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洗完澡准备开始吃外卖。
门铃响了。
「快递放门口。」
对方敲了敲门。
我又说了句:
「放门口。」
直到一声沉沉的声音响起。
「是我。」
我打开了门,没想到他会回来。
对视了半晌,他喊着我的名字:
「枝意。」
我回过神,扯了扯嘴角,笑着望着他。
动作里略带拘谨。
「好久不见。」
「呃……要进来坐坐吗?」
他的眼神闪动,什么也没说,自然地脱了鞋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
我们坐在沙发上面对面。
我感到尴尬,主动打开了话茬。
「这次回来多久?」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说完这话,我突然感觉不好,好像在赶他回去一样。
陈郁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让我感到不自然。
他声音清冽。
「她治疗了三年,能正常行走不依靠外力了。」
「除了不能剧烈运动。」
从三年前,周馥语就成了我们之间的敏感话题。
听见周馥语康复后我也松了口气,即使我从不觉得三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
因为周馥语,我们频频吵架。
吵得最激烈的时候,陈郁年带着周馥语出国了。那时我们才刚刚结婚不满三天。
我和周馥语都是舞蹈生。
我和周馥语晋级决赛,同台表演同一支舞蹈。
其中有一个动作需要我们相互配合,在此之前我们训练过无数次。
偏偏比赛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周馥语失神了,我做出动作的时候她没有反应过来。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只记得当时现场顿时一片慌乱,周馥语发出本能地惊叫。
地上的一滩鲜血刺眼。
陈郁年立马从底下的贵宾席一跃而上。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半蹲在周馥语身侧,我就站在他身后。
他冷冷地睨了我一眼后收回视线。
陈郁年沉着冷静地处理,带着周馥语去了医院。
周馥语是我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她的失利让我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
次日清晨,陈郁年从医院回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许枝意。」
「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了,你就不内疚吗?」
他轻轻撩起眼皮看着我,眼神冷淡,神色透露着疏离。
那个眼神像把刀轻轻地扎着我的胸膛。
这是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我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
周馥语的主治医生给周馥语的腿判了***。
陈郁年当即就决定带她飞往国外治疗。
这一走,就是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