手。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那个低沉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雪没有回头，

只是唇角无声地弯起。她猜到他可能会找来。韦凡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

望着夜景。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你的圈子，

”韦凡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模糊，“看起来一点也不小。”白雪轻笑：“心小。

装不下太多人。”“那装得下什么样的人？”韦凡侧过头看她，

霓虹灯的光影在他深邃的眼里明明灭灭。“装得下干净的人。”白雪也转过头，与他对视，

“比如，像我一样，只是出来吹吹风，而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她在讽刺他跟过来。

韦凡低笑起来，肩膀微微震动：“巧了。我也只是出来吹吹风。”他停顿了一下，

目光变得锐利而直接，“顺便确认一下，我对你的‘用心’，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哦？

你想的是哪样？”白雪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想的是，”韦凡缓缓凑近，

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干净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意，

“你像我见过的所有最极致的风景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冒险靠近。

”他的声音像最上等的丝绸，摩擦过人的耳膜。白雪的心跳猛地加速。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那双眼里的侵略性和欣赏毫不掩饰。她应该推开，

应该用更锋利的言辞反击。但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动。

就在他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嘴唇的瞬间，白雪却猛地向后撤开一步，拉开了距离。

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却重新戴上了那副冷艳的面具。“冒险往往意味着付出代价，韦先生。

”她声音冷静，“而我，不喜欢亏本买卖。”她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名片，

动作流畅而优雅：“加个好友吧。以后我的画展，给你发邀请函。

”这是一个进退得宜的举动。给了联系方式，

却将关系定位在“艺术家与潜在收藏者/同行”的安全范畴。韦凡看着她，

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和更浓的兴趣。他拿出手机，扫了她的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滴”的一声，申请通过。“风大了，我先回去了。”白雪收起手机，拢了拢手臂，“再见，

韦凡。”“再见，”韦凡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很快会再见的，白雪。

”白雪没有再回应，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一步步走回那个灯火辉煌、人群熙攘的名利场。韦凡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栏杆上，

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他打开手机，

点开那个刚刚添加的、头像是一片雪原的微信好友的朋友圈。最新状态，

依然是那条「我的圈子很小，而且很干净：）」，配着那张云雾缭绕的山顶**。

他点开大图，仔细看着，然后长按屏幕，将图片保存下来。烟雾模糊了他俊朗的侧脸轮廓，

只有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充满了猎手锁定目标后的志在必得与无限兴味。

一场注定惊心动魄的博弈，刚刚拉开序幕。二：暧昧博弈加上微信后的几天，

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静默。白雪的朋友圈几乎每日更新，时而是一幅刚铺完底色的画布角落，

配文「孕育一片混沌」；时而是窗台插着的一支孤零零的白色郁金香，「寂寞开无主」

；时而又是某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订的餐厅甜点特写，「甜到忧伤」。

点赞和评论依旧热闹非凡。韦凡的头像——一张逆光拍摄的、看不清面容的剪影，

偶尔会出现在点赞列表里，却从不发言。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豹，

安静地观察着猎物的日常习性。白雪偶尔也会点开韦凡的朋友圈。他的更新频率不高，

内容多是摄影作品的局部预览、工作室一角、或是在某处荒原等待日出时拍的延时摄影片段。

风格冷峻而专业，与他本人那种外放的魅力有些微妙的差异。这种沉默的互相关注，

本身就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对话。这天下午，白雪正在画室对着一幅陷入瓶颈的画作皱眉，

手机震了一下。是韦凡。发来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张照片。点开的瞬间，

白雪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照片拍的是一面斑驳的老墙，墙头探出几枝开得正盛的红杏。

构图极妙，光影将花朵的娇艳与老墙的沧桑切割得淋漓尽致。但真正让白雪指尖发凉的，

是那画面的角落，虚化的背景里，隐约是她画室所在的那条街的标志性咖啡馆遮阳棚。

他来过附近。并且，他知道她能认出这个地方。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试探。

白雪没有立刻回复。她走到窗边，向下望去。街道上车水马龙，并无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退回画布前，调色盘上的颜料仿佛都失去了色彩。过了足足半小时，她才拿起手机，

回复了两个字：「好看。」言简意赅，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那刻意留下的地理线索。韦凡的消息很快回来，这次是文字：「红杏出墙，

意境绝佳。」这句话里的双关意味几乎扑面而来。

白雪几乎能想象出他发出这句话时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她抿了抿唇，

回道：「韦大师好兴致，**植物学家了？」「美学家。**业余‘采风’。」他迅速回复，

紧接着又一条跳出来：「尤其是，捕捉转瞬即逝的动人春色。」话题的危险程度逐步升级。

白雪指尖停顿，正在斟酌如何将这场对话拉回安全距离，他的下一条消息已然抵达。

「说正事。下周有个私人商业拍摄，主题是‘冰与火之歌’。

缺一位能同时驾驭极冷与极热表现力的模特。我觉得你是不二人选。有兴趣吗？」

话题转换得突如其来，却又顺理成章。他将一个充满诱惑力且冠冕堂皇的机会，

抛到了她面前。白雪看着那条消息，心脏微微收紧。答应，

意味着主动走入他设定的“猎场”。拒绝，似乎又显得怯懦，

并且……或许会错过一次极致的体验。她从未做过摄影模特，尤其是他这种级别的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