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陆星燃浑然不在意,周砚礼能在这座城市呼风唤雨,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她冷冷地抬起头,怜悯地看向周砚礼。
“周砚礼,你不过也是个糊涂的可怜虫而已。”
“如果陆之夏没死,知道将你对她的满腔爱意都给了一个替身,这么廉价的爱,不知道她还想不想要?”
“你什么意思?”
陆星燃拎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字面意思,你但凡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陆之夏耍得团团转了。”
她走后,周砚礼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告诉公关部,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把陆星燃给我送进去待几天!”
陆星燃最终还是低估了周砚礼的狠厉。
尽管她的律师据理力争,周砚礼还是通过不断给警方施压,让他们找各种理由让她在拘留室待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她被关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双手被拷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就连去卫生间都要向上打三次报告。
屈辱,又折磨。
四周是黑暗的环境。
她的头部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这种密闭的黑暗空间,和她父母去世那一晚一样,她被佣人关进了阁楼,不允许去见她父母最后一面。
无论她在里面如何哭喊哀求,外面的人都仿佛听不见一样。
她用力拍打着木门,指甲在木门上根根断裂,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知多了多久,她的嗓子哭到已经发不出声音,父母的葬礼终于结束了。
木门被打开,陆之夏站在门口,刚参加完葬礼的黑衣让她脸上挑衅大的的表情显得讽刺,“这小东西的心可真硬,亲爸亲妈死了,竟然一声都不哭。”
她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绝望的小兽,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之夏,恨不得一口咬上凶手的脖子。
后来,她被赶出自己的房间,关在了陆家的阁楼上。
漆黑狭窄的房子里,她只能靠自己和自己说话来驱赶恐惧,没有父母的庇护,家里的佣人都敢欺负她,给她的食物都是馊掉的。
如果她的性格没有强势一点,早就被陆家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陆之夏不是没有想过斩草除根,可她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陆星燃在阁楼上极度恐惧之下作的画。
她直接将那些画抢走,署上了她的名字,将一个杀人凶手包装成天才画家。
周砚礼那个**竟然还信了。
陆星燃浑身颤抖,学着小时候的自己那样给自己说话来驱赶恐惧。
周砚礼和她一样,都有幽闭恐惧症,两人的卧室里从来没有熄灭过壁灯,刚结婚时,有一天停电了,他们相拥着安慰彼此。
可现在,他明知道她的脆弱,却毫不质疑地在她的软肋上狠狠扎了一刀。
陆星燃挣脱不开手铐,极度的恐惧让她的指甲在桌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水米未进,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差点虚脱地摔倒在地上。
“陆星燃,你可以离开了。”
她刚离开拘留室,就收到闺蜜发来的消息。
照片上,陆之夏挽着一个外国男人的手,身边还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
好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
陆星燃紧握着手机,忽地笑出声来,她用这张照片给周砚礼编辑了一条信息。
“周砚礼,你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人在国外过得很幸福呢,相比之下,你的痛苦显得更加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