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活成了婆家的保姆、出气筒。
因为一条鱼没蒸好，婆婆的指甲就快戳进我的脑门心，骂我天生贱骨头，只会糟蹋东西。
老公林涛回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这么不懂事，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他不知道，那一巴掌，打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也是那一刻，我突然“学乖”了。
我跪下来抱着婆婆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们都以为，我终于被驯服了。
直到一个月后，我趁着林涛出差，笑着把公婆送进了一家“全封闭式顶级养老院”，刷爆了林涛藏起来的私房钱，签了三年合同。
隔着冰冷的铁门，我微笑着冲他们挥手：“爸，妈，好好享福，这可是你们的好儿子给你们的孝心。”
“你看看你蒸的这叫什么东西！鱼眼都爆出来了，老了！肉都柴了！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陆思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让我们家林涛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婆婆张兰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她手里攥着一双筷子，指着我的鼻子，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筷子**我的眼睛里。
餐桌上那条清蒸石斑鱼，鱼眼确实有点凸出，因为我多蒸了两分钟。
起因是公公林建国非要看他那个红色年代剧，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我喊他吃饭他听不见，等我把他请过来，鱼就有点过火了。
但我不能说。
因为在这个家里，公公永远是对的。
婆婆永远是需要被呵护的。
而我，是永远的罪人。
“妈，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低下头，习惯性地道歉。
“还有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张兰不依不饶，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知道我爱吃嫩的，你偏要蒸老了！你这个女人心眼怎么这么毒？”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五年来，这样无休止的指责和挑剔，已经成了我生活的日常。
我做的饭，咸了淡了都是错。
我拖的地，太湿太干都有罪。
我甚至连呼吸，似乎都能惹他们不快。
而我的丈夫林涛，那个曾经许诺会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永远只有一句话：“她是我妈，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
林涛回来了。
张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捶着胸口喊道：“哎哟，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妈就要被你这个好媳妇给气死了！”
林涛一进门，看到他妈这副模样，再看看桌上那条“死不瞑目”的鱼，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张兰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妈，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还能有谁！”
张兰一指我，“你问问她！我就是想吃口新鲜鱼，她就故意给我蒸老了！我说她两句，她还给我甩脸子！儿啊，妈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我浑身冰冷，看着眼前这对母慈子孝的表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不想再忍了。
“林涛，”我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辣的疼痛从我的左脸颊蔓延开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涛，那个我爱了八年、嫁了五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满是怒气和厌恶，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陆思雨，你还有完没完？”
他咆哮道，“我上了一天班累得跟狗一样，回来就看你跟我妈吵架！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这么不懂事，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我养条狗，摇摇尾巴还知道讨好主人呢！你呢？”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进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公公林建国在一旁慢悠悠地敲边鼓：“小涛，别跟你媳妇一般见识。她从小没妈，没家教，不懂孝顺也是正常的。”
我爸妈在我上大学时出意外去世了，这成了他们攻击我最大的武器。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同仇敌忾的样子，我像一个闯入者，一个格格不入的丑角。
脸上**辣的疼，心里却一片冰凉的麻木。
我突然觉得，过去五年里那个为了爱情、为了家庭、为了林涛一句“我们好好过日子”而忍气吞声的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我要忍？
我凭什么要忍？
就因为我爱他？
就因为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可他们的爱，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我必须放弃自我，磨平棱角，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家的附庸和奴隶。
林涛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他打服了，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恩赐：“行了，知道错就行。去给你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道歉？
过去？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脸，再看看婆婆嘴角那抹得意的、胜利的微笑。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对，我是该“学乖”了。
但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乖。
下一秒，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没有去给张兰道歉，而是直接抱住了林涛的大腿，嚎啕大哭。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把爸妈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再也不敢顶嘴了！求求你，别跟我离婚！”
我的眼泪鼻涕，毫不客气地全都蹭在了他那条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