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

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柔弱又无助“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我睡不着……”

秦斯越的语气瞬间从刚才的不耐烦变得无比温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别怕，我刚到家，你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学长，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应该的，你安心休息别胡思乱想。”秦斯越温声道。

苏瑶犹豫了一下，用一种极其暧昧，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学长，你今天穿的那件衬衫味道好好闻，我现在好像还能闻到——”

秦斯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慌忙地看我一眼，立刻关掉了免提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别胡说，早点睡。”他压低声音，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客厅里一片死寂。

那件衬衫，我知道。

是我上周刚给他买的，上面带着无花果的味道。

而我今天，也喷了同款的香水。

那苏瑶抱着他的时候，闻到的究竟是谁的味道？

他从阳台走回来，试图解释“然然，你别误会，她一个小姑娘不懂事，乱说话。”

“乱说话？”我看着他，感觉无比讽刺“她不懂事，那你呢？秦斯越，你脖子上，有她的口红e印。”

我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他心上。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眼神彻底慌了。

那里，有一抹淡淡的粉色e印记。

是苏瑶最喜欢用的那个牌子的颜色。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证据确凿，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了那片皮肤。

他索性不再伪装“好，闻然，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就摊开说。”

“我承认，我对瑶瑶，是有些不一样。”

“她很单纯，很脆弱，她需要我，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男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而不像跟你在一起，你太独立，太能干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

“你需要的，是一个附属品来满足你那点可怜的保护欲，对吗？”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鲜血淋漓。

“这不是保护欲！”

他被我的话刺痛，再次暴躁起来“这是责任！闻然，我为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没看到吗？我把公司做起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未来！你那个设计师的梦想，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们住上这么大的房子，开上这么好的车吗？”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在你眼里，我的梦想一文不值，我放弃梦想陪你奋斗是理所应当。”

“现在你成功了，就去找一个能满足你虚荣心的脆弱女孩，而我，就应该继续懂事地待在家里，做你的背景板？”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秦斯越！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把你当成全世界，能满足你所有控制欲的闻然！你把我困在你身边，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你需要！”

公寓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闻然，你今天太激动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今晚去公司睡。”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支撑不住，沿着沙发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放声大哭。

十年的青春，像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