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荷贴着门框战战兢兢转身,见长廊只有杜松一人,紧张出声:“将军呢?”
“将军在书房。”
闻言,虞荷松了口气。
不在就好,不然恐怕她又要惹将军生气了。
她站直身子,指了指身前的空屋,“杜松大哥,不是说带出来的人太少,庄子里的屋子只打扫了一间出来吗?”
“可为什么我开了好几间屋子,里面都是干净的?”
虞荷瞥向倒在门框的扫帚,她连扫帚都带上了准备着打扫一间屋子出来呢。
杜松刚起身,听了这话脚一滑差点摔一跤。
他强装镇定道:“这是早晨下人刚打扫出来的。”
虞荷点点头,“这样啊。”
有干净的屋子正好,她都不用再打扫了。
虞荷笑了笑,亲切开口:“杜松大哥,你能给我找一床被子吗?”
杜松抖了抖手,“夫人要被子做什么?”
虞荷:“我想睡这间屋子,这样晚上就不会打扰将军休息了。”
“这个……这个我得去问问下面的人……”
虞荷莞尔一笑,“好,麻烦您了。”
杜松行了礼,着急忙慌就往书房赶。
虞荷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不解,不过再多疑问她也不能问出口,话多的人最不讨人喜欢。
她转身进了屋,看着空旷的屋子十分满意。
将军不喜欢她,那她就离得远一些。
安安静静不惹麻烦,才能得一方安宁。
虞荷打开紧闭的柜门,眼神一亮。
“原来柜子里放着有被子。”
虞荷兴奋抱出里面的被子,转身就将被子铺在床上。
铺好床,她又开心在上面打了个滚。
“今晚我就睡这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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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慌慌张张跑进书房,“将军,不好了!”
俯首写字的人轻轻抬眼,眼神锐利如剑,摄人心魄的肃杀气势顷刻间牢牢锁住杜松的身躯,让人不寒而栗。
杜松瞳孔一缩,立马跪了下去,“将军,是夫人的事。”
握住笔杆的冷白手指一紧,霍长英一向凛冽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急切,“她怎么了?”
杜松老老实实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言罢又小心翼翼抬头,“将军,夫人好像不乐意和你睡一个屋。”
“咔嚓。”
一声轻响在书房内陡然出现,声音短促。
杜松起身,去笔架取了根全新的毛笔下来递了过去,“将军。”
霍长英松开手指,刚刚还握着的毛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两截毛笔在桌上无力滚了两圈就被杜松捡了过去。
霍长英拿上新的毛笔蘸了蘸墨汁,再提笔时却怎么都不落下笔尖。
墨汁在笔尖聚成沉甸甸的一个圆,最后承受不住滴落在写了一半静心经的纸上,溅散开一大片。
静心经,被弄脏了。
毛笔被搁置在了一旁,霍长英淡淡开口:“让采买的人去京城再买些上好的毛笔回庄子。”
杜松转了转眼珠子,京城离庄子的距离不远不近的,来回得十天吧。
要不叫采买的人再慢一些回京?
“属下这就去办。”
被弄脏的净心经被霍长英揉捏成一团,书桌上重新铺垫上崭新的纸张。
中午。
虞荷坐在宴厅眼巴巴望着门口,桌上的菜都摆了许久了,为什么将军还不来用饭?
上午她把新屋子又重新打扫了一遍,此刻正饿得不行。
余光扫了扫桌上的饭菜,虞荷忍不住窃喜。
原来将军和她的口味真的一样!
中午的饭菜也全是她爱吃的!
当虞荷第十次望向门口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虞荷立马站起身,乖乖站在桌旁准备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