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瑞泽有个女兄弟。
他们关系好到同睡一张床,同吃一碗饭。
直到我妈下葬那天,他都在陪女兄弟通宵打游戏。
我知道,这段长达五年的婚姻关系,保不住了。
……
从殡仪馆出来,我回了半山别墅。
凌晨一点,言瑞泽还没回家,屋子里到处是清冷的气息。
鱼缸里十条比目鱼已经死了五条,就连剩下的五条也奄奄一息。
我将死掉的鱼从鱼缸里捞出来埋到后院花坛,又给剩下的比目鱼换水喂食。
玄关传来一阵脚步声。
穿着蓝色古巴领衬衫的言瑞泽走过来,他见我站在鱼缸前发呆,不由得问。
“阿书,这几天你在医院照顾你妈,她的病怎么样了?”
听着他的话,我眼底一片死寂。
我去医院照顾我妈,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这些天,我妈从病倒去医院,到进ICU抢救,再到殡仪馆。
我给言瑞泽打了无数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我一个人去医院开死亡证明、一个人去照相馆打印遗照,一个人将我妈送到殡仪馆。
亲眼看着她被大火焚化,又一个人捧着她的骨灰盒下葬。
我妈从生到死的最后旅途,我一个人走完了全程。
想到这五天的种种,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头问他。
“这五天你又在做什么?”
闻言,言瑞泽眼神闪烁。
“这段时间秋思打电竞比赛,我在给她做陪练,今天才回来。”
阮秋思是个业余电竞玩家。
她性子大大咧咧,一直跟言瑞泽称兄道弟。
言瑞泽也一直和我说他俩是异“性”兄弟,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就连我们的婚房,他也特意留了一间给她长住。
“这些天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就是在陪她打游戏?”我重复着问了他一遍。
言瑞泽打量着我的神色,低低回答。
“还好有我帮她,不然她差点就被淘汰了。”
“比赛期间我怕分心特意没拿手机,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是妈出什么事了吗?”
他话音刚落,鱼缸里又有一条比目鱼翻了肚皮。
我看着那条鱼喃喃应道:“她已经死了。”
见我满目哀伤,言瑞泽用网子将那条鱼捞出来。
“鱼死了就死了,下次我再买几条放鱼缸。”
“妈那边如果需要请国外的专家来瞧瞧,你记得告诉我,我再去联系。”
说着,他将鱼扔进垃圾桶就进了浴室。
我默默把死去的比目鱼捡起来,和后院的其他鱼埋在一起。
看着地上的小坟包,心却好似空了一块。
比目鱼是我和言瑞泽十周年纪念日那天买的。
当时他说,我们顺利度过了第一个十年,希望以后的感情能像比目鱼一样长长久久。
可现在,这些比目鱼已经死了一半。
将鱼埋好后,我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凉拌鱼腥草加了进去。