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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舒还没下车，就已经看见追悼厅前聚集的媒体。

以及精致挽联上顾宴礼以他自己名义写的——吾爱白雯。

尽管已经决定放弃对顾宴礼的所有感情。

但还是没忍住心头一酸。

当年一厢情愿嫁给顾宴礼，作为他妻子没少共同出席活动。

记得有一次宴会中碰上顾宴礼的老同学。

对方礼貌朝程望舒笑笑，而后调侃着对顾宴礼开口：“真行啊你，在我出国期间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快好好介绍一下！”

顾宴礼甚至都没看程望舒一眼，答话是直白的嘲讽：“介绍不了，我跟程女士不熟，她跟我爷爷比较熟。”

自那之后，程望舒就成了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

但那时的她伤心之余依然乐观，总觉得只要自己的爱足够真诚，迟早有一天能捂热顾宴礼这块寒冰。

耳鬓厮磨的亲密时刻，顾宴礼紧紧抱着她时，程望舒也产生过被爱的错觉。

可眼前的现实就是最响亮的耳光。

爱与不爱向来如此明显。

不管白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程望舒不可战胜的存在。

“愣什么呢，下车！”坐在旁边的顾宴礼冷声催促。

程望舒偏头，看向这个自己真切爱过的男人，再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平静地推门下车，任由相机工作的咔擦声将自己淹没。

十几步的路程，周遭议论声没停过。

“听说她是知道了顾小少爷的存在，才对白**下杀手的！”

“真狠啊，就为了正宫地位，敢做这种事啊！”

“占着顾太太的名头又如何，顾总都没把她当人看！”

“真是面由心生啊！白**那么单纯善良，程望舒一脸狐媚子样，成为杀人犯也不奇怪！”

这些话顾宴礼当然也听见了，他偏头看见一言不发的程望舒，莫名有些烦躁。

走进大厅后，他突然开口：“你这会儿怎么不反驳了？”

“我反驳有人信吗？”程望舒淡声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又何必白费口舌。”

顾宴礼愣住，他还没来得及吭声，怀中的顾晨已经厉声开口：“你就是杀人犯，你这种大坏蛋就应该给我妈妈下跪！”

本以为是小孩的戏言。

可司仪主持完毕后，顾宴礼朝着放了白雯衣物的空棺扬扬下巴：“跪下磕头。”

程望舒清亮的眼神满是抗拒：“不可能！”

顾宴礼对一个方向勾勾手指。

程望舒就看见自己爸妈被保镖压了出来，二老嘴里都塞着棉布，只能红着眼发出含糊的声音。

顾宴礼缓缓开口：“你跪还是他们跪，你自己选。”

程望舒想要冲到爸妈身边，却被身后的保镖扯住，她眼眶含泪质问顾宴礼：“他们是你岳父岳母啊！”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也是，顾宴礼都没把她当老婆，又怎会将她的父母放在眼里。

“顾宴礼。”程望舒弯曲膝盖，跪地的瞬间开口道：“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

“如果你以后发现自己错怪我了，就答应我一个要求。”程望舒红着眼看了眼四周：“当着这么多人面，你敢不敢赌？”

莫名的不安攀上心头，顾宴礼拧眉。

吧嗒！顾晨攥在手中的戒指落地，那是早年顾宴礼送白雯的手工戒，如今主人已经不在了。

顾宴礼视线跟着顾晨跑去捡戒指，开口回了程望舒：“赌就赌，我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